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江湖》第9章

話音未落,黑人首領閃電般衝向奚玉棠,形詭異至極,幾乎一個照面,手中匕首便在奚玉棠右手臂上留下深深一道刀痕。

奚玉棠低咒一聲,輕功發揮到極致,幾息間便巧妙出對方的攻擊範圍,手腕一翻,紅線飛快地在傷口上纏繞數圈止,看不見的銀針在同一時間無聲地飛向周圍,只聽幾聲悶哼,數個黑人應聲倒下。

越清風則法淩厲地穿梭於數個黑人之間,白如影,輕劍如虹,手中薄劍輕鳴,所到之不留活口。

「槽……」不遠的奚玉棠低聲了句口,「沒針了。」

越清風收割人頭的劍微微一頓,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同伴,「注意用詞。」

奚玉棠:「……」

好好打你的架好嗎!你的重點在哪裡!

手中紅線一抖,線的另一頭便如水般纏上了某個黑人項間,只聽一聲悶響,奔湧的花剎那間措不及防地噴了奚玉棠一臉。下意識閉眼側頭,一道淩厲的刀風的面頰而過,只聽喀拉一聲輕響,銀的面被對方刀風中攜著的力崩出一道裂

奚玉棠出手飛快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臂,猛地一折,咣當一聲,對方長刀掉落在地,手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用力補上一腳踢開對方,奚玉棠一個鷂子翻躲過劍,長刀落於手,一個刀花在左腕間劃出,又一人的脖子被無切開。

終於還是沒撐住,喀拉一聲裂兩半落地,一張令人驚詫的臉暴在了空氣中。

江湖中人從未見過玄天教教主的真面目,此時驟然一見,黑作微微一滯,被奚玉棠抓住空隙,狠狠還了一刀。

是黑人首領,就連越清風,都在回頭的一刻,眼睛微微睜大,目第一時間定在了對方眼角那道疤痕上。

嘖,還是刀用著順手。

奚玉棠活了一下左手,眼神如出鞘之劍,「來吧,本座陪你們玩個夠。」

越清風一劍解決了一個黑人,忍下心頭翻湧的驚濤駭浪,輕聲道,「我從不知你善刀。」

也不知你竟是左撇子。

什麼都讓你知道還玩什麼?

奚玉棠眼神發亮,猶如雪山深出沒的雪狼,全戾氣都被激發出來,出手快而狠,很快便和黑人首領戰一團。

對上聽雨閣,亮出多老底都不嫌多。

首領很快從初見奚玉棠真面目的震驚中回神,他已將此次行的底牌亮出了,在援兵未到前,必須完任務。

而奚玉棠換了更趁手的兵,儘管已經疲憊不堪,卻還是和對方勉強打了個平手。一時間兩人難解難分,拼完力拼法,拼完法拼刀法,一所學盡出,勢要將對方斬於刀下。

而越清風則盡職盡責地解決著其他礙事之人。天下第一世家的主豈是一般人,一劍法出神化,加上黑人對上他都有些束手束腳,很快便落了下風。而越清風的劍卻越來越快,幾乎化了一道道影。

一場戰鬥打到現在,聽雨閣幾十英對二,越清風和奚玉棠已經可以說是戰績卓著,天下無出其右了。

任何人,都不能做得比他們更好。

終於,道路盡頭一聲聲馬蹄嘶響,黃土漫天,援兵到了。

首領一刀格開奚玉棠,飛退去,拉開了數尺距離站定,幾聲令下,所有黑人全部如風卷殘葉迅速後撤。

同時,一道青煙在兩方中間驟然炸開,縹緲的聲音從濃煙之中遙遙傳出。

「兩位不愧武林翹楚,在下佩服。」

「想走?」奚玉棠立刻反應過來,「留下買我命之人的姓名。」

無人回應。

奚玉棠眼神如刀,左手指尖驟然出現一排銀針,倏地向煙塵之中,只聽一聲悶響,一個黑影撤得慢了一步,踉蹌地消失在樹林深

「站住!」一個縱便要去追。

越清風抬手攔下,「窮寇莫追,人已走。」

奚玉棠無奈停下。激烈的廝殺後,劫後餘生的心悸蔓延上心頭,長呼一口氣,心臟用力地在腔跳起來。

越清風本就子不太好,如此強度的戰鬥也讓他有些吃不消,咳了一聲,咽下了已到嗓子眼的著眼前渾子,作極其自然地幫撥開了被汗黏的額前髮。

「不是說沒針了?」

無盡的疲憊奔湧而來,奚玉棠無力道,「最後三,真沒了。」

甚至沒力氣去在意剛才越清風的作,只著眼前同樣有些狼狽的青年道,「你平時一直跟著的暗衛呢?」

「跟你同行,就撤了。」越清風苦笑。

奚玉棠眼前有些發黑,聲音都低了下來,「……不想被看到臉。」

「好。」越清風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剛說完,便見奚玉棠雙眼一閉,果斷地暈了。

越清風默默接住倒在自己上的人,作緩慢地席地而坐,終於忍不住,一口吐了來。

乾淨角,他一著暈過去的奚玉棠,修長而冰涼的手指,終於還是落在了橫貫左眼的疤痕上,輕微地

這就是戴面的原因?

居然從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件事……

越清風抱著奚玉棠,疲憊地靠在路旁的樹幹上,眼見秋遠扛著司離一路小跑過來,長袖一拂,輕輕地蓋在了懷裡人的臉上。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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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棠彷彿做了個極長的夢,夢裡刀劍影,鮮遍地。鄒青一直護在邊,九環大刀每次揮下都彷彿用盡了全力氣。他大吼著先救小姐,然後很快便有人過來,二話不說抱起就跑。

接著,便看著鄒青的影越來越遠。大雪彌漫中,橫遍野,暗紅的彷彿紅綢遍地,一眼去,永無邊際。鄒青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抱著的人似乎了傷,踉踉蹌蹌往後山跑,玄天教的大門彷彿遠在天邊,用力地著手,卻總也夠不到山門,也夠不到鄒青。

下一秒,猛地驚醒,睜開了眼睛。

眼簾的是頭頂緻的繡金雲紋幔帳,清冷的氣息彌漫周圍,帶著一若有似無的中草藥味道,下是的床,舒服至極。

眨了幾下眼,錦被外的手僵了幾下,側過頭,一眼就對上了沈七那雙漂亮的丹眼。

「醒了?」沈七開口。

奚玉棠對著沈七勾了勾手指,後者將扶起來坐好,餵了杯溫水,又把了脈,見已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奚玉棠聲音略嘶啞地開口,「鄒青呢?」

沈七挑眉,「夢到以前了?」

點頭。

「鄒青在雪山好著呢。」沈七沒好氣地開口,轉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

奚玉棠乖乖接過碗,皺著臉一口喝乾。下一秒,裡便被人塞了個餞,甜的,瞬間沖散了苦。

「幾時了?」開口。

「申時剛過。」沈七淡淡道,「你只昏迷了兩個時辰。」

奚玉棠默默地著漂亮的男子,勾了勾角,「氣著了?」

沈七面無表地放好藥碗,「沒有。」

「騙人。」奚玉棠笑,「抱歉,沒告訴你我要去武林盟,是我想岔了。」

沈七定定地著眼前臉蒼白的子,好半晌才道,「然後呢?一會還要去?」

奚玉棠不確定,「去……吧。」

「不帶我?」

「……嗯。」

「奚玉棠,你真行。」

沈七撂下一句話,轉就走。

「小……」奚玉棠坐起,「嘶——」

沈七子一僵,連忙回頭,見似乎扯到了傷口,頓時疾步走到床邊,「你能不能小心點!你以為你傷口很淺嗎?!」

說著便的袖子查看起了傷口。

奚玉棠低低的悶笑聲在頭頂響起,沈七作一滯,怒從心生,「奚玉棠!!」

奚玉棠一把拉過走的沈七,「真的很痛,不騙你!」

沈七瞪著不說話。

「好啦,」奚玉棠示意他坐下,「雖是小傷但也很痛的,我超怕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頭疼呢,一個頭兩個大,別跟我吵架啦。」

沈七恨鐵不鋼地瞪半晌,沒好氣地坐下了。

「這是越清風的別院?」奚玉棠問。

沈七不不願地點頭,「我被人拉來治傷,還以為越清風出了什麼事,結果就看到渾的你……奚玉棠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副模樣我差點沒瘋了。」

奚玉棠討好地拉了拉他的手指,「我今天超厲害你不知道,聽雨閣幾十個人都沒能要了我的命,我覺得我天下無敵了,你讓我虛榮心膨脹一會嘛……」

沈七白了一眼,卻沒回手指。

「司離呢,傷要不要?」奚玉棠問道,「還有越清風,怎麼樣?」

「都沒事!」沈七沒好氣地答道,「司離是外傷,上過藥了。越清風沒傷,累了些,無大礙。」

奚玉棠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今兒多虧他。」

沈七言又止地看了眼前人幾眼,終還是沒將越清風一路把抱回來的事說出來。

「知道聽雨閣收了誰的錢麼?」他問。

奚玉棠搖頭,「嫌疑很多。」

蕭承、歐玄……想要命的人多著呢,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值錢,聽雨閣這次這麼大手筆,想想價錢,肯定不

沈七冷笑,「那還去什麼去。」

「你說呢。」奚玉棠輕笑。本來也只是想看看歐玄在玩什麼,現在倒是更想去了。雖不知是誰買的命,但看到好好活著,那人的臉,一定很彩。

兩人又說了會話,奚玉棠才不不慢起本就傷得不重,力竭而已,睡一覺也就恢復得差不多了,除了傷的右手行不便外,猛一看,和平時無二致。

呂正送來了要穿的服、面和武,沈七出去等著,等收拾好出了門,就看到司離眼地等在院子裡,旁邊站著越清風。

「教主——」

司離一見奚玉棠就要往前撲,被呂正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奚玉棠他的小臉,「怎麼不躺著?不是傷著背了?」

「小傷而已,上了藥就好了。」司離乖巧地拉著的手指,小臉上還殘留著劫後餘生的蒼白。

儘管已是玄天護法之一,但司離的年紀放在前世,也不過是個小學生,頭一次遇到這麼大陣仗,嚇著了也是正常。

奚玉棠下意識地安邊的孩子,心想,或許真是把司離保護得太好了。

「向越主道謝了嗎?」低頭。

「嗯。」司離點頭,當著自家教主的面又一次給越清風道了謝,「謝謝越主今日出手相助,司離先前不懂事,您莫怪。」

「無妨。」越清風勾了勾角,看向奚玉棠,目的面上停了停,「好些了?」

奚玉棠點點頭,略有些彆扭地道謝,「連累你了。」

「既是盟友,這話便不要說了。」越清風道,「車備好了,走?」

「教主。」沈七在後冷冷開口。

「不行。」奚玉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和司離一起待著,呂正跟我走,明日我來接你們。」

「是。」呂正拱手領命。

「我也去。」司離皺起小臉。

奚玉棠瞥他一眼,後者撇撇,不甘心地放開了奚玉棠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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