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憶後》第 172 章(戰鬥結束了。...)
有賀誠明帶路, 裴織一行人幾乎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前進。
所過之,海寇死的死、逃的逃,一擁而散,毫無抵抗之力。
也不是沒有海寇想糾集起來抵抗外敵, 但因為先前的敵襲, 海寇們不是去救火, 就被引開到他, 都是分散的, 一時間想要糾集起來比較困難。
黑暗中再次響起一陣刺耳的號角聲。
這是敵襲的警鳴,海島上的人對這聲音並不陌生。
先前已經響起過一次, 便是因為那次, 導致整個海島都混一團, 這次再次響起, 島上的海寇已經無暇他顧。
所以,裴織他們登島的時機非常好,需要面對的海寇數量雖然不,卻也不算多,甚至不必面對海寇的早有準備的攻擊。
以他們的人數, 算是完全能碾過去,更不用說有一個削腦袋像削瓜似的太子妃在前面開路, 東宮的侍衛們都覺得, 這也太順利了。
但看在海寇眼裡, 這群人今晚敢闖進島上, 顯然是有應的,來個裡應外合。
原因便是除了先前製造的混分散了海寇外, 還有賀誠明這個叛徒。
“老賀,你做什麼?你竟然帶敵人攻打咱們的島?你這叛徒!”
一個瘦削的海寇跑過來, 看到帶路的賀誠明,滿臉不可思議,他眼裡迸出冷怨毒的眸,憤怒得恨不得殺了他。賀誠明不為所,冷冷地道︰“這種骯髒的地方早就該毀了!”他沒有再多說,朝裴織道,“這人殺過很多無辜的百姓,他最喜歡玩弄、,被他害死的小孩兒有十三個,還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跟在裴織邊的那群人朝他怒目而視。
“閉!”秦霜喝斥一聲,提劍就去砍了那囂的海寇。
秦雪恨不得捂住裴織的雙耳,生怕剛才那話汙了他們太子妃的耳朵。
這種事其實並不見,有些男人確實有某種特殊的癖,只是知道歸知道,很會有人拿到明面上來說。眾人聽在耳裡,自是厭惡非常,對這些海寇全無好,恨不得馬上解決了他們。
雖說太子妃今晚的表現確實震驚了他們的三觀,知道並不是那種普通的姑娘家,可這種髒汙之事,仍是不願意讓太子妃聽到。
不管怎麼說,太子妃都是東宮的主母,哪能讓這種髒汙事汙了耳朵?
萬一讓太子知道這事,他肯定會生氣,斥責他們保護不力,竟然教太子妃聽到這些。
所以在場所有侍衛都很生氣,怒瞪著賀誠明,埋怨他說話沒個把門。
賀誠明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見秦霜殺完那海寇後,走過來又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向被簇擁著的裴織時,終於恍然。
這位扮男裝的姑娘,就算很厲害,說到底也是一個姑娘家。
自己剛才那話傳到人家姑娘耳裡,確實有些不妥,不怪這群人生氣。
賀誠明也不蠢,哪裡沒注意到這些人的態度,可見這位削海寇像削西瓜似的姑娘份肯定不一般,就算線昏暗,他也能注意到不俗的容貌,以及一貴氣。先前他會主住他們,也是因為這群人的態度。
他們殺了很多海寇,但隻殺那些手上沾滿腥、主攻擊他們的海寇,像他這種因為亡母的願,寧願過苦日子、被人欺,也要堅持不殺人的,他們直接放過。
海寇在這座島上經營的時間實在太長,島上的民居已經不完全是海寇,也有很多無辜者,這些無辜者可能像他一樣在海島出生,無法作主自己的人生,也可能是被擄來的。
雖然賀誠明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判斷,但裴織的舉,讓他瞬間就作出決定。
他要給他們帶路,給他們提供方便,幫他們一起毀滅這罪惡的地方。
再次前進時,只要遇到海寇,賀誠明仍會指出對方的罪行,但有些不適合姑娘家聽的,他會適當地消音,或者用另一種委婉的語氣提了幾句。
縱使如此,海寇的罪行仍是讓人聽得怒火高熾。
仿佛世間難以想像的黑暗和罪惡,這裡都能看到,都能聽到。
裴織再次削掉一個罪孽深重的海寇的腦袋,突然道︰“你將島上所有海寇的罪行都記下了?”
賀誠明嗯一聲。
他的臉陷在黑暗中,五晦暗不明,雙眼凝視著前方,仿佛整個人都是僵的。
他的聲音平淡,“每次他們做了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或者我打聽到的,我都會記下來。有些我怕自己忘記,就記在冊子裡,將那些冊子藏起來,希有朝一日,能回到岸上,向府揭他們的罪行……”
裴織沉默了下,說道︰“等這邊的事完了,你隨我們回岸上,記得帶上那些冊子。”
賀誠明僵的眼眸終於緩緩地轉,黑暗中,無人看到,他的眼眶驀地紅了。
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淚,轉逝即消。
裴織沒有急著去找秦贄。
將這次帶來的人手分幾隊,讓他們去各剿滅分散的海寇,盡量多消滅一些海寇,省得那些海寇糾集起來。
他們也算是打得海寇措手不及。
海島的面積並不小,按賀誠明所說,島上的人共有三千余人,除了兩千海寇外,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以及被搶上島的無辜之人。
老弱婦孺也不代表全都是無辜的,也有一些看著弱小,其實拿起刀就能砍人。
對那些拿著武攻擊他們的,不管無不無辜,都一並解決,逃跑的便暫時不用管他們。
裴織帶來的人手有五百,和海寇的數量懸殊。
不過這些侍衛被選東宮之前,都是經百戰的兵,一個就能扛三個海寇,再加上他們上島的時機實在太好,倒也沒太大的麻煩。
何況還有殺海寇像殺瓜似的太子妃在,如無人之地,侍衛們都覺得此行順利的。
察覺到海寇的數量漸漸地減時,裴織決定去找秦贄。
想要找秦贄也很容易,只需要詢問海寇島上的幾個當家在何就知道。
“他們應該在議事堂那邊。”賀誠明飛快地說,“今晚有敵襲,大當家會眾人去議事堂那邊問話。”
大當家是一個多疑心病極重的人。
發現有敵襲時,他會第一時間排查是不是有應,同時也會先將島上的幾位當家和骨乾都聚攏在一起,詢問清楚況再手。
反正島上的海寇數量多,敵人就算要打進來,也需要些時間。
賀誠明將大當家的心思得很清楚。
裴織聽完他的分析,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怎麼?”賀誠明以為有什麼吩咐,姿態極為恭敬。
這種恭敬是裴織的份和戰力所賦予的,旁人在面前不敢造次只要看到削海寇像削瓜似的,誰敢造次?
“你不錯的。”裴織誇了一句,“可惜了。”
若是在正常環境中長大,以他現在的年紀,去參加科舉,說不定早就做出一番事業。
賀誠明臉上出苦之意。
他也曾經無數次地想著,如果他娘沒有懷著他被擄到這裡,他現在又會如何?
他從來不去探究他娘的份來歷,但能從偶爾流的痛苦中知道,活在這世界上很痛苦,要不是為了自己,早就選擇了結自己。
他娘是一個偉大的人,卻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所以讓他冠自己的姓,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也不提他的父親是誰。顯然在心裡,是想完全地斷掉曾經,連夫家的姓氏都不願讓兒子去繼承。
裴織在賀誠明的帶路中,終於找到議事堂。
當他們抵達時,遠遠的便聽到一陣金鳴之聲,顯然有人在這裡發生激烈的戰鬥。
裴織加快了步伐,穿過一片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同時也讓看清楚前方正在戰的兩人。
周圍佇立著幾柱子,柱子上點著火炬,火炬的芒將這片天地照亮。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你來我往,一個手上拿著長刀,一個手裡拿著巨斧,拿長刀的男人雖然高大,材勻稱修長,作敏捷靈。拿巨爺的是一個魁梧的壯漢,材宛若鐵疙瘩般,面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兇惡無比。
很符合世人對海寇的印象。
“是大當家!”
賀誠明驚懼地低語一聲,渾戰栗,本能地覺到害怕。
他的目轉到和大當家鬥得勢均力敵的男人上,眼神有些古怪。他不認識這男人,但能看得出,面對大當家的絕對武力,他竟然毫不落下風,反而時常能給大當家造一些傷害,此時大當家上傷痕累累,到都是利刃造的傷,十分狼狽。
“大當家是天生神力。”賀誠明小聲地說,“這人能和大當家打平手,也算是厲害了。”
裴織盯著戰鬥中的兩人,輕哼一聲,“天生神力算什麼?”
的目冰冷,眼瞳深邃,黑得不見底。
賀誠明瞥見的眼神,不知怎麼地打了個哆嗦,暗暗地往旁移幾分,不敢靠近……雖然他也沒和離得太近。
裴織看著那將巨斧揮舞得虎虎生風的大當家,心裡再次哼一聲,凝聚出一神力,朝大當家的腦海襲去。
這是這輩子,第二次使用神力攻擊人類。
末世十年後,人類所有基地聯合出臺了一項新的規定,神力者不能用神力攻擊普通人,一但被發現,將會到嚴厲的罰。
雖然這項規定的約束其實並不強,在末世秩序未完全恢復時,會遵守的人並不多。
裴織卻嚴厲地約束自己,不到必不得已,絕對不會用神力去對付普通人。面對這種窮兇極惡的海寇,終於破例,卻不後悔。
大當家揮出巨斧,巨斧帶起一道勁風,砍向對面的男人。
突然,他的作一僵,巨斧從他手中落,砸在地上。
大當家臉上出痛苦的表,臉皮搐,便是這麼會兒功夫,那柄和他戰鬥許久的長刀揮過來,終於如願以償地取下他的首級。
大當家的首級掉在地上時,臉上仍是維持一種痛苦的表。
顯然臨死之前,他正經歷了不為人所知的痛苦,也正是這份痛苦,讓他無法抵抗,終於結束他罪孽深重的一生。
秦贄將長刀放下,筆直地站在那裡,一濃重的戾氣,教人而生威。
他的眼楮布滿了,紅彤彤的,極為駭人。他的緒依然陷在的戰意之中,森寒冷地過來,讓賀誠明以為自己面對的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喋修羅。
這人上的氣勢實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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