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二一句話，砸懵了所有在場！包括那個讓他星星眼流口水的兩歲萌蘿莉。

神佑傻了，特別想問問他：大哥，你老婆還沒娶，兒子在哪兒啊？現在娶，現生，也得比我小三歲好嗎？萬一頭胎生個兒，等你兒子生出來，年紀差得更多好嗎？到時候……沒有共同語言怎麼辦？

可中二還很哈皮地點頭了：“甚好！甚好！”

姜氏是被巨大的喜悅給衝擊了的，唐儀雖然不靠譜，可他是唐家的人。又因爲他不靠譜，給兒子訂下神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今肅之又“有令名”，倒也勉強能配得上了。

世家有時候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的苛刻與不近人，並非僅憑姓氏定關係的。如果有一個人，比如肅之，在價值取向上與他們頗爲一致，又做過許多件好事。當然，長相也很加分。爹雖然是腦殘片的忠實消費者，但是卻是實權人。那麼，接他圈，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看有土鱉被排斥了，不是這土鱉沒有過人之，就是世家已經墮落到只認得姓氏了。

但是，姜氏還是抑著緒問了一句：“不知唐郎家長輩如何看？”

唐儀果斷答道：“弟妹不用擔心，我的兒子我做主！從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你們的閨，我放心！”說完，他扯了病友頭上一支簪子當回禮，“這個歸我兒子了。”

事，就這麼定了！

打死神佑也想不到，自己就是過一個兩週歲的生日，就憑空添了一位公爹。這位公爹連老婆都還沒娶，就想讓當兒媳婦。真心覺得，又被爹給坑了一回。跟中二病是講不通道理的，神佑放棄了跟爹理論，再去看娘，發現娘居然十分開心、十分激。

親孃哎～您閨才兩歲，還有，您婿他媽，還在岳母家裡養著呢。

可姜氏是真心的樂意，對阿圓使了個眼，阿圓就俯下了子，在神佑耳朵邊兒上攛掇：“小娘子，再給唐郎君行個禮去。”

=囗=！神佑一臉便地上前衝唐儀又拜了一拜，唐儀頗爲開心，連連說：“好孩子。”還手了萌蘿莉的小腦袋，十分之不釋手。他的腦袋裡，已經幻想出小蘿莉長大了，嫁給他兒子，生出好多萌萌的蘿莉正太出來了~（≧▽≦）/~

臨走，他還特別鄭重地對姜氏道：“弟妹，我家新婦就拜託你了。”

因爲唐儀這一風，神佑開始被娘特訓。不是說以前教得不用心，眼下是特別地用心。第二日上，姜氏開始教神佑背關係圖。先背的是五服，次背九族。

神佑背得相當認真，然後突然就發現：如果哪一天，他爹犯想造反，全家上下都逃不掉的。此時沒有誅九族的說法，卻有夷三族之刑。就相當疑了，把爹搞這麼個風模樣兒，家裡就不怕他禍害嗎？還有祖母，十分奇異地，眼睜睜看著三叔被祖父養歪了，也不管嗎？那也是兒子啊！當兒子的犯了重罪，當媽的也要連累好嗎？

完全看不懂……

當然，這些目前也不需要看，只需要學習功課就好了。年紀還小，針線什麼的且不學，就學些文化課。看著姜氏紡線、織布，偶爾自己也轉一轉紡車。

姜氏對兒的要求卻日漸嚴格了起來，不但是文化課，連育課都準備好了。此外還有許多時興的小遊戲，看那樣子，如果不是兒年紀還太小，都想一起教了。幸虧的理智還在，只讓阿方去準備，並沒有即時就開課。

至於婚姻之事，姜氏還是請唐儀先保的，爲了閨，不得不拿啓出來擋一回槍：“被阿翁知道了，恐有話說。到時候連累到神佑就不好了。”到底是親媽，也考慮到了唐儀的兒子還是不見影的事兒，萬一年齡差太大，倒不相配了。若婚約傳得沸沸揚揚，於神佑倒是不利。

事關他“兒媳婦”，唐儀果斷答應了：“就這樣！”

病友都點頭了，肅之也只好哼唧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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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佑學得快，姜氏也急切，卻不曾著，倒是時不時念叨幾句：“與阿孃說的不大一樣。”並且與阿圓討論，神佑是不是睡得太，會不會長不高。

姜家那頭，姜氏也藉著九月裡母親做壽的機會，回去悄與蔣氏說了。蔣氏臉上的笑意不曾止住：“好好，這般我便放心了。早年請了那位仙師與你算了一卦，你的後福是盡有的。婚事雖有不諧，如今看來，婿也不是扶不上牆的。”

姜氏麪皮一。

蔣氏又說：“神佑再大些，便要教譜系之學了。旁的且放一放，這個頂要。”

姜氏應道：“是。”

自此，姜氏除開必要際，便將所有心思，都放於兒上。神佑也乖，很不用費心。肅之依舊四閒晃，然而此時他比先前要歡迎多了，常有人請他。他昔日之師友同窗也想與他說話，可惜他比較心虛——霍老先生現在每天都被皇帝刷日常，快被皇帝刷瘋了——都躲了。

直到過年。

這一年的年夜飯，姜氏吃得頗爽。蓋因趙氏連生兩個兒，有些憋氣，不太好張揚。更因神佑虎視眈眈，就盯著的，手邊還放著一盤膠牙餳。趙氏僵笑著問：“你看我做甚哩？”

神佑答得飛快：“我看嬸嬸生得好。”

趙氏：“……”md！

啓吃夠了二兒子發瘋的苦頭，這一年過年倒不曾藉機發揮。肅之看大家憋屈了，他也就開心了。一面自斟自飲，一面想：明年阿唐便要婚了，到時候生了兒子，正好比丫頭小三歲。十分般配，嗯，十分般配。

由於今年沒有鬧事兒的，哪怕氣氛不夠熱烈，家這團圓飯吃得也還算不錯。

正在孝之帶著弟弟們給父母祝酒上壽的時候，毫無預兆地，地震了！

姜氏順手就把閨撈懷裡護著了，那邊柴氏等人亦如是。

地震很快就停止了，可這個飯，也吃不下去了。

楚氏頗爲鎮定地發令：“都到外面去！”

啓反應也不慢：“人呢！都齊了，點點人數，不許跑。者斬！”

肅之一臉，聽他大哥說：“阿爹，還請更備馬，恐宮中相召。”

孝之說得不錯，大過年的地震，哪怕放年假了，皇帝也得把人拎回來商議對策。孝之是中書舍人，啓是車騎將軍，都是比較重要的人，自然要宮的。楚氏聽了，當即拍板：“都準備著，家裡有我。”一面發出命令去，取了庫裡圍幕來，就在廳前的空地上圍了個帳篷出來，全家大小都進去避風。

不多時，宮裡飛騎而出，傳令宮。啓與孝之隨使而去，神佑聽著楚氏一道道命令發下去，清點人數、封閉大門、盤查損失、安排守衛……一樣一樣，毫不。

其中這“安排守衛”一樣，吸引了的注意。按道理說，啓開府，有護衛、前面是他的府衙，有值班的僚屬。這些人是直屬啓的，然而此時，楚氏的命令卻暢行無阻。甚至於護衛們聽到夫人發令，居然有幾個人發出了明顯的出氣的聲音。

再凝神一看，他們又站直了。更坑爹的是，他們連一個眼角，也沒分給平之。

這是……要被架空的節奏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啓在，這些人會聽啓的，一旦啓的命令沒有到達，這些人就會聽楚氏的，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哪怕要聽繼承人的，默認的繼承人，大約也是楚氏親生的兒子，最大可能是長子孝之。而不是啓最疼的平之。而值班的僚屬，恐怕……現在也不大想聽啓的。

發現了這個驚人的事實，神佑默，給啓點了無數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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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的影響很大，神佑知道的並不多，只是偶爾聽阿圓八卦一回：“外面這鼓樂，是穎川王出鎮了罷？”

因爲地震的關係，各種封建迷信活也展開了，最後居然有一種聲音佔據了上風：國家不穩，需要份相當的出鎮四方。

接著，穎川王上書，請出京，他的四個弟弟、也是皇帝的四個弟弟跟著上書請求出京。皇帝自是不答應的，還好好安了他們一番。

無奈弟弟們的眼睛裡都著“哥，我們明白的”這樣的意思，皇帝啥話都說不出來，很想把造謠的人揪出來打！

皇帝冤吶！這真不是他的意思好嗎？弟弟們要不老實，放眼皮子底下觀察是最好的，不乖了可以直接砍。放到千里之外，想砍都不方便好嗎？更不要說，藩王出鎮，份貴重，在當地拉幫結派，那就是對中央的一大威脅。

沒兒子的時候覺得弟弟好，有了兒子，又想幹掉弟弟了。這就是皇帝這貨的思維了。哪怕不弄死，至，也得調.教得老實了才行吶！

再不答應，穎川王一張老實的臉，都憋紫茄子了，差一點就要撞死在階之下。皇帝雖然弄死了哀太子和臨川王，現在卻擔不了死弟弟的“好”名聲了。只得放人。放也不是白白放的，是派了盯梢的去的，五個人，一個不拉，全送去了好哥哥的關懷。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前頭放走了五個弟弟，回頭想給老禍害送元宵吃的時候才發現，老禍害不！見！了！

皇帝：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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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多麼地憋屈，神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舅舅三年孝期將滿，要重新當兒去了。被打扮得香噴噴的，穿著硃紅的裳，神佑被抱上牛車，跟著爹孃去舅舅家玩去了。

姜戎出孝，做是必須的，他相當樂意做個武職。他岳父還說他有志氣，範岳父手眼通天，相當護婿。回去朝他岳父通了個氣兒，給姜戎安了個宣威將軍。制這東西，並不總是固定的，而是會時有變。哪怕是同一朝代，開國之初與中後期，也不盡相同。本朝如今的制度，宣威將軍是雜號將軍，非但比不上啓、趙忠，連四徵將軍、四鎮將軍都比不上。

然而，卻是武職。並且，姜家養兵，蓄部曲，單姜戎手下的這些人，自丙寅之後就挑選來與姜戎相，養了二十多年了。這些都是累代忠誠，也只聽姜戎的。

不要以爲武職就是鄙，就要瞧不起，就得離得遠一點。槍桿子裡出政權，是在哪裡都通行的一句話。從來沒有武力保駕護行的世家，都已經衰落了或者是正在衰落著。看得的都握著權利不放，看不的就早早裝等著挨雷劈。

是以聽說婿要走武職，範岳父是相當開心的。甚至在琢磨著，等皇帝立了太子，趁機湊個熱鬧，讓婿再升一升，四鎮將軍裡挑一個給婿做一做。

姜戎接到了任命書，鬆了好大一口氣，看誰都順眼。那個無賴妹夫也了好人，隨他喝得爛醉，還跟他一玩投壺遊戲，然後又玩摔跤。出乎意料地，這個醉貓還能跟他打個平手，這讓姜戎十分開心。哪怕啓不在乎這個兒子，以肅之的本事，他又起復了，使一使力，也能給他弄個差不多的兒。就等肅之的腦子轉過這個彎兒了。

姜戎沒想到的是，等待的日子過得相當地漫長，他等到外甥兒整五歲了，妹夫還是沒有恢復正常的意思。不但沒有正常一點，還在家裡大鬧一場，擺明了跟他三弟了仇人，誰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