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如兇

有江千彤這個外人在，呂正這個堂主安排好早飯就走了。司離一走，沈七又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早起的呂堂主，很寂寞。

食不言寢不語，奚玉棠和江千彤安靜地解決了早飯。不得不說，雖然屬略坑，但江千彤禮儀上還是很過得去的，單從吃飯來看，便知被柳曼雲教的很好，不像一般的江湖子，倒是有些大家閨秀的影子。

放下筷子，自有教眾給兩人上了茶。奚玉棠勉強喝了一口便放下，著對面的，開口，「江姑娘怎麼進到院子來的？」

一上來便是開門見山，江千彤被水嗆了一下，掩咳了兩聲，「……翻牆。」

奚玉棠：……懂了。

「我不是有意的！」江千彤有些慌張，「不是，我是說我雖有意翻牆但是……」

奚玉棠目淡然。

江千彤：「……對不起我翻牆了QAQ」

只憑輕功和匿氣息就能繞過院子裡的守衛，這位第一俠也不是一無是。忍不住輕笑一聲，奚玉棠道，「好輕功。」

江千彤低頭，小臉再次染上紅霞。

頓了頓，抬眸，「奚教主，能否請您告知我越公子的住怎麼走？我是真有要事……」

奚玉棠明白，「稍後本座差人送你。」

「真的？」江千彤眼眸一亮，「奚教主，您人真好。」

好人奚玉棠：「……」

安排人送走江千彤，奚玉棠在呂正飄忽的視線中淡定自如地去了議事書房。然而沒過多久，便見方才送江千彤的小五慌慌張張地跑回來，一進院子便半跪於地。

「教主，江姑娘遇到麻煩了。」

奚玉棠放下手中公務，和一旁的呂正對視一眼，開口，「說。」

對方立刻回稟，「是歐教主的二弟子韓文彥攔下了江姑娘，兩人發生了口角，屬下見勢不對，本想幫忙，卻被江姑娘打發回來，說是不想讓屬下難做。屬下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就想著回來報信了。」

奚玉棠無奈：「通知離雪宮那邊了嗎？」

小五默默搖頭。

「韓文彥與其師兄比起來，可算不得君子。」呂正在一旁道，「功夫不差，但據說風評不太好……」

想到那個呆萌的妹子，奚玉棠起，「算了，送佛送到西，本座去看看，小五帶路。」

小五頓時喜笑開，兔子般飛奔出門。

在小五帶領下，奚玉棠很快便趕到了現場，不看不知，一看，頓時大囧。

只見江千彤一改淑風範，卷袖衫，淡黃綾羅為繩，將韓文彥綁了個結結實實，而後整個人騎在他上，拳拳到，打得那一個鼻橫飛，慘不忍睹。

奚玉棠默默看了一眼邊的小五，後者狂角，不忍直視。

「江姑娘，」小五忍不住開口，「江姑娘！我們教主來了！」

聽到聲音，廝打一團的兩人同時停下作看過來。

江千彤子一僵，連忙手腳並用地起，飛快地整了整衫，通紅著雙眼著奚玉棠，滿臉都寫著『你怎麼來得這麼遲』，眼淚都險些落下。

奚玉棠：……

「過來。」朝江千彤勾勾手，後者低著頭磨蹭著走過來，在側站定，委屈地低頭不語。兩人高相差半頭，江千彤這麼一站，更顯弱了。

「去給韓公子鬆綁。」奚玉棠吩咐。

韓文彥在小五的幫助下手忙腳地起，吃痛地捂著流的角，怒瞪江千彤，「你給本公子等著！總有一日要你答應！」

「等什麼！」奚玉棠冷聲道，「一個大男人，被個小子打得無法還手，還有臉了？」

韓文彥被中痛，頓時跳腳，「是先下了招！若不是……」

「不是我！」江千彤突然開口，「是你這個登徒子先來拉我！」

奚玉棠驚訝地看了邊人一眼，接著再看向韓文彥，後者氣結，想說什麼，但見奚玉棠在場，只好認下這個虧，狠狠瞪著江千彤。

「此事到此為止。」奚玉棠開口，「小五。」

小五立正站好，「屬下在。」

「送韓公子回去收拾一下。」

「是。」

韓文彥冷哼一聲，勉強對奚玉棠拱了拱手，毒地瞪了一眼江千彤，轉離去。奚玉棠目送他離開，轉頭，邊的妹子還低著頭，委委屈屈地左手拽右手，一副了大委屈的模樣。

「江姑娘手不錯。」奚玉棠淡淡開口。

……何止不錯啊，簡直出乎意料好嗎？

反差太大有點吃不消啊妹子！

「是那個登徒子先手的……」江千彤諾諾道，「奚教主，千萬不要告訴我師父！」

奚玉棠無語，「本座不是多言之人。」

見應下，江千彤長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抬頭，猶豫道，「那，奚教主……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到越公子那裡？我……我不知道怎麼走……」

奚玉棠：「……」

為什麼要來管閒事？為什麼！

默默盯著眼前妹子的髮髻，奚玉棠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抬步走了。後，江千彤開心一笑，連忙撿起地上的綾羅，快步跟了上去。

沒跑兩步，便哎喲一聲，一屁坐到了地上。

奚玉棠倏然回頭，見妹子尷尬萬分地打算從地上爬起來，結果腳一，險些又倒下。

「……腳傷著了。」江千彤諾諾解釋。

奚玉棠無奈地著。

「不，不用在意。」江千彤慌忙擺手。

幾步走回來在前蹲下來，奚玉棠出修長的手指了的筋骨，接著二話不說一扯一推，只聽頭頂一聲忍痛的悶哼，放開了手。

「試試。」道。

江千彤試著了腳，果然已經好上許多，頓時笑了，「好多了，謝謝。」

「回去還是要包紮，注意不要多走。」

奚玉棠說罷，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突然手一把抱住江千彤的纖腰，道一聲『得罪了』，接著腳下輕功一起，攜著人直接飛向驚鴻院。

也沒多想，反正都是孩子，也沒輕浮之意，只想趕路。而江千彤除了開始一聲驚呼外，一路也沒開口，小手攥著奚玉棠的襟一角，直到兩人到達目的地，才略紅著臉道了聲謝。

奚玉棠轉走。

「……不一起進去嗎？」江千彤開口，「我，我這次不敢翻牆了……」

奚玉棠：「……」

不要對使用人計！不會上當的！！

「……好。」

「多謝奚教主！」江千彤瞬間破涕為笑，「您真好！」

二次被發好人卡的奚玉棠一路黑著臉進了驚鴻院大門，這次，後屁顛屁顛地跟了一個小尾。

＃＃＃

等越清風見到兩人時，奚玉棠已經陪著妹子說了好一會話了，雖然都是對方在說在聽。

見他到來，奚玉棠立刻起走，誰知還沒來得及邁，便聽某人在越過邊時輕描淡寫一句低語，「跑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算跑的？！

奚玉棠咬牙收腳。

「越公子。」江千彤起施禮，「冒昧來訪，請見諒。」

越清風回禮，蠶錦帕掩咳了幾聲，秋遠在他後捶背幫他順氣。

奚玉棠掃了一眼江千彤。這妹子會變臉嗎？畫風太正常了吧！

「兩位慢談，本座先告辭了。」開口。

是真不願見越清風。

江千彤看了一眼奚玉棠，又看向越清風，臉上顯請求之，「越公子，讓奚教主留下可好？小子接下來想說之事，也想讓奚教主聽上一聽。」

越清風咳嗽著點頭，「無妨，江姑娘請坐。秋遠，上茶。」

頓了頓，又加上一句，「給奚教主白水。」

走不了的奚玉棠：「……」

「咦？」江千彤不明所以，「奚教主不喝茶嗎？可是方才……」

奚玉棠咳了一聲，打斷的話，「本座近日……胃寒。」

「可是白水那麼難喝……」江千彤小臉閃過同，「那我也陪奚教主喝白水吧。」

越清風：「……」

奚玉棠：「……」

乾脆全部將茶換白開水，秋遠頂著自家公子不爽的臉一臉無辜地站到了角落。

江千彤見奚玉棠留下，心下大定，猶豫片刻，開口，「越公子，我聽說蕭閣主中毒之事，是您在打理？」

越清風微微頷首，「是在下。」

江千彤袖下的手指糾結地扯在一起，「小子有話想說……我與蕭閣主並無私，唐、唐姐姐真的誤會了。」

越清風眉尖一挑，看向奚玉棠。後者八風不地端著杯子喝水，聞言毫無反應。

江千彤深吸了一口氣，「我與蕭閣主當日在秦淮河偶遇，當時畫舫上除了我，還有小子的幾位同門師姐妹，們都知道的，蕭閣主當時同行的還有一子。那子與我們並不相識，蕭閣主喚念妹妹。但我不小心見了的隨玉佩，而且聽見了與別人說話……」

江千彤躊躇了一下，似是下定決心般，「是紫薇樓的弟子。」

咣當一聲，白玉茶盞滾到了地上。

屋三人齊刷刷過來，奚玉棠慢吞吞道，「不好意思，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