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趁年華》第28章 啓心裡苦

啓從來就不是盞省油的燈,要真是事事都那麼蠢,他也混不到今天。啓的智商一共就分到了兩件事上:一、打仗,二、站隊。

不得不說,他這一出手,還是能夠看出水平來的。皇帝眼下最掛心的,就是他兒子能不能順利繼位。之所以沒有兒子一生下來就封太子,也是出於多方面考慮。首先是得養得活,真是特別害怕兒子長不大。皇帝由於年長自民間,頗信“賤名能辟邪”之類的迷信。擔心兒子長不大,就先不冊封,養個幾歲再封。

他這一拖,拖了好有四五年,兄弟們都走了,人員也開始調整了。是時候給兒子正名了。他如今養下了三個兒子,分別是五、四、三歲,看看差不多也夠用了,便生了這個心。當然,這種事,自己提出來也行,卻總不如旁人提出來有面子。

啓真是瞅準了時機,他還單獨上的本,都沒跟老兄弟們說,就是要給自己家加這麼個分的。他這奏章都沒有讓府裡新闢的長史來寫,也沒有讓長子手,直接平之來寫。

朝堂之上,啓念出他這篇奏本的時候,多人心裡惋惜!咱也想到了,慢了老狗一步啊!最恨的是唐儀,他媽已經跟他說了這事兒,他都準備好跟他大伯一起寫摺子了,啓搶了先。

可這事兒吧,時機事好,名份也對,天大的功勞……不不,榮耀屬於陛下。但是啓也再次刷了皇帝的好度。

建議一出,米丞相暗一聲“晦氣”,只得出列:“臣附議。”他都說了,大家還能說什麼呢?皇帝的長子,皇帝現在沒皇后,沒嫡子,皇帝都四十好幾五十歲了,不立他,立誰呢?

一個一個的,都出來“臣附議”了一把。

皇帝看到底下烏泱泱一片捧著手笏附議的人,十分開懷地道:“好好,著丞相總理此事。”

一旁孝之將頭低垂,樣子很是恭敬,眉頭卻皺得死。他不知道這個事,而且聽這奏章的口氣,不像是他爹能寫出來的。啓雖然不像趙忠那樣目不識丁,文化水平卻也不足以寫出標準格式來。如果是府所作,孝之沒道理不知道。答案真的呼之出了。

孝之深覺,他得回去跟他娘打個小報告了,必須快!這邊朝上山呼萬歲,那邊孝之心如電轉。轉來轉去,他似乎有點覺,但是就差這臨門一腳,彷彿跟真相之間隔著一層紗,死活看不到啓的目的。他心裡急得要命。

好容易捱到散朝,皇帝還那兒對著他誇他爹呢:“你父親真是我的忠臣啊!”孝之眼角描著旁邊史還那兒認真記著皇帝的一言一行,忍不住眉頭一跳,恭恭敬敬地道:“是臣子本份。”

皇帝開始是真不待見楚氏,但是孝之佔了嫡長,又是啓這一批泥子出的人裡,有的文化水平比較高的小輩,才三兩挪把他弄中書舍人的。孝之到崗之後,做事細心周到,凡事都在禮儀線,並不比世家子差多,也給他長臉。現在看孝之恭敬,皇帝也開心,拍拍孝之的肩膀說:“你且回家去,告訴你阿爹……”

說著,做賊一樣瞄了一眼史,附耳對孝之悄悄地道:“告訴這個老狗,我忘不了他!”

孝之一口老哽在嚨裡,答應了下來。

回到家裡,不見他爹,先見他娘,如此這般跟楚氏一說。然後便殷切地看著楚氏,等拿主意。楚氏不過是半邊眉了一下,又平靜地道:“就這些?”

親孃哎,還想有別的啊?“是。”

“行了,跟你爹說,聖上記著他的好。請他過來一趟,把你兄弟們都來。旁的你甭管。”

孝之打小是母親教導的,在他眼裡,母親雖是流之輩,卻比父親靠譜一萬倍。當下一句廢也沒說,奔到前面找啓去了。

啓正在書房裡跟平之說話呢,他的書房,也就是有個書房的名字罷了,書倒不,他看的卻不多,大多留在那裡生灰養蟲。父子兩個都有些興平之道:“阿爹真是高明。”

啓捻鬚自得,笑道:“有此一功,聖上也不能不多想想咱們呢。”

說話間,孝之到了,父子二人打住了話頭兒,聽孝之說:“阿爹,方纔見阿孃,阿孃說有要事相商。我們兄弟也跟著過去。”

啓皺眉道:“可是家中有甚大事?”

“兒亦不知。”

啓到底還是過去了。

到了之後,卻見楚氏穿得極爲正式,啓不由一愣:“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楚氏待兒子們都到齊了,連兒媳婦也召來了,認真地對啓道:“聽聞將軍今日上表請冊太子?”

啓警覺地道:“是又怎地?”

楚氏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卻是件好事,將軍立一大功,聖上不日必當有賞。”

啓越發謹慎了,他那點小心思,還不曾說給平之之外的人聽呢。皇帝有賞,這是啓自己都能猜到的,哪用楚氏來說?他卻不知,楚氏早就猜到他想做什麼了。正在這兒等著他呢。

所以,楚氏說:“阿家久居京外偏遠之地,我等卻在京中歡樂,實非爲人子媳之所爲。阿家寡居守節,養將軍長大,殊爲不易。先時國家無戰事,將軍不得立功。今僥天之倖,得此機會,何不借機與聖上求個?接阿家回京?阿家已七十有餘,想聖上也不忍心拒絕……”

剩下的話兒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再不接來你媽就快死了啊!這年頭人均壽命四、五十歲啊!

啓傻眼了!

他想拿這次請冊太子的事賣個好兒給皇帝,要價就是給靜姝爭取個太子妃。哪怕不能一次到賬,也要分期付款——多刷一點評委分。可現在楚氏告訴他:親的,你媽還等著你去解救呢。

老孃當年是得罪長公主被踹出去的,大家默認了的是,別讓回來了。當時覺得吧,這樣的做法也不錯。畢竟,論失禮,這老孃似乎更過份了一點。可現在楚氏說,老太太七十好幾了,沒幾天活頭了,你這當兒子能把親媽扔鄉下,自己在京城樂嗎?

那必須不能!

如果說啓是心鬥爭,平之就是憋屈了,他又不能說別接你媽了,還是給我閨添籌碼吧。只好把楚氏又怨上了。

楚氏真是一點也不在乎的,還有後手呢,爲了大局,忍了近三十年了。現在,該收賬了。一筆一筆的,連著利息,一個子兒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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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到底還是不能丟開他老孃。

不幾日,皇帝就提議,驃騎將軍這個職位,因爲鬱陶升做大將軍去了,已經空缺了很多年,不如順便填補一下吧,不然等太子冊立大典的時候,空著不好看。

米丞相一聽就知道這是藉口!聽說過皇后空了,大典上缺位的,沒聽說過沒了一個什麼將軍大典上就會缺位的!皇后缺位,妃子是不能去佔的,那是違規。將軍缺兩個,站隊的時候下面遞進就行了好嗎?分明是爲了啓這個狗東西的“首倡之功”。

好吧,升就升吧。

啓就升了驃騎將軍。

於是家開宴、補屬,忙得不亦樂乎。

啓上表謝恩,又請宮,與皇帝做了一番詳談。當年的事,皇帝是知人,老孃固然是十分無禮,越國長公主也不是什麼十分善良的人。老孃又上了年紀了,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十分擔心寡婦媽這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皇帝也是一番唏噓,嘆道:“我與阿姊說去,你回去也勸勸你娘,都收斂著點兒。接來就接來,可別們再頭。”

啓舒了一口氣,就把這大獎給兌了出去。回來告訴全家,他要把他老孃從封地上接回來。

楚氏十分忙,先吩咐給老孃修葺住,將北邊一帶五間上房重修,又選二十個乖巧伶俐又漂亮的侍婢,預備給老孃使。連老孃的小廚房,都砌好了。

就等老孃到京裡來了。

另一邊,卻又將兒子、兒媳了來,連孫子、孫兒都喚了過來,科普:“太夫人殊爲不易,青春守寡,養獨子長大。太夫人來,無論有何事,爾等皆須禮敬相讓。”晚輩們唯唯。

神佑跟著娘站在一邊,託瓤子比較的福,心理年齡現在還比現在任爹孃大呢,對聽到的信息的分析也是十分到位。現在聽楚氏這綿裡藏針的話,秒懂!天涯好多帖子的!寡居母親帶大兒子,敵視兒媳婦神馬的!好像好久之前也聽到過類似的八卦?

反正,這婆媳兩個是天敵。可是……這麼熱心地把個不對盤的婆婆接過來,是爲的什麼呢?

那廂啓說話了:“夫人說得是!”他就覺得這老婆年紀越大,做事越合他的意,當然如果能更爲平之這個因爲而失去了母親的可憐孩子多考慮考慮就更完了。所以他沒有把父子倆的謀告訴楚氏。

肅之百無聊賴,隨大流哼唧幾聲,他那眼角,從來都是往孝之那邊斜,一點也不分給平之。平之不在乎他,卻在乎這種“被人故意無視”的況,十分憋屈。

那邊姜氏倒是正著臉,卻始終不與趙氏答一言。不但如此,連神佑都帶往另一邊站著。啓看到了,眼角一,做公公的不好說兒媳婦,他二兒子又不聽他的,只得作罷。楚氏更看到了,可就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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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會開完了,各歸各位。姜氏帶著兒回房繼續上課,肅之跑出去繼續鬼混。據說他最近迷上了養,常帶一回來,也不知道他的養場開在哪裡。

回到屋裡,姜氏想了一想,對阿方道:“翻出樣子來,我琢磨著給太夫人做些什麼纔好。”

時值八月,神佑已過了五週歲,聽了這個,開口道:“阿孃要做什麼呢?”

姜氏回頭,微笑著看兒,也不說話,眼睛裡著點鼓勵。神佑道:“阿孃也沒見過太夫人,太夫人好久不來了,也不知道尺寸呢。”差不多得了,看看再說吧,反正據傳聞吧,這位太夫人也不是什麼明白人。又與這家裡的藏boss不合,二房現在就是個獨立王國,沒事兒站什麼隊啊?

姜氏道:“不過是不失禮數而已。誰說做了就要送了呢?”

神佑恍然。

姜氏道:“你也該學些紅啦,不須通,卻是要會些兒的。”

神佑點頭:“都聽孃的。”

姜氏最後決定,還是做一個抹額,多釘幾格釦子,只要老孃的腦袋不是太畸形,那就都能用。抹額是個小件兒,教神佑學手也合適。到了老孃這個歲數,許多人頭髮都開始稀,又鬆散,還有人會得頭風,又或者怕冷,抹額是相當合用的。

神佑聽姜氏講:“先是選呢,恐不夠白晰,這選上就有些限制。”又說式樣等等。

講完了,姜氏便開始手裁剪,神佑就負責看。等姜氏選花紋的時候再聽,聽著哪些花紋比較適合老人家,又有,在褐底子上配什麼樣的比較好。不過神佑對於蝙蝠這種圖案,還是持保留意見的。

不多時花紋選定,姜氏手下針,這卻不再神佑多看了,反而搖一搖紡車。神佑頭回獨立作,頗爲興。然而這一回卻不像先前搖兩下就停手,姜氏拿著針線看搖了十幾下,才說:“不對不對,得使勻了勁兒。凡事都是這樣,細水方能長流。你要一時力氣大,一時力氣小,搖出來的也不均勻。”

神佑依所說,慢慢地搖。姜氏這才低頭做針線去了。繡了兩隻蝙蝠,再看神佑,便停下:“行了,你如今力氣小,不可任而爲。做事當量力而行,凡事要心中有數。謀定而後……”

真是什麼事兒都能講出大道理來。神佑也聽得認真,並沒有不耐煩。姜氏教育兒的重點卻不全在這些個上頭,教過一些之後,又拿過自孃家帶來的長長的卷軸,繼續教兒譜牒。

待到家中房子修葺好了,姜氏那條抹額也做好了,神佑將那譜牒上的人家背了有七家的時候……老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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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是個很不容易的人,然而可憐之人未必都是可親可敬的。比如眼前這位,人說養移、居易氣,可在封地上過了好有二十年,好歹也是個太夫人,這氣質、智商、商居然沒有一點提高的跡象。

老孃只道是兒子給力,把又給接了來了。這一回,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是不帶了的,蓋因啓也煩了這些豬隊友,都給他利索地鎮了。可是老孃卻帶了許多箱籠,又帶了好幾個“心腹”。一來便是沸沸揚揚。

虧得楚氏想得周到,打發啓到城外接,提前把京裡況說了,讓收斂一點。啓心裡有事,自然不想他老孃鬧事。雖然討厭越國長公主那個老孃們,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老孃們對皇帝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啓想跟皇帝家結親,就不能在這時候讓越國長公主拿到把柄來壞事兒。

老孃是答應得好好的,在府裡清福,爲了兒子,且不出門兒。

所以,就關起門來鬧騰了。

老孃上了年紀,頭天來,神頭兒有些不好,又聽兒子說不好總出去串門子,就有些蔫蔫的。看著兒媳婦很恭敬地帶著一干晚輩來行禮,也沒特意爲難,弄得柴氏等心裡猜著些意思的人都很驚訝:看起來不算難相啊!雖然暴發又土氣,但也沒難爲人呢。

神佑一看這位曾祖母就眼睛疼!別人戴金鐲子,不過小指細,太夫人手上的金鐲子足有兩指寬,一手戴仨!每手三個以上的金戒指,鑲著大顆的寶石,晃得神佑都沒數清究竟戴了幾個戒指。頭髮已經很了,還弄了假髻,滿了的釵子簪子。耳朵上那沉甸甸的耳墜子,把耳都扯了長條形。神佑都替疼。

就這麼個獷豪邁的形象,楚氏能看順眼纔是怪事。

老孃也看楚氏不順眼呀,不過看到大曾孫希賢,就給了老大的笑臉!“哎喲喲,老家是後繼有人了!”希賢被父母教育得很好,相當有禮貌地給請安。老孃再看柴氏,不止生了希賢,現在還懷著子,擡手擼了兩個大鐲子賞給柴氏!又小聲對希賢道:“晚間到太婆這裡來,太婆與你好東西!”

看姜氏只生了一個兒,臉就掛了起來。

到了平之這一房,當年是喜歡吳氏的,自然也格外寬厚。雖沒再多賞東西,卻也說了幾個好字。鬱氏是鬱陶的兒,鬱陶當年對老孃十分不錯,老孃還記得,問一句:“你是歪他閨呀?”也“雖然有點不捨,還是十分大方”地擼了倆鐲子給

鬱氏聽人說爹的土名兒,臉兒都脹紅了,老孃還說:“哎呀,都有兩個哥兒了,還臉皮薄呢。不用害的。”

又讓鬱氏有空到那裡說話。

說完這些,啓又說:“阿孃一路辛苦了,還去屋兒裡住下。等下開飯。您歇好了,明天再跟他們說話。”

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孃歡快地答應了。洗完澡,覺得乏了,連聚餐都只吃了一半兒就回房睡了。

神佑回來就對姜氏道:“看太婆的樣子,這抹額……等等再送吧。”

姜氏……深以爲然!這滿頭滿腦的,黃燦燦的,沒地兒戴這抹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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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天起,飛狗跳的生活,開始了!

先是,楚氏帶著兒媳婦們給老孃請安,連氏也回來看祖母。老孃聽說孫兒也生了好幾個兒子了,點頭道:“能站住腳就好!”

轉臉就說楚氏:“你這些兒媳婦們,都生這許多孩子,這些年不斷了的,怎地狗子到現在還這幾個娃?四郎怎地一個弟弟也沒有?你沒看趙豬兒這許多兒?百子千孫纔是福!都說你是賢良人,怎地在這事上不賢良起來了?你既生不出,合該旁人生。”

柴氏與姜氏連著鬱氏、氏都面上變,哪有當著兒媳婦的面兒這樣說婆婆的呢?本是打臉。

唯有趙氏,雖是吃驚,卻調整得很快,臉上很快堆了笑,要上來勸上一勸。豈知楚氏行更快,擡臉就盯著老孃道:“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許是郎君看不上我挑的人,阿家來了,想是更知道郎君喜好,我出千貫錢,阿家看好了什麼樣的婢子,只管買了來與郎君。”

老孃被一棒子打懵了:“啥?”

“這家裡呀,由您做主,只要別兒媳婦房裡的人,旁人,隨您指。您說哪個給郎君,我就把哪個打扮好了給郎君送去。先前我也弄了些人,可他都看不上。”

楚氏要是拒絕呢,老孃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對付,楚氏這一順從,老孃反而接不上茬兒了。趙氏一見這樣,忙又將提起來的給放到腳後跟兒上,跽坐端正了。

老孃不知怎地,總覺得兒媳婦眼裡滿是嘲諷,忍不住道:“你倒懂事兒。”

楚氏低頭不說話兒。恨得老孃什麼心都沒了,一揮手:“都去都去,我歪著。”

將人趕走了,這才發現,這屋裡配的,都是水靈靈的小丫頭啊!個頂個的漂亮。就們了!給兒子的小妾,找好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老孃又發現了新趣味,看到了平之。然後就想到了吳氏,然後就對啓道:“看到三郎我就想起阿吳來了,好人家孩兒,與你做妾,原就與你約定,要你照應孃家,當親戚來走的。怎地我在這裡不見?他們是不知我來,還是旁人攔著不許他們來?”

平之:md!

老孃與平之外衆家人:臥槽!

這是要瘋啊!

神佑已經無暇他顧了,心裡吐槽得都要瘋了。小大夫確診:這對母子,瘋了。

啓看看楚氏,沒想到楚氏點頭了,他鬆了一口氣,對老孃道:“明天便們來。”

楚氏微笑道:“安排住下亦可。”

平之想死!

老孃見不得兒媳婦出頭臉兒,故意對啓道:“等你吃飽,到我屋裡來,我有幾個人要給你。”說完還瞪了楚氏一眼。

楚氏一點也不在乎,慢條廝理就。等這孃兒倆走了,楚氏對平之道:“那好歹是你阿姨娘家人,你去下帖子請,去寫帖子罷。”

平之慾哭無淚地帶著老婆走了,趙氏這會兒也知道妾是上不了檯面的了,頗惱老孃胡來。

孝之見他們走了,頓時放聲大哭。連著柴氏、姜氏、淵之鬱氏等一齊哭,大人一哭,孩子跟著哭。唯肅之與神佑沒哭,後者板著個臉,開始摳桌子。前者莫名其妙地道:“哭什麼呀都?有用嗎?”

楚氏頭回贊同他的意見:“都哭什麼呢?將軍因傷了子,不能有子,我也難過。有太夫人相勸,想來能好上許多。”

咔!這是集摔碎下的聲音。

神佑:……臥槽!這個人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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