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被殺就會死》第五章 迷夢

蘇晝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在寂靜無聲的虛無中,有黑白二,無數種思緒與可能錯,令單調的暗變幻化作了熊熊燃燒的烈焰,一個又一個宛如真實的幻境碎片就這樣從黑之炎中升騰而起,綻放熾盛明。

一瞬間,他化爲平凡無奇的普通上班族,既沒有超凡力量,也沒有雄心,除卻在心中芬芳一直讓自己加班的老闆外,並沒有力氣去有其他的想法。

但在一個晚上,男人走過小巷的時候,他聽見了有掙扎的哭泣聲,還有醉漢重且興息。

下一刻,他沒有毫猶豫,幾乎就是本能一般步了小巷……然後便是警笛聲。

固然把意圖強的醉漢打的頭破流需要賠一大筆錢,甚至還因爲對方親屬在公司門口鬧事丟了工作,而遭遇襲擊的父母爲了名聲也不願意讓人出庭作證……但他自己其實還蠻爽的,尤其是一板磚砸下去的覺,超勁!

反正他也沒錢,就是不賠。法院同樣遲遲不通過對方的強制執行申請,並且被襲擊的也瞞過父母,私下找到了自己道謝,說什麼‘絕對會報答你’。

嗨,這有什麼的。

因爲他本來就見不得無辜之人的哭泣,這和有沒有力量,有沒有報答沒有任何關係。

接著,蘇晝覺自己又好像變一個刺客,他手持長劍,行於街市,沒有任何僞裝,就這樣走向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

這府邸中的侍衛極多,但自己卻登上臺階,直衝而,殺死了一個被重重保衛,面驚愕的老男人,他又擊殺了數十位護衛,最後重傷,大喝著自毀面容,挖出雙眼,剖開腹而亡。

死亡的覺還未消散,未等殺的正痛快的蘇晝搞明白自己爲啥要自殺的時候,他又忽然變了一頭巨大的怪,和一頭三頭金發電飛龍在城市中互毆起來,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你吐引力波我吐原子吐息,打的好不痛快——但是這樣勁霸乾脆爽快的不行的打鬥,也很快宣告結束。

影流,無數種可能與未來都在轉

前一瞬,自己可能是帶著義軍反抗朝廷的叛黨,下一瞬,他又是於風雨飄搖間救社稷於天傾的猛將。

他既是被人綁在火刑架上燒死,宣揚異端邪說的神學者,又是爲了正義,將進行黑魔法實驗,殺了數十位兒的貴族化作灰燼的教廷審判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迴,一次又一次的履行信念,用正義的卑劣的手段,明的黑暗的方法;無論是謀詭計,還是堂皇正道;是化爲殘暴嗜殺的恐大魔,還是一槍予敵痛快的孤膽槍客……

他總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弱者的對面,站立的總是相對的強者——

而他總是會站在弱者的前方。

有些時候是爲了保護後,有些時候只是爲了面對前,甚至,有些時候,僅僅是爲了‘反抗’而‘反抗’,爲了‘對抗’而‘對抗’,簡直就像是一個大號槓

但這個立場始終如一。

即便幻境中,自己也不過是區區貧困的弱民,手無縛之力的書生,但他總是會選擇站出來,於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刻,發出來自心底的吶喊。

“我反對這停滯的一切!”

聽上去,既愚蠢又瘋狂。

但同樣,既堅定又豪邁。

一直到最後,一切火星都消散,一切幻境都消失。

而他變了一個赤的人,於無盡明中,站在一顆果樹前。

有蛇盤旋於樹枝上,它的尾長,捲,在神樹上摘下一顆果實。

這果實明亮,好似由無盡輝重疊而生,蘊無數世界的虛影,古老的蛇與他對視,然後出笑意,將用尾纏繞的果實遞上前。

“吃吧,人呀,這就是智慧的果實,也是反抗的果實。”

古蛇笑嘻嘻的說道,說不出的輕佻與:“吃了它,你便能明是非,辨善惡,對‘從來如此’的‘真理’與‘道’提出改變與質疑,擁有屬於自己的意志,自己的‘世界’。”

“你將與創造你的神,走上相似而不同的道路——這既是最初的抗爭,也即是‘人之智慧’的本質。”

而自己擡起手。

然後蘇晝一臉懵的醒來。

“什麼七八糟的?”

他起眼睛,在了個懶腰後,蘇晝覺自己神清氣爽,通舒泰。

而記憶中,約還殘留著變大怪在城市中胡鬥毆的場景——那覺真的很贊!

但其他的就真的記不得了,倒不如說,蘇晝本來就很做夢,他一天一般只睡五小時,一粘枕頭就是深度睡眠,呼呼大睡直到鬧鐘響爲止……暑假倒是能多睡一點,但其實也不多,因爲他早就養了習慣。

“我看看……臥槽,十一點了?!”

蘇晝擡起頭,看向自己牀正對面的鐘,結果嚇了一跳:“我昨天大概早上十點回的家,之後洗澡測試能力花了大半個小時,也就十一點多去睡的。”

有些不信邪,他又不知道從哪抓出自己的手機,看向日期——7月25日,星期五,早11點18分。

“我真的睡了二十四小時?!”

這一覺,簡直可以說把蘇晝平時一週的睡眠時間給睡了——他還看見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微信與企鵝留言,有邵啓明的,也有父母的,還有其他幾個學校同學與沙雕網友的。

邵啓明的留言,大致就是電話沒打通,猜自己應該有事,所以假如有時間的話就打電話給他,找個時間聚聚。

老爸老媽的留言簡單至極:加班回不來,讓蘇晝自己照顧好自己,好好複習功課。

其他幾個同學和網友,應該是知道蘇晝和邵啓明去撣國旅遊的,他們最近知道了撣國的新聞,所以就留言問問,有什麼第一手消息——八卦黨哪裡都有嘛。

“你爸爸我當時就在現場,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呢?(你能把我怎麼樣?jpg)”

蘇晝花了幾分鐘時間挨個回覆,並對沙雕網友發送熊貓頭表包,吊足他們的胃口但就是不說真相——畢竟簽了保條約嘛。

不過,在一臉舒爽的放下手機後,蘇晝頓時覺得腹中痠痛難耐,眼前難得冒起金星,手腳更是無力起來。

“二十四小時沒吃飯,我要死了!”

生存的諸多要求裡,可沒有‘可以空腹’這一項!

忍耐著腹中蠕的痠痛,蘇晝連忙起牀,去廚房拿了幾塊麪包,他一邊吃一邊嚼,打算找一下雅拉在哪裡,帶它一起去吃飯。

結果他一眼就看見,蛇靈正窩在他房間的行李箱中,趴在他收集的那一小袋果樹木上,似乎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能不舒服嗎?原本紅長條狀的蛇靈都癱一坨紅圓球了!看上去簡直就和史萊姆一樣。①

“喂,雅拉,該起牀了。”

約有點既視,但是蘇晝沒放在心上,他走到行李箱旁邊,想要喚醒蛇靈。

但是雅拉睜開眼,一團紅寶石一般的圓球上浮現出簡單的眼睛和,很生出了‘不捨’的表,它扭了扭,但就是不肯從那一袋木中挪窩:“別,讓我呆在這裡——你要吃飯自己去吃,我只需要你的‘之供奉’就夠了。”

“……這袋木究竟是啥玩意啊。”

撓了撓頭,蘇晝滿臉疑不解,他出手,將整袋木連帶雅拉一起放在手心:“你居然這麼看重,那個時候還要我把所有木連帶土都一起挖起來收藏。”

“對了,還有那個木頭碎片,明明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木屑而已,爲什麼持有那麼強的淨化魔力?我一整天居然都沒聽見任何靈音,難得睡的這麼舒服!”

“嘖。”雅拉算是看出不回答蘇晝的問題,恐怕就沒辦法安穩休息了,所以它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將從史萊姆圓球變長條蛇形——由於看上去太有彈,所以蘇晝忍不住出手

別說,手有點像是布丁,韌度和解球差不多!覺很舒服。

而蛇靈也似乎覺被舒服的,它哼哼了一聲,然後舒爽道:“木屑?的確是木屑,不過這個木屑,可是‘真十字架的碎片’崩碎後的產。”

注意到蘇晝一下停止手上行,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雅拉甩著尾,輕笑道:“對,沒錯,別驚訝。”

“就是彌賽亞刑的那個‘真十字架’。”

①可以看雅拉的角圖片,不過審覈過沒過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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