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疾》第27章
關心
趁著蓮姑和小路子為母親和幾位爹爹張羅住食,我拉了裴錚到角落裡說話。
「二爹同你說了什麼?」我朝外瞥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這才低了聲音問他,「為什麼二爹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裴錚低笑一聲:「許是嫉妒吧。」
我眨了眨眼:「嫉妒?」
「對。」他的手環上我的腰,微微收了。「因為兒要被我搶走了。」
我面上一熱,意思意思地掙一下。「那母親看上去怎麼沒有嫉妒的樣子?」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裴錚慢條斯理地把玩我的頭髮,「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有趣……」
我沉默了片刻,覺得這種低俗的坊間俗語由裴錚說來著實詭異得。
「還有一個問題!」我拍開他不規矩的手,繼續盤問,「阿緒給你下了什麼藥?那天我去丞相府,你莫名其妙染了風寒,是不是阿緒做的手腳?」
裴錚下擱在我肩上,越抱越,我幾乎能聽見自他腔傳來的沉穩心跳。「豆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我……」我舌頭打結,推開他許,方能冷靜下來說話。我嚥了口水,依然覺得兩頰發燙,低著聲說:「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實在想不出來阿緒會給裴錚下什麼藥,裴錚的醫雖不及五爹,但也算高明,「阿緒下的藥,你應該解得了吧?」
裴錚偏過頭略略一想,坦然答道:「目前解不了,但盡力而為吧。」
我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屏住呼吸問:「究竟是什麼?我讓阿緒把解藥給你!」
裴錚強忍著笑聲,墨黑的瞳仁裡笑意流轉,熠熠生輝。他俯□,親暱地蹭著我的臉頰,「你總算也會為我擔心著急,我做的一切,便算是值得。」
我輕咬著下,心裡覺得莫名得。照理說,不是該習慣他的了嗎,為什麼每次他靠近我,我還是會心跳加速,兩頰發燙。
「那是我和阿緒之間的君子協定,我們男人的事,你們人過問!」裴錚學著阿緒的話,含笑著輕刮了下我的鼻子,不無惋惜地歎了一句,「他們若是明天再來該多好……」
「嗯?」我疑地眨了下眼。
「記得我說過什麼嗎?」裴錚忽然笑得不懷好意,「大婚之前,我不會你——除非你先勾引我……」
他的吻落在我的畔,雙親無間合著,他低聲呢喃:「陛下,你強吻了微臣兩次,如此明顯的勾引,微臣豈能不上道。下次讓微臣服侍你吧。」
我猛地推開他,面紅耳赤一聲低吼:「滾!」
這事著實得細說,我仔細想想,分明是他勾引我勾引他,末了好像他才是吃虧的那人!
二爹說得甚是,打哪來的回哪去,別來我的心神!
我氣呼呼地逃走,母親見了,驚詫道:「豆豆,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我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誰讓你給我取名紅豆!」
母親托腮沉思:「言之有理。本來你的名是該戒的,孩兒,不可不戒啊!男人最會騙人,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騙得你給他生孩子,痛得你死去活來,悔不當初……」
「那你怎麼又生了阿緒?」我打量了一眼。
「戒不了,又戒不了,我活該……」母親焉了,父君無奈一笑,拉走了。
母親生阿緒之時我是在外旁聽著的,看幾位父親的陣仗,怕是兵臨城下都沒那麼嚴肅張。母親在寢宮裡喊得聲嘶力竭,二爹讓蓮姑抱我離開,我抓著二爹的角寧死不放手,最後他妥協了,抱我坐在他膝上,摀住了我的耳朵。
母親那麼怕痛的人,被針紮了一下都要咋呼個半天,竟然能忍著幾個時辰的劇痛生下阿緒——雖然那幾個時辰裡把天底下男人都罵遍了。
我也會為裴錚生下孩子嗎?
只是這樣一個念頭,就讓我又了心跳。
曾幾何時,在我所有關於未來的幻想裡,只有另一個人的名字啊……
五爹幫蘇昀診治過後,又替我細細查看了一番,我本就驚多過傷,他確定我比上次見到他時又多了三兩,這才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五爹養生駐有道,本已俊近乎妖,如今更是有返老還的趨勢,明明年近不,卻年輕得讓我喊不出一聲「爹」來……
「五爹……我有些事同蘇昀說。」我著頭皮說。
五爹了手,淡淡道:「嗯,快些說,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說完就讓人送他回府吧。」
我明白,五爹也是嫉妒。
蘇昀已換好了衫,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連我進屋也沒有覺察。
「蘇史?」我輕咳兩聲,他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行了個禮。
我面帶微笑,抬手免禮。「聽說你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回朝了吧。寡人來這裡,是有件事要先告與你知。」
蘇昀點頭道:「陛下請講。」
「失火一案,易道臨已經查明,蘇史確屬無辜。此事雖是意外,但也有人為因素在。鴻臚寺採買劣質煙火,導致火勢擴大,難以撲滅,損傷慘重,其罪難免。」
蘇昀依舊沉默,我本以為他是無言以對,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神,才發現他神恍惚,或許本沒聽清我講的話。
「蘇史,蘇史?」我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蘇煥卿?」
他肩膀微微一震,抬眼向我看來。
「蘇史,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我好奇地著他,「寡人方才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陛下說,鴻臚寺諸人以權謀私,採買劣質煙火,其罪難免……」蘇昀緩緩複述了一遍,而後淡淡一笑,「鴻臚寺諸卿與微臣關係如何,陛下心中有數。因他們之過而累陛下傷,罪不容赦,陛下儘管懲,微臣絕無半句怨言。」
他這般上道,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了鼻子說:「寡人也是擔心你沒有心理準備……其實到底為你洗了罪名。」我取出暖玉還給他,「易道臨說此事已然查明,暖玉也該歸原主了。」
他手接過,微涼的指尖輕我的掌心,我右手一,忙收了回來,乾咳兩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東西已帶到,寡人便先走了。」說著轉溜,卻覺袖子一,回頭看去,是被他拉住了。
「陛下……」蘇昀上前一步,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讓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閃過的痛楚。「避臣如蛇蠍嗎?」
「呃……」我往回扯了一下袖,未果,又扯了一下,他終於鬆開了手。「蘇史,你多心了。你是寡人的忠臣良將,寡人待你如何,你自然也是清楚的。」
蘇昀笑意苦。「那一日,微臣直呼陛下名諱,還請陛下恕罪。」
他若不提,我大可假裝沒聽見。
他既提起,我亦可假裝不在乎。
「急之下失言,寡人明白,怎麼怪罪於你。更何況你救駕有功,寡人還會重賞於你,你回府便知。」我故作大方一笑,假裝沒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我與母親到底是不同的。
心不由己,見一個一個,同生共死過的,亦不是說斷便能斷,一路桃花,一世芳華,雖有五個夫婿,卻到底意難平。
我曾問過,若有來世,可還願與五個爹爹相遇相。
醉意微醺,哼哼笑道:「吃不消啊……我從未後悔過與你二爹他們相遇,但有時候也想,若當初不曾出帝都便好了。若不知道會錯過什麼,也就無所謂後悔與否了。我與師傅一生一世一雙人,來世再與你二爹結連理,第三世與你三爹……這一世,我總覺得,對他們每個人,都有虧欠……豆豆,你可別學我。一個人,就該全心全意,會捨不得看到對方一點委屈,我一開始不堅決,待醒悟過來,已是深種,再難拔除。你還年輕,若有一日,遇到了與之一生相守的人,就別像母親這樣,惹桃花……」
從我立裴錚為君的那一刻開始,就下定決心與蘇昀劃清界線了。縱然一開始,他才是那個我相守一生的人。那一日,只要他點一個頭,不管有多艱難,即便所有人都反對,我也會選擇跟他在一起。但他自己先選擇了放棄,縱然他有千萬種苦衷和為難,我也不想知道了。我要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無所畏懼,無所顧忌,一往而深。
我不要他為難,也不想為他的為難。
在我選擇了裴錚之後,除非他先背叛我,否則我不會背叛他。
我握住了自己的袖子,溫聲道:「蘇史,國師定然掛念著你,趁著天還早,寡人派人送你回府吧。」
蘇昀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微笑道:「陛下掛懷了,微臣自己回去便可。」
我同他出了門,笑著安他道:「鴻臚寺幾人的事,蘇史無需放在心上,寡人不會因此遷怒旁人。明日裴相回朝,你們二人依舊平起平坐。」
大陳祖訓:後宮不得干政,即便是在帝時代,君也不得為相。
母親讓我稱呼大爹爹為父君,並非因為立他為君,而是因為他年紀最長,且於母親有養育之恩。父君既為丞相,便不得為君,二爹雖為君,卻兼了大司馬大將軍之銜。母親挖著耳朵說:「那什麼,高祖說,後宮不得干政,沒說後宮不能帶兵打仗啊……」
裴錚既為君,便該有免的心理準備了,只是職雖免,勢力猶在,卻需要我自己一點點拔除。
我最後看了蘇昀一眼。
你要當君臣,我便全你,讓你當我的左右手。其實那一日你的回答,對我來說不是欺騙,而是選擇。有時候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能回頭——
孽緣
我之所以說裴錚是個壞人,是有依據的。
習慣了有個懷抱當被窩,突然之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實在寂寞得很,只有輾轉難眠。他那險惡的用心,一下子就現出來了,我翻來滾去的,腦海裡想的都是裴錚。
黑燈瞎火,一隻手上我的腳踝,我「啊」地尖一聲,向下踢去!
「抓刺客!」我一個打滾翻到床的另一側,被我踹中的那人捂著頭面痛苦、。「豆豆……你連對你老娘都敢下此毒腳……」
我僵了一下,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老混蛋齜牙咧地撲上床來。
「你……你做什麼半夜上我的床?」我狐疑地盯著。
「我怕你孤枕難眠……」到我邊,猛地撲上來抱住我,「豆豆吾兒,你剛剛翻來翻去的,是不是在想母親?」
我嗤笑一聲:「哪個想你了?自作多!」
母親意味深長地「」了一聲,賊笑著說:「難不是在想裴錚?」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想他!」
母親坐起來,哼哼冷笑:「別當我不知道,這幾天裴錚那小流氓都爬上你的床了。把你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沒有?」邊說著,邊對我上下其手。
我被得不行,滾來滾去笑得不上氣。「老混蛋,滾開!」
「沒大沒小!就知道欺負母親,想當年都是我欺負你來著!」母親忿忿不平地說。
我平復了呼吸,了眼角的淚花。「這做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豆豆……」母親又上來抱我的腰,「母親想你得,你別這麼狠心啊。」
我故意掙了兩下,撅著說:「不是有阿緒陪你嗎?」
「那不一樣。兒是心的小暖爐,阿緒那小混蛋只會添罪,每次都被連累罰,還是我們家豆豆好,又香又又好……」
我被這話一嗆,哭笑不得:「寡人是一國之君,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我腦門上挨了一下。
母親哼了一聲,著我的臉頰說:「跟我你也敢自稱寡人?」
打我是真不留,我眼淚花花地瞪了一眼,回一聲:「哼!」
「來,乖乖告訴母親,今天是怎麼回事?」母親討好地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野了,竟然騎到裴錚上去了!」
我面上一熱,捲起鋪蓋掩住頭面。「不小心的……」
「你這不小心也太大了吧……」母親哈哈一笑,扯我的被子,「老實代,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真讓人想死,為什麼老是問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
「我困了,要睡覺,明天還要上朝。」
「好豆豆,母親這是在教你呢!你都快大婚了,有些事,總要懂的對不對?」繼續哄騙我。
「得了,那些事我早就懂了,哪裡用得著你教。」我死抓著被子不放。
「我就知道!是你拿了我的裝版《玉X團》《金X梅》!」母親悲憤地說,忽而語氣又是一變,「豆豆啊……你懂的只是形式和皮,母親教你的才是髓。就比如你現在這樣,著實不樣子啊。」
我看了一眼,「怎麼說?」
坐正了,掰著手指教訓我:「你知道,壞人最怕什麼嗎?」
我想了想:「嚴刑峻法?」
「錯!」母親說,「最怕有良心!因為有良心,就壞得不徹底,會痛苦。那我再問你,流氓最怕什麼?」
我想了想,搖頭。
「最怕有臉皮!」手了我的臉頰,「因為有臉皮,就會不好意思,怕丟臉。可是你做都做了,怕丟臉有什麼用?厚黑學門第一課,臉厚如城牆,心黑如煤炭,最後一課,就是厚而無形,黑而無,即是所謂的不要臉,沒良心。豆豆,你這臉皮薄的,嘖嘖……老娘都不好意思取笑你了。」
這人胡說八道到這水平,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年齡都長到狗尾上了!「你這是在勸我對裴錚霸王上弓,讓我繼續推倒他?」
「不不不!」母親連連搖頭,「豆豆你接的男人有限,悟也有限,這裴錚本就是倒的,何須你推?分明是他勾引你在先,又欺負你臉皮薄,讓你心生愧疚,引你步步上鉤,他雖在下,卻佔足了優勢,還讓你以為是自己高高在上,實在險得很!」
我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姜果然是老的辣,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了,難怪之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明明是自己佔了便宜吧,又像是被人佔了便宜。
「母親,那我該怎麼做?」我虛心求教。
「記住三個字,這是我畢生的總結。」
我被突如其來的認真表震住了,愣愣地點頭。
說:「不要臉。」
我說:「好睏,咱們睡吧。」
這三個字,比「以德治國」還虛無縹緲。
母親又來拉我。「我是認真的啊!豆豆你就是太要面子了,做什麼事都想著名聲名聲,跟國師一個樣,那裴錚就聰明多了,跟你母親我學了十十,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現在除了名聲沒有,什麼都有了,豆豆你除了名聲……好像名聲也不算有,那就是一無所有……」
「你何必如此埋汰於我……」我哀怨地歎了一口氣,「這還不都是你們害的,培養出那樣一個禍害來……父君收他為徒,二爹認他為義子,傾囊相授,扶持他居一品,你們殺了人父母讓我來還債的嗎?」
「呸!豆豆你說話真難聽,我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母親不滿地說,「是你自己指名要人家做牛做馬,怎麼反過來倒我們的不是了?」
我愕然:「我何時說了?」
母親扶額道:「你果然都忘了……你六歲那年,我帶你去白虹山莊,是你指名要裴錚給你做事,還保他居一品的……」
我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我真不記得了……」
「裴錚兄妹原是孤兒,因你二爹收養才在白虹山莊做事。你二爹見他天資過人,聰明絕倫,便讓他讀書習字,輔助管理山莊事務。那年他還未及弱冠,便有人欺他年,辱罵他寄人籬下,因親謀事,恃寵而驕,是你護著他,拉著他的手說,以後他便是你的人,你為君,他便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任何人不得欺他罵他,你都忘了嗎?」
我嚥了口水。
母親歎了口氣:「你既想要用他,我們自當為你籌劃。不過他待你和笙兒一般,你那時也不過六歲,孩子話我們也沒有當真。裴錚自己想要朝為,你父君見他天資過人,也樂意收他為徒。其實一開始我們倒也放心的,他走的是你父君的老路,按部就班,只是沒想到我們離開帝都不久,他便有些出格了。他這人城府深沉,你幾個爹爹也看不真切。當初以為他出低賤,所好者不過權力地位,但如今看來,他想要的卻是你……」
「所以……你們是將裴錚當我的養夫,還是讓我當了他的養媳?」這一番話聽得我膽戰心驚,總覺得自己時說話做事太不謹慎,他們大人怎麼還就當真了……
「這倒沒有。他長你八歲,許多,你還是顆小豆豆,和笙兒一樣年紀,誰能想到他對你存了什麼樣的心思?」母親說著下,「這裴錚也實在能忍得很,不知何時對你了別樣心思,竟然連我們都瞞了去……只是豆豆,你也同蓮姑說,你喜歡的是蘇昀,怎麼末了又立裴錚為君?是不是他使計你就範?」
我猛地抬頭瞪,失聲道:「你怎麼知道?蓮姑……」蓮姑出賣我!
母親隨意地擺擺手,拍拍我的肩膀說:「別那樣一臉悲憤,蓮姑沒出賣你。答應你不會告訴我嘛,不過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你二爹,你二爹又不會瞞著我……咳咳……豆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挑上了裴錚?我都準備好上國師府幫你提親了!」
「我是喜歡他,但他不喜歡我,又有何用?」我趴在床上,揪著床邊的流蘇,悶聲說,「那時蘇昀同我說,心裡那個人不是我。我若早知道他有心尖尖上的人,又何苦等那麼久?到底是我自作多,浪費了大家的時間。」
母親冷哼一聲,「姓蘇的那小子說不喜歡你?這是赤、的欺君!你八歲之時,第一次見面就調戲他,他也算年老,但哪裡能完全藏住心思,看你的眼神自與看旁人不同。其他不說,便是笙兒,也不見他如何上心過,可你說的話他卻都放在心上。只因你說了一句杏花好,他便日日摘來杏花為你做書籤。你興沖沖要去京郊踏青,他在城門等了你半日,你卻又忘了那回事,轉頭帶了人馬去上林苑打獵……」
我愕然道:「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母親了我的髮心,歎了口氣,「蘇昀心思複雜,但對你的卻不像假。你與他也算青梅竹馬,我同你幾個爹爹見你對他也非無,便由著你們去了。你喜歡誰便是誰,我的兒,便是要天下男人服侍也是應當的!」母親甚是霸氣地哼哼兩聲,湊過來在我額上響亮親了一下,我面無表地抬手了。
「別說他喜歡你,就是他不喜歡,只要你喜歡也就夠了。今天你五爹去試探過他了,當日他說心裡另有其人是騙你,只怕,你也早已知道他是在騙你了吧……」
「知道。可是我累了。」我偏轉過頭,看向流蘇外搖曳的燭火,聲音漸低,「母親,大臣們都在著我選秀男,立君,他們都想把自己的兒子塞到我的後宮,那些人,我一個都不喜歡。我喜歡的是蘇煥卿,那一日,只要他點一個頭,不管有多艱難,即便所有人都反對,我也會選擇跟他在一起。但他自己先選擇了放棄,縱然他有千萬種苦衷和為難,我也不想知道了。我要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待我就如同爹爹待你,無所畏懼,無所顧忌,一往而深。」
母親沉默了許久,終於輕笑出聲來,下擱在我肩頭,笑著說:「我家豆豆真長大了啊……想當年,你還圓滾滾的像個糯米糰子,臉兒圓圓眼睛圓圓,跟在我背後屁顛屁顛地小跑著,牙齒風,聲氣地喊『母,母,等等我』……」
我惱地拉起被子蒙住頭臉,「不許說!打小你就欺負我!」
母親拉著我的被子哈哈大笑,「小害了!你在裴錚面前就這麼一副慫包樣嗎?君威在哪裡?你怎麼鎮得住那些臣賊子啊!莫說我喜歡欺負你,估計裴錚都忍不住!」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我!
這麼多年來,裴錚喜歡欺負我的原因終於找到了!
敢不是因為他太壞欺負人,而是因為我太好拿!
喜嫁權臣
穿書後,她淪為罪臣之女,小透明女配為茍住小命,絞盡腦汁。爆滿的求生欲,讓她從劇情裏扒拉出一個待功成名就後,便剃度出家的準和尚。於是,她時不時地腆著臉湊上去,噓寒問暖。只待他遁入空門,她便可坐擁富貴榮華。可經相處才知,雖這廝少年老成,可得寵,還需哄。她敢怒不敢言,暗搓搓的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以柔化剛。總之,堅決不給對方惱羞成怒,狗急跳墻之機。幾經波折她終於將小命,茍過了各種艱難險阻……他雖為大儒嫡長子,卻因八字不吉,被家族所厭,生活清貧。狼狽不堪之際,卻總是有個小姑娘嬉皮笑臉的湊上去。他懷疑自己兒時的白月光暗戀自己,並且已經掌握了證據。待他功成名就掌權天下時,昔日對他棄之如敝履的女子們,紛紛倒貼上來,猶如過江之鯽。只見,年少有為的大權臣略一拱手,擺出口耳皆有疾的架勢,飛快的溜了。小娘子說女色如狼似虎,連想都不準想,若是有閨閣女子尋他搭話,就裝作嗓啞無言。若是請他吃東西,便說辟谷。若是她們不幸落水,更是要當做眼盲,當即遠離。世人皆言,她教夫有方。她微微頷首,笑得靦腆,眸底透著小得意,深藏功與名……
8 30549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黎大是西坪村數一數二的富戶人家,妻子早逝,膝下只留了個獨子哥兒黎周周。 「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只有個哥兒」 「哥兒是要嫁人的,錢都是給了外人了」 黎大將村裡說閑話的罵了回去。 「我家周周是要招上門婿的」
8 15760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虞姝初見新帝,是她十三歲那年。新帝被刺殺,她親眼目睹新帝提劍殺人,那把滴著血的長劍,后來時常出現在她的夢里。*庶出身份卑微,十五歲時,虞姝為了保住姨娘與兄長,不得不千方百計獲取新帝的注意。因為,她知道,這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唯有新帝。…
8 10506我真的很懶[機甲]
黎貝這輩子,沒錢,沒勢,沒地位……唯獨有的就是一個字“窮”。可即便如此老天爺也不放過她,還給她弄來一個拖油瓶。當二十四孝姐姐——哼哼,她不配。…
8 1019罪妻難逃:爹地,這個才是我媽咪!
江晚自小生活在鄉下,忽然被告知親生父母尚在人世,要將她帶回去!臨行前一天,她意外救了一人,沒想到那人是狼!她狼狽逃去帝都,意外發現懷孕,被送進監獄頂替繼妹坐牢!她獄中產子,九死一生,卻不知繼妹拿著信物和孩子轉身嫁進豪門。傳聞,盛世集團總裁盛庭梟不近人情,冷血暴戾,某一天突然宣布退婚,將神秘女人壁咚墻角。江晚:“盛總,請自重!”“乖,這次沒認錯了。”
8 6490夜宴
徐歲寧跟洛之鶴結婚的前一晚,陳律死死拽著她的手腕,顫著聲音說:“明明是我,先跟你好的。”愛情多不可靠,所以我最喜歡,夜里盛宴狂歡,白日一拍兩散。 ...
8 54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