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第四章 突如其來的線索
賀林晚頓了頓,然后偏著頭看著賀勉笑而不語,心里卻是在琢磨原主對賀勉的稱呼。
賀勉看到賀林晚臉上的笑容角不由得了,然后出手掌狠狠地擼了自己的臉一把,呲牙道:“別這麼笑了,算哥求你了!哥要被足出不了門了,只想要你幫個小忙幫哥帶點東西進來。”
“帶什麼東西進來?我不能出門。”賀林晚不解。
賀勉給了一個“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小聲道:“你忘了過兩日要去寺里進香的事了?我之前跟元二說好了,讓他幫我弄了把匕首,到時候元二他們家也是要去保安寺上香的,你幫我找元二把匕首要來。”
過兩日的六月十九是觀音菩薩的道日,賀林晚還是楊唯真的時候的祖母也會在這一日帶著楊府眷齋戒一日,給寺廟里捐些香油錢。
賀林晚卻是搖了搖頭:“母親今日才準許我出門,安排了幾個丫鬟跟著我,但凡出一點差錯母親就會把我關起來的。”倒不是賀林晚故意不幫忙,只是那個元二一聽就是個男子,一個宅姑娘怎麼能跟外頭的男子私相授。
賀勉聞言不由得苦了臉,想了想又求道:“要不我讓元二去找你?”
見賀林晚還是不說話,賀勉抓了抓頭,然后在自己上東西找找,最后從袖袋里出來個東西遞給賀林晚,討好地道:“好妹妹,哥上暫時只有這麼個玩意兒,你先拿去玩兒?”
賀林晚皺了皺眉,原本想要推辭,可是低頭看到賀勉手里拿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的子突然僵住了。
賀勉還在那里繼續嘟囔道:“我知道你看不上這些小玩意兒,等下次哥也給你弄把好匕首來如何?不過這次你可要幫哥這個小忙!”
賀林晚白著臉從賀勉手里接過那一枚翡翠掛件,賀勉沒有注意到賀林晚的手冷得像冰。
那是一枚小拇指大小的掛件,瑩綠滴的翡翠石被雕刻一只憨態可掬的小豬,小豬的四只腳上分別刻著“福壽安康”的字樣,賀林晚的手指輕輕地挲著那幾個小字,指尖微微抖。
“這是哪里來的?”賀林晚咬了咬,忍住淚意問道。
“啊?”賀勉眨了眨眼,有些莫名。
賀林晚抬頭看著賀勉,紅紅的眼睛里帶著些焦急和希冀:“這個掛件是哪里來的?”
賀勉被賀林晚的樣子嚇到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賀林晚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對賀勉道:“我幫你把匕首帶回來,你告訴我這掛件是從哪里來的,它的主人現在在何。”
賀勉聞言先是一喜,然后又有些不著頭腦:“這是前幾日元二打賭輸給我的,我瞧著還算致就拿了。至于他是從哪里來的我就不清楚了,元二總是能弄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元家的人也會去保安寺上香?”賀林晚緩緩將那掛墜握在手里,垂眸問道。
賀勉連忙點頭:“去啊,我們早約好了,他不去的話我揍死他!”
賀林晚卻是在心里回想著關于元家的信息,元這個姓氏并不常見,與賀家有往來的元家應該是兵部右侍郎元丞那一家。不過元家與楊家素無往來,元家人手里怎麼會有杰哥兒的東西?
自然是認得的,賀勉剛剛給的這枚掛墜是弟楊杰的,出事那一日早晨還是親手給杰哥兒佩上的。
這麼想著,賀林晚眼中又酸起來。
不知道表哥和杰哥兒現在在哪里,能否吃飽穿暖。
賀勉好奇地打量賀林晚,著下道:“你怎麼了?”不知想到了什麼,賀勉突然又出一個若有所悟的壞笑,賤兮兮地眉弄眼,“誒,你不會真看上元二了吧?”
賀林晚心里正想著事,本就沒有聽到賀勉說什麼,賀勉見賀林晚不說話卻以為是的心思被自己猜中了,不由得嘰里咕嚕地一陣笑,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脯豪氣干云地道:“你放心,和賀伶那個壞丫頭比,哥肯定是幫你!”
正當這時候,一個聲在不遠響起:“勉兒!”
賀勉一抬頭就看到他母親杜氏和衛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說完了話,正朝他們走過來。
賀勉連忙朝賀林晚使了個眼,小聲道:“哥先走了,那事兒你可別忘了啊!”說完便立即朝著杜氏跑過去。
賀勉跟著杜氏回去了,衛氏走了過來,將正往賀林晚子上黑乎乎的小手的小虎子提溜走給了娘,然后抬手了賀林晚的額頭,皺眉道:“怎麼臉這麼難看?是不是又發熱了?”
賀林晚下意識地抓住了衛氏的手,惹得衛氏一聲驚呼:“手怎麼也這麼冰?走,快回去,娘讓人去請大夫來看看。”
衛氏擔心賀林晚又生病了,二話不說牽著賀林晚的手就往西院走,回去之后又連忙吩咐李嬤嬤去請大夫進府來,結果自然是虛驚一場,賀林晚的病已經好了。
只是賀林晚的神一直都有些不好,也不說話,直到晚上用飯的時候才好些。
賀家三爺賀烈現在登州任正四品衛指揮僉事,還在任上并未回府,只衛氏帶著一雙兒一同在東次間里用飯。
晚飯是丫鬟從賀家的大廚房里領來的,很尋常的菜,衛氏和賀林晚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倒是小虎子胃口好得很, 他也不要人喂,娘幫他用湯拌好了一碗米飯,他自己抱著碗拿著銀勺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往自己里塞飯,盯著飯碗的眼神很認真還帶著小狼似的兇狠,他自己很快就吃完了兩碗飯,吃完之后還有些意猶未盡。衛氏了他的小肚子之后不準他再吃了,讓人將飯桌撤了下去。
飯后,衛氏和娘帶著小虎子去院子里溜達了,賀林晚坐在東次間的炕上想著心事,因為飯前還喝了一碗藥的關系有些犯困,最后不知不覺的歪倒在炕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了過來,聽到有人在說話。賀林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躺在東次間的炕上,上搭了一件石榴紅的披風,衛氏坐在對面的羅漢床上和李嬤嬤以及大丫鬟萍兒小聲說話。
們沒有注意賀林晚醒來了,賀林晚眨了眨眼睛又閉上了。
“今日畫眉們去廚房拿飯食,廚房給六爺準備的湯竟然是涼的,畫眉氣不過就跟們絆了幾句,結果廚房新來的管事就說畫眉是以下犯上,要把給牙婆發賣出去,眼瞧著就要鬧起來,最后還是杜鵑給那管事塞了點碎銀子討了饒事才平息。”
萍兒說著說著就小聲啜泣了起來,“府上的人都知道,我們六爺用飯的時候喜歡佐湯,尤其喜歡湯。別的菜都是熱騰騰的,只有湯是涼的,這不明擺著欺負我們西院麼!到不是奴婢們想要生事,夫人去佛堂第二日就出這種事,以后要如何是好?”
衛氏沒有說話,倒是李嬤嬤開口了:“把眼淚給我干凈了!在主子面前哭哭啼啼的算是什麼樣子!UU看書 www.uukanshu.com今日伯府上下換了不的管事,廚房里有不人也是新換上來的,一時疏忽在所難免,值得你如此大題小作?”
萍兒今日想必是委屈狠了,一邊拿出帕子揩眼淚一邊道:“嬤嬤您也別怪奴婢不得氣,奴婢們點氣算不得什麼委屈,但是如果們以后皆如此行事,委屈的不是主子麼?”
萍兒有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今日在廚房里畫眉說湯是給六爺喝的,讓們幫忙熱熱,不想卻換來了幾句冷嘲熱諷。因六爺不會說話,太夫人覺得不太吉利,所以很不喜歡這個曾孫。若不是上頭的態度縱容了下面的人,誰敢對府里的爺不敬?
衛氏嘆了一口氣:“今日讓你們委屈了,不過如李嬤嬤所言,今日府里事太多,廚房或許只是是一時疏忽了。你先下去吧,去我房里絞一角銀子給杜鵑。”
萍兒也只是來衛氏這里訴訴苦,現在說也說了,哭也哭了,便老老實實地退下去了。
萍兒一走,李嬤嬤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原本只是夫人被關起來,現在大太太也出了管家權,太夫人也……”李嬤嬤原本想說太夫人也太偏心了,不過顧忌著自己的份,還是把話給咽下去了。
衛氏想起之前大太太跟說的那些話,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嫂若是不放權,今日早上那種事怕是會時不時的就發生一次,早些出來,還惹些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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