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第15章
第1卷 第十五章 寧信,別來無恙
北小武自從丟了錢包之後,跟著我和涼生一起混飯吃,節儉了幾日。後來覺頓頓青菜他確實支撐不下去了,就打電話給他爸,哭訴了自己的遭遇。
我當時在一旁聽著,那覺就是一部民族的淚史啊。北小武的父親想都沒想,立刻答應撥款賑災。
北小武有錢後,立即花重金請我和涼生吃飯,說算是對前些日子肯德基事件的補償。我對食向來來者不拒,可能吃涼生做的水煮麵吃多了的原因,總是覺得換一種口味,就是一種小幸福。當然,我不是說涼生的水煮麵做的不好吃,只是豬也架不住天天吃水煮麵啊,何況對於味蕾如此富的我。
說起肯德基,我又想起了那個寧信的麗子。我就問北小武,你還記得寧信,還記得給我們的電話號碼嗎?
寧信?北小武一時想不起,就直愣愣的看著我和涼生。
我說,就是那個穿湖藍子的年輕孩,上次請了我們吃肯德基。
一說吃的,北小武立刻恢復了記憶的天分,恍然大悟,說,我記起來了,就是對咱們涼生大肆調戲的那個的,對不對?唉,怎麼就不調戲我呢?其實的,我那點長得不如涼生了?他一邊說,一邊看我,我當時正在以速對他翻白眼。可能頻率過大,讓他忽視了我的白眼球,所以,他仍自顧自的說,這麼說來,曾經盛過咱們,咱們得好好回請了,是不是,姜生?
涼生說,我覺得是一個很奇怪的孩,但是,我還是認為,如果沒必要的話,我們就不要聯繫了。
涼生向來謹慎,我能理解。任何一個如他一樣長大的孩子,都會這個樣子,謹小慎微,對所有不確定的事或者人,避之不及。
北小武同意了涼生的意見,但還是翻出來了寧信的名片,淡的卡片,上面寫著:寧信,別來無恙。然後就是電話號碼。北小武說這個名片是他見過的最奇怪的名片,別來無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找人嗎?
涼生說,無論什麼意思,都與我們無關。北小武,你就不需要這麼思考論證了。
涼生說的話我懂,北小武的思考論證能力從小學一年級起就已經很強了。當時我們開設自然課,老師帶領我們學習天氣。怎樣測試氣溫、測試風向。老師說,大家測試風向的時候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一個小拋一下,看看飄的方向,就可以知道吹東南風還是西北風了。然後要我們大家都試一下,看看哪個小朋友最聰明。
北小武從小就想表現的比涼生優秀,所以他忙不迭的撿起一枚小石子,拋向空中,然後對著老師喊,報告老師,今天刮得是上下風。
老師當場就昏厥了,怎麼也考慮不到,北小武的辯證思維能力這麼高,按照他的思維來說,牛頓的萬有引力說就該被推翻了,那落地砸到牛頓的蘋果,不是地心引力所賜,而是北小武所說的上下風給吹下來的。
閒話一個小事哈,當時,我在理課上學到,地球是飛快地做自轉運的。自從那些課之後,我就一直發暈。我覺地球自轉的速度全集中到我的腦袋上了,我不暈都不行。從小愚昧的我,一直以為地球是四平八穩的太平星球。對於小農出的我來說,和祖祖輩輩生活在黃土地上的農民一樣,太平安穩才是大計。為了安穩兩字,甘願卑微,甘願卑賤,甘願相信所有高高在上的衙門就是青天所在,甘願流浪在城市中出賣廉價勞力而被稱為鄉下老子。
怎麼辦呢?誰讓我們是卑微的農民呢?
關於北小武的很多小破事,有時間一定都會跟大家細細談起,先說我們第二次進肯德基吧,反正我是暴飲暴食了一頓,吹著涼涼的冷氣,面對著大大的玻璃窗,很是愜意,我突然想起母親,炎炎烈日下,是不是又下地勞了。小咪已經很老了很老了,何滿厚最近跟著北小武的父親混得很不錯,自然不會在去我們家,可是會不會有別的人欺負?
我看著涼生,他的眉眼那麼清晰和,他在想什麼呢?想父親?還是想那盆從來沒有開過花的生薑。還有魏家坪茂的草場和我們大把大把年過的時?
突然北小武指著謝對面一間大門閉的門頭房大喊,說,姜生,你看,你看,上面寫著什麼?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去,閉的大門,門頭上方寫著:寧信,別來無恙!很氣派,規模很大的樣子。
北小武嘖嘖,怪不得呢?原來是這個樣子,是一家俱樂部啊,的娛樂場所啊。
我很奇怪,就問他,怎麼知道「寧信,別來無恙」是娛樂場所呢?北小武就說,的,你真傻,除了娛樂場所,還有什麼其他場所大白天是關門的麼?
我點點頭,輕輕說了一聲,哦。我還是蠻佩服北小武的,雖然他總是的,的,讓我不得安生。
回學校的時候,我特意跑到對面看了看,「寧信,別來無恙」的規模很大,我很難想像,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子能經營得了這樣規模了得的娛樂場。
北小武說,怪不得那一天對咱們那麼好呢,原來是想收買我們,讓我們混跡娛樂場所啊,姜生做舞,我和涼生做舞男,的,好惡毒啊。太惡毒了,幸虧被我們及早發現。
我突然想起那天,寧信清標緻的眉眼,我說,北小武,我覺得寧信沒你說得那麼壞的。你太小人了。總把人想得那麼壞。
涼生一言不發,只顧走路,但是,我知道,他在思考一些事。
北小武說,涼生,你得多給你這個傻妹妹上上課,別讓總是沒大腦,將來老上當騙。
回到學校,在教學樓前遇到金陵,衝我嫣然的笑,問我,姜生,你們去哪裡了?這麼熱鬧,三個人都在啊。涼生很不自然的轉開視線,逕自離開,北小武也沉默著離開。
金陵尷尬的看著我。我笑,衝吐吐舌頭,他們剛才吵架了,所以才這麼沒禮貌。你不要介意哦,男孩子就這樣。
金陵點點頭,一直看著涼生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樓前,對我笑,說,原來是這個樣子。說,姜生,替我跟涼生道個歉,為我當時給他和北小武製造的麻煩。其實,都是我的不好。
我說,什麼麻煩?他們是兄弟倆,上一次的事,早過去了。你也別過意不去了,北小武沒多大傷害,你放心好了。
金陵說,這樣子就好。然後就親熱地拉著我的手,往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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