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樂。上架一更，五千字。

新的一年開始了，真是時飛逝如電，似乎前一刻還是名門醫上架呢，竟然又一本書上架了，我們竟然一同走過一年多時了，即將共同走過又一年，慨啊。

雷聲滾滾，閃雷陣陣，但跟方纔在頭頂相比，已經高遠去了。

房子已經燒了一半了，雨水漸漸澆熄火勢。

火忽明忽暗下，照著院子裡大雨中蹲著的一團的影。

四個。

那兩個小在火起的同時也從廚房裡跑出來了，們惶惶不安，在聽到程娘喊著讓跑過來的丫頭抱膝蹲下的時候，下意識的跟著做了。

這山上的雷暴天來的快去的也快，雷聲再小一些時，程娘慢慢的要起，但是大雨澆的實在沒力氣起了。

“半芹。”虛弱的喊道，“可以了。”

丫頭聽到了這才擡起頭，看著距離房屋最近的程娘，連滾帶爬的衝過來，放聲大哭。

下梯子就直奔過來，卻在才進院子的時候被娘子喝止。

現在想想，方纔那是多麼危險可怕的境地，蹲在院門邊，都覺到頭皮發麻上發木，似乎有奇怪的東西穿子，可想近的程娘。

“娘子，娘子你沒事吧？”哭喊道。

“沒事。”程娘說道，沒力氣拍丫頭，扶著的胳膊。站起來。

丫頭更是又累又怕子發抖，與其說攙著程娘。倒不如說二人相互依靠著，還沒走兩步。就聽的山門外雜的腳步聲以及拍門聲。

“我們來救火的，還有人嗎？人還好嗎？”

抖的聲從門外傳來。

門悄然無聲，只有火燃燒的聲音。

“師父，都燒死了吧？”穿著蓑斗笠拿著水盆木桶掃帚的道姑們聲說道。

觀主看著山門，又看門那火煙霧。

人雖有過，但萬有命，遇難不救，不堪爲人。

“撞門。”說道。

幾個道姑齊齊的在門邊。

“聽我喊。”觀主站在一旁，“一二三。”

道姑們嗨呀叱。一起向門上撞去。

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幾個道姑嗨呀發力聲變驚呼，跌跌撞撞的摔進門去。

不知是心愉悅還是這些道姑看起來很好笑，來開門的小竟忍不住咧著笑起來。

那個人竟然被雷劈死了！那個人竟然被雷劈死了！

在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那人竟然先死了！

這真是太好笑的事了。

小越笑聲越大幹脆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雨中疊在地上的道姑們面面相覷，道觀都被雷火燒了，竟然還笑得出來？嚇瘋了嗎？

丫頭用薄被子將程娘裹住，又立刻端來熱薑湯，二人都慢慢的喝了幾口之後臉好了很多。

“娘子。等，等一會兒燒了熱水再泡一泡。”丫頭說道。

張口上下牙還是打，不知是嚇的還是凍的。

門外有腳步聲，丫頭忙轉看去。一個年長的道姑在廊下停住腳。

“善人。”施禮說道。

丫頭忙還禮。

“程觀主已經昇天了。”道姑說道，“火勢已經撲滅了，除了。程觀主…以及…外，沒有其他傷亡。”

道姑屋子裡大半夜裡死了一個男人。這話委實無法說出去。

“那，那。如何是好啊？”丫頭聲問道。

看著那裹著被子的呆呆傻傻，這個年的丫頭瑟瑟無神，觀主嘆口氣。

“如此，不如去讓程家老爺定奪吧。”提醒道。

丫頭恍然哦哦兩聲，忙回頭去看程娘。

娘子太累了，回來到現在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樣做行不行？

程娘看著這觀主。

“道長。”開口說話。

門外的觀主略有驚訝，自然已經聽說，這小玄妙觀住進去的是程家的一個傻，傻竟然還會說話，而且聲音也並不帶有傻氣。

回過神忙施禮應聲。

“只怕要有勞你走一趟了。”程娘說道。

觀主愣了下。

“好，娘子放心，我替娘子去程家的人來，昨日看到雷火，去通知一下程家的人也是理當中的。”說道。

意思就是說並沒有進門不知道這小玄妙觀如何，自然更不知道有個男人死在裡面，保全了程家的臉面名聲。

“不。”程娘說道，“觀主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觀主仁慈心腸磊落，無須掩飾。”

觀主看著程娘，驚訝之難掩。

傻子？

傻子嗎？

“道長，小玄妙觀，平白無故雷火劫，還是要大玄妙觀來鎮著的好。”程娘說道。

這個娘子是不是傻子觀主不知道，但觀主知道自己不是傻子，這句話的意思，立刻就懂了。

夢寐以求的事突然就落在眼前了，觀主臉上浮現激以及難以置信。

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麼，但是怔怔一刻，最終俯施禮。

“多謝娘子看重。”說道。

昨夜山上又是雷又是雨，城中倒沒如此厲害，一夜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清晨的江州城一如既往拉開了熱鬧的序幕。

只不過幾匹急促穿市而過的馬讓安靜的街道一陣，引來咒罵聲。

程大老爺在客廳裡踱步多時，總算看到門外急匆匆進來的管家。

“如何？”他忙問道。

管家點點頭，附耳上前說了幾句話，程大老爺面極其難看。

“真是門風敗壞。家門不幸！”他回到室，坐下來。猶自氣憤難耐。

程大夫人屏退丫頭，親自捧茶。

“沒人知道。就沒事。”勸道，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再次問道，“果然是如此嗎？”

程大老爺黑著臉點點頭。

“已經查到就是附近村裡的男人，人正在找呢，管家已經給了銀錢打發好了，只說在山上打獵遭了雷，那人也沒孩子，很高興拿著錢變賣了田產回孃家改嫁去了。”他說道。

程大夫人長長的吐了口氣。

“能下最好能下最好。”嘆道，合手唸佛。“這次真是多謝孫觀主了。”

程大老爺點點頭。

“你看，那孩子還在觀裡，出了這事，接回來嗎？”他問道。

程大夫人沉默沒說話。

按理說出了這事真該接回來，但是……

玄妙觀道姑被雷劈死的消息很快在家裡傳開了。

程六娘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哎呀，怎麼好好的遭雷劈了？”程七娘驚訝的說道，扭頭看外邊跪坐侍奉的媽，用小扇子指了指，“媽媽說。那些十惡不赦的才被雷劈呢，或者是那些啊怪啊的，哎呀，那觀主不會是個狐山怪吧？”

真是小孩子…

屋子裡的姐妹無奈的瞪一眼。

“山裡多雷雨。山火也多，這是很常見的。”程六娘說道。

“那怎麼以前不劈，現在那傻子去了就劈了？”程七娘不服氣說道。說到這裡哈了一聲，猛地坐直子。發現什麼揮小扇子，“哦。哦，哦，傻子，是那傻子，肯定是那傻子引來的！”

與此同時，其他的地方也在議論紛紛。

“就是那傻子的緣故。”

“真是誰挨著誰倒黴，自從進了門，你們算算，多人倒黴了？”

“…大夫人二夫人被當著人的面責罵，老唐家的一家老小，小以及爹孃都被趕出家門，都是因爲，算下來已經有十個人了。”

“這剛進了那道觀沒幾天，好好的觀主就被雷劈死了，嘖嘖嘖…”

唧唧喳喳嘎嘎的說笑從門後傳來，帶路的僕婦拉著臉重重的跺腳咳了聲，門後說笑聲頓散。

“仙姑，這邊請。”僕婦出一笑對後的道姑說道。

孫觀主點點頭，神淡然含笑，慢慢的走了幾步，心裡卻迴盪著方纔僕婦們的閒談說笑。

因爲那個傻子，已經好些人倒黴了…

好些人…

當家的主母，伺候的僕婦丫頭…….

這些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倒黴了吧..是惹到那個傻子不喜了吧…

這個念頭閃過，孫觀主打個機靈。

惹到那傻子不喜？

所以，那個人，就倒黴的被雷劈死了？

“仙姑。”僕婦喚道，打斷了的出神。

孫觀主纔看到已經進了程大夫人的屋子，忙施禮。

“這次真是多謝觀主了。”程大夫人示意起，一面含笑說道。

“人之常，人之常。”孫觀主再次施禮說道。

“雖然說是我們家的道觀，但到底是不如你們修行中人打理的周到，所以，我和老爺的意思，就是將這個道觀由孫觀主打理。”程大夫人開門見山說道，一面推過來一份契書。

雖然已經猜到會有這個結果，但當真的聽到後見到後，孫觀主還是止不住激。

“多謝老爺夫人信重。”鄭重施禮說道。

總是以爲這世上有些事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沒想到有些遙不可及的事一眨眼就送到了眼前。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有些暈暈乎乎。

山上下雨了打雷了，這不稀奇，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如此。

但今年偏偏有一夜打雷了下雨了，小玄妙觀就雷火劈了。

然後帶著弟子們去救人救火。

然後就看到了雨中被丫頭攙扶著走過來的渾溼的子。

然後那子就告訴，小玄妙觀要的大玄妙觀來鎮著好……

那個子！

孫觀主再次打個機靈。

“還有一事要說與夫人，夫人好定奪。”說道。

“仙姑請說。”程大夫人說道。

“先前小玄妙觀裡住的娘子。了驚嚇，我略通些醫。所以，想要爲看一看收收驚。再者，守著觀裡的香火，也要好一些，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孫觀主說道。

這真是上天有眼賜給的活菩薩，程大夫人喜笑開，阿彌陀佛，果然只要那傻子不在家裡，就能心想事事事順遂。

程大夫人即刻就去告訴程大老爺，又請了程二老爺夫婦過來。說了觀主的建議。

這個建議對大家來說自然都是再好不過。

“孫觀主是個真正修行的人，穩重可信，就按說的辦吧。”程大老爺說道。

程老二爺也點點頭。

“當年道士就說過，要住在道觀，果然是好的。”他說道。

“小玄妙觀燒的厲害，撥些錢讓人去修整。”程大老爺說道，看著程大夫人，想了想，“找什麼人怎麼修就由孫觀主做主吧。”

修繕用工都是有油水可撈的。這個孫觀主幫了他們家大忙，又如此善解人意主要求將那傻子留在觀中，程大老爺覺得一定要給這個人回報。

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程大夫人起去告訴孫觀主了。程大老爺也請了管家來吩咐支付工錢的事。

程二老爺夫婦無事告辭了。

“不過，真是奇怪啊。”程二夫人想到什麼，低聲說道。

“什麼奇怪？”程二老爺心不在焉的說道。

這些日子他的任命還沒下來。再問也說準了準了，但一日拿不到告一日就不算準了。

“在幷州的那個道觀就是被雷劈了。怎麼回來了，這個道觀又被雷劈了。莫非真的有些什麼…….”程二夫人低聲說道。

“有什麼？什麼都沒有！”程二老爺沒好氣的打斷，“好好的你也聽那些無知鄙婦說什麼！”

說罷甩袖子先行一步，程二夫人在後撇撇跟上去。

丫頭扶著程娘走進山下的大玄妙觀，孫觀主親自引路，已經提前被囑咐驅散的道姑們都躲在屋子裡，幾個年紀小的耐不住好奇著窗戶往外看。

“真的是那位娘子！”一個小聲說道，“那天在山上見到的就是這兩個娘子呢。”

“原來們是程家的人啊。”

“那個娘子真的是個傻子啊。”

“你們來得晚不知道，我還記得當初程家的周夫人，常常從山下過到小玄妙觀去，路過咱們這裡也進來叩頭，就是爲這個孩子祈福呢，每一次都在裡面哭半日呢，很是可憐。”

其他人低聲議論，踮著腳看那位從頭到腳罩著皁紗冪籬的子，最終目都還是落在旁邊那個丫頭上。

“這個丫頭是好心人。”

“不是好心人，也不會跟著來伺候這個傻子啊，要換做別人，肯定是嫌棄的。”

“對啊，會拉著臉不高興，你看現在神多，是真心真意的照顧這個傻子呢。”

孫觀主親自取過草墊子鋪好，看著丫頭扶著程娘慢慢坐下，自己纔在一旁跪坐下來。

“已經按娘子說的做了，程家讓娘子暫居與此。”?說道，神難掩激，“多謝娘子。”

這種激在看到程家管家給開出的銀票的時候，就一直存在了。

沒想到程家會將修繕小玄妙觀的事給自己來做，真是意外之喜。

這筆錢修繕小玄妙觀綽綽有餘，作爲一個香火不盛的道觀的觀主，真的是很缺錢，有了這些多餘的錢，和徒弟們穿的不能再穿的道袍可以換一換了吧。

“這不過是剛開始而已。”程娘看著說道。

第一步已經邁出了，一來小玄妙觀到底是程家的產業，二來人來往，有來往纔有人，以後走及時，再有著這次在程家那裡結下的好做基，日後那香油供奉自然也不會。

孫觀主自然也想到了，但是….

自己想到沒什麼奇怪，只是自己什麼都沒說，這娘子卻似乎知道自己想的什麼，甚至要說什麼。

忍不住擡頭看著眼前的娘子。

程娘已經摘去了冪籬，出面容，這是孫觀主第一次看清的長相，上一次在夜間又是慌時刻看得不真切。

孫觀主還記得程家周氏夫人，此時看來這孩子相貌多像其母，又融合了其父，揭去冪籬發簾出一雙墨眉，細如柳葉，窄長如刀，再配上那一雙杏仁大眼，只可惜眼中黑瞳於白仁，生生增添森寒之氣，讓人不敢多看。

孫觀主低下頭。

“多謝娘子看重。”再次道謝說道。

“是觀主仁心應得。”程娘說道。

那種雷雨天氣，雷火兇猛，又是名聲不佳的小玄妙觀，還能帶著徒弟赴險來救，可見確實是慈悲仁心。

再客氣下去就沒必要了，孫觀主道謝。

“娘子暫在這裡安住，待那邊修繕後搬過去。”說道，又帶著歉意，“陋室委屈娘子了。”

程娘還禮沒說話。

孫觀主不敢多言退了出去，徒弟們早等的不耐煩忙都圍過來，看著師父似乎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觀主，那傻兒是不是很嚇人？”年紀最小的弟子忍不住問道。

會打人罵人哭鬧鬨不得勸不得不通人道理那樣嗎？

那個傻子啊..

觀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小小年紀，坐在那裡，不不言，無容無波，但卻讓覺得不敢多言不敢多看。

最關鍵的是，總覺得這次的事跟那傻兒有關，可是，雷火是人可以控的嗎？這本是不可能的，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吧。

但那種念頭就是縈繞在心頭徘徊不去，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是啊，真是有些嚇人吶。”喃喃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