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趁年華》第13章 兩姐妹抓週

希真要抓週,家親朋好友都來的,眷尤多。到了週歲,希真也能說些詞語了,只是不如神佑那般流利而已。柴氏有些憾,卻也不是不能接,看家兒看著也是聰明可,至於神佑,雖然不知道是穿的,柴氏心裡還是覺得:二孃如今這樣,又只有這麼一個兒,聰明一點,也好有個安

這麼想著,柴氏心裡舒服了許多。讓柴氏更舒服的是,這一回的客人裡有姜氏的孃家人來湊個熱鬧,而趙氏家裡,只來了趙忠的老孃。上一回長子抓週,啓那些狐朋狗友來了一羣,趙忠的老孃把趙氏的生母給帶了來,那老貨還要湊上前來抱孩子,把柴氏氣了個倒仰!當時就喝令母把兒子抱走,弄得趙家人十分沒臉。

自打嫁家門兒,雖然丈夫爭氣靠譜、婆母規矩,柴氏還真沒生氣。全都是因爲趙氏,再深一想,全是因爲平之!柴氏心裡也不得不埋怨公爹啓是個腦筋不清不楚的蠢貨!當然,這些個只能放在心裡,可不能說給孝之聽。

從趙家吃完喜酒回來,柴氏氣得不行,回來哭著跟孝之說:“往後我是再也不會去那家裡的!”

孝之還要板著臉說:“胡說八道!你不跟著伏侍了去,誰個伏侍阿孃去?二郎自己不頂事,他娘子要看家,三郎家的上不得檯面,你不去,難道要阿孃一個人獨力支撐著?”

說得柴氏又嚶嚶多哭了一刻鐘,孝之也覺得趙家這門親家結得太虧,不得不安妻子:“且忍一時,你道三郎很開心麼?你只管去,趙家越丟臉,三郎越是坐立難安,他必要想辦法的。”

柴氏一抹眼淚:“但願如此罷。”

孝之這一卦算得極準,平之果然覺得十分丟臉,回去先削了趙氏一回,往後便分外小心,及事涉趙家的,他都要先想一想,對趙氏下一指示。譬如這一次,希真抓週,趙氏還頗爲歡喜,不爲旁的,就爲趙、兩家關係好,算是世——雖然這“世”,算到平之這裡,也只有兩代——趙家眷一準兒過來。趙氏想見親媽了。

哪知平之就一句話:“捎話回家,明日趙家來的眷,只許是正室!”

趙氏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郎君怎麼這般說來?這是瞧不起我是庶出的麼?”

看著丈夫面無表的樣子,趙氏不悲從中來,哭哭啼啼地道:“郎君好狠的心!既看不上我,何必娶我?阿姨總是生了我一回,吃了這許多苦,再親近不過的人,郎君難道又是夫人所出的?就這般忘了……”

下半句還沒說出來,平之板著個臉,擡手就是一掌,打得趙氏臉都歪了,哭聲,自然也停了。平之看趙氏停了聲音,點點頭,手:“你不去說,我去。”

趙氏一個哆嗦,家裡人都說肅之混,趙氏一看平之眼中的狠意,竟是比肅之還要混。連忙捂著臉,低應一聲。平之這才放緩了調子:“去敷臉。”

趙氏真想拿半邊腫臉給婆婆看去,又怕被人笑話,只得忍下了。也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說的,反正,這一天趙家就真只有趙老孃帶著幾個侍來了。

姜氏是個仔細的人,又思今日是侄週歲,顯然這侄不如聰明,小孩子不懂藏拙,何必抱出來搶人風頭?雖是把兒帶了來,卻是放到一旁屋裡,並不拿出來顯擺。

蔣氏帶著兒媳婦們亦來,並非與這親家有多麼好,卻是爲兒撐場面來的。到了與柴氏的母親範氏一見面,這範氏與姜氏的大嫂,還是同族。一番認親,又說許多親戚,並楚氏、尤氏等都是遠不遠、近不近,有些個聯繫的。鬱陶的妻子姓蔡,亦是世家,幾人湊作一。又有楚氏的氏亦來,自然是與母親一

趙氏滿眼的淒涼,看著楚氏與蔣氏、範氏一說笑,自己的生母不知在何方,真是恨意難消。因是小孩兒,請的客便不多,也便是最親近幾人來,不多時人齊,便開始試兒。

真希抓的也規矩,紙筆、針線、胭脂三樣,看的人都說好。趙氏是委實不得這個氣,眼珠子一轉,聽著蔣氏說:“郎聰明好學。”便笑道:“這家裡們姐妹三個,最聰明還是二孃。”這個二孃說的便是神佑。

姜氏耳聽得趙氏把誇得花朵一般,真是要被氣死,一看柴氏,差點被噎死,妯娌兩個把趙氏記恨個半死。卻聽蔣氏笑瞇瞇地聽了,又淡淡一點頭:“神佑早慧我知,福慧好學我也看到了,你家的呢?”

到趙氏被噎了,說好,說不好?

趙老孃總是不肯失了外氣的,忙說:“自然是好的。”

蔣氏一點頭:“哦。”

哦什麼呢?沒下文了,趙氏一顆心吊在半空中,蔣氏一個字弄得堵了半天。

柴氏這才笑道:“不說這些小東西了,還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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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自己挑釁,被人堵了回來,這回學乖了,不敢跟丈夫訴苦。心裡卻是難過得,暗道,你們千萬別落我手裡。又在心裡把平之埋怨了個死,好好一個男人,居然不知道爲人出頭!竟比肅之強不到哪裡去,肅之是甩手不管,可也不至於開倒車!

罵了一回,又想到兒,趙氏眼裡自然是自己的兒最好的,只是這學說話、識字這事兒,真是沒辦法掩,神佑開口早,學得快,要趙氏說自己那隻會“咿咿呀呀”的閨纔是真神也知道是謊話。想到神佑要先抓週,其次纔是兒,趙氏心裡沒來由一陣煩躁,要是神佑再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表現……

趙氏坐不住了,當時就命侍:“去,備下試兒使的傢什來!”

心意,問都不問一聲,悄悄去湊了一盤子事來。自這一天起,趙氏便開始訓練兒抓週。指定了幾樣自己覺得好的,使兒來抓,一旦靜姝抓了糕點一類,便一掌拍過去,抓得對了,便與吃。直訓練到自己覺得滿意了,靜姝一看到這些個東西,就抓起針線、紙筆等才滿意。

訓練完,趙氏頗爲自得地朝平之顯擺,且說:“不定阿嫂是不是亦是如此呢。”

平之這回倒給了一個好臉:“至多不過如此。”

趙氏見平之笑了,也開心:“就不知那位神是不是也這樣兒了。”

平之冷笑一聲:“管!”

趙氏便有了一些個夫妻同心的覺來,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平之的脈了,輕聲道:“也是,孩兒家家,有沒有出息……還是要看將來的,唉,我們也不過白爲嘆息一回罷了。”

說得平之由冷笑改爲微笑。

趙氏趁熱打鐵,便來伏侍平之歇下。趙氏的生母,一輩子好強,除了份上吃了點虧,最大的虧就是沒生一個兒子,趙氏絕不讓自己也這麼慘,什麼都是假的,兒子纔是真的!等生出個兒子來,看不拿住了平之!

平之的心裡,也是要早早生個兒子出來的,這老婆眼見一時半會兒是換不了更好的了,那就早點生吧。夫妻兩個真個合力同心,被翻紅浪去了。

歡娛間,趙氏暗想,那下了的臉的二嫂,這會子怕正衾冷枕單罷?與姜氏的冤仇,還真是那次要合香配方的時候結下的,平之得知姜戎敲鑼打鼓找上趙家,回來就給了兩腳。趙氏不敢記恨丈夫,卻把姜氏恨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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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確實一個人睡,對於來說,與其與肅之共一室,還不如自己睡呢。對兒抓週的事兒,卻是不怎麼愁的,抓得好不好……最壞又能怎麼樣呢?且兒好學,這麼點兒年紀便好看個書,還想寫字兒,到時候有這麼一樣兒,也能對付過去了。

姜氏沒想到,給了一個大驚喜。

神佑很久沒有出場了,年紀小,沒辦法,活空間就這麼大。這些日子一面學習一面思索,聽說有抓週之後,就想了許多。明擺著的,爹不給力,外婆家倒是好,卻不是一個姓兒,到時候還是家說話份量更重。想混得好,得給自己加份量。

充實自己是一方面,在合適的時候作秀也是必須的。說實話,心理年齡都多大了?再抓週,懷疑這件事能有什麼預測!如果抓週就能預示未來的話,倒寧願抓些個吉利的件兒,討個好彩頭!

希真生日在六月初一,好險沒到五月裡,時俗五月生的孩子,生日不吉利,要扔的。神佑生日在七月十五,放到穿越之前,再正經不過的鬼節,可到了這裡,七月反而沒什麼說道,蔣氏看著月圓,還說是好兆頭。

七月十五這一天,神佑被打扮一新,長了一年的頭髮被紮了兩個細細的小辮兒,脖子上一個赤金鑲寶的項圈兒,手鐲腳鐲都綴著一圈小鈴鐺。

這一天依舊是許多眷到來,姜氏也是一襲絳曲裾,眉眼裡帶著些期盼帶著些張。把神佑往案上一放,姜氏說一句:“你想要什麼,自己去取。”

神佑一點也不客氣,手就抓了枚印章來!姜氏一喜,氏笑道:“好好,將來要做夫人的。”夫人可不是隨意說的,卻是有品級的,非嫁得爭氣的丈夫而不可得。

趙氏聽了暗恨,不知道現在訓練兒還來不來得及?想著兒是男人做的,竟沒想到此節!又怪柴氏教的好兒,抓了針線什麼的,給了誤導。

楚氏也有了興趣,對神佑道:“再來。”

神佑想了想,抓了把尺子,大舅母範氏喜道:“執此衡量人心。”

蔣氏也湊熱鬧:“再來一個。”

神佑又抓了一把算籌。楚氏笑道:“是該心中有數兒。”

孩兒抓週,就是人的事兒,男人們頂多是湊巧有事,借這由頭湊一起吃個酒聯絡一下。不過姜戎等人疼妹子,都過來給妹子撐場面。上個中二一看他們都來了,不喜反怒,心道,你們給我示威來了嗎?還沒來得及風,後面傳來了這結果。孝之倒是開心:“這是好事。”

肅之再中二,也挑不出這三樣東西的病來,一看屋裡這些人,他爹、他哥、他親弟、他庶弟、他大舅子——可惜唐儀進不了他家門兒。算一算,還是他爹、他庶弟上的仇恨值比較大。於是這個中二病開始發病了,往憑幾上一靠,斜一雙桃花眼兒看著平之:“拿印子又有什麼好呢?做有什麼好呢?沒意思,是吧?”

平之臉都憋青了,目睹兄弟鬩牆,姜戎就算對啓不滿,也覺得肅之這一鬧,家要沒臉。不過……真tmd爽!雖然婚事上姜戎覺得是自家有點問題,可是看啓不重視肅之反而捧平之,他是看不過眼的。

憑心而論,平之生得真不錯,他長得像媽,眉清目秀的,讓人看了生不出惡來。然而米丞相一番話,姜戎也得承認這有理——你哥給了你就接了啊?你有多著急啊?你爹統共四個兒子,他又疼你,前面倆都有實職了,到你了,你就等不得了?病!

啓想肅之,但是一看姜戎還在,得,他不得不忍了。

中二病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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