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債》第81章 好兇
宋延平在京城造了兩次轟。
一次是他年封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次是他中年續娶,鴛鴦慘死含恨終。
二十多年前,宋延平年英勇,雙十年華便封鎮北將軍,領兵出戰匈奴,收復北線要塞青城。敵軍節節敗退,宋延平率兵追擊千里,共斬敵軍九萬八千,使得匈奴退至漠北,銳氣大挫,北境可數十年無憂。
捷報傳到京城,龍大悅,封宋延平爲定北侯,世襲罔替。
宋延平凱旋而歸,同行的還有一位傾城子,名穆盈,乃是原青城守將之,逃城遇險,被宋延平搭救。將軍英姿發,人弱可憐,兩人一見傾心,回京後宋延平隆重娶穆盈爲妻。
新婚夫妻自是濃意、如膠似漆。
可惜穆盈遲遲未能有孕。盼了一年三年五年,宋延平從最開始的溫寬漸漸變了愁眉不展。
丈夫沒有納妾的意思,穆盈卻越來越不安。相信丈夫對自己的心,卻也知道他對子嗣的重視。
有次穆盈去寺中進香求子,歸來途中遇到一雙逃荒父,老漢眼看就要斷氣了,農哭得悽慘無助。看著他們,穆盈想到了戰死的父親,一時心,吩咐下人把父倆帶回侯府安置,尋醫問藥。老漢福薄,沒等郎中進門就去了,穆盈示意下人好生安葬。
農親眼看著爹爹土爲安,大哭一場,隨後收拾齊整去給穆盈叩頭謝恩。穆盈這才發現農竟然有些姿。比不上年輕時的,也不如現在的,可農有著再也撿不回來的青春年華。攥帕子,穆盈咬牙定了決心。
遲遲不孕,爲了宋家香火,丈夫早晚會收人的。那麼,與其他自己找,不如送給他一個,既能討好他,還能讓他心生愧疚。
所以,等宋延平打仗歸來後,穆盈主提議讓宋延平納農爲妾。
宋延平心疼妻再三拒絕,後見妻子堅持,便收用了農,只是沒有給妾室的份,僅當通房使喚。而且宋延平收人是爲了子嗣,平時去農屋裡次數並不多,更多時候還是陪穆盈的。
但穆盈還是日益消瘦了下去,得知農懷孕後,更是茶飯不思,眉籠哀愁我見猶憐。
宋延平百般安無用,狠狠心,安妻子,道如果農生的是兒子,他便去母留子,孩子給養。宋家有後,他以後再也不納妾室,一心一意待。
穆盈含淚勸他不用這樣,勸了幾次見宋延平不聽,便隨他去了。十個月後,宋延平把個白胖胖的男嬰送到面前,說以後這就是親生兒子。穆盈終於慢慢恢復過來,沒有問農去了哪兒,也沒有問丈夫爲何突然置了一批下人。
男嬰面容肖父,宋延平爲他取名宋陌。
起初穆盈也想把孩子當親生兒子養,可這孩子眼睛生的跟那個農一模一樣,每見一次,都會記起山盟海誓的丈夫曾經跟農纏綿溫存的事實,再加上孩子對冷冷淡淡的,總用一種沉沉的目看,的心就冷了。
宋延平對這個農之子沒什麼,見妻子明顯不喜宋陌,便也很管教。當他發現兒子眼裡有跟他年紀明顯不配的戾氣後,更是不悅,將年僅五歲的宋陌送去莊子獨居,邊只有下人伺候。
送走宋陌不久,穆盈懷孕了,次年生下一子。
宋延平大喜過,當即就想上折請封子爲世子,然後才驀地想起來,宋陌是記在妻子名下的,在外人看來,宋陌就是宋家的嫡長子。本朝重嫡重長,沒有合適的理由,哪怕宋陌平庸無才,世子之位也是他的。
可子纔是他跟妻盼了多年的孩子,他怎麼能把自己掙的爵位送給一個卑賤農之子?
宋延平心中惱火。
穆盈善解人意地寬他,說兩個孩子是親兄弟,誰當世子都好,只要將來宋陌肯照拂弟弟一二便可,又勸丈夫把宋陌接回來,讓兩個孩子多多相,培養兄弟。宋延平最怕妻子想不開,現在妻子不在乎世子之位,他鬆了口氣,派人把宋陌領回來了。
宋陌回府不久,下人中漸漸有了關於世子的傳言,說侯爺遲遲不請封世子,就是在等二爺長大。
穆盈明面上斥責那些下人,暗地裡卻是支持的,並在傳言愈演愈盛時,安排了一出好戲。
讓十歲的宋陌領著三歲的弟弟去湖邊玩,宋陌面無表地應了,領著弟弟往湖邊走,後是穆盈安排的丫鬟婆子們。行到湖邊,二爺要看魚,宋陌讓丫鬟領弟弟去看,他在湖邊冷眼旁觀。看著看著,突然有人將他往二爺那邊使勁兒一推,沒等宋陌撞過去,丫鬟先抱著二爺“掉”進了湖裡,舉著渾溼哇哇大哭的二爺喊大爺推人。宋陌冷笑,真的撲了過去,三人一起沉水中。
短短一個月,定北侯府飛狗跳。
二爺溺水而死,侯夫人吐亡,侯爺然大怒,大爺離家出走下落不明。
而宋延平再次見到長子,是在聖上封賞平定西南叛變將士時,年僅十八歲的宋陌因頭等功封一等侍衛。宋延平震驚非常,當場與其相認,宋陌並未否認,只在宋延平往他上潑髒水時替自己辯解。聖上親自勸和,宋陌重歸侯府,只是父子關係依舊僵冷。
外人都誇虎父無犬子,宋延平卻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害死他妻兒的孽畜!
他也真的手了,奈何宋陌本功夫好,邊又有忠心能幹的護衛,他派出去的暗殺手下都以慘敗告終。
不甘心把侯府到宋陌手裡,宋延平決定再生個兒子,反正現在宋陌不孝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連宋陌自己都不反駁,聖上再偏心他,都無法駁回他另請世子的摺子。
宋陌並不在意世子之位,在宋延平尋找合適的繼室人選時,他領鎮北將軍印鎮守青城去了。
兩年後,他回京領賞,正好趕上宋延平續娶。
~
有些面子活還是要做的,既然趕上了,宋陌決定喝完喜酒再走。
回到自己院中休息一晚,第二日晨練結束,宋陌終於有心思打聽新任侯夫人的事了:“是哪家的?”宋延平堂堂定北侯爺,年過四旬並不算老,想來有很多人願意與之結親。
“秉將軍,是永昌伯府的七姑娘。”周逸是他的得力親隨,昨日回府後就把事打聽清楚了。
“七姑娘?”宋陌思忖片刻,將這些年蒐集的京城所有閨秀況回憶了一遍,“我記得陸家只有兩個嫡出姑娘,皆已出嫁,餘下四個均是庶出,怎麼又多了個七姑娘?”
周逸心中敬佩將軍記憶超羣,陸家姑娘們的畫像還是兩年前呈給將軍過目的,本以爲將軍只是隨意相看,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將軍日理萬機竟然還記得這等瑣事。此時聽將軍詢問,立即簡練地解釋道:“永昌伯當年出遊時在外養了個外室,外室難產生了七姑娘,因八字是克父克母命,一直沒有接回來。上月伯府老夫人得知此事,派人接七姑娘回府,快京時馬匹驚,正巧被侯爺上,回來不久便定了親。”
宋陌面現諷刺:“他倒是做慣了英雄救的事。”
周逸想了想,從袖中出一幅畫像:“將軍,您說過讓他們留意京城新出現的閨秀,這是那位七姑娘的畫像,還沒來得及送往青城,咱們就回來了。”
宋陌接過來,目卻投向了遠。
世上有那麼多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他不知道會在哪裡遇見“”,只有先留意周圍的靜。
先找到,其他的,見到人後再問。
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展開畫像。
男人微微瞇了眼,盯著畫上人瞧了良久,沉聲吩咐周逸:“派人去墳崗,照著這個七姑娘的型,找新死帶回來。”又低聲作了一番囑咐。
周逸錯愕,見宋陌雖然說著大逆不道的話,面上依舊是冷峻漠然,他也很快鎮定下來:“將軍放心。”
待周逸離開,宋陌目再次落到手中畫像上,清冷雙眼似穿那薄薄畫紙。
~
再次娶妻,宋延平早沒了當年的青激,這輩子他唯一真心過的只有穆盈,若非不甘心將侯府給宋陌,他不會再娶。
迎親拜天地,送走一衆賓客,微醉的他回了新房。
進門,就見永昌伯府七姑娘,陸舒寧,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怯生生領著丫鬟迎了過來,本不敢擡頭看他,只出緋紅側臉和一段修長白皙的脖頸,恬可人。
宋延平頭有些發。
穆盈死後,他不是沒有過人,但在容貌上能把穆盈比下去的,只有眼前這一個。
“你們下去吧。”宋延平握住小妻子的手,朝後的兩個丫鬟道。
丫鬟們走了,舒寧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腦袋垂地更低。算上今天,已經見過侯爺兩面了,第一次是他將從馬車上扶了下來,第二次是今日他挑開蓋頭。外人都說侯爺年過四旬,卻覺得侯爺沒有那麼老,看起來最多三十多,英俊,看的眼神,每次想起來都讓臉紅心跳。
嫁給侯爺做繼室,心裡甜又幸福。
願意照顧他起居,願意爲他生孩子,願意陪他到老。
可從未想過,的好憧憬在房夜就毀滅了。
當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提劍走進來,當他一劍刺侯爺口,舒寧尖一聲跌坐在地上。
宋陌殺了宋延平。
重生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這一輩子只想找到那個人問清楚,問清到底是什麼人,問清到底跟他糾纏了幾輩子,問清爲什麼要糾纏他,問清那幾輩子的是否曾真心對過他。除了,這世上沒有一人是他在乎的。
父母給了他的,他可以給他們明面上的尊敬。只是,親眼看著宋延平殺了這世的母親,宋陌沒有恨,他只覺得輕鬆。沒有母親也就沒有父親,他不用再違背心意去敷衍誰了。而當宋延平決定娶爲妻時,便註定了他死路一條。
這個人,哪怕的那些好都是假的,哪怕他不再,也只能是他的。
若一直都在騙他,該死。若……
拔出劍,宋陌緩緩朝那個坐在地上啊啊尖的人走去。
“閉。”他的劍上纖弱的脖子,功止了的驚。渾抖,臉慘白地著他,脣哆嗦個不停,眼淚似斷線的珠子,簌簌滾落。
宋陌盯著這個可憐的人。
相同的容貌,可惜不是。
因爲他太悉了。也會哭,但從來不會讓自己哭得這麼醜,記憶中,每時每刻都是的。也會害怕,但眼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讓人鄙夷的恐懼。很大膽,害的時候是大膽的,撒的時候是大膽的,哭的時候也是。
舒寧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只從剛剛侯爺臨死前的斥責中得知此人是鎮北將軍宋陌,是名義上的兒子。可現在,只覺得他是地獄裡逃出來的惡鬼。
男人遲遲沒有手,舒寧心裡多了一份生機,抖著開口:“宋,宋將軍,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你不要殺我……”才十五歲,不想死!
“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殺你。”宋陌收回劍,冷冷道,朝守在門口的周逸使了個眼。周逸點頭,一揮手,一個黑人大步閃了進來,肩上扛著一卷席子。
“打開給看。”宋陌站在舒寧旁邊,聲音冰冷。
黑人沒有多說半句話,利落地放下席子,利落地展開,出裡面一面容模糊的。
只一眼,舒寧便捂著口吐了起來。
宋陌臉平靜,目掃過再落在舒寧上:“今日定北侯大婚,有刺客冒充賓客混侯府,夜半對定北侯下手,侯夫人未能倖免於難。從此,世上再也沒有永昌伯府七姑娘陸舒寧,你,就舒寧吧,聽說是你母親給你取的名字,留著算個念想。”
舒寧乾嘔不停,哪裡聽見他說了什麼?
混混沌沌中,被黑人捂住帶了下去,關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
定北侯大婚之日遇害,滿城譁然。
聖上大怒,著宋陌全權負責緝拿真兇。三個月後,宋陌查出兇手乃是當年宋延平所剿匪幫逃跑的一個首領。首領爲了報仇潛伏十餘年,終於藉著宋延平大婚之日出手。宋陌領兵追剿,首領窮途末路無可逃,自盡而亡。
不管京城那些世家如何猜想,此案明面上正式了結了。
宋陌上將軍印,在家爲宋延平守孝。
才守了一年,聖上道北線近來有異,命宋陌奪起復,三日後赴青城鎮守。
宋陌領命。
回府後,負責照顧舒寧起居的丫鬟來報,說是舒姑娘快要不行了。
宋陌腳步一頓,直接去了書房。
晚飯後,他去看那個人。
舒寧躺在牀上,聽見悉的腳步聲,臉越發白了。
變故發生後,就病倒了,這個男人給請最好的郎中,卻不知道,的病,是被他嚇出來的。
不明白宋陌爲何要這樣對。他不打不罵,也沒有再拿嚇唬,更沒有過。只要他在侯府,每天傍晚,他都會過來。他不跟說話,只坐在牀邊看,看著,又似乎在看別人。有時候,宋陌看一眼便走,有時候,他能看上半個時辰才離開。
依然怕他,時間長了,卻也敢看他了。
這是個俊的男人,比侯爺年輕,比侯爺還要好看,如果他肯笑一笑,大概沒人能不被他吸引吧?可他從來不笑,至在這一年多裡,舒寧沒有看他笑過。有幾次,在他轉離開時捕捉到他眼裡的失和傷痛,舒寧想,應該是看錯了吧?
今天他又來了,在快要死的時候。
舒寧看著男人默默在牀邊坐下。因爲快要死了,不再怕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直視他:“將軍,能告訴我,你爲何這樣對我嗎?”
宋陌沒有說話。
說了,這個人也無法明白。
他在賭。
在他只是錦枝二叔的時候,大哥死了,錦枝子有了明顯的變化,別的不提,對他這個二叔特別膽大直接,跟他睡覺,他他。那時候,他將一切都歸在侄喪父了太大的打擊上,所以才特別依賴他。那時候,他信了的話,覺得是真心喜歡上他了,所以最後來撥他,他沒有忍住,要了。
可是,在他跟水.融,在他快活地要死的時候,突然變了一個人。
諷刺他冠禽自己的侄,得意地說,即便他是錦枝的爹,也能把他勾到牀上。
勾到牀上……
原來之前所做的一切,那麼天無的僞裝,都是爲了勾他上牀。
簡單的四個字,卻如醍醐灌頂,讓他想通了。
錦枝昏迷過,醒來變了一個人,讓他上了。水仙額頭傷,後來也變了一個人,也讓他上了。接下來的幾輩子,他無法確定“們”是一開始就那樣,還是中途換了子。他唯一確定的是,他最後遇到的上的,都是最初附在錦枝上的那個人。能完地裝出千百種格,卻無法僞裝那雙靈的眼。
怪不得總是那麼熱大膽,因爲要勾他,想跟他歡好。
現在他不知道的,是到底是誰,爲何要跟他歡好,又爲何每輩子都附在同樣容貌的上。還有,他的記憶斷掉了,是不是跟也有關?
這些,只有能告訴他。
如今,他找到了的,只要等過來就好了。
他在用陸舒寧的命來賭。
如果“”真的來了,前面他的懷疑猜測都將爲事實,來了,他會問個清楚。
如果“”沒有來……
他也沒失去什麼,陸舒寧不是他在乎的那個。陸舒寧好好的,他供吃供喝,病了,他尋醫問藥,死了,他爲安葬,然後繼續尋找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繼續判斷是否是,繼續等。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至於陸舒寧的心……
誰來諒他的恨與苦?誰來諒他那麼多年自以爲深其實只是一場笑話的漫長等待?
如果無力反抗不能反抗不想反抗,那就認命吧。他宋陌不認命,沒人能一次又一次地戲弄他!
他看向牀上的人,眸如古井,深水無波。
舒寧苦地笑,閉上眼睛。
~
黑夜徹底籠罩,宋陌點了燈,守在人邊,看著慢慢止了呼吸。
那一刻,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
明知道這人不是“”,看著死了,看著眉頭舒展似解,乖順地像“”睡著的樣子,口某個地方,還是被刀剜了一樣的疼。
他定定地坐著,腦海裡一片空白。
直到,牀上的人突然蹙了一下眉。
那一瞬,有烈火寒冰同時席捲了他。
烈火爲而燃,寒冰爲而凝,最終歸於平靜。
像是牀邊的一件擺設,他靜靜地注視著,一不,等醒來。
唐歡有了知覺。
想像以前一樣睜開眼睛看周圍的況,可覺到了一種只聽師父描述過卻沒有真正會過的東西……殺氣。
繼續裝死,迅速整理原的記憶,越想……越冷。
原來陸舒寧是被宋陌嚇死的!
不算真,這個宋陌,絕對是目前遇到的最兇狠的,而且,陸舒寧死前他還守在邊,莫非他懷疑了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見人遲遲不肯睜眼,宋陌耐心耗盡,冷聲提醒道。
唐歡在心裡哀嚎!
算了,豁出去了!
擡眼看向他,眨眨眼睛,輕聲問:“將軍,你怎麼還在這裡?我睡了多久?”
果然是,一個眼神,他就認出來了。
宋陌這輩子第一次笑了,起坐到牀上,手去的臉,如人的:“錦枝,水仙,小五,海棠,臨月,你說,我到底該你什麼?”
唐歡上起了一層小疙瘩,呵呵乾笑兩聲:“將軍,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是嗎?”宋陌的手慢慢移到脖子上,那麼細膩纖弱,彷彿一掐,就能斷掉。他試著環住脖子,微微用了力氣:“這樣,聽懂了嗎?”
唐歡點點頭,可憐兮兮地著他:“聽懂了,將軍,我陸舒寧,不過我娘一直我舒寧,你喜歡哪個就哪個吧。”
宋陌沒說話,加大了力氣。
“疼!你鬆開啊!”唐歡掙扎去掰他手。
宋陌眼神冰冷:“再說一遍,我到底該你什麼?”
“那你先鬆開……我要死……咳咳……”男人忽的收回手,唐歡骨碌爬了起來,到牀角里,淚眼汪汪看著宋陌,委屈極了。
宋陌不爲所,只盯著。
唐歡一手脖子,一邊咬脣想了想,最後在男人不耐煩的目中,試探道:“我,我是侯爺的繼室,那你,你該我……母親?”
宋陌額頭青筋暴現,倏地朝撲了過去。
唐歡尖著往牀下跑,胳膊卻被他拽住了,跟著仰面摔倒在牀上。眼看男人又要來掐,唐歡猛地抱住他大手:“別掐別掐,我說,我什麼都說!”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大家猜猜咱們歡歡是怎麼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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