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第4章
第 4 章 你找頭啊
第二天,清虛觀有弟子行戒禮。容塵子接連幾天沒有睡好,卻仍是強打起神,主持齋戒之儀。這是道之禮,清虛觀素來看重,場面也極是熱鬧。
儀式開始之前,還得先活躍一下氣氛,清虛觀諸人全部到場,由主持法師領唱經文,唱不熱鬧,還要配上樂,除了鐘、磐、鈴等法,還有笙、簫、笛、二胡等,搭配齊全。
河蚌覺得很有意思,趴在道場旁邊枝葉繁茂的桃樹上看,聽得心花怒放。容塵子了一眼,仍是肅首唱經,倒是心無旁務的樣子。
音樂用了《三皈依》,容塵子唱腔宛轉,並不拘泥於曲譜,花腔宛轉,倒是十分悅耳。待經文唱罷,戒弟子上前聽訓。
道門戒律甚多,什麼《太上老君戒經》《老君音誦戒經》《三眾戒文》等等。那河蚌先前還勉強聽著,到後來就跟聽催眠曲似的。
待容塵子講到三皈五戒的時候,終於趴在樹上睡著了。
「第一皈,太上無極大道,永回,故曰道寶……」容塵子冠如雪,舉止莊重肅穆,樹上那隻大河蚌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人間天上。
「第二皈神,三十六部尊經,得聞正法,故曰經寶。」容塵子音低迷,那些道家典籍他娓娓道來,悉如掌紋。
只是抬頭樹上,他突然微微彎了彎角。
——這貨不能唱,越唱越神!所有的經都得念,一念就會睡。
河蚌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抱著樹桿下來,咕咕的肚子,正回房,就看見道場上,容塵子盤打坐。夜很濃了,所有的弟子都散了。
他雙手掐訣,不言不,拂塵放在右手邊,這位高道如同一座石像。
河蚌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去,足踝上的金鈴叮鈴作響,容塵子睜開眼睛。這河蚌睡得死,他又不好醒,只得在這裡等醒來。
因著他質特殊,清虛觀外多有妖盤恒,這河蚌不論有沒有本事,終歸是個子,他不想發生什麼意外。
只是料不到這傢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如今都快三更了。
那河蚌卻十分地不自覺,整個人都倚了上去,得淚流滿面:「容塵子,謝天謝地你終於念完經啦!!」
容塵子以拂塵格開,晚風輕送,整個風裡都飄散著他的香氣。那河蚌就更了:「嗷嗷,晚上有什麼吃的,我了!」
容塵子搖搖頭,仍是回了臥房。裡面已經擺上一桌齋飯,考慮到這河蚌的飯量,容塵子特意叮囑弟子多做了幾個菜。
膳堂有細心的小道士自然也留意到知觀最近食量大增,但礙著他素來嚴厲,不敢問。
桌上河蚌窮吃海喝,容塵子拿了個饅頭,細嚼慢嚥,舉止優雅。那河蚌很快就解決了桌上的菜,然後開始盯著容塵子手上的半個饅頭。容塵子覺得這目很悉——他在外面用飯時,路邊的野狗經常這樣盯著他看!
「……」他輕輕歎了口氣,把手裡的半個饅頭遞過去,那河蚌咧一笑,「就知道你吃不了!別浪費,浪費……咯吱(可恥)!」咽著饅頭,口齒不清。
容塵子歎氣,起去到膳堂,又尋了些菜包、糯米糕來餵。出來時怕不夠,把廚房裡的幾黃瓜、兩個蛋都給捎上了。
河蚌來者不拒,比潲水桶都威武!
這幾天霸佔了容塵子的臥室,容塵子連梳頭都要避開,沐浴更是不方便。偏生他極乾淨,也就只得去後山山泉裡沐浴。好在他是修道之人,素來強健,不懼山泉水冷。
夜幽深,風山林,草木竊語。容塵子緩緩褪下道袍,將外連同裡一併擱在泉邊的青石上。月亮地了半張臉,又進浮雲深。山泉水浸每一個孔,他長籲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豈料安靜了不過片刻,那河蚌就尋了來,一邊跑還一邊嚷:「容塵子,原來你在這裡!」奔過來,慌得容塵子不顧著中,逕自先披了道袍。還來不及說話,那隻河蚌已經氣吁吁地開口,「容塵子,格老子的,你幫我也洗洗唄!」
容塵子聞言就是一陣惱怒,他本就是個不解風的,平生極厭惡搔首弄姿、賣弄豔的妖怪,此刻聞聽這話,他不知怎的竟想到那雙綁著紅線金鈴的緻小腳,頓時對這河蚌的態度就急速轉惡:「你這說的什麼話……」
怒斥還沒出口,那河蚌已經撲嗵一聲栽進山泉裡,然後它一翻,變了隻四尺來長、黑黝黝的大河蚌。它蹭到容塵子邊,毫不自覺:「知觀,幫忙殼!」
容塵子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容塵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扯了一段風乾的瓜襄,給這個河蚌殼。
不過這事兒說來河蚌也有責任,殼就殼麼,還洗澡……
近四更時分,容塵子把河蚌得油瓦亮,這河蚌卻又睡著了,還在水裡吐泡泡。容塵子將抱回臥室,他打了幾天坐,白日裡要做科儀,晚上又睡不好,鐵打的人也有幾分疲憊。此時看看睡得正香的河蚌,心裡難免便找了個由頭——不過是隻河蚌,或者,也可以不用那麼講究吧。
這麼一想,他很快又醒過神來,將這河蚌抱到室裡,想想又扯了被子給蓋上,這才回得臥房。
他累了幾天,這一沾枕難免就睡得。及至那河蚌是什麼時候上床來的也不知道。待醒來後他也嚇了一大跳,好在那傢伙仍舊是一隻四尺大河蚌,他略略鬆了口氣。
自此,他與河蚌約法三章——若是要在他的榻上睡,就必須變回河蚌。若要變人,就回室睡牙床!
這河蚌的室裡那張床其實甚為考究,但河蚌明顯對容塵子更興趣,日日睡在他榻上。真要睡也罷了,但一變河蚌就合不攏殼,經常睡著睡著就流口水!而且這傢伙是水生種,絕對水分過剩,一流口水就流半盆。
以至於最近前來鋪床疊被的道看著雪白床單上氾濫的痕跡……總是神微妙……
這天,容塵子邀參加一場法會,要離觀三四天。他決意帶二弟子清素一併前往,臨走時怕河蚌又要跟著去,就沒告訴。待完觀中瑣事,他又囑咐清玄:「為師房中……那隻河蚌估著要睡到未時末,若醒來,記得送飯。是妖,易人間濁氣,餵食之前要先餵祛邪符水,房裡的驅邪避難香不要停。」
清玄不怕主持觀中事務,可是一提起這個吃貨,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師父,萬一醒來見你不在,又鬧將起來……」
容塵子也是歎氣:「有甚辦法,要什麼你哄著就是了,莫起爭執。符水裡面記得加砂糖,實在不行就餵餞,喜歡甜食。」
清玄點頭記下了,他這才下得山去。
河蚌一直睡到申時初,清玄就怕搗,趕地就送了四人份的飯菜。左右觀,很快就發現不對:「容塵子呢?」
清玄陪著小心給挾菜:「師父外出,很快就回來了。」
倒是沒鬧騰,悻悻地往裡填東西。
傍晚時分,清玄領著觀中師弟做晚課,冷不丁一抬頭,就見這傢伙蹦蹦跳跳地行來。黑髮及腰,紗純白像天鵝的羽,平日裡吃得雖多,腰卻極纖細,更糟糕的是赤著足,行走時踝間金鈴聲若金玉。
觀中都是男弟子,何曾見過這般風,立時所有的眼睛都瞪了烏——這這這,這就是師父傳說中的鼎?嘖嘖,別看我們師父平日裡清心寡,稱賞人的眼卻也是一絕呀……
清玄苦不迭,也顧不得念經,忙不迭迎上去,低聲問:「怎的出來了?師父走時說了,你莫要跑。」
「誰讓他出去玩不帶我!!」河蚌冷哼,聲音也漸漸大起來,「格老子的,前些天睡覺時說得好好的,一起床就不著數!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觀中諸人經也不念了,苦於大師兄沒有吩咐,不敢起,耳朵卻豎得老長。乖乖,原來我們一向冷靜自持的師父,在榻上也有信口開河的時候……
清玄幾乎昏倒:「小聲!你先回去好麼,這次師父就是去念經,一點都不好玩。下次出門的時候肯定帶你。他老人家不帶我也求他把您帶上麼?」
河蚌柳眉倒豎、杏眼圓瞪:「不稀罕!」氣哼哼地在空出的團上坐下來,羽的擺層層鋪開,如同盛開的百合。清玄趕不走,又恐真惹惱了,只得任坐著。
那一日,諸弟子念經念得特別有勁。
夜間,這貨要和諸人一起在膳堂用飯。膳堂有點類似於後來宮觀裡的食堂,一個大廚房,外面一排石頭的大水缸,裡面有個可供百來人伙食的大灶臺,有個陶制的大米缸,麵、豆子應有盡有。
廚房外有個菜園子,觀中弟子每天早上流挑水、劈柴,還要經管菜園子。
與廚房一牆之隔,就是十餘張大圓桌,旁邊的案臺上擺著巨大的木桶,裡面是米飯。以前的飲食,都是由廚房裡單獨做了送到容塵子臥房的。今日要在這裡吃,火工道人也不敢含糊——就算是鼎,也是師父用的呢。真要論起來那可是師娘哎,且看上去滴滴的,平素日師父面子上嚴肅莊重,私下裡肯定也疼得很。
如今師父不在,萬萬不能著了。
因著這層想法,幾個掌勺的火工道人拿出混解數,做了些拿手菜,另外替擺了一桌,自然也沒人敢和同席。周圍弟子三不四時就投來各式各樣的目,清玄悲苦地搖頭:「你們別看了,會幻滅的呀……」
結果這貨在百來雙眼睛之下,竟然隻吃了半碗飯,隨後擱了筷子:「他們老看我,我吃不下!」
清玄鬆了口氣:「那你先回師父房裡,待會我送過來。」
河蚌點頭,出了半天,又有些犯睏了,蹦蹦跳跳往容塵子臥房方向走。
而當天晚上,容塵子不過前腳離開清虛觀,後腳就有妖怪來搗。河蚌睡得正香,就聽外面鬧得厲害。打了個呵欠爬起來。見清虛觀燈火輝煌,諸小道士四符。
漫無目的地在觀中逛了一圈,清玄正和領著兩個得力的弟子四查看,其他弟子就不好與搭話,只得任晃。
三清殿、四殿、玉皇殿這些地方,妖邪之是不敢輕易靠近的,偏修的是正道,倒也不畏真神。
四下裡逛了半天,發現原來清虛觀裡還養著許多被人棄的小貓小狗。蹲在地上和它們玩了一會兒,天更晚了。清虛觀裡已經安靜下來,殿裡的燈火也開始熄了。
瞅見一個小道士在黑暗裡踽踽而行,腳步蹣跚,頓時就上去拍拍他的肩:「你們在抓什麼?」
那小道士猛然轉,項上竟然空空,他聲音森:「我的頭……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頭……」
「……」那河蚌一愣,隨後搖頭,「你在找頭啊,那我們分頭找吧。我找吃的順便幫你找頭,你找頭的時候順便看看有沒有吃的……」
無頭鬼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滿意,當下就手掐脖子,似乎沒什麼法力,卻好在一時半刻也掐不死。掙扎了半天終於了一嗓子,把清玄給嚷了出來。
清玄睡前去房裡看,見不在也正在四找。他是容塵子的大弟子,對付個無頭鬼還是小菜一碟的,瞬間就用罎子將那東西收了。
這河蚌還在嚷,清玄也納悶了——這海皇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些!好歹也是妖吧,被一個小鬼嚇這樣!
然後河蚌不這麼認為,拼命地著自己的脖子,一臉不敢置信:「清玄,它掐我的脖子!!嗚嗚,它掐我的脖子!!」
清玄用黃符封住壇口,隨口安:「我這就去把它燒了!」
那河蚌一把扯著他的袖,一臉憤慨:「它掐我脖子!!日它仙人板板的,它怎麼能掐我脖子,它都沒洗手呢!!」
清玄絕倒。
天快亮了,在清虛觀的樹林裡,兩個道人收好法黃符和小鬼,悄悄潛走——看來那個人,確實不是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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