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明月》第49章 求仁得仁 一步登天
秋日的早晨最是清朗,依依躺在窗前的便榻上,晨風從半開的窗下吹了進來,帶來一陣草木的清香,依依卻只覺得鬱悶無比。窗外有小宮們嘰嘰喳喳的說笑之聲不斷傳來,讓越發的煩躁,忍不住轉頭對邊的宮阿餘怒道,“什麼人大清早的便在這裡吵鬧”
阿餘應聲跑了出去,不多久外面便傳來豆般的一通訓斥,小宮們鬨笑一聲作鳥散。依依恨恨的拍了拍榻沿,只覺得那鬨笑聲裡似乎也充滿了嘲諷: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們就當自己再不是咸池殿裡的管事了麼?
說來也真是黴運當頭,那個庫狄琉璃去的是淑景殿,竟然囫圇著回來了,雖說崴了只腳,卻被昭儀日日去屋裡唸書,是何等的差而自己,去的是立政殿,先被晾了半日不說,出門時居然腳底一從臺階上滾了下來,結果頭也破了,腰也傷了,日日只能躺在榻上生閒氣。
自然知道是有人暗算了自己,回想起來,那臺階上一定是塗了什麼,但昭儀卻吩咐說,日後無論什麼人問起立政殿的事,一定要含糊過去,只許說是自己不小心。
昭儀這是傻了麼?明明是被人暗算的啊就算不是皇后吩咐的,也一定是皇后邊的人
可昭儀的話不敢不聽。這宮裡,人人都知道昭儀最是好,從不打罵宮人,又待人大方,別說咸池殿的宮人一年到頭賞賜不斷,就是不相干的宮人,但凡略幫過的,也從來不會賞。因此就算在皇后淑妃跟前常有人吃虧,到咸池殿服侍依然是宮裡第一等差,每次昭儀出去,往前湊的賤婢們更不知有多。自己這一個月不能在昭儀面前呆著,還不知道被誰鑽了空去,更別說忤逆了昭儀的意思——多人在盯著等著出錯呢,就像當年自己,不也是不錯眼的盯著昭儀邊的?
一念及此,依依忍不住看了阿餘一眼,阿餘忙笑道,“可是風吹得有些涼了?要不要奴婢拿牀薄毯來?”
依依住了心頭的煩躁,淡淡的一笑,“是有些燥,去給我拿柄團扇吧”笑容不自覺的有了一兩分武昭儀的影子。
阿餘忙轉去開箱,不多時就拿了一柄畫著嫦娥奔月的絹扇,滿臉都是笑,“奴婢給您扇扇?”
依依搖頭,把扇子拿在了手裡,看著扇面上嫦娥那窈窕的腰肢,心裡嘆了口氣。也不知自己還要躺幾天才能下牀活。醫說得明白,若是想不留丁點後患,就算覺得子骨輕便了,也要來看過,確定已經好了,才能下牀,到時想怎麼跑都依依自然不敢不聽,畢竟這子若是出了意外,才真是一世的抱負都付諸東流。
只是聽說這個月,聖上竟然日日都留在咸池殿,連十五那日都沒有按規矩去皇后的立政殿。雖說武夫人如今就住在殿裡,卻不知……別人也就罷了,千萬莫便宜了那個庫狄琉璃纔好想到那胡一來宮裡昭儀就另眼相待,連小宮裡最機靈能幹的阿凌都被派去伺候了;想到竟然去了聖上的書房,這種待遇除了以前的蕭淑妃、如今的武昭儀,宮裡何人有過?想到如今還不定怎樣天天在聖上面前轉悠……依依只覺得口愈發悶得難。
窗外突然又傳來了一陣說笑喧譁的聲音,忍不住狠狠的把手裡的團扇一拍,“這裡如今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依依自然不知道,心心念念惦記的庫狄琉璃,這些天的日子卻遠沒有想像的好過。
此時,琉璃剛剛吃過早飯,看了看時辰,在心裡嘆了口氣,認命的抄起牀前案幾上翻開的那一卷《漢書》往外就走,阿凌忙了聲,“大娘”琉璃一怔,趕停下腳步,扶住的手慢慢走出門去。馬上就滿一個月了,要堅持……裝
的腳其實沒過幾天就消了腫,不到十日就能行走如常,但醫既然說了要養一個月,也只能腳上塗著藥膏,包著布條,時時做出一副腳傷未愈的樣子,尤其是皇帝面前,更是半點馬虎不得。武昭儀這些日子絕口不提皇后和淑妃那日的所爲,卻每日必要皇帝來了,纔打發琉璃一瘸一拐的離開。琉璃十分懷疑,那位依依也是因此不能起的。
不過,比起讀書這項“差”來,裝瘸實在算不得什麼。這些日子,武則天無事的時候,當真會讓去屋裡念幾篇傳記。每當此時,琉璃都會對來到這裡的最初三年心生激——若不是那時不能說話不能出門實在無聊,把那間屋裡僅有的幾本文集史傳都看了個爛,就這點練書法練出來的古文底子,只怕如今能不能看懂這些豎排繁無標點的史傳故事都是個問題。饒是如此,還是經常會遇見一些生僻的字眼讀不出來,以至於現在每天晚上,還要提前做功課,一本《說文解字》被已翻得卷邊。
更讓頭疼的,是武則天有時若有所思半日後突然蹦出來的問題,像是“高後權傾天下,爲何一旦去世,呂氏竟會族滅?”“武帝爲防外戚專權,立子殺母,然則卻令權臣當道,這世上可有兩全其的法子?”
琉璃知道,這大概纔是武則天讓自己讀史的原因,自己這些日子讀書時縱然小心準備,依然不免讀錯字或斷錯句,武則天竟常常立刻就聽了出來,可見對史書早就爛於。選了自己來讀史,除了因爲日呆在咸池殿裡養胎有些無聊,更大的可能是這些問題早就橫亙在的心裡,想聽一聽別人的想法,而自己那天對霍傳的歪解恰恰合了的意。
但對琉璃而言,怎麼回答才能既讓武則天覺得有趣、有用,又不會讓太起疑心,絕對是一個大難題,也只能老老實實扮演著天生聰穎又沒有讀過太多書的模樣——後面這一半倒是本演出,前面這一半卻要絞盡腦的回想原來積攢的一點歷史知識,找一些能說得徹的新穎觀點,其艱辛程度,就好比天天準備高考。很懷疑這樣下去,自己還沒練到古文通達,先就熬得神經衰弱了。
這一日,琉璃讀的卻是《酷吏傳》,也是昨日“預習”時才知道,原來此時所謂“酷吏”並不算貶義詞,列酷吏傳的不人如趙禹、尹齊之流,居然都是不畏豪強、執法如山的包青天式人,而郅都更是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一代名將。
《酷吏傳》寫了十人,篇幅卻不算太長,琉璃唸完之後,武則天照例沉默片刻纔開口,“琉璃,你如何看這些酷吏?”
琉璃嘆道,“依琉璃來看,做酷吏乃是天下最不劃算之事。”
武則天這些日子已聽慣了琉璃的胡說八道,也不言,只看著微笑,琉璃又道,“昭儀您看,這十個人裡個個手上流河,自己也多不得善終,所謂損人不利己,莫過於此。”
武則天笑道,“那依你看,爲何歷朝歷代還有這麼些酷吏?”
琉璃想了想才道,“大概是局勢造就。就如這酷吏傳開篇所說,若是無爲而治,自然不需要酷吏,若是天下大,世用重典,或是要革舊立新,不破不立,大概帝王就非用酷吏不可,自然也就有了酷吏。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帝王手中的利刃,劍鋒到,無不披靡,而用得多了,也難免折損於樹敵太多,或被棄用以平息怨恨。”
武則天眉頭微皺,“你可是覺得這些酷吏冤得?”
琉璃笑道,“哪裡,都是爲吏,循吏酷吏,自然都是自己選的,又沒有人拿刀架他們脖子上他們殺人。選擇玩火,終招自殘,正所謂求仁得仁,人盡其用,哪裡能夠怨恨君主?琉璃在西市上,也常見有人鬥,誰不知道那鬥雖有一夜暴富的,更多的卻是傾家產,他選了這條路,難道還怨老天不看顧他?”
武則天笑著搖了搖頭,一雙明亮的眼落在琉璃臉上,“說得輕巧若你恰好爲,又知道主上缺是正是酷吏,又該如何?”
琉璃心裡微凜,沉半日,毅然擡頭,“琉璃必竭盡所能……給主上找一個合適的人來當”
武則天怔了怔,不由大笑起來,半響才嘆道,“你這小頭若真去爲,做循吏只怕不能,倒是做個弄臣的好料子”
琉璃也笑道,“人貴自知,琉璃自知天分所限,連殺都不敢,哪裡能做酷吏殺人?真要勉強去做了,只能壞了主上的大事。再說做弄臣有何不好?爲主分憂,正是人臣的本分難不還要學那些忠臣,自己倒是名垂千古了,卻置君主於何地?還白白連累了父母家人。”
武則天立刻點了點頭,“正是。”
琉璃見武則天心甚好,忍不住還是道,“那酷吏其實與忠臣也差不多,雖然也能得用,但若用得多了,於君王名聲終究無益。”卻見武則天只是淡淡的一笑,一副並未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由暗暗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只有做弄臣的天分。
兩人正說著,玉柳不聲不響的端了個銀盃進來,站在門邊,也不做聲,武則天便笑道,“琉璃,你去夫人那裡一趟,讓帶月娘過來,弘兒倒是喜歡和這個姊姊一起玩耍。”
琉璃忙應了聲是,站了起來,扶住阿凌轉退下,並沒有多看玉柳一眼。待到了武夫人那裡,卻是人影不見,一問才知道,武夫人早已帶了月娘出去——蕭淑妃被足,第一個喜出外的就是武夫人,這些日子只要天氣好,幾乎日日都出去逛,不是劃船,就是鬥花,當真是樂不思蜀。今日卻是聽說西海要收拾今年的殘荷,早就去看熱鬧了。
琉璃無法,只好要了杯水,慢慢喝完了水,纔對這屋裡的宮道,“昭儀原是想找夫人帶著月娘去的屋裡玩耍,既然都不在,還得麻煩姊姊去回報一聲。”
那宮嚇了一跳,急忙忙的轉就衝了出去,心裡不由埋怨琉璃,就算你要喝水,這事爲何不早說?昭儀只怕已經等的急了待跑到昭儀的屋裡,把事回報了,卻見昭儀毫不在意的一笑,“看來真是悶得狠了。”
這宮見昭儀並沒用因爲自己來遲而不滿,一顆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笑著行禮退下,還未走出門去,就聽昭儀又對邊的人吩咐了一句,“去把韓醫請來,讓好好給依依看一看,若是能下地了,便賞一好服頭面,待聖上到了,就傳過來。”宮一驚,心頭頓時升起無限狐疑。
到了第二日,前頭果然便傳來了消息,聖上昨夜竟是寵幸了依依,早上就封做了寶林,雖然品級並無提升,卻是從宮轉了。在後宮裡,各殿嬪妃安排心腹宮做低位原是平常,但在咸池殿這卻還是頭一遭。一時間,咸池殿,每個角落飄著羨慕嫉妒恨,咸池殿外,各庭院平添了寂寞空虛冷。
這一天,也正是琉璃腳傷滿了一個月,一輕快的到武則天屋裡,恰好便遇上了打扮得煥然一新的依依。阿凌原是個消息靈通的,琉璃早從裡知道了今天這頭號新聞,因此給武則天見過禮後,又向依依福了福,“恭喜鄧寶林”
只見依依梳著傾髻,一枝五彩墜玉的雙步搖流溢彩,上是一件雙層單羅衫,配纏枝牡丹紋金錦的六幅長,又挽著泥金大紅披帛,窈窕嫵又華貴氣,單看打扮,莫說一湖素面襦的琉璃塵莫及,只怕這宮裡也沒幾個人能過去。
依依笑著上前一步,親熱的拉住了琉璃的手,“你也來笑話我麼?”
琉璃好容易忍住了一個哆嗦,忙道,“琉璃哪敢。”依依對向來是淡淡的,如今這一變臉,還真是不大適應。
武則天微笑道,“昨日醫說依依已經大好,看來你的腳今日也是大好了,也罷,我也拘了你一個月了,今日夫人要去鷹鷂院看北邊新上貢的海東青,你也去開開眼界吧。”
琉璃心裡大喜,卻苦了臉道,“鄧寶林子一好,昭儀果然便看不上琉璃了”
武則天忍不住笑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你若再不走,便罰你念了這一整卷的書給我聽。”
琉璃忙擺手,“昭儀饒命,琉璃這就告退”
待出了武則天的屋,簾子未落,就聽到後傳來依依的笑語,“琉璃真是昭儀的開心果兒”,琉璃只覺得心裡又是一哆嗦,想到依依此前若有若無的敵意,如今故示親熱的做派,突然間恍然大悟,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阿凌奇道,“大娘,你笑什麼?”
琉璃笑道,“沒什麼,想起了昨天的一句話。”原來這才“求仁得仁,人盡其用”
在西屋裡,武則天正輕聲囑咐依依,“我原說了,世事禍福相依,你若不是那遭意外,怎麼會得到聖上的格外垂憐?你今日卻梳妝得久了,待會兒好好去皇后那裡謝恩,莫失了禮數,這頭一遭尤爲要,萬萬不能讓人挑了不是。你也知道,我自打有了子懷相一直不好,聖上才讓我暫時就不必過去請安,你這每日的禮數卻是不能的,缺什麼服頭面只管跟我說,也是我咸池殿的臉面。”
依依點頭不迭,心頭好不解恨:那些害自己傷的賤婢,自己今日正要讓們好好看一看,不怕氣不瞎們的狗眼
告了退,轉向殿外走去,看著自己上這華的長,想到頭上那支價值百金的步搖,臉上不由自主已經掛滿了笑容。
在後,武則天看著的背影,慢慢的也笑了起來,輕輕的往後一靠,玉柳早不聲不響的將枕放好,又給上蓋了牀薄薄的毯子。
武則天閉上眼睛,玉柳忙打了個手勢,屋裡的幾個宮都退了出去。靜默半響,武則天才低聲問道,“那邊都安排好了麼?”
………
從咸池殿到鷹鷂院頗有些路程,正是深秋的晴朗日子,武夫人攜著月娘,帶著琉璃、翠墨幾個人,又特意了劉康帶路,七八個人說說笑笑著往東而去。武夫人今日穿得也是格外鮮亮,一件杏紅雲錦滾邊的襦襖,配著墨綠的寶相花長,穩重裡著神。但琉璃總覺得臉上的脂似乎太厚了一些,話似乎也太了一些。
倒是月娘,見琉璃也跟了出來,笑得極歡。本是話的孩子,只是大約因爲每次說話琉璃都會認真聽,跟琉璃倒是願意多說兩句,走到北海時,便拉了琉璃指給看:“那邊,原來一大片蓮葉,昨天好些人在收拾。”
琉璃看著那片變得清清爽爽的水面,忍不住嘆了口氣,連這宮裡的蓮花是什麼樣子都沒看見,人家就連葉子都收拾了就聽翠墨道,“其實這宮裡的白蓮也不比咱們家的強多,倒是水面寬闊,劃起船來還有些趣味。”
琉璃往湖面上一看,果然有三兩隻畫舫點綴在清澈的湖面上,微風之中,似乎還有竹之聲傳來,不由點頭:這深秋大清早的泛舟聽曲,神果然可圈可點。
一行人轉過湖邊東邊角上一納涼小亭,沒多遠,便到了北海的船塢邊,只見花木深,長廊下面,繫著一溜七八條畫舫,猶以一艘龍頭大船最爲緻華麗,有宦正將這船撐到長廊盡頭的青石碼頭邊。
劉康臉突然微變,回頭低聲道,“咱們快些走。”
武夫人奇道,“這是爲何?”
劉康道,“那船隻有聖上和皇后坐得,聖上如今正在上朝,自然是皇后要過來,咱們能避開還是避開些的好。”
武夫人聽了,多有些不以爲然,不過也隨著衆人加快了些步子,離著碼頭還些距離,就聽有人大聲道,“先把甲板衝一衝,再把船裡面也好好收拾,到都是這麼厚的一層灰,殿下如何坐得”
劉康的眉頭越發皺起來,低聲道,“怎麼是?”
武夫人不明所以的看了劉康一眼,劉康苦笑道,“是皇后邊的柳,說是和皇后一起進的東宮,原先還只是沉點,這兩年卻越來越面甜心狠,最是難纏。夫人,待會兒若是看見咱們了,無論說什麼,您都別接,趕走開纔是。”
們走的這一路,恰好必得經過碼頭,只見碼頭上一個穿著青衫子的子正在指揮著船塢裡的十來個宦收拾龍船,聽見了武夫人這行人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一張雪白的小圓臉上出了甜甜的笑容,“奴婢給武夫人請安。武夫人這是往哪裡去?”
琉璃忍不住好奇的打量這位柳,只覺得的相貌與柳夫人似乎真有幾分相似之,只是面相極爲甜,看著卻只讓人覺得可親,怎麼也看不出難纏之。
武夫人不敢怠慢,也笑著道,“柳史客氣了,我只是隨便走走,不打擾你忙。”說著也不等這回話,便帶著衆人快步走開。
琉璃忍不住回頭又看了那一眼,只見張想說什麼沒說出來,搖了搖頭,笑得依然是甜甜的,心裡又是納悶,又是有些膽。
這一路再無別話,到了鷹鷂院,在最裡頭的一間小院子裡果然見到了那海東青,卻是一隻白的大隼,神極爲驕傲。馴鷹的那宦見這麼些人特意來這海東青,頓時來了神,在幾個人邊好一通說,什麼鷹中之神,萬金難換,又如何打熬了七天七夜才磨去野。吐沫橫飛的說了半日,卻聽月娘問了一句,“這大鳥怎麼有些髒髒的,也沒人給它洗洗麼?”立刻偃旗息鼓,閉上了。
劉康忙問了一番這海東青的歲數,是否跑過繩放過獵,那宦聽他問得在行,興致才略高了點。
武夫人雖然也跟著父兄騎馬圍獵過,但對這些鷹隼之畢竟不甚瞭然,琉璃翠墨幾個更是一竅不通,看過了海東青,又東看西看的轉了一圈也就罷了,幾個人回去的時候依然是原路返回,果然遠遠的看見那龍頭大船在湖面上飄,有樂人在船上嗚嗚的吹著笛子。
衆人眼見那船離得遠,自然也就放下心來,見時辰還早,索到不遠的西海也要了艘畫舫,在湖上游了一圈,眼見快到午時,這纔回了咸池殿。
武夫人心早已好了,帶著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往武昭儀的屋子裡去,剛走到西殿的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嗚咽之聲。衆人頓時面面相覷。
.昨天收到了五張紅,謝謝親的jykuan4569、pankk以及書友10011113800377、101220113510308、080907003310163的紅票,還有親的樂悠揚同學,謝謝你的平安符,這個……
在大家的鼓勵下,阿藍提前寫了30票紅的加更(也是想把這一段的宮鬥承上啓下的趕寫完,俺想寫裴九的溫戲了),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請大家繼續用紅票鼓勵俺吧。
春閨記事
顧瑾之出生於中醫世家,嫁入豪門,風光無限又疲憊不堪地走完了她的一生.等她發現自己沒有死,而是變成了古代貴族仕女時,厭煩就浮上心頭.再等她再看到和自己前世丈夫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時,她撇撇嘴.人生這潭平靜的湖水,這才起了點滴漣漪.......
8 36134恰似秋涼遇春暖
重生成古代美貌小蘿莉,和年邁的奶娘相依為命。雖是自幼失怙寄人籬下,可閑看小橋流水的生活依舊幸福。青梅竹馬可守得住?砸在頭上的富貴麻煩要怎麼辦?哼!見招拆招誰怕誰!……某人得意洋洋:先娶回家,慢慢收伏!
8 42793穿成大佬的聯姻對象
執歡穿書了,穿成了替逃婚女主嫁給豪門大佬的女配,文中女配一結婚,就經歷綁架、仇殺一系列的慘事,最后還被大佬的追求者殺掉了 執歡不想這麼慘,所以她先女主一步逃了,逃走后救了一個受重傷的男人,男人身高腿長、英俊又有錢,同居一段時間后,她一個沒把持住… 一夜之后,她無意發現男人的真實身份,就是自己的聯姻對象—— 男人:結婚吧 執歡:不了吧,其實我就是個不走心的渣女 男人:? 男人掉馬后,執歡苦逼的溜走,五個月后喪眉搭眼的頂著肚子回到家,結果第二天男人就上門逼婚了 父母:歡歡現在懷孕了,恐怕不適合嫁人… 男人表情陰晴不定:沒事,反正我是不走心的渣男 執歡:…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努力逃婚最后卻懷了結婚對象崽崽、兜兜轉轉還是嫁給他’的故事,沙雕小甜餅 外表清純實則沙雕女主VS非典型霸總男主
8 14716萌動獸世
林緩緩冇想到泡個澡也能穿越! 穿越也就算了,但穿越到獸人世界是個什麼鬼?! 到處都是穿著獸皮裙露出大長腿的雄獸帥哥! 什麼?還想讓我給你們生崽崽?! nonono! 跨種族的戀愛是冇有好結果的,你們酷愛放開我! ******* 【穿越獸世,甜到掉牙的寵文!~(≧▽≦)/~】
8.17 152292偏執狂追妻日常(重生)
蘇惜卿冰肌玉骨,艷麗絕色,本該是天之驕女,卻因幼時遭逢巨變,成了啞巴。分明是侯府嫡女,卻注定日后只能許給尋常人家。陸珩對此嗤之以鼻:“誰說卿卿日后只能許給尋常人家?他們不娶,我娶!”鎮國公世子陸珩,姿容無雙,無數貴女傾慕于他,此言一出,京城…
8 26486隱婚前妻超難哄
“你懷孕了。” 盛柔怎麼也想不到,吃了藥還會懷孕! 本就厭惡她的陸繹琛更加認定她是耍心機的下賤女人。 終於,盛柔心灰意冷,語氣決然:“孩子出生我們就離婚,你放心,我絕不糾纏!” 後來,孩子出生,盛柔毅然離婚…… 陸總裁卻悔不當初,各種花式追妻。 前妻麵無表情:“說好彼此不糾纏。” 傲嬌總裁紅了眼,委屈巴巴低求:“老婆,我錯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趕我走。” 小萌寶在一旁煽風點火:“就不原諒你!你惹媽咪,活該!!”
8.18 7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