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崩潰了……

這孩子出現是不是就是爲了瘋人的？

的臉紅了白白了紅紅了再白經歷無數個迴……眼見著他居然就這麼一點點的滴呀抹呀呀嘗啊，似乎覺得這樣喝酒最有滋味，半掀的面紗下半張容在黑暗中也如月般讓人昏眩，而那完全不自知的天生的作，以及因爲這個作一次次重複而導致相關聯想的一幕幕回放，非常有殺傷力的直接轟塌了知微的冷靜和理智。

終於知微忍無可忍，一個前撲，不怕死的從顧爺手中搶回那壺酒，在顧爺發飆之前，大聲道：“酒是這樣喝的！”

然後一仰頭，咕嚕嚕倒了半壺下去，心想喝呀喝呀，醉死算啦，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顧南“哦”了一聲，似乎很高興發現了酒的真正喝法，他早就不耐煩了，今兒這酒嚐了半天，怎麼就沒有那日那種比較特別的滋味呢？

他坐在那裡，仰起頭，約想起這是酒，又記得似乎有誰說過酒他只能嘗一點，不過沒關係，他只是他，別人是別人。

二十一年他的世界，怪陸離而又凝定如淵，這是新鮮味道，他想知道。

手一招，有樣學樣，下半壺喝了個痛快。

半壺下肚，四面酒香愈烈了些，馥郁而清涼，那種淡淡流水中青荇的味道更加鮮明，和酒香糅合在一起，中人慾醉。

知微晃晃頭，覺得有點微暈，心中詫異，是個海量，看起來喝酒斯斯文文，其實是越喝越心明眼亮，今兒這是怎麼了？

約聽見裡淳于猛唧唧歪歪的道：“……一人一杯，多了就醉死最起碼三天，剩下的還我……”

“……”

知微惱上心頭，混賬淳于猛，怎麼不早說！

冷笑著，摳了摳牆上泥灰抖在壺裡，塞回裡，用凳子將口一塞，再也不理會那邊淳于猛鬼哭狼嚎。

幾個作一做，酒勁上來，眼前越發金星四，扶著頭轉，只覺得熱流突然一涌，然後不知道哪裡也流出一沁涼的氣息，繞著熱流盤桓一週，的溫立即降了下來，卻又覺得子，隨即腳下一，砰一聲撞在了某。

臉下冰涼，淡淡草香，似乎是顧爺的枕頭。

知微掙扎著要起來，可不想和人同牀共枕，一邊掙扎一邊模糊的想，顧南酒量真好啊，他喝的那半壺好像比還多點啊，這麼淡定斯文不如山啊……

眼前突然覺得一亮，那麼明璀璨的一閃，隨即便發覺不是有了線，而是顧南一擡手扔掉了他的萬年紗笠。

月已經走過高窗，四面只剩下那般沉沉的黑暗，然而那人只是掀開紗幕，便如流星般明四，攝人眼目。

那雙絕豔傾城的眼睛，到底該有多明亮？是呼卓格達木雪山之巔萬年積雪融化，瀉就雪蓮漂浮的清泉一池？還是三千里金沙海疆深海之底，千年珠蚌用生命孕育出的聚寶之珠？

近在咫尺的極致華，因耀眼太過，而令人忘卻一切本源。

知微並沒有看見那雙眼到底什麼模樣，更別提看清顧南容，因爲下一刻，那張臉已經無限度的靠近來，低聲呢喃間呼吸灼熱：“熱……”

他似乎真的很熱，從呼吸到溫都如熔漿翻滾灼燒，下意識靠近一切比自己溫度低的，於是那伏在枕邊的子微涼的面頰，便了足可救贖的冰泉。

他靠近，青荇微潔淨的氣息越發濃烈，隨即一手，把住了的臉。

他牢牢捧住的臉，不滿意手下人皮面不自然的，手指一彈面彈飛，子細潔白如玉如冰的臉頰，在黑暗中幽幽閃。

他滿意於這種玉般涼水般清的覺，立即將自己火熱的臉，湊了過去……

……

知微完全沒有了作。

眼前的一切實在太超出了的思想準備。

那人清鬱的氣味近在咫尺，長而的睫掃在臉頰上，他將的臉當做最好用的冰袋，捧在手中啊啊，完了還不夠，用自己的臉蹭完這邊蹭那邊。

黑暗斗室，耳鬢廝磨……

卻全無旖旎，令想哭……

好歹大家閨秀出，也算承庭訓謹守禮教，如今雖被淪落爲生存不得不事事從權，卻也不能淪落人形冰袋……

不就是我臉上比較涼嗎？

知微心念一，那與熱流中和的沁涼之氣立即開始慢慢收斂，的溫慢慢升了上去，臉上浮出淡淡紅暈。

顧南很快就覺到他磨蹭著的那張而微涼的東西不涼了，立即失的放開手，然而那般脈的燥熱依舊令他難以忍，他想了想，擡手，解釦子。

解他從來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長。

他醉那樣，作依舊極快極穩定，手指翻飛間，唰一下知微眼前就出現頸項如玉，一線鎖骨緻平直，那般妙又流麗的弧度，天神之手無法繪其線條之。

……

知微轟的一聲炸了。

祖宗啊，爲什麼你總有無數的花樣來折磨我？

含淚撲過去，不顧一切調那制熱流的寒氣，將自己如花似玉的臉拼命送到人家面前，乞求：“別，別，你，你——”

……

撲得太快，一把將那正在服的人撞倒，隨即酒意一衝，腦中一暈，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斗室黑暗，與被者在酒國浮游，寂靜無聲。

隔壁，淳于猛高舉酒壺往下傾倒，倒出泥灰一頭，他頭，愕然道：“喝完了？完了……”

“醒醒，醒醒——”

“醒醒！”

“混賬！還不醒！”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語聲，遙遠得像是發自山海之外，飄飄闖進耳，擾無夢的睡眠，知微不不願搖搖頭，將懷中的被子抱得更。

“啪！”

什麼東西砸在臉上生痛，火辣辣的覺驚得半醒的瞬間睜開雙眼，乍一睜眼只覺得黑暗撲面而來，好大一會兒才認出還在斗室牀上，頭頂斗室窗口，探出一張雪白的臉。

知微眨眨眼睛，臉，反應十分快捷的覺到面不在臉上，立即手索到面戴了起來，很慶幸上方線不好，應該看不清楚的作。

這一，到起伏的“被褥”，溫暖的，的……

知微立即蛇咬了般手。

不會吧……

隨即鼓起勇氣回頭，果然悲哀的看見，某醉得人事不知的爺，正被睡在下……

他的臉半掩在暗，沉睡的姿態寧靜安謐，卻不同於平日毫無靜和表的死水般的靜，而是微微有些不安，手掌掩住的長眉，輕皺著。

不知怎的，只是看這人安睡的姿態，便覺得四面氣韻沉和，午夜裡玉樹悄然綻放瓊花。

知微的目，在那小半張臉上飛速掠過，微微猶豫之後，取過紗笠，輕輕蓋住了他的臉。

不想看見，不願看見。

有些事，不及，比及要幸福。

做完這些，才擡頭看上方，認出那石子砸醒的，是那個驕橫古怪的林韶。

他不是也關閉？怎麼跑到上面去了？

“喂，我說，天亮了就是書院學試了！”林韶子急躁直主題，“該死的辛子硯，一關就是七天，存心要我們錯過盛會？不！不！”

“等等。”知微腦子還在發暈，聽著迷糊，截住了，“學試不是三天後麼？”

“你睡了三天啦！”林韶嗤笑，“豬似的，也不醒，喂，我好不容易過來的，走不走？我還得在學試上打敗你呢！”

“我怎麼是你對手？”知微捧著腦袋，“饒了我吧爺。”

“不行！”林韶大怒，“未戰先認輸，什麼玩意！你今兒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唰的一下消失在小窗口，過了一會，吊下了一個繩子。

“我還以爲你能打開門讓我大大方方走出去。”知微對著繩子苦笑。

“得了，辛子硯安排的事兒，哪那麼容易解決。”林韶不耐煩，“好不容易纔把人調開半個時辰，再不走來不及了。”

知微回頭看了眼顧南，算了，爺酒還沒醒，再呆下去保不準還要出什麼新玩意，還是走吧。

從繩子攀援上屋頂，毫不意外的看見果然人都出來了，淳于猛看見就嘿嘿一笑，道：“酒神！”

知微白他一眼，心想奴家的犧牲實在是令人髮指難以啓齒啊……

“趕走，走。先去我那換服。”林韶得意洋洋，“今兒一定要大鬧考堂……聽說父……皇帝和太子，還有親王們都來呢！”

知微負手站在屋檐上，四面晨曦初，朝霞剎那間便穿越千山萬水奔來腳底，在萬丈霞中衫獵獵，眼神倒映著萬里奔騰的水和不滅遙迢的山。

瞇著眼睛，微微嘆息。

“起風了……”

晚上臨時來客，招呼都不打一個，弄得我手忙腳現在才更新，也來不及提前通知，向親們抱歉，不過我看也沒什麼人看文，都沒人催嘛……幽幽的問：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天下歸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