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江湖》第4章

第四章 攔架的都不是好東西

沒過幾天,奚玉棠一行人進了淩霄閣地界。不用遣人去通報,也不用主上門,就在還距離淩霄閣山門數十里的野外,便已見到了想見之人。

當蕭閣主帶著淩霄閣人馬冷著臉接收了自家昏迷的兒子,同時還接收了來自玄天教的上萬兩賬單時,那殺氣飆的,拉車的四匹馬都跪下了。

在這樣的殺氣籠罩下,沈七的臉很快就變得糟糕。他生來無法習武,承不住蕭承的殺氣,握拳的雙手指節都泛起了白。司離同樣,年紀小,功夫不佳,儘管角還掛著笑,但那笑容細看之下早已僵

這是玄天教和淩霄閣的恩怨,江湖規矩,外人不便手。林淵踟躕了一下便決定不攙和,只是顧及到沈七還是越清風的主治大夫,便只護在了他側,將蕭承帶來的力分走了大半。

「奚玉棠,你欺人太甚!」蕭承怒喝,「我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蕭某人就算拼盡全力,也要讓你玄天萬劫不復!」

渾厚的聲音夾雜著暴的殺氣,在眾人頭頂上空久久回,彷彿春風都被其影響,突然間冷冽起來,如刀般吹在人們的臉上,吹得腳邊野草、路邊樹木都嘩嘩作響,帶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肅殺之氣。

幾丈開外,奚玉棠長久地凝視著蕭承。沒人知道此時在想什麼,涼薄無的面下好似潛藏著無比濃重的心思。

一直以來都在籌劃著要將這些無恥之人的臉皮撕扯下來,將他們打落深淵,永無翻之日,然而以前很弱,玄天也弱,而這些敵人很強大。如今,長大了,變強了,敵人卻都老了。

昔日天塹般的差距,今朝看來,也不過如此。

輕輕拍了拍邊司離的肩膀,後者頓時力驟減,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忍不住用漉漉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家教主。

「別怕。」奚玉棠淡淡道。

司離乖乖點頭,手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扣了毒箭。

奚玉棠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蕭承,「蕭閣主這是打算不講理了?」

回答的,是蕭承果斷亮出的利劍。

奚玉棠挑了挑眉,手掌輕輕一推,將司離推到了沈七邊,後者條件反手接住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林淵。

俠:……算了,護一個也是護。

下一秒,一道極細的殺氣驟然撲向蕭承,後者立刻拾劍而上正面相迎。兩力量悄無聲息地撞,伴隨著勁的發,奚玉棠的角無風而起,而蕭承後,數十淩霄閣弟子齊齊被原地退三尺,一個個臉大駭。

林淵見狀,立刻帶著沈七和司離飛而至遠

奚玉棠倏然收手指猛然一扯,三紅線頓時暴在眾人眼中,一頭握在手裡,另一頭則死死纏在蕭承的劍上,隨著手腕輕描淡寫地一翻,無形的力道帶得蕭承一個趔趄,長劍即刻改了勢,連帶著攻擊都被無形化去。

蕭承驚駭大怒,猛力後扯,奚玉棠堅若磐石紋,空氣中,紅線彷彿跳舞般上上下下不控制地抖,正是兩人力的又一番較勁。

接著,兩人同時輕而起,蕭承出背後的左手劍,而奚玉棠的指尖一排銀閃過,細長的銀針鋒利而令人膽寒。

陡然兵刃相接,狂風大作,所有人都下意識瞇起了眼。

「……為什麼奚教主要選擇這麼……奇特的武呢?」不遠,林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大江湖高手的對戰,『娘娘腔』三個字在邊打了個轉,最後又轉回了腹間。

司離冷著一張小臉盯著遠打得不可開的兩人,面對林俠的疑,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教主說……教主就應該用繡花針和紅線當武。」

……什麼鬼!

兩人的戰鬥愈演愈烈,而漸漸地,林淵驚訝地發現,面對聲名遠播的淩霄閣閣主,奚玉棠不僅沒有落了下,反而越戰越瘋,戰鬥局勢開始向一邊傾斜!

他敢斷言,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奚玉棠必勝!

這個結果不僅嚇了林俠一跳,更是在剎那間,讓他到了莫大的力——自上屆武林大會後,這位玄天教教主的武功,又進了。

林淵能看出來的局勢,蕭承這個在其中的人又怎可能覺不到?雖然表面上仍氣勢人,出手俐落,然心深早已驚濤駭浪!奚玉棠完全不給他留任何餘地,若說一開始還只是試探的話,那麼現在清他的實力後,就是要招招置他於死地了!

火石間,蕭承心頭閃過了無數念頭,覺得哪裡不對,卻又因疲於應付奚玉棠疾風驟雨的攻擊而沒抓住那一點關鍵之,等他回神時,對方的銀針已然籠罩他全,避無可避,同時,數道鮮紅的線也不知從何竄出,橫沖而來,若是躲閃不及,就是頭顱落地!

「——住手!」

一道聲嘶力竭的呼喊聲突然從蕭承後傳來,與此同時,林淵的聲音也在同一時刻響起。

「奚教主,針……線下留人!」

一道劍閃過,只聽叮叮數聲,林淵擲出的劍為蕭承擋下了直他命門的攻擊,而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蕭雲晗也飛一撲,只聽幾聲悶響,銀針深深沒,人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此刻再次陷了昏迷。

「晗兒!」蕭承下意識接住倒下的兒子,怔愣了一瞬,青筋瞬間出太。雙手抖著摟了兒子,他緩緩抬頭,先是深深了一眼奚玉棠,後才向林淵道了謝。

「林俠,多謝了。」

林淵點點頭,緩步走來拾起自己的武,神複雜地看向對面不遠的玄青年,「奚教主,勝負已分,住手吧。」

「滾。」

奚玉棠廣袖一甩,數道紅線直沖林淵後的蕭承而去,林淵見狀,當即急退數步架刀而擋。

「還請奚教主手下留!」林淵咬牙,「且原諒在下無法眼看著蕭閣主隕落。」

「讓開。」

「不行!」

「……」

自知今日到此結束,雖有不甘,但也算在意料之中。奚玉棠死死盯著林淵看了許久,一聲冷哼,手中紅線一收,上卻不饒人。

「好一個沉淵俠……也就是說,換今日蕭承要殺本座,你就可以作壁上觀了。」

林淵登時一噎,「在下並無此意,在下……」

奚玉棠嘲諷一笑,林淵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走了。」招呼兩個手下,連個眼神也沒賞給那三人,瀟灑轉而去,「接下來的路,林俠且自己走吧。」

林淵斂眸,握劍的手了又,終是沒再開口。

司離和沈七的目在林淵上轉了一圈,果斷地跟著奚玉棠離開了。

走了幾步,司離突然站定回頭,「蕭閣主,既大難不死,那就別忘了還錢啊,好歹林俠還當了個見證呢。您要慶倖我們教主從不暗箭傷人,否則若是令郎的針有毒,您今日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蕭承一聽,頓時氣翻湧,本就傷,此時終是一口吐了出來。

司離不屑地撇撇,輕追向前面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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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淵分道揚鑣後,奚玉棠三人一路遊山玩水,終於在英雄帖規定的日子還剩三天時趕到了

玄天教分堂眾人早早便等在了城門口,迎到人後立刻領路至早已備好的住所下榻。

一夜無話。

第二日,奚玉棠一早便去了書房見分堂的領事人。

「教主,」分堂主姓呂,名正,是奚玉棠接手玄天後的第一批心腹,「淩霄閣那邊放出話,要和咱們聖教勢不兩立,且蕭承似乎還打算按原計劃來參加武林大會,如今也快到了。」

奚玉棠蔥玉般的手指間著呂正遞上來的函,掃了一眼便扔在一旁,淡淡道,「殺殿那邊呢?」

「自從去年鄒護法大敗殺殿三殿主後,他們就一直沒什麼靜。這次武林大會殿主殺和二殿主玉來了,如今就在城。」呂正回道。

奚玉棠頷首。

呂正猶豫,「教主,淩霄閣那邊要不要……」

奚玉棠看向眼前的中年人,「怕什麼?」

「屬下不是怕。」呂正無奈,「您看在沉淵俠的面上饒了蕭承不死這事,如今早就傳遍了,以蕭承的度量,絕不會善罷甘休……屬下也是想給您提個醒。」

「手下敗將罷了,翻不出風浪。」奚玉棠不甚在意。

淩霄閣若是真要舉全門派之力來對付……那也好,還省了事。

沒過多久,門外等候的小廝送了樣東西到呂正手裡,後者接過一看,有些驚訝。

「給您的。」呂正將帖子遞給奚玉棠,「歐盟主的孫滿月宴,明日。」

奚玉棠驚訝,「歐玄消息倒靈通。」

「您去嗎?」

「去唄,有免費的宴,為什麼不參加?」奚玉棠慵懶道,「記得備個禮。」

呂正應聲,「屬下明白。教主準備帶誰過去?需不需要屬下點些人手……」

後者擺擺手,「帶著司離就行。」

呂正哎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憋回了提醒自家主子一切小心的廢話。

等兩人商議完了所有事出來,奚玉棠就聽屬下彙報說,沈七出門了,且是歐盟主的大弟子林淵親自上門請的。

奚玉棠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那個弱的爺,沒想到對方拖著病軀居然也來了

想到這裡,微微沉了臉。

旁邊呂正心道不好,剛想開口,便聽自家主子吩咐了備車。呂正頓時苦笑,「主子,咱們這是去哪兒?」

奚玉棠回看他一眼,「接沈小。」

沈小,沈七的昵稱,通常流傳在玄天教高層口中,概因他本姓沈,行七,單名一個梅。由於各種原因,七公子拋棄了他的本名,行走江湖只用排行代稱,久而久之,世人只知沈七,而不知沈梅了。

呂正:「……屬下去接就行了吧?」

奚玉棠:「不行。」

呂正:「……那屬下陪您?」

奚玉棠微抬眼皮了他一眼,抬步走向大門口,呂正吩咐了旁邊人幾句,趕也厚臉皮地跟過去,生怕這位祖宗一個想不開,輕功過去直接上門踢館。

要知道,那地方可不是別人的,是越家主的別院啊……

這要是打起來,他們教主能分分鐘拆了人家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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