《詩酒趁年華》第12章 鬧劇收場
當完攔路虎,唐儀一看從趙府裡出來一隊人,趕帶人就撤了。這兩個神經病是隻管挖坑不管填土,隨便你們怎麼收場吧。
新娘子雖是將門之,可惜戰鬥力表現在趙家宅鬥上,本人的武力值並不太高,被仨無賴一抓,就懵了。不懵也不行,新娘子的行頭,真是太兇殘了!爲了裝淑、在婚禮上與姐妹們爭鋒,是穿得到了十二分的隆重,穿上了把人就裹得行不便,想反抗,能幹得了一個、打得翻兩個,到了第三個,就歇菜了。
真正接著的,卻是個鄉下土財主的兒子,不用說,唐儀的小弟跟班,也是個中二紈絝。逃家到京城裡來玩耍,遇到了唐儀,認了個大哥。跟著大哥有吃,這回還白饒一個衛將軍的閨,雖說是趙忠家的庶出,也算是意外之喜。這位中二比較悲慘,有了後孃有後爹,後孃想把孃家醜侄嫁給他,作爲一個從來都不是好年的叛逆期份子,他比肅之有個,他沒娶,流躥來請大哥給出頭,白撿了個媳婦兒。
一聽“唐儀的計劃”,叛逆年就點頭答應了,叛逆年想得好:趙家閨聽說都不講理,岳父還是高,後媽你有種跟這種人對上啊!你來啊!眼下一看,趙家閨這麼兇殘,他手下就打傷了倆,對上他後媽,嘿嘿……
叛逆年當場就把自己家的事兒攤開了給,又說:“我家全給你!只要你有本事,什麼都聽你的。”中二,就是這麼痛快!
趙家閨也爽快,一看眼前這樣,原來的丈夫是嫁不得了,再嫁旁人估計更難,得,就他了!爹已經了念頭,再嫁不出去的閨,就要往手下那裡嫁了,趙忠的手下,都是武夫,是夠了武夫趙家這麼的。鄉下好啊,直接碾,再給丈夫求個兒,齊活了。
可趙家還欠人家一個媳婦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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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也果斷,準備婿來求援,他直接把婿扣家裡了,趙忠的老孃更果斷,當場拍板:“我還有好幾個孫兒呢!”當下也不急著找唐儀的麻煩了,先把這個新郎再跟一個新新的新娘子拜一回堂,這回趙忠派了親兵把他們送走,那頭唐儀也撤了,馬後炮去接應的人到了一看,搶親的腳婿已經自帶著前新娘子回來了。
趙忠一問,得,也是良民,行,就你了,一塊兒來喝酒吧!你家裡爹孃我派人去通知!
瞧這都是什麼事兒!
楚氏對這二十來年發生的怪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跟這羣神經病混在一起時間久了,真是大開眼界!想來皇帝都能給手下重臣的小妾送重禮,還指名道姓地給,還有什麼事不能在這羣腦殘上發生呢?如果明天告訴平之是皇帝的種,也不會覺得太驚訝。
柴氏畢竟年輕,見了這等奇事,差點沒氣昏過去,這蠢事怎麼也不可能發生啊!可它偏偏就發生了!哪怕閨給搶了,也不能就這麼認了吧?可一看趙忠,他就這麼認了,柴氏突然就覺得,姜氏真是個聰明人——只是可惜了嫁給肅之這麼個混賬。
混賬還在那兒大笑:“恭喜伯父,又賺了一個婿!一場婚宴嫁兩,了一場花費,照此辦理,可省一半兒的心了。”說完又拿一又桃花眼兒去挑平之。
啓當場就要他!肅之早跑了!要說肅之中二,還真不能全怪他,大約還有傳的原因,啓就是個間歇神病,生完氣,他的智商又回來了。不爲什麼,只爲這搶親搶得過於蹊蹺。
且不說作勢搶親是什麼時候都有,再混賬的地也不至於真搶了,即使真搶,也是搶那等無權無勢不敢報復的,怎麼敢搶衛將軍的閨呢?聽說新娘子被搶了,趙忠是家主,得看住這好容易騙來的婿,啓作爲鐵哥們兒,是帶隊幫著趙家兒子們去把趙家閨搶回來的。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越想越不對勁兒。唐儀是個紈絝,他哪怕英了,也不是走武職路子的。但是他帶的這兩百來號人,真是調配有度、佈置得當,怎麼說呢,同是兩百來號人,散兵遊勇與百戰之師,那是不一樣的。這一夥人,雖然是臨時召集起來的混子,但是從站位到遠攻近攻的搭配,在啓看來都是相當合適的,哪怕今天京城大,兵城,這兩百來號人的佈陣,都夠組織一場小規模戰鬥的。連逃跑,都組織得井井有條。
這絕不是唐儀能做得出來的!一想到肅之這個逆子跟唐儀是好朋友,啓瞬間真相了!真相了也不能說啊!說出來了,就得綁著這逆子給趙家賠罪,趙忠是個下手不知輕重的,萬一打壞了,姜家必須不樂意!人家把閨嫁過來已經委屈了,你再把人家婿打殘了,這不結仇呢嗎?啓這些年也經了些事,於某些事上頭,倒是肯多想了。
一想明白,他就想捆了肅之回家教訓,結果沒逮著人,這臉就很不好。
那一頭,趙家事以鬧劇結束,大家看了一場熱鬧的好戲,不多時,已經傳出“新娘子婚前與人私訂終,婚宴上夫搶親”之類的話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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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啓一怒氣,一騎當先,往家裡奔。楚氏卻把孝之到自己的車上來,問他:“你怎麼看?”
孝之明機敏,一看他爹的臉,一聽唐儀的名字,也是疑上了他這二弟,心裡直呼胡鬧。聽楚氏問他,恨聲道:“二郎真是混賬!先時看他還好,怎地如今如此荒唐?!”趙家窩子,他也看不下去,甚而至於平之娶趙氏,他都是投反對票的,無他,姻親之家,是會相互影響的。且孝之很懷疑趙家的素質,這不,嫁過來沒多久,臉都被姜家扇腫了。可娶了就是娶了,弄出這等事來,顯得趙家荒唐,作爲姻親的家,臉上就好看了嗎?
楚氏一聽長子這麼一說,臉更耷拉了下來:“哼。你盯著些兒,猜便猜著了,不要聲張出去。”
孝之道:“兒曉得利害。”
楚氏一點頭。
孝之又說:“阿爹有了酒,又騎快馬,上了年紀的人了,恐有不妥。我去勸他一勸。”
楚氏道:“不忙,他有氣,他紓解一下罷。他跑瘋了的時候,你追得上?”
孝之這才停下了。
這一回去,人人都帶著氣,柴氏是被這荒唐事氣的,啓與楚氏、孝之是被肅之氣的。平之夫婦更好,是被這丟臉事弄得臉上抹不開。平之的腦補功能很強大,卻也沒有想到這會是肅之的手筆,他只是覺得,這唐儀或許是肅之支使來添堵的,只是這小姨子被臨陣換新郎,只能說是間接害,實是想不到肅之能一卦算得這麼遠。趙氏也是與他一般想法。
回來啓就大聲吆喝:“老二呢?!”
老二沒回家。
啓快要被氣死了,楚氏掀掀眼皮子:“鬧了一天了,該歇了,明日五鼓,還要早朝呢。不能爲了旁人家的事,自家的事都不顧了,明早你們都告假,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們今天做了什麼麼?”
今時不同往日,啓倒是聽了老婆的話,氣咻咻地要準備休息,他今天想歇在楚氏這裡,與楚氏好好說道說道,拿個主意,不能讓肅之再這麼鬧了。哪知楚氏卻是被氣壞了,發完話就開始氣得打哆嗦,指一指啓,就有侍上前把啓架走了。
平之是呆不下去了,冷著臉跟楚氏告退,趙氏心中忐忑,拿不定個主意。姐妹不好是一回事兒,看著別人過得不好也就開心了。以爲婆家生氣,是因爲肅之跟唐儀是好友,本還想再添上幾句的,但是,眼下明顯婆家也被氣壞了,看著丈夫的冷臉,想起那一天他眼神冰冷的樣子,趙氏又閉上了。
他們一走,柴氏、姜氏還要留下來侍奉婆婆,楚氏卻突然不哆嗦了,對柴氏道:“好孩子,你委屈了,與大郎歇息去罷。”又說姜氏這一天看孩子也是辛苦了,也去休息,還說姜氏“可憐”。
至如淵之,一直當著壁花,一看沒他事兒,也撤了。
柴氏要去姜氏那裡接孩子,姜氏順便就問:“究竟出了何事?”
柴氏本是鄭重打扮了去吃喜酒的,現下妝都氣花了,恨聲道:“真是沒規矩人家!原以爲這家裡……”已經夠矬的了,哪知矬中更有矬中手,“今天可好一場熱鬧呢。”一五一十地說了。
姜氏聽到唐儀的名字,也是心頭一跳,與柴氏對了一眼,都尷尬地別過了頭去。
柴氏接了孩子,回來看孝之,又問了母今日姜氏如何照看孩子,嘆一句:“二孃真是不易。”
孝之也長嘆一聲:“好在神佑而聰慧,也有個寄託,以後……你可多照看一下神佑,總是家孩兒。”
柴氏道:“這還用說?”
如趙氏所願,這家裡婆媳四個,有三個都因爲肅之不開心了。可自己,也樂不起來,平之臉上的霜刮下來都夠全家人一夏天消暑的了。趙氏不敢在他生氣的時候嚶嚶嚶了,只敢小聲問:“郎君,安歇罷?”
平之冷著臉洗漱,趙氏給他洗腳,他突然說了一句:“以後沒事回你那孃家。”
趙氏手上一頓,臉上掛上委屈的表,剛要說話,平之的臉更冷了,趙氏只得又咽了回去。
這一天,一個肅之竟是鬧得家上下不得安寧,他自己,卻跑去與唐儀飲酒去了,一同歡樂的還有另外幾個病友並一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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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病人吃喝玩樂得正歡快,那頭趙忠把這兩門婚事一結,後知後覺地來找唐儀的麻煩了。
唐儀也夠義氣,一口咬定了,攔路的他就自己一個人,是要去給趙忠添點堵的,誰這老東西前兩天說他不好來的?(趙忠原話:長得跟小崽兒似的,不像個男子漢。)至於趙家兒被搶,對不起,不干他的事兒。越國長公主大爲開懷,還說他幹得好,把趙忠給臭罵了一頓。這位壯士其實長得還是五端正的,年輕時了點虧,後來也是養尊優,現在看起來形象是真不壞的。
——只要不開口。
越國長公主的,是被幾任繼母鍛煉出來的,老孃這樣的老婦人積數十年幹仗經驗都被罵跑了,一開口就是:“誰不知道他們家比娼窩好不到哪裡去?跟二狗家結親,擺出了閨人挑!姐妹爭嫁把人都推水裡去了,跟頭爭客似的!弄不好是小賤-人早有私,我兒不過一鬧,哪家娶新婦沒個攔路湊熱鬧的呢?偏他們出事兒了,順水推舟,這就賴到我兒頭上了,你這做人舅舅的,居然也要說你親外甥不好!”
沒錯,這位一有事兒就鬧皇帝弟弟,皇帝就吃這一套,轉頭給告狀的趙忠和稀泥去了。其實皇帝心裡也嘀咕,趙忠家……實在是太了啊!保不齊他姐說的還就是真相呢!
就這樣,有越國長公主母子拉著仇恨,肅之上的仇恨值被降到了最小,在外面躲了倆月,他又回來了。
姜氏舒了一口氣——希真的週歲到了,要抓週,雖說肅之不是必到的,可他不到,畢竟不好。尤其是神佑也快週歲了,到時候抓週,親爹不到,那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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