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le 9　－　太騎士守則第九條：「要知道什麼，去問人就對了」

一個破舊得風吹便倒的小屋發出了一陣木門開啟的吱拐聲響，然後門把下方出了一張紅的小孩臉孔，裏還咬著一比頭還大的紅草莓棒棒糖。

「紅，我答應從現在開始當你的徒弟，學習死靈法。」我認真的說。

小孩愣了愣，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蹲下。

怎麼？難不當徒弟還得先進行什麼儀式不？我懷著疑問蹲了下來，這時紅又勾勾手只要我靠近點，我照做的把臉再度栘近。

然後，把手掌橫放在我額頭上，驚呼：「糟了！太，你的額頭溫度好高啊，燒這樣，難怪你剛剛說話都語無倫次了耶！」

「那是因為你是個死人，手是冰的……」

紅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後，瞭解的說：「說的也是，差點都忘記自己是死人了，不過……」

懷疑地瞥了我一眼：「你確定你沒有發燒？」

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在明神的庇護之下，我從十歲開始就沒發燒過。」

「喔！」紅點點頭，十分瞭解的說：「那就是有事要我幫你羅？這次下的決心真大，連『死亡前的自己』都打算賣掉了？」

我趕說明契約容：「我只是說要和你學死靈法，可是我還是要繼續當我的太騎士喔！」

「兼職死靈學徒的太騎士？」紅搖了搖頭，歎道：「這種事也只有你敢做，也不怕你家的明神會降道雷劈死你？」

「我相信明神會明白我的苦心的！」我嚴肅的說完，補充說明：「更何況，幾百年都沒看見他老人家了，相信他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輕易下凡的。」

紅了棒棒糖，對此不發表意見，害我突然有點頭皮發麻，剎那間真的認真思考起了明神會降雷劈我的可能有多高……

沒那麼倒楣吧！我甩了甩頭，問紅：「怎麼樣？接不接嘛？」

「說吧，你要我幹什麼呀？」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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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完了紅，我走回了神殿，當然，已經把我的斗篷帽子給拉下來了，如果再來一個把我錯認為死亡騎士的傢伙，我肯定會氣得把那傢伙變「死亡的」騎士。

接下來，我還得去拜託一個人，這個人倒是比紅更好搞定，所以我並不太煩惱。

我對走廊上的一名聖騎士微笑道：「我的聖騎士兄弟，明神高掛在世界的中央，微笑俯瞰眾人，真是個充滿輝燦爛的一天，願你也到明神的溫暖。」

被我攔下來的聖騎士十分的興，帶著恭敬和崇拜的語氣回禮：「也願您到明神的溫暖，太騎士長，今天的天氣真的是很好呢，希可以順利抓到死亡騎士。

我點了點頭：「我的兄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暴風騎士長兄弟如今沐浴在明神的何恩典之下？」

聖騎士張了起來，有點不確定的問：「呃……請問，您是問暴風騎士在哪里嗎？」

我點了點頭。

聖騎士松了一口氣的回答：「暴風騎士長三天來都在房間裏頭批公文。」

「我的聖騎士兄弟，太十分恩你充滿善意和仁的言語，願你無時無刻到明神的溫暖。」我禮貌的道完謝，就直接轉離開。

「太聖騎士長，您實在太客氣了！」聖騎士帶著崇拜的眼神目送我離開。

我馬不停蹄的走到暴風門前，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門緩慢得不能再緩慢的打開了，然後出現了一張和死亡騎士差不多灰白的臉，如果不是確定死亡騎士不會長黑眼圈的話，我真的會以為暴風已經為葉芽城中的第二隻死亡騎士了。

我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暴風一個揮手擋住話頭，他有氣無力的說：「太，請盡你所能的用最簡的話來說明，不然我保證我會在三秒鐘睡著。」

我思考了一下，說了三個字：「幫我忙。」

「我可以拒絕嗎？」暴風抖著他那熬夜過度而毫無的問。

我再次思考了一下，把話短到兩個字：「命令。」

「……真夠簡略的。」

當代完暴風事後，我十分放心的離開去做接下來要做的事，雖然暴風這傢伙看起來一副下秒鐘就會撲倒死亡的樣子。

不過不用擔心，就算真的撲倒死亡了，他也會變死亡騎士，然後爬起來把工作做完，這傢伙就是這麼認真工作的人，和他自由自在的暴風騎士形象是半點也不符合。

當我正想找個地方變「太龍」的時候，走廊的另一端卻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些許的低語說話，這麼紀律嚴明的小隊也只有審判騎士長的那支了。

果然沒錯，沒多久，審判騎士長就率領著二十來個聖騎士走過來，他一如往常的跟我說：「願你早日領會明神的嚴厲作風，太騎士長。」

「今晚，死亡騎士會去皇宮報仇。」我低低的說。

聞言，審判騎士長停下腳步，這麼突然的停下，但他後頭的二十來個騎士竟然也整齊劃一的停下來，一點吃驚和混的樣子都沒有。

審判只是一個揮手，他的小隊馬上二話不說，直接繞過我們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審判立刻問我：「你確定？」

「嗯！」我點了點頭，羅蘭這傢伙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說要去做，保證就真的馬上去做了。

審判有些懷疑的看著我，問道：「你下定決心要抓他了？」

「我是太騎士，審判長。」我平靜的對他說：「太騎士絕不容許已經死亡的人干涉生者，哪怕那個生者是罪不可赦。」

審判騎士平靜的回答：「今晚，我會派人埋伏在皇宮保護那位，同時抓住死亡騎士。」

我瞄了他一眼：「真不簡單，你已經查出是誰殺了羅蘭的？」

「嗯。」審判簡單的解釋：「我抓到了那個刑場看守人，問清了的狀況，知道他是被殺的，又讓暴風去調查和傑蘭伯爵三子有關，而且又有殺惡習的貴族，嫌疑人只有三個：國王陛下、大王子殿下和傑蘭伯爵。」

可憐的暴風，被我轟炸也就算了，還被審判給轟炸了，難怪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你是怎麼判斷是哪一個？」我有點好奇的問。

「其實據最近的一些事，我大概就知道是誰了，但是為了確定，我讓見過死亡騎士的寒冰從聖騎士中挑選出最相似的一個，讓他臉畫得蒼白些，然後帶上他去拜訪那三個人，還讓他做出鬼祟的行為。」

審判搖了搖頭，歎道：「雖然這裝神弄鬼的方法不妥當，但是卻很有效，很容易就確定兇手是誰，那兇手怕得連都抖起來了。」

「真是厲害啊！」我由衷的讚歎，我自己可是和羅蘭當面對談後，才發現兇手是誰的。

「既然太你下定了決心，那今晚就由太小隊和審判小隊一起在皇宮埋伏。」審判謹慎的做決定：「畢竟，那位雖然罪不可赦，但是卻不能有點損傷，否則將會引起大風暴。」

「我同意，但我想多帶烈火和大地。」

審判有些不解的問：「我能理解要帶大地騎士的理由，他的保護能力能夠確保那人不損傷，但是烈火的專長是幽靈，不是不死生。」

我搖了搖頭：「不怕你知道，審判，我當面見過羅蘭了，他已經快要為死亡領主了，若是他因為解決不了他的執念，當場變死亡領主，能夠召喚幽靈等黑暗生的話，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嗯，還是你比較悉不死生，這樣做很周到。」審判點了點頭，補充說：「我也很高興你終於下定決心要除去昔日的朋友，這並不容易。」

「是不容易。」我平靜的回答：「非常不容易，尤其那是羅蘭。」

「等到事結束以後，我會很樂意聽你談論這位羅蘭生前的事蹟。」審判點了點頭，然後對我道別：「願你的朋友早日安息。」

說完，他便走開了。

我看著審判離去後，轉頭看了看窗外，外頭仍然充足，很好！時間尚早，足夠我完事後，再回來召集我的太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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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暴風和審判後，我現在只剩下一件事要做，就是潛皇宮去找出羅蘭被殺的地方。

既然羅蘭說，那人是個殺慣犯，那肯定有個專門用來殺的地方，如果能找出這個地方，拿到證據，那才有辦法指證那人的殺罪行。

雖然說，皇宮戒備森嚴，不過我好歹也在皇宮中來回過無數次。

那只豬王三不五時就要惹禍出來，每次都要出我去念到他生煩生厭，然後再由跟我去的另外一名十二聖騎士出言威脅，大部分時候，跟我去的都是暴風騎士，不過事真嚴重到一個境地的時候，就會是審判騎士了。

除了規勸豬以外，我也常常來這裏做神殿與皇宮的良好流，什麼皇后的生日、伯爵兒的年舞會、王子第一次打獵等等七八槽的事都屬於我的業務範圍。

總之，太騎士就是明神殿會走路的活招牌就對了。

更別提，皇后是我老師的義母，我的老師當年可是和大王子殿下稱兄道弟的，所以，我的老師常常帶著我來皇宮閑嗑牙，其名在幫明神殿和皇宮做良好流與通，實際上，卻是在和麗的皇后、公主和一堆仕喝下午茶……

咳！所以，我在這世上活了二十三年，最悉的地方除了明神殿，就是這座皇宮了。

所以，皇宮的戒備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個問題，因為我是從大門口正大明的走進去的，兩旁的皇宮守衛還恭敬的跟我行禮呢！

「龍的聖啊，我以龍的傳人之名，命令你，發！」

找個皇宮部的暗角落，穿上了黑銀雜的吸後，我打算的潛皇宮，找尋那一地方……

主上，在下名為龍的聖，並非吸。

「喝！嚇死我了。」我拍拍膛，不怕不怕！罵道：「沒事別突然開口，差點害我以為被人發現了。」

是的，主上。

雖然說，現在是白天，穿著一黑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不過至比穿著太騎士裝，然後被人發現行為鬼祟的好。

況且，就算現在是白天，皇宮走廊上還是有一大堆七八糟的巨大裝飾品可以供我躲藏，譬如說，此人還高的花瓶啦（這還能花嗎這？）、哪怕是騎士穿上去也走不的超級重盔甲啦（當初製造它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一大堆的雕刻品。

要是真躲不過了，也沒關係。

我的老師常常說：「孩子，你不要以為皇宮真的是什麼銅牆鐵壁，也許一開始建造的時候定吧，但是，每個國王都會想在王宮開一條只有自己知道的逃生道，順便再開個可以用來做齷齬事的室……幾十任國王下來，那就有幾十條道和幾十個室，雖然那些道和室都有個『』字，但你也別以為那些真是什麼。相信我，就是現任國王，包準也沒有他的枕邊人皇后和公主知道得清楚。」

「那老師你為什麼會知道呢？」我十分的不解。

「當然是公主告訴我的。」

「那公主為什麼要告訴老師您呢？」

「不告訴我，那我要怎麼潛皇宮和……噓！小孩子不要知道那麼多，把道和室的口位置記清楚就是了。」

「是，老師。」

現在回想起來，我老師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為什麼呢？

因為那時皇宮中只有兩位公主，一個年齡近五十歲，是國王未出嫁的妹妹，另一個年齡是十五歲，是國王的兒，而我老師那時卻大約是三十來歲，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吃草還是被吃草了……咳！扯遠了，總之，我猜想，殺的地點應該是離那人臥室不遠的室。

找打算先賭賭運氣，那位應該會利用現有的室，而不是另外開闢，畢竟據我老師告訴我的室和道的數量，這整座皇宮本已經差不多中空了，可能連皇室建築師都不敢輕易下手挖，以免發生整座皇宮倒塌的意外。

我一邊在走廊上躲躲藏藏，沒事就閃進道中行進，然後再閃出來，接著又閃進另一條道，途中還差點撞到一對正在擁吻的男，幸好他們親得很認真，沒注意到多了一個我，我趕拐進道的另一條岔路去……

等等！我皺起眉頭想，剛剛那對在的男，其中一個好像是公主殿下啊？

就是那個當年才十五歲，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老師對象的公主，今年算算都過二十五歲了，卻還賴著不肯嫁別國的王子，原來是因為有心儀的件了呀……看來那件的地位肯定不高，國王本不可能把公主嫁給他，所以兩人只好在道裏頭了。

看來這些道和室果真如我老師說的，本算不上多大的，本就是勝地。

我一邊利用道行進，一邊則思考著我老師告訴我的眾多室位置，那位的房間周圍室不，但是有在臥室設置出口裏頭的，只有三個室，其中兩個可以利用外面的道進，有一個是封閉式的，只有臥室裏頭有一個出口。

我打算先去兩個有道可以進的室采探。

在道中東繞西繞了不路，幸好我的記憶力過人，這樣七八糟的道也走得出來，沒多久，我就踏進了一間空的室，就我的記億，這裏應該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之一。

但是，我看這裏的蜘蛛網結得都比我的披風布料還結實了，應該不是這裏。

我接下來的打算，是從這裏進臥室，然後再從臥室進另外兩個地方，不過看到眼前這層層疊疊的蜘蛛網，一想到我得鑽進這裏面，我還真想放把火把它們燒乾淨算了。

但是，皇宮可是有魔法師的，要是被魔法師覺到我施展的魔法，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我還是只能乖乖的用手撕破蜘蛛網，然後當我費盡幹辛萬苦，全佈滿了蜘蛛網後，才終於走到室的對面，我蹲下來檢查了下暗門……

「封死了。」

我哭無淚的發現這個事實，唉！我早該猜到的，堂堂的皇室怎麼可能放著能通往自己房間的室不管呢？

「希另外一條道沒有封起來。」

我抱著期的走回頭路，再度九彎十八拐的來到另一條道，沒想到這條道比上一條小很多，幾乎只有我半人高而已，我只能跪下來用爬的，當我爬到盡頭時，那間室本就是個長寬高各不到兩公尺的空而已，別說殺了，要進兩個人都勉強的。

我抬頭檢查了下暗門，這裏的暗門是在頂上的，幸好它沒被封死，想必這條道是比較的，連臥室主人都不知道，我輕輕的把暗門頂開了一條，這暗門可真重啊！左右看了看，很好！臥室裏半個人部沒有。

我本想輕手輕腳地把暗門整個頂起，但是卻發現這暗門本也不，我用盡我吃的力氣，我抬好下容易把暗門抬起了約十公分，我努力的把它往旁邊移，最後總算把這暗門給移開了，我也差不多汗了整件服。

呼呼～～真懷疑我若是沒有穿龍的聖來加強力量，搞不好本打不開這暗門。

當我完氣，爬上臥室的時候，才發現這暗門上頭竟然是一個大理石制的櫃子，比我人都高上十幾公分，難怪這麼重！

不過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不知道臥室主人什麼時候會回來，我還是趕辦正事要。

我沒花多力氣就在牆上的穿鏡後頭找到了封閉式的室，然後一腳踏進了這最後一個地方，心中只希我沒有白來……

一腥味撲鼻而來，濃厚而且著腐臭的味道。

眼前有一塊厚重的布料阻擋了我的視線，但是卻阻擋下了那腥的味道，我知道，我找對地方了。

我走上前，掀開了那塊布……

我呆愣住了，已經找到了證據，該早點走才是安全的作法，但是，我卻只能傻愣愣的看著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沒有半，也沒有什麼橫躺的景象，相反的，這個地方刷得很乾淨，牆上的枷鎖和各種刑甚至還是上過了油，還正亮著的。

中間的一張木床也在發亮。

大概是再怎麼洗刷也刷不去上頭的漬吧，漬疊了一層又一層，最後，那木床上頭凝固的都黑得發亮了。

四周的牆壁和地板，猛一看並沒有什麼痕跡，但是，死者的吶喊卻從牆壁的最深了出來，出了一如地獄般的腥腐臭味。

乍看仿佛乾淨的地方，但卻著最污穢骯髒的意念，空氣中的味道充滿了死者不甘的吶喊。

我忍不住用手指去劃木床上的那層黑亮，那層黑亮比我想像的還要堅，我的手指不過沾上了一點點的黑紅而已。

這裏面，也有羅蘭的吧？

「羅蘭，如果你是死在這樣的地方，那我明白你為什麼會變死亡騎士，為什麼執意要殺了他。」

眼眶有些潤，但我並不想忍住眼淚，我和羅蘭都是孤兒，他又是死於這種不能見的原因，也許，他的死只有我會傷吧。

只有我會為他流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