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日更黨無尊嚴奔

容塵子抱著河蚌回到山腰，山風微涼，葉甜臉沉，劉閣老也覺得又多了一個路障。偏生那河蚌雙手摟著容塵子的脖子，還胡哼哼一首四川民歌——螃蟹歌。

「螃呀麼螃蟹哥，八呀八隻腳，兩隻大眼睛，一個殼殼。」在座的都是有些份的人，哪聽過這樣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俱都皺眉頭，容塵子啼笑皆非，卻也並不阻止。

因著出門在外，晚飯便多有些簡單。河蚌不喜歡和一群人在一個鍋裡撈食，隻吃了兩口便到一邊玩去了。人前，容塵子不好餵，只得任去玩。

劉閣老纏著容塵子談一些風水軼事，半晌容塵子回頭便見饒有興趣地把玩他的羅盤。容塵子那一方羅盤很有些年頭了，還是師祖傳下來的，後來紫心道長傳給了他。羅盤盤是堅的山核桃木所制，外盤方、盤圓，因著時日久了，呈現出可鑒人的牙黃。

如今河蚌認生，睡不著覺，拿著那方羅盤在山腰空曠的地帶轉來轉去，容塵子微揚了角，待行至後，不期然自後握了的雙手：「這樣拿！」他將羅盤穩穩平托，語聲極輕，「羅盤定風水講究奇針八法，磁鍼搖擺不定的，稱為搪針；針頭上挑稱為浮針；針頭下沉為沉針；針轉不止為轉針，浮沉不定的為投針；斜飛不順為逆針；若針避中線，則為側針；正針歸中，且平順。」

山風過耳，劉閣老一眾人正在閉目養神，他音低迷：「若擇常宅，前七種皆應回避，隻取正針。」

大河蚌歪著頭：「如果取搪針會怎麼樣？」

「這個說來話長，」容塵子靠著一棵桑樹坐下，隨手撿了半截樹枝在地上畫符號：「搪針表示地下有邪異，居之定惹禍端。浮針則表示該地神迎門，須恭敬謹慎；沉針意味著此氣鬱結，於人不利……」他詳細講給河蚌聽，耐心細緻。

他坐姿端正，那河蚌卻是個沒骨頭的，坐著坐著就偎到了他懷裡，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容塵子不好同過分親，以手格著，讓靠在桑樹上。河蚌著那個羅盤，十分好奇：「這個靈嗎？為什麼這個指標一直搖擺不定呢？」

「可能因為你是妖，」容塵子從手裡拿過羅盤放好，「前人經驗，自是靈驗的。」

河蚌聲音依然滴滴地又脆又：「你們總結的經驗還多的，只是好多都是捉妖的，很討厭。」

纖手，容塵子語聲溫：「道宗也有許多高道乃妖修仙，道宗對妖、對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作惡多端的妖才捉呢，不做壞事的不捉。」

河蚌靠著桑樹同他並肩坐著，開始還抬頭看星星，不一會兒便打著呵欠靠著糙的樹幹睡覺。容塵子沒有睡，觀氣最好的時間是寅時、酉時、丑時，他丑時需到山上去一趟。

劉閣老本來還想讓兒過來套套近乎，但是這河蚌一來就粘著容塵子，連和容塵子單獨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這麼一想，他就瞪了他的小兒劉沁芳一眼。劉沁芳不過十四，年紀太小，什麼都不懂，此時睡在老媽子旁邊，看到他的目還一臉茫然。

河蚌睡了一陣又醒了，下意識往容塵子上靠，容塵子仍然將靠回桑樹上：「坐好。」

有些生氣，用力推了容塵子一把，容塵子也不同計較。片刻之後開始撓自己手臂，次數多了，容塵子便有些著意：「怎麼了？」

他微微開的袖，見地手背上滿是被硌下的紅痕，河蚌還嘀咕：「又又疼。」容又皺著眉將抱過來，見靠著桑樹的一面被硌得跟著烙餅似的，他又好笑又有些心疼，了手替輕。

靠著他，河蚌睡得安穩些。

二人正自濃，葉甜大步行過來，也不說話，將一床薄毯扔給容塵子，轉回了火堆旁。容塵子清咳一聲，用毯子將河蚌裹住，仍是靠在自己口：「睡一會，我丑時到山上去一趟，觀一觀地氣，嗯？」

河蚌不滿：「又不是你自己的事，你那麼盡心盡力幹嘛？」

容塵子拍拍的頭：「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突然想起這河蚌晚上沒吃什麼東西，遂又低聲問，「不？我去看看山上有沒有果子？」

大河蚌猶豫了一下，又著他，破天荒地道：「現在還不想吃果子。」

深山夜間風聲不歇，偶爾還傳來幾聲鳴。篝火燃得旺，容塵子換個姿勢讓靠得更舒適些。河蚌雙手攬著他結實的腰，埋頭深嗅他，他上神仙的氣息漂漂浮浮，又惹得河蚌口水氾濫：「知觀？」

「嗯？」

「給我塊吧！」流著口水，饞樣畢，「嗚嗚，給我塊嘛！」

容塵子皺了眉頭：「晚上還有事，」他拍拍河蚌的背，「等回觀裡吧。」

河蚌在他懷裡扭著子不依：「知觀~給我一塊嗎，就小小的一塊。」

的子在懷裡蹭來蹭去，容塵子有些心緒浮，他按住河蚌的肩：「別。」

及至丑時，他起走，大河蚌也跳起來：「我也要去。」

容塵子拿沒辦法，索牽了，清素跟過來，容塵子擺手：「你不必去了，留在這裡照顧好師姑和劉大人。山上有山泉，我帶去泡泡水。」

清素一邊將乾坤袋遞給容塵子，一邊瞄河蚌——還是師娘有辦法呀，嘖嘖……

容塵子的腳程自然不是劉閣老之流能比的，他牽著河蚌，極快地上山，夜間月稀薄，他卻如履平地。河蚌被他帶著走，連個樹枝兒也沒刮到。約半個時辰之後，山泉近在眼前，容塵子將河蚌放下去，清涼的泉水浸了的，那下曲線分明，容塵子掬水將全部淋：「你待在這裡，我去主峰看看。」

河蚌攥著他的手，許久突然道：「紙觀，你讓那個劉什麼不要葬在這裡了吧，我覺這裡有點不對勁。」

此地山水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河蚌是修，覺總是甚為靈敏。不知為什麼就有些骨悚然。容塵子的頭：「嗯，我去看看，你乖乖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

河蚌點了點頭，容塵子還是有些不放心，許久之後從脖子上取了個檀木所制的護符掛在頸間：「警醒些，別睡覺。我去去就回。」

河蚌把玩著那個護符，清脆地應了一聲。容塵子便提了乾坤袋，轉往主峰行去，步履如飛。河蚌想了想，終究又大聲喊：「知觀！」

容塵子轉看，從水裡奔出來，全部在上：「我還是和你一塊去吧，不然你讓怪給吃了怎麼辦？」

容塵子啼笑皆非，想想留一個在這裡也危險，索便帶上。他有些擔心山腰的葉甜和劉閣老等人，也想快去快回：「走。」

然而兩個人在主峰轉了一圈，卻並未發現異樣。自上而下靜觀，只見整個氣如結華蓋，清而奇，是個主貴的好。然而是哪裡不對？

容塵子開了天目，在山上細查。主峰山坳有一窪水，出奇得清冽。河蚌十分歡喜，就在旁邊玩水。容塵子左右看了一遭，仍未有異見，回來時見那河蚌半褪了裳，用鮫綃沾了水洗方才靠著桑樹的地方。

新月薄如冰，月稀薄，那□的泛出如玉的澤。

容塵子緩緩上前，接過那鮫綃幫，似乎十分喜歡那水，靠在他上舒服得直哼哼。容塵子坐在水窪旁邊，目中所間、指間所，皆是這如凝脂般的。他呼吸漸漸急促，冷不防扯過那河蚌，猛地將在下。

河蚌並不抗拒，目似煙波，還抬緩緩過他腰際，仿佛滿山的月華都凝結在眼中，容塵子神魂澹，不知不覺間已經扯開了那在上的裳。糙的五指試探最的所在，河蚌輕哼了一聲，有些不適地扭。

容塵子額角管突突直跳，雙目充，雙手把持著河蚌的腰就猛然強。河蚌痛了一聲，除第一次容塵子神智迷失以外，其餘時候他都十分溫。河蚌察覺到他的反常，用力推拒他：「知觀，好疼！！」

容塵子著氣，仍然猛然全，而後不管掙扎哭，大開大闔地衝刺了數百下。最後見河蚌實在掙扎得厲害，他劃破手腕，仍是將傷按在邊。

河蚌偏過頭不喝，雖然是個吃貨，但還是命要。如果連都沒了，以後要再想吃就難了。忍著下面強烈的不適，以明心訣洗滌他的濁氣。

然而那濁氣厚重如有實質，在及容塵子鮮的時候突然加重，即使明心訣也不能相侵。

河蚌左手攬著他的頸項，隨著他的作而搖晃不定，強行聚氣，素手在空氣中猛然一劃，整個山簏開始降霜結冰，連旁邊這一小窪水也立刻被凍住。山中一陣盪，冰封的草木吱嘎作響。

容塵子神識驟然清醒，某卻卡在河蚌裡不上不下。他再顧不得，離開，心中愧難當——若不是他了這一念，任何濁氣也不可能這般強烈地影響他。

這山中明明風水極佳，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將河蚌拉起來，見背上已被磨得見了，裳也大多被他撕裂。他下自己的外袍給披上，氣息中慾念還未平息：「先離開這裡。」

河蚌是修，意念極強，方才冰封之時的魂識四散開來，仿佛看見了什麼：「山下似乎封著什麼東西。」還心有餘悸，「黑的，很大很大的翅膀。我只看到一個影子。」

「嗯。洪荒以來，天地間兇不，古神將許多與天地脈相連、卻又染上邪氣的兇都封印了起來。這山中封著什麼東西也不奇怪。」他攬著河蚌快步下山，他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冒然犯險，「但是今日我們驚了它，卻又全無準備，還是先行離開得好。」

河蚌跟著他下山，片刻之後又手他那翹然的什，這貨又開始想念他的味：「要不……我們做完再走吧？」瞄瞄容塵子腕間，了，覺得那傷口鮮肯定還沒凝，如果現在做，說不定還能再喝兩口。

容塵子的回答就是一掌拍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