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憶後》第 194 章(正文完結。...)

進來的兩人正是太子和鎮國將軍姬敏臣。

鎮國將軍常年駐守西南一帶,被西南一帶的各國各族視為大禹的戰神,聞風喪膽。只要有鎮國將軍在,西南各國便不敢進犯大禹。

姬敏臣和太子渾漉漉的,服、頭髮都滴著水珠,顯然是冒著雨趕過來。

兩人走過的地方,留下一灘積水。

姬敏臣沒有看失魂落魄的姬曇之,他來到昭元帝面前,稍微整理儀容,然後筆直地跪下,微微俯首。

“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昭元帝朗聲大笑,親自扶起他,“敏臣何罪之有?趕起來,莫要和朕客氣。”

姬敏臣跪著往後退一步,不肯起,沉聲道︰“臣教子無方,讓這逆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是臣之過,臣……”他微微閉了閉眼楮,“臣願意承擔所有的罪責,卸下西南軍所有的軍務……”

“父親!”姬曇之忍不住起來。

他滿臉震驚,西南軍是姬敏臣用畢生的心建起來的,代表著他的榮耀和份,如果他因此卸下西南軍的軍務,這些年來的心付之一旦,如何對得起姬家滿門英烈?

姬敏臣垂首恭敬地跪在那兒,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昭元帝強勢地將他扯了起來,皇帝的臉很平靜,“敏臣不必如此,朕信你的忠心,你這些年在西南辛苦了。”

他嘆息一聲,從未曾懷疑過姬敏臣的忠心。

為了大禹,他一生未娶,大半輩子駐守在西南,讓西南各部族不敢進犯大禹,他的功績足以抵消任何罪責。

何況,姬曇之並非是他的責任。

姬敏臣終於站起,他看向皇上的眼神是愧疚的,愧疚自己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沒有做好皇上吩咐的事。

昭元帝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寬心。

君臣的流很短暫,在太子上前給昭元帝請安,告訴他外面的局勢已經穩定時,姬敏臣走到姬曇之面前。

此時姬曇之、三皇子、商先生一行人都已經被太子和鎮國將軍帶來的將士控制住。

見姬敏臣過來,控制姬曇之的將士不由自主地松開手。

“父親……”

看著幾年未見的養父,姬曇之訥訥地喚了一聲,神有些茫然。

姬敏臣定定地看他,突然揚起手,啪的一聲,姬曇之的臉撇到一邊,那張白麗的臉蛋腫了大半邊,角流出,可見這一掌有多用力。

正在說話的父子倆不看過來,裴織暗暗藏起手臂上的傷,一邊瞪大眼楮看著。

“曇之,你太讓我失了!”姬敏臣說,眼裡浮現厭惡之

姬曇之慢慢地轉過頭,看到他眼底的厭惡,呵呵地笑起來,眼裡只剩下無盡的悲哀,他用快要哭泣般的語氣說︰“我知道,父親一直不喜歡我,從小到大,不管我做得多好,父親從來不會稱贊我,只會讓我繼續努力,不能有任何差錯……”

“我以為是父親對我嚴格,希我將來能繼承您的缽,接管西南軍,從未敢有一刻松懈。可是……”他扯了扯角,“原來父親嚴格要求我,是因為我是先帝之子,不應該出生!所以我不能行差踏錯一步,不能有異心,只要我有異心,父親您便覺得我不愧是先帝之子,不容於世……”

姬敏臣神冷峻,平靜地道︰“我對你確實十分嚴格,也因為你的世,對你不喜!但是……我養了你近二十年,怎麼可能沒?”

就算養隻貓貓狗狗,時間長了都會有,何況是養個人。

他給姬曇之嫡子份,讓他為西南軍的小將軍,便有意讓他將來繼承西南軍,為皇上駐守西南一帶,向世人證明,他雖是先帝之子,卻也是一個優秀的孩子。

可惜,最後他卻仍是做了錯誤的選擇。

“五年前,你在戰場上重傷,選擇回京城修養時,我就知道你選擇了另一條路。”姬敏臣嘆息道。

姬曇之怔了怔,苦笑道︰“原來那時候,父親就知道我的選擇。”

當時他可以在戰場上避開的,但他選擇以重傷的方式回京,帶著先帝的暗衛回到從出生後不久就被送離的京城。

結果,他的所做所為,竟然被人看在眼裡。

不管是昭元帝還是姬敏臣,他們不說,不過是想看看他的選擇,甚至想利用他將先帝的暗衛剿滅。

姬曇之也不蠢,看到遠在西南的姬敏臣突然出現在這裡,便知道這一切都是昭元帝安排的。

他以為自己調令忠心於他的西南軍回京,卻不知道這是皇帝和姬敏臣默許的。

不用問也知道,外面安排的人手已經被他們解決了。

其實決定行之前,他就想過失敗的可能,大不了就是一死,卻未想臨死之前,得知更傷人的真相。

姬敏臣不再看他,他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等待皇上下令。

他沒有為養子求,養子今日所做的事,是謀逆之罪,他的生死自有皇上裁決。

只是心裡,多是失和心痛的。

他以為自己厭惡這養子,不過是聽從皇上的命令養他,給他一個堂堂正正活著的機會,先帝和皇上之間的博弈與姬曇之無關,這孩子不過是先帝為了對付皇上的一枚棋子。

可人皆是之軀,如何能完全摒棄

這一刻,姬敏臣覺到無比的後悔,後悔自己因為對先帝的偏見,沒有盡到養父的責任,隻一味嚴厲地要求他,卻沒有給予他應有的關,讓他最後選擇走上這條路。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昭元帝得知外面的局勢已經控制住後,朝殿的人道︰“將他們都押下去罷。”

“父皇!”

三皇子被人抓著,忍不住一聲。

昭元帝沒有看他,只是朝那些抓著他的士兵擺了擺手,士兵放開他,但武依然指著他,沒有松懈。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匆促的腳步聲。

接著便見一群渾漉漉的大臣趕過來,當看到殿裡的況時,雙,差點就跪了下去。

這些大臣都是白天時為先帝墓碑被雷劈一事來西郊園林的,後來因雨實在太大,便留在西郊園林。察覺到慶春園這邊有異,冒著雨趕過來,沒想到還是來遲了。

“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一群淋得像落湯似的大臣趕過去請罪。

昭元帝看他們一眼,隨意地道︰“你們確實來遲了。”

大臣們愧地埋下腦袋,恨不得挖個將自己埋了似的。

昭元帝沒理會那些請罪的大臣,他朝被三皇子走過去。

士兵們退開,三皇子僵地站在那兒,默默地垂著腦袋,無人能看清楚他臉上的神

“老三,你讓朕很失。”昭元帝說。

三皇子,緩緩地抬頭,看向他冰冷失的眼神,正開口,突然一個人從外面跑進來。

“公主!”

看清楚來人時,眾人俱是一愣,竟然是康平長公主。

康平長公主的擺和擺被雨水打,和那些淋湯般的人相比,況還算好,只是臉蒼白,披散著頭髮,毫無素日尊貴雍容的模樣。

殿的人俱是一愣,特別是知道康平長公主失蹤的那些人,見突然冒出來,不免有些意外。

“皇兄!”康平長公主朝昭元帝道,朝他跑過去。

衛見失蹤的康平長公主出現在這裡,雖然有些意外,但並未阻攔

只有三皇子手指一盯著康平長公主。

康平長公主快步來到昭元帝面前,的雙眼發紅,仿佛了莫大的委屈,一雙和昭元帝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看著他,雙眼盈著淚。

突然,從袖子裡出一把匕首,神猙獰地朝昭元帝的心口刺下去。

“父皇,小心!”

康平長公主離昭元帝實在太近了,沒人想到會做這種事,一時間周圍的人反應不及。

三皇子瞳孔微,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擋在昭元帝前,那把匕首直進他的心口。

利刃扎的聲音清晰可聞,接著一巨大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

三皇子捂著心口,腳步踉蹌著往後倒。

一雙手及時接住他,一道焦急的聲音隨而來︰“賢兒!”

因這變故,殿再次混起來。

除了商先生,沒人會想到康平長公主竟然會刺殺皇上,這是嫡親兄長,康平長公主就算再蠢,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偏偏康平長公主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刺殺皇上。

衛第一時間控制住康平長公主。

康平長公主刺完人後,哈哈大笑,形若瘋癲,大喊著︰“朗臣,我為你報仇了!那些害死你的人,我會殺了他們為你報仇!朗臣,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換了你的藥,我只是想讓你向我低頭,告訴我,你最的是我,不是靖安那賤人……”

又哭又笑,就算被人按在地上,毫不在意。

裴織和太子第一時間趕過去,看到被昭元帝摟住的三皇子,他的心口著一把匕首,染紅了前的服,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

裴織趕給他輸送神力,暫時吊住他的命。

三皇子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他努力地瞪大眼楮,“父、父皇……兒臣做錯了事,兒臣罪該萬死……但兒臣從未想過讓父皇出事……兒臣沒有讓安國公帶五軍營叛變,兒臣是騙他們的……”

他所說的騙他們,指是的姬曇之和商先生。

早在行之前,他就去信,告訴安國公,不管發生什麼事,五軍營都不能。後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做給姬曇之他們看,用來唬弄他們。

“賢兒,你說點話!”昭元帝手足無措,盯著他心口的那把匕首,眼眶微紅。

盡管這兒子蠢得讓他失,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除了太子外,其他的孩子,他雖然不是那麼上心,卻也希他們好好地活著。

“太醫呢?快去太醫!”昭元帝大道。

早有人去太醫,只是因為外面下雨,太醫過來需要些時間。

三皇子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已經看不清楚面前的人,也聽不清楚他的話,他喃喃地道︰“太子總是嫌棄兒臣蠢……兒臣以前不服氣……今天才知道,兒臣確實蠢,被人挑唆一下就做了蠢事……兒臣只是……希父皇也多看看兒臣,多疼兒臣……”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失。

太醫過來時,三皇子的氣息已經近似無,太醫看過後,也不確定能不能將人救回來。

昭元帝平靜地道︰“太醫,你們盡力罷!”

太醫心弦一,低低地應是。

命人將三皇子送到偏殿搶救後,昭元帝看向仍在哭哭笑笑的康平長公主。

“朗臣,我為你報仇了,你快回來啊……朗臣,我原諒我吧,難道你連宣儀也不要嗎?宣儀是你的兒呀,你以前不是說,最喜歡兒嗎……”

昭元帝看瘋瘋癲癲的模樣,閉了閉眼楮,銳利的目直視被侍衛押著的商先生。

“秦商,你對做了什麼?”

商先生依然是那副溫和病弱的模樣,縱使淪為階下囚,功虧一簣,他依然不氣不惱,不為之所

“皇上不是看出來了嗎?”他笑盈盈地說,“康平長公主當年換了駙馬的藥,導致駙馬不治亡。屬下告訴公主,其實是因為皇上要駙馬死,所以那時候就算公主不換駙馬的藥,駙馬也活不了多久……”

康平長公主是個癡又可悲的傻人。

尊貴,在先帝的寵縱容中長大,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唯有駙馬姬朗臣,是所得不到的,姬朗臣寧願娶一個小國的公主,也不願意多看一眼,讓氣到發狂。

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在姬朗臣病重時,惡意換了他的藥,導致姬朗臣病死,所以在有人告訴,其實是皇上想讓駙馬死時,輕易就相信了。

不過是想為自己開,否則親手害死心之人的愧疚會讓遲早瘋掉。

昭元帝冷著臉,“康平先前生病,也是你們所為?”

“是啊!公主信任我們小將軍,小將軍才能給下藥,一種致幻藥,讓人活得瘋瘋癲癲的。若是當年先帝沒有遇刺亡,這藥原本是給皇上您準備的。”

在場的人倒了口氣。

這……這也太惡毒了,先帝當年竟然差點做了這種事?

在場的那些從先帝時期走過來的老臣倒是明白,先帝確實能做出這種事。當時先帝和皇上鬥得不可開,若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宮,讓先帝退位、退居渠春園,還不知道大禹如今是什麼景況呢。

昭元帝同樣不意外,他的下頜微微

他沒再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人將他們押下去。

外面黑 一片,風雨聲漸緩,隔著雨幕,響起四道梆子聲。

原來已經是四更天了。

昭元帝的神疲憊,他轉頭看向太子和裴織,見太子依然穿著服,太子妃正趁人不注意用帕子給他臉上的水漬,神不由微緩。

其他人順著皇上的目看過去,也發現了這一幕,再次愕然。

太子妃怎麼也在這裡?

裴織見殿的人都看著他們,若無其事地將帕子收起來,一臉從容淡然地微笑,端莊極了。反倒是太子,有些不滿眾人都看他們,冷哼一聲。

昭元帝繃的心因為這對小兒添了幾分輕松,朝他們道︰“太子,太子妃,你們先回去歇息罷。”

秦贄拉著裴織上前,“父皇,兒臣和太子妃回去歇息了,您也早些歇息。”

昭元帝朝他們點頭,來人給他們準備傘,暗忖趁著太子還沒有發現太子妃上的傷時,趕走罷,省得太子在這裡發飆,他這作皇父的也抗不住。

秦贄和裴織走出大殿時,便見一群落湯迎過來。

過他們漉漉的面容,秦贄發現他們是東宮的侍衛,朝他們擺擺手,一群人朝太子歇息的宮殿而去。

宮人在前面打著燈籠。

偶爾有夜風刮來,帶來些許雨滴,秦贄特地站在廊道的外面,為擋住風雨。

反正他渾了,再淋雨也沒關系。

兩人回到住,殿靜悄悄的。

那些躲起來的宮人發現他們回來,紛紛從躲藏之地跑出來,見兩位主子都完好無損地回來,不喜極而泣。

還是錦雲發話,們收拾臉上的緒,趕去準備熱水服和吃食。

秦贄終於發現裴織手臂上的傷。

他的臉瞬間沉下來,眼裡浮現戾氣,神力更是像要暴般,張牙舞爪的,充滿了攻擊

裴織看著都有些擔心他要暴走,趕道︰“沒事呢,只是皮傷,養個幾天就好。”

他紅著眼楮,小心翼翼地捧著的手,“這傷?都有十幾寸長,皮開綻的……”突然,他瞪向,“先前孤問你有沒有傷,你竟然說你上的是其他人的……”

當時因況不允許,他也不好當眾給檢查,沒想到竟然騙他。

裴織輕咳一聲,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怕你在前失儀,被人看到不好嗎?”

“有什麼不好?孤以前做的‘好事’還嗎?那些大臣哪個不知道孤是個暴脾氣?”太子爺振振有詞,仍是責怪竟然瞞著自己傷之事。

最後還是裴織努力地賠不是,保證下次不會了,並答應他不要求,才沒再被他嘮叨,唯有那張牙舞爪的神力仍是怒意發的,讓都不敢放出神力。

等他們打理好自己,換上乾淨清爽的,天已經快亮了。

不知不覺忙碌一個晚上,最後又使用大量的神力,裴織困得厲害,眼楮都快睜不開。

“阿識快睡。”秦贄催促,“你是傷患,多休息。”

裴織沾上枕頭,意識就模糊,不過心裡惦記著事,仍是努力地說︰“那我先睡會兒,有什麼事你我啊……”

秦贄拍拍的背,見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下來,在睡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溫地親吻。

他滿心的憐和,恨不得將揣在懷裡,去哪裡都帶著,省得一個不注意,傷了。

直到安穩睡下,秦贄小心翼翼地起

他掖了帳幔,吩咐宮人好生守著,叮囑幾句,離開宮殿。

外面的天微微亮,秦贄來到昭元帝歇息的寢殿。

昭元帝坐在那裡,微微發著呆,並沒有歇息。

見太子過來,他長嘆一聲,說道︰“贄兒,朕沒想到先帝對秦氏的詛咒如此厭惡,不惜對朕趕盡殺絕……幸好太子妃沒有孕,否則他們也會對太子妃出手。”

秦贄目冷,下頜微微

他看向昭元帝,低聲問道︰“父皇您呢?皇祖父之所以厭惡秦氏詛咒,是因為一但病發,將飽頭疾之苦,片刻不得安寧。皇祖父無法忍如此痛苦,才會想除去詛咒,斷了嫡脈的生機。父皇您承的比皇祖父的痛苦更甚,您不想毀掉它?”

昭元帝目溫和,“朕很幸運,朕出生時,有朕的皇祖父護著朕,他說詛咒並不是壞事,是上天賜予秦氏的禮。縱使痛苦,亦有所收獲,朕的收獲便是朕的清明和聰慧,讓朕能治理好大禹。”因為有無上皇的庇護和安,所以昭元帝並不厭惡它。

相反,在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後,秦氏的詛咒轉移到孩子上,他得以解時,只會憐惜那孩子以後要遭遇這等痛苦,對他充滿了憐惜和心疼,隻想傾盡全力地彌補他。

秦贄神微松,面容之

“父皇……”

昭元帝拍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朕自私地將你帶來這個世界,將朕所承的痛苦拋給你,自然要好好地護你。正如朕的皇祖父,他當年也是如此。”

只有先帝,走了極端,想要滅了嫡系,毀掉秦氏詛咒。

昭元帝以往是不懂的,不明白皇祖父為何說這是上天給予秦氏的禮

直到太子妃裴織橫空出世,經過這幾年的反復觀察,他才明白皇祖父的意思。

這確實是上天賜予秦氏的禮

**

裴織這一覺,睡到午時才醒。

醒來時已經天朗氣清,太從雲層中探出頭,金灑滿大地,恢復夏日特有的晴朗,整個世界明無瑕,再無昨日的霾。

剛醒來,裴織就聽說一個消息。

“太子妃,三皇子去了。”錦雲沉聲說。

怔了下,慢慢地哦一聲,起洗漱穿,簡單地吃了些東西,準備出門。

“太子妃,您要去哪?”錦雲擰著眉,“殿下吩咐了,讓您今兒哪裡都不去,好好地在屋子裡養傷。”

裴織好笑道︰“我只是傷到手,又不是傷到腳。”

錦雲︰“……”

發現自己是勸不住太子妃的,錦雲索沒再勸,默默地跟著出門,注意不讓人踫到手臂上的傷。

裴織去探太后。

昨晚發生那麼多事,太后估計心不太好,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安一下老人家罷。

剛到太后這兒,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哭聲,迎過來的宮人道︰“是梅貴妃和安玉公主,三殿下昨兒遇刺亡,梅貴妃今兒得到消息承不住暈厥過去……”

梅貴妃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去太后那裡哭。

裴織在偏殿等了會兒,等到梅貴妃母倆離開,方才過去。

太后滿臉疲憊之,眼底可見青黑,顯然是一宿未睡。見到來,太后勉強地笑了下,說道︰“太子妃來啦,聽說你傷了,可無礙?”

裴織笑道︰“手臂被劃了一劍,無事的。”夏天的衫輕薄,約能看到紗下的繃帶形狀。

太后卻看得膽戰心驚,小心地拉著的手,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這些孩子,莫要再出事了,哀家真的承不住……”

說著,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滿臉悲痛。

見狀,裴織便知道太后應該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不管是康平長公主刺殺皇帝、三皇子之死,都讓這位老人承不住。

裴織也不去問康平長公主如今如何,無言地握著的手安,順便輸些神力給,以免因為過度悲傷,熬壞自己的

看完太后,裴織又去看宣儀郡主。

宣儀郡主的況還算不錯,所有人都瞞著昨晚的事,只知道母親找回來了,因為母親病發,被送到宮裡醫治,暫時無法見面。

因為安心下來,所以病也沒繼續惡化,只要好好休養,遲早能恢復健康。

眾人都有心瞞著,這也是太后吩咐的。

傍晚時,太子回來了。

裴織讓人準備晚膳,看他一臉疲憊之,不道︰“殿下從昨晚到今兒都沒有休息?”

秦贄笑道︰“放心罷,孤不困的。”

這是仗著自己年輕,力充沛,打算熬個幾天幾夜。

裴織哼了一聲,聽說他等會兒還要去忙時,想要罵他又不知道怎麼罵,反倒是他先關心起今兒有沒有到跑,得知去看太后和宣儀郡主,想說什麼又忍下來。

“傷沒好之前,還是莫要走。”他皺著眉說。

裴織故作不在乎地說︰“不過是點小傷,和殿下你以前比,算不得什麼。”

“孤是男人,點傷不要!”太子殿下反駁。

裴織不依,“喲,殿下你這是瞧不起人?要不要咱們打一場?”

他怎麼又瞧不起人了?

太子殿下有些頭疼,發現今兒不管自己說什麼,太子妃都喜歡抬杠一兩句,果斷地轉移話題,“父皇說,明兒就回宮,你今晚好生休息。”

裴織點頭,既然已經將先帝的暗衛都一窩端了,留在這裡確實沒什麼意思。

晚上,秦贄很晚才回來。

裴織已經睡過一,察覺到他回來,幽幽地睜開眼楮。

“孤吵醒你了?”他聲問道。

“沒有,我剛才已經睡了一覺。”裴織見他躺下,主窩進他懷裡,親了親他長出青胡茬的下,“殿下,三皇子真的死了嗎?”

有些不太相信。

明明已經用神力吊住他的命,應該能活下來的呀?

秦贄拍著背脊的手一頓,說道︰“他沒死!”

這才對嘛!太子妃恍然,繼續瞅著他。

要探究到底,太子隻好舍命陪君子,“老三是個蠢貨,就算他懸崖勒馬,可錯就是錯了。他傷得確實極重,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以後會留下心疾之癥。秦氏沒有殺子的慣例,所以父皇便作主,削去他的皇子之位,將他送往西南,由鎮國將軍看著。”

裴織︰“……”又是西南,可憐的鎮國將軍,專門給皇上收拾爛攤子的。

不過元帝此舉,也算是堵死三皇子所有的路。皇子為庶民,沒有起復之日,因為三皇子在世人眼裡已經死了,這世間沒有三皇子。

“皇祖父的暗衛,父皇都讓人死,至於姬曇之……”

“他怎麼樣?也要死嗎?”裴織詢問。

“嗯,他應該很快就會在戰場犧牲。”秦贄說道。

裴織恍然,看來昭元帝還是念著一些脈親,留姬曇之一條命,只是剝奪曾經給他的份和權利,讓他為一個庶民。

將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後,裴織終於安然睡下。

翌日,昭元帝帶著眾人回宮。

那晚的事,昭元帝以刺客的名義對外宣布,並未先帝暗衛的信息,畢竟實在不彩。

同時,南詔的使臣突然失蹤,於是世人都知道,這次的刺殺,原來是南詔人乾的。

反正不管如何,屎盆子就扣在南詔人上。

一時間,南詔為人人喊打的目標,滯留在京城的其他國使臣嚇得不行,原本還有些小作,這會兒什麼都不敢做。

溫如水進宮來看裴織,從裴織這裡了解到那晚的幕,神復雜。

“當初第一次見到姬曇之,我就知道他是個大炮灰,將來會在西南戰死!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作死……也是可憐的。”

溫如水對姬曇之充滿同

原本昭元帝憐憫他被先帝利用,給他安排一個輝的人生,如果他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世,他以鎮國將軍嫡長子份,堂堂正正地活這一輩子。

可惜,駕不住南詔人和先帝的暗衛給他洗腦,讓他誤會自己的世,恨錯了人。

任誰從小被人洗腦,天天灌輸不好的信息,都會黑化長殘的,姬曇之變如此,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讓人噓唏。

“三皇子死了,他和宣儀郡主的婚事是不是作罷?”溫如水突然想起這事。

好歹也算是和宣儀郡主相識一場,還是希這姑娘幸福的,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也不知道以後如何。

裴織嗯一聲,“以後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省得一個人胡思想,糟蹋自己的

溫如水點頭,突然有了主意,拍著脯保證︰“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忙到沒辦法像林妹妹一樣傷春悲秋!能胡思想,都是閑的,等子私塾開起來,就讓去教那些子讀書,等知道這世間有比命運更悲慘的子,一定會振作起來。”

找幾個命運坎坷的子作參照組,天天在面前晃,就不信宣儀郡主還能繼續自傷自憐。

裴織忍俊不,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說完這事後,溫如水繼續和裴織說起生意上的事,還有莊子裡的農作,商量等秋天時要種什麼。

野心,希有生之年,能將記憶裡常見的農作都種出來。

反正們有系統,不過是多花些時間刷積分,有這樣的金手指幹嘛不用呢。

系統︰“……”它很想說,它真的不是種田系統!

溫如水在東宮待了大半天,原本還想蹭頓飯的,聽說太子回來,趕跑了。

不管過去多久,怕太子的。

秦贄踏著傍晚的夕回來,見裴織笑盈盈地站在那兒,霞落在上,好得宛若夢境。

他快步上前,握住的手。

“殿下回來啦。”裴織笑著看他,“聽說京城到桃花村的水泥路已經建好,過幾天我想去看看。”

秦贄下意識地拒絕,“你的傷還沒好呢。”

“已經好啦,都結疤了,不信你看!”裴織擼起袖子,正要給他看,被他按住。

順著他鬱的眼神,看到周圍的宮,太子妃十分無語,們都是人啊,這位太子爺在想什麼?

的也不行!”太子殿下吃起醋來也是理直氣壯,“你別以為孤不知道,福寧和老二媳婦對你十分親熱,以為孤不知道們在想什麼嗎?”

裴織︰“……”們能想什麼?

最後還是回到房裡,給太子爺查看手臂上的傷。

確實已經結疤了,都不用再綁繃帶。

秦贄看著那道醜陋的傷疤,忍不住在旁邊輕輕地吻了下,聲問︰“阿識還疼嗎?”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哪裡還會疼?”裴織笑得不行,覺得太子爺有時候孩子氣的。

秦贄任笑,神和,將攬到懷裡親了親,由衷地道︰“阿識,能認識你真好……孤希下輩子還能認識你。”

如果他們還有下輩子,他希能早早地來到邊,為遮風擋雨,不讓像上輩子那般,一個人獨自戰鬥,犧牲自己。

他由衷地期盼。

裴織笑道︰“那殿下要努力才行!努力做一個於國於民有用之人,說不定攢夠了功德,咱們下輩子還能繼續相遇。”

秦贄嗯一聲,他會當一個好太子,將來當一個好皇帝!

如果做好人好事能讓他們下輩子相遇,他願意一直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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