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買不起

越主準備的馬車寬闊舒適，外表低調裡奢侈，不僅樣樣俱全，三四個人共坐也不覺得憋屈，甩出先前奚玉棠等人的馬車一百倍，看得江千彤眼睛都在發。

「好舒服！」江千彤一上馬車就開心地滾在了榻裡，「越主真大方呢，這種馬車在我們離雪宮都見呢，哇，還有白玉棋子……紫檀木棋盤！嗚嗚嗚居然還有這麼多吃的，太心了TAT」

著突然變小孩子的江姑娘，沈七默默了角，從書龕裡出了一本古籍拓本默默翻看，還沒看兩頁便聽江人再次大呼起來，「哇！沈大夫沈大夫，你看我發現了什麼？琴耶！咦，好像還是名家之作……天啦，是謝彥之的琴！！」

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千彤不知從哪裡出一把琴來，沈七突然有一種自己在面對一個好奇心極重又喜歡探險的小孩子的覺，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錚』地一聲清鳴，琴音曠遠而清冷仙，只一聲便讓人覺得全舒坦。

「謝彥之？」沈七終於被勾起了好奇心，「前朝謝家那位名士？」

「嗯！」江千彤眼睛亮得嚇人，「真名士！謝彥之一生只做了一把琴，用這把琴名揚天下，但隨著謝家沒落、司氏……總之，這把無名琴已經多年沒出現過了，原以為是在皇宮裡，沒想到竟在越主這裡，簡直太……太……」

「有錢？」另一邊的呂正試探開口。

「對！」江千彤握拳，「越家真是太有錢了！」

沈七從小到大心思都花在醫上，完全不懂這些，此時聽了八卦，心極好，「江姑娘會琴麼？」

江千彤：「……不會。」

……還以為你會啊！！

「沈大夫呢？」

「我也不會……」

「……」

三人沒一個會彈琴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江千彤不捨地將琴放了回去……

「那來下棋吧！」江千彤不忍寂寞地再次提議。

沈七舉起拓本擋臉，他只會下五子棋。

呂正：「咳，在下更擅長打架。」

江千彤：「……」

於是，沈七教起了江千彤如何下五子棋。

呂堂主默默看著那紫檀棋盤和白玉棋子，不知為何陡升一種暴殄天之……

另一輛馬車上，奚玉棠也在和越清風下棋。

「淩霄閣那邊，俞飛可用？」奚小教主懶洋洋地靠坐在榻上，左手是熱氣嫋嫋的藥茶，右手執著玉質棋子，眼睛著錯綜的棋盤，說話間帶出淡淡的疲憊。

俞飛是蕭承來時帶來的大弟子，嚴格來說算是蕭雲晗的師兄，在蕭承死後、兒子還未到之前，是俞飛披麻戴孝在武山靈堂給蕭承守的靈。奚玉棠去過一次，全部人都對嚴陣以待，只有俞飛大大方方地給行禮問安。武林大會時也是俞飛出手拖住了蕭雲晗，據呂正回報，淩霄閣裡有越清風的人，應該便是指的他。

「可。」越清風慢條斯理地放下一顆棋子，「我對他有恩。」

越清風出手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俞飛可用，那留他盯著蕭雲晗再好不過，淩霄閣部之人用起來要比安外人方便得多。

「桑念的事，他怎麼說？」奚玉棠考慮片刻，也放下一顆子。

「和你我所知差不多……咳，桑念進淩霄閣是在蕭雲晗上雪山之前的事，據說武林大會後便要訂婚，誰知出了差錯。」越清風咳了兩聲，接著說道，「如今桑念失蹤，對蕭雲晗打擊極大，但據聞，這位閣主倒是對深信不疑，也從未考慮過的其他份。」

奚玉棠嗤笑一聲，「他倒是深。」

抬頭，挑眉著眼前的青年，「你如今倒是全然不避與我同行了，歐玄知道麼？」

下山之前，托小五送了封信給越清風，約定今日興龍鎮見，要借越家的隊伍去江南，反正要去取離火草，也算順路。越清風能答應下來是意料之中的事，至於原因……奚玉棠本能地不想多做考慮。

越清風咳了兩下，輕描淡寫道，「結盟合作一事並非說笑……再說，都表明心跡了還避什麼。」

奚玉棠：「……」

怎麼這麼賤呢。

「咳……」一本正經道，「總之，在我哥跟你取得聯繫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越清風頓時笑一朵花，「好。」

實在看不得他這幅模樣，奚玉棠迅速低頭，專注地看起棋盤，誰知……不看不知道，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經贏了。

……五子棋對這個心窟窿比馬蜂窩還多的人來說果然太簡單了麼TAT

「你下山時，武山上有什麼事麼？」問。

越清風見丟了棋，也不強求，下棋畢竟是耗心力的事，於是默默收拾起了棋盤，頭也不抬地回道，「你想問的是離雪宮的消息？」

奚玉棠怔了怔，尷尬道，「就說有沒有吧。」

「沒有。」越清風面無表，「風平浪靜，下山之前我見過一次柳曼雲，看不出問題。」

奚玉棠聞言蹙眉，許久，無奈道，「算了。」

收拾好棋盤，越清風掩咳了幾聲，淡淡道，「我們從如山港轉水路，乘船南下，從這裡到如山港至多需五日，你最好能恢復三。」

奚玉棠挑眉，「……我還以為跟你同行會更安全一些，越家這個擋箭牌不好使？」

「好使。」越清風慵懶道，「未雨綢繆罷，突發狀況防不勝防。離火草對你很重要？」

奚玉棠微微一怔。

對方措不及防轉了話題，讓有一時不適，「唔，阿七一直想要……那日我去驚鴻院也是想問問你離火草願不願轉手賣給我，可惜沒找到機會。」

「是沈七想要，還是你想要？」越清風抬眼。

「阿七。」語氣肯定。

定定地看一眼，越主移開目，「既如此，那便按市價吧。」

奚玉棠點點頭。好一會，突然坐直，「等會，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我要的話，價錢幾何？」

越清風掃一眼，作優雅地拿出一本書來。

「喂。」奚小教主一把掉了他手中書。

越清風歎了口氣，手將書從懷裡拿了回來，「乖，別問，你買不起。」

連籍都能賣的人，你能指多有錢？

奚玉棠：「……」

靠！

接下來的行程風平浪靜，竟真沒有出現什麼突發狀況。只是越清風原以為玄天那邊只有三人，便只備了一輛馬車，誰知多出一個江千彤後，馬車便有些不夠分了。時間迫，他們也來不及再去準備，於是原本打算和沈七呂正一起的奚玉棠，接下來的時間大部分都待在越清風那裡。

四日後，隊伍來到如山港，船已準備妥當，就等著他們了。

上船之前，奚玉棠和呂正私下談了一次，決定讓呂正從如山港原路返回。分堂在武林盟地界，呂正這個堂主不能扔下攤子不管，同時奚玉棠也需要他就近查看歐玄等人的向。地中原，消息四通八達，正需要人坐鎮，堂主不能走。

然而日前，他們接到消息，當初大搖大擺回雪山的隊伍，在他們離開的當夜，客棧就遭到了襲擊。對方來勢洶洶，不知何路，整個客棧被屠殺殆盡，小五趁出逃，但仍了傷，此時躲在一個的地方養傷。

這讓呂正對奚玉棠的人安全重視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說什麼都不能允許自己此時離開教主半步。畢竟他若是回了，奚玉棠邊的自己人便只剩下沈七，一個重傷一個不會武功，怎麼看都不能讓人放心。

兩人據理力爭了半天，最後奚玉棠妥協，決定讓秦軒回雪山總壇，司離直接南下，到江南同匯合。

原本呂正還想讓冷一也跟著教主，但奚玉棠還需要冷一追蹤桑念的下落，堅決不撤人，最後呂堂主妥協，但爭取來了給教主邊再派人的權利。奚玉棠被對方說服，同意了此事。

只是玄天教高層不多，想派人就必然需要一番人員調。這事奚玉棠給了呂正，讓他和迎秋裡應外合，爭取在到達蜀中之前解決。

不過好在，雖然呂堂主擔心自家教主的安危，但這段時間相下來，他還是很放心越主的。有越清風和奚玉棠一起南下，至在司離到來之前，教主和沈七的安全問題當是無憂。

「我們教主，就拜託越主了！」上船之前，呂堂主老淚縱橫地託付越家主。

越清風笑著點頭，「放心，我在在。」

呂堂主心塞地目送他們走了。

原本從興龍鎮到如山港這幾天，奚玉棠已經恢復了兩功力，足以應付大多數突發況了，誰知，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因為傷虛弱，暈船了！！

整個大船之上，越家一行從小生在江南長在江邊，自不會暈船，沈七當年遊歷了幾年，在江南待過，也不暈船，江千彤興得每天都活力十足，也顧不上暈船，只有可憐的奚玉棠……快吐昏過去了。

「……小TAT，救我……」才不過三天，奚小教主整個人都瘦了兩圈，看起來越發虛弱，連越家秋遠看著都覺瘮人，更不用說不離照顧的沈小。

什麼藥都用了什麼方子都使了，偏方土方試了個遍，居然都沒讓奚玉棠好一點，沈大夫的自尊心到了強烈挑戰，連帶著脾氣也變得極為暴躁，整整三天，越家所有人包括越清風都被他罵了個遍，如今誰都不敢過來黴頭。只有奚玉棠，還在孜孜不倦地用的眼神著自家家庭醫生，心疼得沈七頭都要炸了。

「我這就去跟越清風說，我們不走水路了！」沈七咬牙，「我們走陸路，遠一點無所謂，危險也不打，你不能再吐下去了。」

「不行，不行……」奚玉棠虛弱地擺手，「我們現在走陸路，必然會引來追兵……」

若非他們那晚走得俐落，恐怕在客棧就會迎來一場惡戰。如今呂正走了，又被清空了戰力，距離客棧刺殺已經過去好幾天，對方早就緩過神，走陸路痕跡太多，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他們。

再者，越清風和一樣是容易被追殺的對象，兩個人加起來，不出問題還好，出問題才更難解決。

「那你這麼吐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沈七著急。

奚玉棠抓過香囊聞了一口，裡面是越清風幫準備的能制暈船的香料，稍稍緩了一下，道，「讓千彤過來打暈我……」

沈七猶豫不決。

「不行，算了……」奚玉棠擺手，「讓越清風來……小，去喊他。」

著眼前面如菜、形銷骨立的自家教主，沈七歎了一聲，扶躺好，出門找越清風去了。

很快，越主隨著沈七進了奚玉棠房間，見到床上已經型的奚玉棠，眼底閃過一不忍。

「我來了。」他坐於床邊，輕輕將奚玉棠額前的髮撥開，「需要我做什麼？」

奚玉棠半昏半醒，見到越清風，鬆了口氣，「……點昏，快點。」

越清風猶豫了一下，出手。

下一秒，奚玉棠功昏迷了過去，眾人頓時大鬆一口氣。

……結果居然只昏過去一個時辰！！

完全清醒過來的奚玉棠默默了一眼旁邊的沙……痛苦地一個翻，將自己埋進了被褥裡，「——怎麼會這樣！」

在外間看書順便守著的越清風陡然聽見醒來，臉閃過驚訝之，疑地看了一眼沈七，後者挫敗地捂臉，「我家教主……被人打暈頂多昏迷一刻鐘，原以為點能堅持時間長一些……現在看來，恐怕是真氣自沖了。」

越清風：「……」

江千彤頓時淚眼汪汪：「奚教主好可憐QAQ」

「嗚嗚嗚……越清風我恨你……」房間，奚玉棠大哭，「都是你，非要讓我恢復功力！不然我至能睡到明天啊！！你賠我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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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有好的不好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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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基友們討論越清風及冠了應當有字。

我：到底要字什麼啊好煩想不出來！！！

呆呆：字野怎麼樣！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野哈哈哈哈哈……

呆呆：教主看到字【野】，估計對越清風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原來想報的仇早就從名字上報了2333

我：不行我要笑死了。

咪子：或者越前龍馬。

我：哈哈哈哈你們別這樣放過我……

咪子：還不行？那就字龍雅，以後兒子龍馬！

我：（已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