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狩獵》第 13 章 曝
限時狩獵
第 13 章︰曝
其實陳秀蓮對這張磨床有,它幫了很多,像是最忠誠的朋友,就是太舊了。想把“何志國”放上去,想把所有何志國都放上去,然而“何志國”太多了,他們在地下室的報紙裡,陳秀蓮撕都撕不完。
何志國以前打陳秀蓮的時候經常說一句話,他說自己練過氣功,小時候跟過師父,和普通人不一樣,從三樓掉下來都沒摔死。陳秀蓮原本不信的,但是現在信了,何志國無不在。
記得自己把何志國從一樓拖進來,塞到了磨床上,記得當時自己的每個步驟。但是早上醒來,何志國還在耳邊跟講話。那天煮了粥,對著地下室裡的何志國吃早飯。問何志國吃嗎,何志國不講話,就自己吃了。為了讓何志國別再講話,把何志國也放進了粥裡。
陳秀蓮被地下室的燈晃得暈眩,著磨床,把臉也上去。磨床很涼,冰得剛才紅的臉很舒服。想起上一個躺在地下室的男人,什麼呢?已經忘了,但知道那也是何志國。
何志國很會裝,他以前和督察局通話,說我沒家暴,是我老婆不正常,我沒家暴,我是冤枉的。掛了電話就拽著陳秀蓮的頭髮下樓,把關進地下室,要反省,要跟自己寫保證書。
霍慶軍躺在這裡的時候說什麼?
他也說,我沒強\,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真相,”陳秀蓮對磨床說,“報道都是真的,寫在報紙上的事不會有錯,他就是狡辯。”
磨床不會回答。
陳秀蓮繼續說︰“以後他們報道我,也會說實話,我殺何志國是因為他犯法。犯法為什麼要放出來?放出來就會出問題。何志國以前強\我,督察局沒抓他,他就在外面繼續強\我、打我。我怎麼辦?我做了我該做的事。”
地下室很,沒除乾淨的腥味有種變質的味道。
陳秀蓮睜著眼楮,眼神裡面是空的,說︰“等何志國沒了,我就自首。我不活了,我跟他共歸於盡。琴琴再也不用挨打了,以後開開心心地去上學。”
狗從門裡出腦袋,吐著舌頭了幾聲。
陳秀蓮說︰“噓。”
可惜沒來得及,聽到何志國又醒了。何志國整天都在\你媽,不把當人。
* * *
兇手沒用過自己的ID編號,所以留在霍慶軍照片上的指紋跟普利小區的出記錄對不上。這些小區的出系統只會要求對方報自己的ID編號,然後檔保存。
薑斂對和普利小區合作的清潔公司、搬家公司都做了重點盤查,他認為兇手就在盤查對象的周圍。這裡有的社圈,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被害人信息。督察局挨個調查這些人的社信息,他們的朋友、親戚都在調查範圍。監察系統對比了所有人的指紋,但沒有一個人對得上。
晏君尋沒有回薑斂的消息,他隻想把跟到家裡的人弄走。
熊貓坐在地毯上,為時山延展示它的電子相冊。時山延真是熊貓之友,用他的耐心輕而易舉地博得了熊貓的信任,在晏君尋出門的片刻工夫裡,熊貓已經把自己的老底都代完了。
“我曾經是個
出的寵管理系統,後來寵店倒閉了,原主人把我賣給了二手系統易場。我在那裡待了好幾年,好多事記不清了,”熊貓的語氣沉重,“不過我老家應該不在這裡,這裡的環境太差了。總之等我再度甦醒,我就是晏先生的室系統了。我的生命要義就是像保護崽一樣保護晏先生,這是我的ID編號。”
“太專業了,”時山延敬佩地接過熊貓的ID編號,“照顧崽很累吧?”
“那倒沒有,”熊貓很給晏君尋面子,“晏先生很乖。”
“我知道。”時山延看向晏君尋。
晏君尋跟時山延對視。
“我忘了,”時山延忽然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緩緩放到茶幾上,“有件小禮要送給你。”
“打火機不是個好東西,”熊貓太胖了,只能用爪子搭著肚子,左右看了看他們倆,“晏先生要戒——”
模擬熊貓倏地消失了,廚房的燜鍋發出“咕嘟嘟”的煮湯聲,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
“你可以回去了,”晏君尋說,“下班了。”
“薑斂還在給你發消息,”時山延示意晏君尋看,“也許是加班通知呢?”
“我從來不加班。”晏君尋話音剛落,ID通導就響了。他看著屏上浮現的陌生號碼,略微皺了眉,點了接通。
“你好。”
對面的回應是段沉默,晏君尋在這幾秒沉默裡敏銳地覺察不妙。他果斷地掐斷電話,打開了室屏。
劉晨那張討厭的臉就在眼前,他西裝革履,把髮型打理得很整齊,坐在鏡頭前像個人。他神嚴肅地對鏡頭說︰“我現在有理由譴責督察局在玩忽職守,他們找的神外援本不懂偵查。一個沒有資格證的心理側寫師被薑斂捧得神乎其神,他卻要求我們對此保持沉默。我懷疑這位神的晏先生還參與過其他系列謀殺案的偵查,我的天啊,這讓人無法深思,薑斂本無法確保……”
晏君尋的心緩緩下沉,窗戶沒關,他聞到一點的味道,像是暴風雨前的氣息。兩秒後ID通導又響起來,持續不斷的“滴滴”聲在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讓劉晨跟我通話,”薑斂站在辦公室門口,等通導一通,立刻說,“你馬上刪掉有關心理側寫師的視頻!”
“這是什麼,來自強權的明示嗎?”劉晨在那頭很冷靜,他說,“督察局憑什麼要求我保持沉默?我懷疑你在借用職務之便徇私舞弊。別想堵住我的,你等著聯盟調查吧!”
“誰,我嗎?”薑斂氣笑了,他環視大廳的所有人,轉倏地一腳踹在門上。那“ 當”的巨響讓大廳徹底安靜了。他口起伏,對劉晨說︰“你最好立刻刪掉,刪乾淨,並且祈禱它沒傳播得太廣。我不會等來調查的,他到停泊區來是正規程序,懂嗎?我勸你從現在開始打草稿,傅承輝很快就會找你的。”
薑斂說完停頓兩秒,還是不解氣。
“傻\!”
他暴躁地掛斷通導。
* * *
陳秀蓮在吃飯的時候看到劉晨的主頁,不知道心理側寫師是什麼,於是切進了劉晨的聊天室。
擺渡船︰【我草,我打通了!劉記太厲害了。】
底下迅速有幾十條消
息跟進。
【他真的接了?說什麼沒有?】
擺渡船︰【說了你好,你好哈哈哈,我錄下來了,免費分給兄弟們】
陳秀蓮咽下最後一口飯,點開那條語音。
“你好。”
被打擾的側寫師很年輕,他的聲音清澈,有著拒人千裡的禮貌。
你好。
陳秀蓮在心裡默默地回答。放下飯碗,看著劉晨的視頻,看到晏君尋模糊的側影。
這個人要抓。
陳秀蓮萌生出奇妙的覺,看見晏君尋的側臉,雖然模糊,卻很白。他看起來和知道的知名人士都不一樣,劉晨說他參與過很多案子。
* * *
晏君尋此時像是燈下的舞臺劇主角,所有鎂燈都追著他跑。
“讓小橘龍也關閉消息通知,”晏君尋對熊貓說,“換掉原來的編號。”
熊貓沒有立刻回答,它在幾秒後變了系統機械音,說︰“好的,暫時進‘阿爾忒彌斯’模式,即將為君尋開啟全封閉式保護。”
然而沒有功,ID通導還在響。
“請求失敗,‘阿爾忒彌斯’的保護數據已被刪除,編號7-001仍然於重查期。請求失敗,‘阿爾忒彌斯’的保護數據……”
房間的警告聲已經開始不正常循環,燈都在閃爍。
晏君尋很安靜,他這種安靜很不自然。
“室系統到惡意攻擊,通導已離系統主理,建議暫時停止使用……”
ID通導忽然停止“滴滴”,進自接聽模式。屏倏忽打開攝像頭,視屏對面一片漆黑。“滋啦滋啦”的嘈雜聲像群無孔不的小蟲,它們叮咬著室寂靜。
“哈嘍——”視屏對面的聲音經過變聲理,“讓我看看,天才——”
ID通導突然了一下火星,視屏卡頓,接著時山延已經轉過了鏡頭,朝著對面出微笑。
“你想死嗎?”
下一刻,通導徹底被束縛鎖的電流勒了,屏卡在時山延出危險犬牙的畫面上消失了。房間陷死寂,所有系統都進休眠。
晏君尋蒼白的臉差點就暴在鏡頭裡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
忍冬
關於犯錯與救贖的故事。年少時要少犯錯,因為那時太純粹。好多事都是在不知不覺間,刻骨銘心。我舉起屠刀,砍向的卻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高中的最後一年,我犯了一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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