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嫁千金》第一百六十四章
永寧公主和李大公子被洪孝帝賜婚的事,在燕京城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
燕京城的勳貴家族裡,想要尚公主的不在數,想要和李家攀親的更多,可洪孝帝這麼一道聖旨下來,永寧公主只能嫁給李顯。於是想到打永寧公主主意的,和打李家主意的,同時撲了個空。
王得了消息,亦是十分苦悶。他雖然與洪孝帝不對盤,但在明面上,也不曾這麼毫無遮掩的下絆子。沈玉容是他的人,李顯也是他的人,永寧和沈玉容之間的事,李顯未必不知道。這兩個如今都算是他的左膀右臂,總不能部先起子。再同劉太妃打聽到此事再無轉圜餘地的時候,王便請沈玉容來府上一聚。
說到底,論起親厚和底蘊,李家更重要。但沈玉容上也有他所欣賞的地方,日後此人要是能爲他所用,也不是一樁壞事。因此,在一切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時,王還是希沈玉容能爲自己效力的。
他請沈玉容上座,讓人給沈玉容斟茶,和悅道:“玉容,今日本王找你過來,是爲了永寧的事。”
沈玉容神平靜,道:“下明白。”
王打量著沈玉容,即便是這個時候,沈玉容看起來仍舊是從容不迫的模樣。他溫和沉穩,這幅模樣,能俘虜永寧公主的芳心並不意外。就連王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此人有種難以忘懷的風度。且隨著時間流逝,他的位越做越高,氣質便更加卓然。
“皇上這道賜婚,來的莫名其妙,之前母妃與太后提起的,分明是你與永寧的親事,但不知爲何,最後了永寧和李顯的親事。我知道你與永寧的關係,你也明白,永寧一直心儀你”
沈玉容沉默。
“世上子千千萬,”王拍了拍沈玉容的肩,“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必拘泥於兒長。日後待就了事業,想要什麼樣的人不能有?”
王不能寬沈玉容這樁親事還有任何可以周折的餘地,因爲這不可能。同樣,王也不能告訴沈玉容,讓沈玉容且忍耐忍耐,只要待過一段日子,等著李顯與永寧公主和離。李家不可能容忍這種事,而李仲南是王還需要依仗的人,他只能犧牲現在還不如李家的沈玉容,或者答應日後補償他。
“本王知道,你非短志之人,自有丘壑,既然如此,不如一心一意跟著本王做大事。也好過這些瑣碎。”王又道,目卻是有些意味深長。
倘若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真心相,王也許還會找到李仲南,商量著可否退讓出一個兩全之策。但顯然,王一開始就知道,沈玉容也並非真正的喜永寧公主。事實上,他這個妹妹,雖然生的可人,但脾實在太差,男人鮮喜。尤其是沈玉容這般骨子裡驕傲的人,更不可能真心喜上永寧公主這樣自私的人。
之所以和永寧公主糾纏至今,無非就是想要往上爬而已。這一點,從他對自己從前妻子薛芳菲一家的袖手旁觀就可以看得出來。只是無毒不丈夫,王反而有些欣賞沈玉容這份狠毒。就算日後他沒有和永寧公主在一起,就是沈玉容的手段和才華,王也願意重用他。
所以,他這是在同沈玉容承諾,就算他不與沈家結親,仍舊不會虧待沈玉容。
沈玉容神淡淡的,道:“殿下厚,臣激不盡。”
他用了“臣”,這是君臣之道。王一聽,果然心中大悅,哈哈大笑道:“你我二人,將來定是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那小子既然故意激怒我,在永寧的親事上做手腳,那本王就如他所願!三個月,定然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笑聲放肆,迴盪在廳,說不出的狂妄,沈玉容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待除了王府,天已經全黑了。
沈玉容又往沈家走,今日晌午他回去的時候,已然被沈母和從寧遠侯府趕回來的沈如雲追問了一遍,如何會這般?沈玉容只得敷衍過去,說這都是洪孝帝的主意。即便是這樣,沈母和沈如雲居然還說,要去找永寧公主說,可否改變這樁親事,沈玉容十分頭疼。
他第一次認真的審視自己母親和妹妹,發現他們不止是愚蠢,還因爲這些年對他們予取予求,已經養了不知深淺的子。覺得便是坐在那最高位置上的皇帝,說出的金口玉言也能說改就改。而永寧公主是無所不能的,但凡什麼難辦的事,只要告訴永寧,就能迎刃而解。
怎麼能這般天真?甚至無理取鬧。
到最後,沈玉容幾乎是和們發了火,才教們消停下來。即便如此,沈母和沈如雲還一副天塌了下來的樣子。大約們認爲,沈家能有今天,全都和永寧公主不了干係,沒有了永寧公主,沈家的富貴就會瞬間消失。至於他自己,也是因爲和永寧宮有關係纔會有價值。
多可悲。
沈玉容又想起了薛芳菲,他沒有那般好的耐心,還能與沈母和沈如雲講道理。過去沈母和沈如雲與薛芳菲起爭執的時候,薛芳菲總是退讓。他不以爲然,私下裡寬薛芳菲幾句就罷了。等真正的他自己面對的時候,才發現,和自己的親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也真是難爲了。
又想到了薛芳菲,沈玉容搖了搖頭,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想到站在樹下采花的時候,冬日給他煨茶的時候,紅袖添香的時候他曾有過一個妻子,很好,以至於死後,還時時的出現在他眼前。
沈玉容的腳步走的很慢,走到一拐角的時候,突然有人喚他的名字:“沈大人!”
他回頭一看,黑暗中走出一個侍模樣的人,他認出來,這是永寧公主的宮梅香。
梅香道:“沈大人,公主就在附近的茶坊等您,有話對您說,請隨奴婢過來。”
這是神與容乃公從前習以爲常的事,因此,他也並沒有推辭,就跟著梅香去到了所說的茶坊。
永寧公主果然在裡面等他。
永寧公主看著憔悴了許多,連氣息都變得虛弱極了,不知是不是沈玉容的錯覺,看起來好像都比前幾日瘦了一點。
“沈郎。”見他來了,永寧公主站起來。
沈玉容站在門口,也不往裡面走,只是神淡淡道:“恭喜殿下。”
便是這一句話,幾乎是往永寧公主心上刀子,頓時心如刀絞,一瞬間眼淚差點都下來了。
永寧公主道:“我不願意嫁給李顯,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的!”
對於金枝玉葉的永寧公主來說,這般卑微的,帶著祈求的話,若是被旁人聽見,只怕是不敢相信出自永寧公主的口中。沈玉容也像是被永寧公主的哭腔了,他回過頭,看向了永寧公主。
“沈郎!”永寧公主抓住他的手,“你要相信我!我同母妃說的,是要嫁給你,母妃與太后也這般說了。可皇上卻下旨,賜婚我同李顯,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懷著你的孩子,怎麼可能主嫁給李顯呢?”
便是這一句話,讓沈玉容臉立刻變了變,他道:“什麼孩子?”
永寧公主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已經說了,但看著沈玉容的眼睛,便又狠下心來。之前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不知如何與沈玉容說起這件事,但早說晚說,總歸會有說出來的一日,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全部說出來。
“是,”永寧公主道:“我懷了你的孩子,太醫看過了,尚且不足月。”
“這怎麼可能?”沈玉容一向淡然的神,出現了一裂,他的聲音也不似平日裡那般冷靜,“怎麼可能?”
他與永寧公主的每一次溫存,永寧公主都是服下了避子藥的。可眼下居然有了孕,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不知道,”永寧公主搖頭道:“也許是那避子藥並非能完全避開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得越多,沈玉容卻越發懷疑這是永寧公主故意的,想要利用懷著孕來自己娶。可沒想到最後洪孝帝卻賜婚了和李顯,這才慌了神。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沈玉容問。
“什麼怎麼辦?”永寧公主茫然的看著他,當看到沈玉容略帶涼意的眼神時,一個激靈,突然明白過來,道:“你莫不是,想要讓我不要這個孩子吧!”
沈玉容沉默:“他的存在,現在的確不是最好”
“不可以!”不等沈玉容說話,永寧公主就尖一聲,“這是我的孩子,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我也不會丟掉他的!”
沈玉容耐心的安:“永寧,現在你要嫁給李顯,倘若李家發現你懷了子,對你來說很不利。李家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恥辱,便是你保得了孩子一時,也未必生的下來,李家會想法設法除去這個孩子,也會和你、和王殿下生了嫌隙。”
他以爲這一番話說下來,永寧公主好歹會有所鬆,畢竟從前他的話,永寧公主多都是要聽一聽的。可是今日,永寧公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口口聲聲都是爲我著想,其實是害怕事敗,會牽扯出孩子的父親是你,讓你難以繼續高枕無憂吧!沈玉容,這可是你的孩子,你什麼都想到了,可曾有位這孩子想過一半點?是了,我忘記了,你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倒也不在乎再失去一個。”
沈玉容神鉅變。
他是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和妻子薛芳菲的,未出世的孩子。那時候他心心念念盼了許久的孩子來到的時候,曉得這樁喜訊的時候,沈玉容卻並不高興。因爲那時候,永寧公主已經好幾次同他表示,很喜歡他了。
生下孩子就意味著很好麼?現在想來,薛芳菲流產的時候,雖然不是他親自手,可他知道以後,甚至還鬆了口氣,覺得了卻了一樁事。那時候他還安自己,便是這孩子生下來,外人也許會說這是薛芳菲和人私通留下的私通子,於這孩子的未來也沒有半分好,何必來到人世間苦?
於是最後一愧疚也就煙消雲散了。他對於這個孩子的來到沒有喜悅,離開也沒有痛苦。就像是一個無關要的陌生人,甚至早就忘記了這件事。可在這個時候,被永寧公主提出來,他就覺得自己心頭像是被細細的針扎過,蔓延出一片綿的疼。
沈玉容不想再待下去了,轉要走,卻被永寧公主從背後一把抱住,惶不安的道:“沈郎,我方纔說錯了,我口不擇言,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孩子的爹,你自然是很喜歡他的是不是?”像是要說服沈玉容,又像是要說服自己,“天下沒有不喜歡自己孩子的父親的。”
沈玉容嘆了口氣,轉過來,永寧公主慌慌張張的看著他。
“你真的要留下這孩子?”
“沒錯!”永寧公主立刻堅決的道,不容一點兒質疑,說:“母妃也知道此事,答應我嫁到李家的時候,會替我瞞的!”
劉太妃已經知道了,沈玉容心中“咯噔”一下,這樣子,想要私自對永寧公主肚子裡的孩子下手,便不大可能。一旦出事,劉太妃勢必第一個想到他。
“那你打算如何瞞?”沈玉容淡淡道:“如今不足月,尚且看不出來,等時間久了”
“母妃會從太后娘娘請求,下個月就完婚。等我嫁過去後,便想其他法子矇混過去。”永寧公主道:“只是這孩子出生後,名義上的爹便是李顯了。”
說的無限不甘心的模樣。
沈玉容心中嘲諷,永寧公主不樂意,李顯又何嘗樂意?只怕李顯要是真的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殺妻的事都做的出來。右相這麼多年,又何嘗是什麼仁善的主,這等奇恥大辱,怕是咽不下去。永寧公主這步棋,說不準還會連累自己。
“沈郎,你放心,我大哥再過幾個月便會舉事,”永寧公主低聲道,“等我大哥做了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說的話沒有人敢不聽,介時我便讓他下一道旨意,我同李顯賀禮,和你在一起,李家也不敢說什麼的。”
說的理所當然,彷彿一切都會照著所想的發展,沈玉容卻是嗤笑,永寧公主想到未免也太天真了。李家的聲譽,並非想怎樣就能怎樣。
但是眼下,卻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永寧公主下個月就要出嫁的話,肚子裡的孩子便更不能有什麼閃失,否則可能被人發現端倪。只要頭一個月矇混過去,之後再告訴李顯,新婚之夜有了孕,暫時可以安生一陣子。
至於日後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只是永寧這顆棋子,可能是要廢了。沈玉容眸暗了暗。
永寧公主並未發覺沈玉容心中已經有了諸多思量,仍在喋喋不休的同沈玉容訴說自己對他一片赤誠。沈玉容道:“我知道,殿下,我知道殿下的心意。”
永寧公主又喜又憂的看著他,喜的是沈玉容的態度到了這裡,總算是有些鬆了。憂的是他自己“殿下”,已經是很生分。
“那你可不要生我的氣。”永寧公主道,仍是放低了態度,主去拉沈玉容的手,這件事畢竟是因而起,若非是去找劉太妃,事也不會變如今這個樣子,對於沈玉容,永寧公主到愧疚。說:“我的心裡還是有你的,只有你一人。”
“我知道。”沈玉容淡淡一笑,將永寧擁懷中,只是目卻變得十分悠遠。
是時候和永寧公主劃清關係了。
首輔府上,姜梨得了洪孝帝賜婚李顯與永寧公主的消息時,也愣了半刻。
此事雖然在的意料之中,卻也沒有來得這樣快。不過想想也是了,洪孝帝也視王爲眼中釘,現在有了一個能將右相和王綁在一塊兒的機會,自然也會迫不及待的下令。
不曉得得了消息的沈玉容和永寧,此刻是個什麼心。想來也不好,籌謀多年的計劃,一朝盡毀。而且事看起來還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換了誰也不會高興。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不會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這個開始還不算太糟糕,接下來的事,只會一件比一件糟糕,一直糟糕到最後無法挽回的地步。
“姑娘在笑什麼?”桐兒好奇的問道。見姜梨笑的高興,這些日子,自從得知了葉府薛懷遠可能恢復了記憶,正在昏睡的消息後,姜梨就悶悶不樂。今日突然高興起來,倒是令人好奇。
“我笑事一切順利,心想事。”姜梨道。
桐兒眨了眨眼,正想要說什麼,外頭的樹枝突然晃了一下,一個人影謾罵出現。
桐兒“啊呀”一聲,嚇了一跳,纔看清楚,窗戶口站著的人,不是趙軻是誰?桐兒如今也認識趙軻了,曉得趙軻是國公府的人。雖然對姬蘅將自己的人安排在國公府頗有微詞,但轉念一想,這些侍衛都是武功高強,倘若姜梨遇到危險,指不定這些人比姜家的侍衛靠譜多了。也就權當是個白得的勞力,況且趙軻白日裡在姜府的份還是花匠呢,這樣白天是花匠,晚上是侍衛,還只領一份月銀的小傻子,現在可不多了。
趙軻全然不曉得自己在桐兒眼中已經是“小傻子”,只是對姜梨道:“姜二小姐。”
姜梨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趙軻沒事的話是不會主出現的,更多的時候是姜梨吹哨子找。因此看見趙軻,姜梨第一個念頭便是,姬蘅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吩咐。
“姜二小姐之前讓屬下查的事,已經清楚了。”趙軻回答。
姜梨問:“何事?”需要弄清楚的事太多,自己都不知道趙軻說的是哪一樁。
“將季淑然的事流傳出去的人究竟是誰。”趙軻道,“是姜元興。”
“三房的人。”姜梨恍然。其實上一次遇到三房的時候,已經對三房產生了懷疑。姜玉燕的吃穿用度比往常好了許多,還有楊氏若有若無,偶爾表出的不屑態度。在以前,楊氏雖然不會討好,但至也不會去得罪大房二房。
看這樣子,好像是背後有依仗似的。
“不僅如此,姜元興私下裡,和李仲南有往來。”趙軻道。
“和李家的人?”姜梨一愣,隨即笑了,“看來三房的人對姜家,還真是恨之骨啊。”姜家大房和二房兩兄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三房卻是庶子,姜老夫人瞧不上,姜元柏兩兄弟平日待姜元興,自然也不如彼此那般親近。可之前到底相安無事的過著,如今卻到了幾乎要撕破臉的地步。尤其是姜元興居然和姜家的對頭往來,可想而知,他們往來的目的是什麼。
姜元興依靠不了姜家發展自己的仕途,他自己的本事也不足以令他加進爵。在面對姜玉娥也只有給周彥邦做妾的事後,也許是因爲急紅了眼,也可能是終於看清了權勢的重要。他豁了出去,把姜老大人的教誨拋之腦後,重新找到了一條可以往上爬的途徑,就是靠出賣姜家。
把姜家的聞、醜事告訴姜家的死對頭李家,獲得升遷的機會。這等手段,可以說是很下作了。
桐兒和白雪在一邊默默聽著,待聽到罪魁禍首竟然是三房的時候,亦是吃了一驚。桐兒問:“姑娘,三老爺竟然還藏著這等禍心,咱們姜家,不會被他掏空了吧?”
“那倒不至於。”姜梨淡道,“三房在姜家,本就於一個無足輕重的地步。便是姜元興想要告訴李家姜家的聞,恐怕也告訴不了多。父親和二叔對他本就不親近,更不會主告訴他自己的。姜元興就算絞盡腦,知曉的事更可能也和姜家的下人差不多。我想,到目前爲止,他所說的對李家來說最興趣的事,也就只有季淑然的事了。”
“那姑娘,要留著三房的人嗎?”桐兒問,“倘若老夫人知道了此事,定然會與三房分家,讓三房出府另過的。”
姜老夫人歷來就不喜歡三房,要是得知了此事,姜梨都猜得到姜老夫人會說什麼,肯定會說,三房是吃裡外,養不的白眼兒狼,立刻將三房驅逐出去。
“老夫人的話,就不告訴了。留著三房,也不是沒有用。”姜梨道:“三房和右相往,右相得了有用的消息,定然會傳遞給王。如果我們需要傳遞一些‘有用’的消息給王,三房就是一個很好的途徑。”
讓姜元興穿假消息給王。
趙軻跟塊木頭一樣立在窗口,卻將屋裡的一切話語都盡收耳底。心中默唸,姜二小姐可真是位狠角了,旁人怕是被賣了,還要盡心盡力的替數錢。
“不過此事得告訴父親,讓父親也提醒二叔。”姜梨繼續道,“姜家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姜家,父親和二叔比我聰明的多了,他們更加知道如何利用三房,達到自己的目的。眼看著離王舉事的日子不遠,越是在這個重要關頭,三房的存在,就越是有用。”
“多謝你,趙軻,”姜梨看向窗前的侍衛,“也替我謝謝你家大人。”
“姜二小姐的話,屬下一定帶到。告辭。”說罷,趙軻的影就消失在窗前了。
他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桐兒撅起道:“姑娘,您得與國公爺好好說說,別的就算了,趙軻在府上到底也能保護您的安全。只是他老是突然出現,姑娘到底是子,倘若姑娘正在更怎麼辦?豈不是被人佔便宜了?”
“你不是將窗戶打開的麼?”姜梨提醒,“人家也曉得,真要更的時候,是不會開窗的。”
“那也總覺得有些不妥,要不下次換個姑娘吧。”桐兒提議,“有武功的那種姑娘,就跟”看著走到一邊的白雪,桐兒眼睛一亮,“就跟白雪那樣的一樣!”
姜梨笑著搖了搖頭:“國公府自己都沒有丫鬟,如何來尋個有武功的丫鬟來伺候我?況且這些侍衛個個生的斯文俊,真要是換了丫鬟,你不覺得可惜?”姜梨打趣。
桐兒臉一紅:“姑娘就去拿奴婢說笑。這些侍衛生的再俊,也比不上姑娘一手指頭。姑娘看見這些侍衛,不也是習以爲常麼?”
白雪正在收拾褥子,聞言悶著頭道了一句:“姑娘看慣了國公爺的臉,再看這些侍衛,自然生不出欣賞之心。和你的不一樣。”
姜梨:“”
嗯,話雖然說的不怎麼好聽,但聽著也有幾分道理。
------題外話------
白雪是國公爺的哈哈哈
愛你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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