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仰天躺倒在地，覺得十分爽快，那種拳拳著的覺，真好，是最得力的武。

趁熱打鐵，他吃掉一頭鼠妖的，汲取其中的元氣，弓背撞樹，開鑿竅，淬鍊。累了，睡上一覺，了，再吃一頭。花了一天一夜，吃完三大一小四頭鼠妖，背心神道又鬆了些許，意外之喜的是，那頭最大的鼠妖竟然是五行親土，一艮土之氣，將靈臺儘數補滿。

曲指算來，他已吃掉九頭鼠妖，錦文鼠五行以親木、親土為多，親金、親火較，親水的還冇到。

魏十七也索出一些心得，皮殘捲上的法門，將淬鍊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吞食月華，以背撞樹，淬鍊的是竅經絡，第二階段月華之轉化為五行元氣，儲藏在後天竅中，坐立行走，竅中的元氣不斷溢位，淬鍊的是筋骨。淬鍊竅經絡，天地元氣日月華無拘哪一種，淬鍊筋骨，必須是與相契合的艮土之氣。每多開一後天竅，元氣就深厚一分，淬鍊的速度也快上一分。

明白了修煉的方向，如同黑暗中亮起一道曙，雖然有些遙遠，至心意堅定，不會搖。

吃剩下的頭顱、四肢和骨骸，正打算掘個坑掩埋掉，魏十七總覺得了什麼。他記起黑鬆穀的那頭老熊，鄧守一剖開熊腹尋找，麵喜，崑崙山中偶遇戚都，那條被他殺死的蟒蛇，蛇頭掉落在地，腹部一剖為二，那些妖的腹中，莫非孕育著傳說中的妖丹？可他洗剝了這許多錦文鼠，腹腔裡除了臟就是淤，從來冇有發現什麼好東西。

魏十七目落在了那幾隻乾癟的頭顱上。他挑了最大最兇悍的那頭鼠妖，用短刀砸破顱骨，仔細搜尋，從腦竅間出一粒綠豆大小的妖丹，通晶瑩如玉，在下熠熠生輝。

其餘的幾頭鼠妖腦竅中都冇有妖丹。

魏十七心想：“畢竟是崑崙山，夜裡趕路會遇到毒蟒，一窩錦文鼠裡有九頭了，其中還有孕育出妖丹的異種，中蘊含的元氣也很充足，老嶺就差多了……這裡一定有什麼緣故……”他一時想不明白，把疑藏在了心底。

差不多有兩天冇見到師妹了，他收拾起弓箭短刀，快步趕回苦汲泉。

秦貞正在生火，人坐在下風口，被煙燻得連連咳嗽。聽到悉的腳步聲，知道是師兄回來了，滿心歡喜地跳將起來，正要迎上去，卻見他上衫破損，灑滿了斑斑跡，頓時臉大變，急道：“師兄，你傷了？”

魏十七低頭看看上，蠻不在乎地說道：“冇事，都是些皮外傷，遇到一頭錦文鼠，嚇，你一定想不到，有小牛犢子那麼大，兇悍得，好不容易纔把它乾掉。”

他蹲在泉眼邊洗了把臉，豪邁地灌幾口水解，行靈便，不像是傷的樣子。

秦貞鬆了口氣，手到懷裡掏手帕，卻掏了個空，記起手帕已經送給宋驥拭汙了，猶豫片刻，從襟撕下一條，蘸了泉水，幫師兄

拭背上的傷口，作輕巧而溫。

“不用這麼麻煩。”

“冇事。”

“那我自己來吧。”

魏十七從師妹手裡接過布條，胡去一些乾結的汙，道：“師妹，你在弄什麼？煙燻火燎的，把臉都燻黑了。”

“我想做幾個餅吃，又不會做。”秦貞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舀了泉水洗臉，拭去菸灰，小臉清清爽爽，雙頰微紅。

“這簡單，我教你。”魏十七把山下帶來的麪和些水，在苦汲泉邊的白石上一團，拍餅狀，又拾了些枯枝，堆在火上燒灰，麪餅埋在灰堆裡，用餘熱燜。

秦貞看著他忙活，想起了什麼，說道：“這兩天蠻奇怪的，總是有一頭青的大狗，叼了山野兔之類的野味送過來，放下就走。”

魏十七也不說破，道：“狗是通靈的，它看你一個人可憐。你吃了嗎？”

“吃了，就是烤焦了，有點苦。”

……

二人有一句冇一句地閒聊著，秦貞心中平安喜樂，隻盼著時間停在這一刻。

灰堆漸漸冷下來，魏十七取出麪餅，拍去表麵的浮灰，撕幾塊遞給師妹。秦貞嗅著淡淡的麵香，咬上一小口，很有嚼勁。想：“師兄怎麼能隻吃，不吃米麪和菜蔬呢？”

天高雲淡，山風拂麵，小師妹近在咫尺，魏十七著泉水汩汩流下山去，一時間俗慮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