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與剪刀必有用(第五卷)》第2章

三月二十八日

時間,秋山忍原稿失竊事件的隔天。

地點,俯瞰著大海的新稻葉墓園的一角。

整齊羅列的墓碑中,刻著「姬萩家」的墓碑上方停著一隻烏

考慮到墳墓這個地方,顯得很不吉利的漆黑影。

常在街上聽見的「嘎嘎」烏聲。

對我來說,這聲卻是有意義的。我聽到的不只是烏聲,而是和人類語言一樣有意義的聲音。

『初次見面,我是姬萩九郎。』

事件尚未結束。

就像如此宣告似的,烏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唔……』

我整理思緒。

冷靜點,吸氣,深呼吸,靜心思考。

赫然冒出的大轉折,這是我第一次上這種事態。太過突然,就像會在書上看到、宛如奇蹟般的事態。為了慎重起見,先確認看看吧。

『為什麼烏會說話?』

為狗的你有資格說我嗎?』

『嗯,說的也是。』

對方很冷靜地回答。

是啊,我也猜得到會有這種答案。因為我本的存在,如同為現在發生在我眼前的奇蹟做了左證。

『你真的是姬萩九郎嗎?』

『是的,我是姬萩九郎。』

『你就是「那個」姬萩九郎嗎?』

『是的,我就是「那個」姬萩九郎。』

狗和烏的視線在空中錯。

『你、你真的是連續三年蟬聯「書林社最適合穿管家服的男社員排行榜」榜首的姬萩九郎嗎?』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錯愕地回答。糟糕,突然冒出這隻烏,搞得我都驚慌起來。冷靜點,Becool啊!我自己!

『……看起來的確很像本人。』

『喔?你願意相信我嗎?』

『是啊,想必沒有其他烏知道這麼愚蠢的個人資料。』

這隻烏鐵定是姬萩九郎。

或許是和我一樣,從死亡的深淵爬回來的。

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既然有人死亡以後變狗而復活,那麼,就算有人死了以後變復活也不奇怪。

外表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烏,卻能像人一樣開口說話,覺真詭異。話雖如此,為迷你臘腸狗的我大概也是這樣吧。一想到我在夏野和鈴菜的眼中同樣是這種覺,我就覺得好恥。

『你能立刻相信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嗯……我可以你春海和人嗎?』

『我的名字的確是春海和人……為什麼你會知道?』

『當然知道,因為我一直看著你,所以早就聽過了。』

『一直看著我?呃,難道你是新手跟蹤狂嗎?』

靠著烏的確很方便跟蹤,因為幾乎沒人會注意到路上的烏,就算被烏盯著也不會發現。

『說我是跟蹤狂未免太過分。』

『不是嗎?』

『正確的說法是,我監視你們的行。尤其是昨天,我整天都跟在你們後面。』

『昨天?就是我們在找尋秋山忍原稿的時候?』

『是的。你們跑遍新稻葉的時候當然不用說,你們去登井站「相機的百足屋」的路上,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就是跟蹤狂。』

「所幸我有翅膀,可以從上空看到。」

『明明就是跟蹤狂。』

『昨天的競賽中,引導你們走向下一個關卡、丟出下一個指示的也是我,因為只靠柊小姐一個人很難同時顧及秋山老師和秋月老師的行。』

『明明就是……算了。』

竟然裝作沒聽見。

你是聽到不利於己的發言就充耳不聞的型別嗎?還是跟夏野不同類的獨裁者?能夠誠懇聆聽部下諫言的才是名君喔。

不過我明白一些事了。難怪在昨天的比賽中,有時下一關的指示會從天而降,有時又到有人在幫我們儘早到達關卡,原來就是這隻烏在空中做了各種手腳,這樣一說我便能理解。

『嗯……所以說……』

『是的。』

『姬萩九郎!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

狗猛然撲去,烏急忙飛起。

我順勢跳到墓碑上,烏則是落到地面,一鳥一狗互換位置。

『姬萩九郎!你竟然做出竊秋山忍的原稿這種事!』

這不是因為我的野本能突然覺醒。

我只是無法繼續忍。

怒吼。

『為什麼走秋山忍的原稿?為什麼要利用原稿讓們兩人競爭?你可是編輯耶!你應該知道作家是用怎樣的心寫稿吧!無論有什麼理由,為編輯的你都不該這樣弄原稿!』

我不是作家,所以我不知道原稿之中貫注了多,但我為讀者,而且是站在作家邊的人,不能原諒這傢伙的所作所為。

『我要咬你一頓喔!你這隻混賬烏!』

『……是,這一點實在非常抱歉。』

聽到我這番話,出又像心虛又像消沉的態度。

『我知道自己犯編輯的忌,其實也是因為我那時快死了,急得六神無主,想在死前趕快做些什麼,才會做出這麼衝的事。幸好我還有機會向秋山老師道歉。』

『幹嘛跟我道歉?要道歉的話,就向原稿被的秋山忍道歉吧,在那裡……咦?』

我轉頭一看,眼前出現幾張驚愕的臉龐。

超級作家秋山忍,夏野霧姬。

秋山忍的責任編輯,柊鈴菜。

偶像作家,秋月真岸。

秋月真岸的責任編輯,佛阪大門。

每個人都張口結舌,一臉呆滯地看著站在墓碑上的我。

『怎、怎麼?』

被這麼多人呆呆看著真不舒服。你們是怎麼啦,掉了魂嗎?

『我有說錯什麼嗎?』

我試著向離我最近的夏野說話,得到的卻是不安的表和回答。

「呃……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腦袋?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可能做得太過火。」

『啊?』

聽夏野的發言,顯然是在擔心我的出不安的表,對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這是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渾發寒,而且全冒起皮疙瘩,雖說我是狗。

「沒關係,就算你的腦袋壞掉,一輩子朝著牆上的汙漬說話,我也會陪在你邊。我會一輩子陪在你邊的。」

『呃……喔喔……』

夏野溫地說道。看見認真至極的眼神,可知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那份認真卻令我到背脊發涼,因為夏野以往一開口就是尖酸諷剌,再開口就是惡毒批評,這樣的竟然會說出這麼的話,簡直是足以比擬懷胎的奇蹟。不可能有這麼奇怪的事吧?明天會有暴風雨嗎?說不定世界就要毀滅了。人類變這種奇蹟完全沒得比,這可說是夏野戰鬥力AAA級的貧在一夜之間變超越G以上那種等級的奇蹟。

剎那間,剪刀揮過來。

『噗哇!』

跳躍。

功地在間不容髮的距離避開,接著在空中迴轉一圈,正要重新站回墓碑,卻被一把抓住。

「哎呀,怎麼可以坐在人家的墓碑上,我該怎麼罰你才好呢?這隻罰狗。要不要活埋在土裡,當作沃大地的養分?」

『好痛!痛痛痛!痛死啦!夏野小姐!』

我視野的是紅的大眼睛和帶有大波浪的烏黑長髮。

「正巧這裡就是墓園,乾脆在這裡幫你立個墓碑吧?」

『不可以隨便把人活埋啦!』

「沒關係,不會有一點碎片的。我會把你切得碎,讓你化為千風。」

『這怎麼可能沒關係啊!』

也罷,夏野在不知不覺間又恢復原本的模樣,太好了,因為溫的夏野比平時更可怕,還好恢復原樣……這樣真的好嗎?夏野從我上拿開手,將我放在地上,換用踩的。

『喂,有必要改用腳踩嗎?妳為什麼這麼不爽?是因為政治?經濟?還是國際關係?』

「主要是因為主從關係。真是的,區區一隻廢狗竟敢如此放肆,虧我還這麼擔心你。」

『擔心?』

我有什麼地方需要妳擔心嗎?

「大家正在討論要去姬萩紅葉住的島上,你卻突然發瘋,還著已經死掉的姬萩九郎的名字撲向烏。你是怎麼了?難道是看見幻覺?還是到替攻擊?」

『……咦?妳在說什麼?』

我在夏野的踐踏之下反問。

『姬萩九郎就在這裡啊。』

「……這樣啊,看來你真的哪裡不對勁。該怎麼辦呢?既然如此,最好把腦袋開啟來看看吧?」

『好恐怖!』

把腦袋開啟是要做什麼?

『那、那個,春海?』

那隻烏——姬萩九郎擔心地著我。

他不知何時已經飛回墓碑上,低頭看著夏野腳下的我。在我眼中,這幅畫面怎麼看都像是鳥葬,真不吉利。

『你沒事吧?』

『看起來像沒事嗎?』

『勉勉強強啦。』

勉強出局?還是勉強安全?到底是哪一種?

『那個,難道……』

猶豫地說。

『大家聽不懂我說的話?』

於是,我開口解釋。

已死的姬萩九郎以烏的外型出現。

現在我眼前的烏,就是姬萩九郎。

說起來很簡單,但這件事實在太超現實。

「……九郎先生?」

第一個對我的解釋有反應的人,是站在夏野旁的柊鈴菜。

和姬萩九郎同樣是編輯,在秋山忍原稿失竊事件中還以他代理人的份行。鈴菜很罕見地出認真的表,目不轉睛地看著墓碑上的烏

「你、你真的是九郎先生嗎?」

『是啊,正是如此。柊小姐,謝妳這次答應我那麼任的要求……不過妳大概聽不懂我說的話吧。』

明明聽得懂我說的話呢。』

我這隻狗的聲音可以傳進鈴菜心中,但是姬萩九郎卻無法和鈴菜及夏野通。我依然無法理解我們能不能通的標準在哪裡,總之,在場所有人之中,能聽懂姬萩九郎說話的似乎只有我。

「怎、怎麼會!我不相信!九郎先生怎麼可能變這樣!」

鈴菜無法接眼前的現實,一邊搖頭一邊著姬萩九郎的名字,令人不懷疑姬萩九郎和柊鈴菜之間可能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我知道妳很難相信,但這隻烏真的是……』

「對了!如果你真的是九郎先生,就用你的鳥喙啄我最期的地方吧!」

『……?』

鈴菜突然說出莫名其妙的發言。

彷彿要回應似的,烏突然起來。

毫不猶豫、全力以赴,烏從墓碑上起飛,筆直衝向鈴菜,沒有減弱氣勢,而是以迅速的作衝向鈴菜的額頭。

如同恢復野而發出一擊。

『你在做什麼啊!』

鈴菜被這箭矢般的一擊剌中。

怎麼回事?他們之間有過節嗎?那是嚴重到死後都不能釋懷的怨恨嗎?額頭遭到烏攻擊的鈴菜並沒有流,但維持腦門釘著一隻烏的狀態,靜止了好一陣子。

「好痛!啊!真的是九郎先生!不會錯的!」

隨即發出歡呼。

「絕對錯不了,這真的是九郎先生!」

『妳是怎麼判斷的啊?』

這種判斷的方式未免太奇怪。

「我們兩人留下來加班時經常聊天。譬如一邊校對稿子,一邊說:

『要不要休息一下玩個飛鏢呢?靶子就是我,眉心最高分!來,九郎先生,請吧!』」

『啊啊,妳的確是這種人……』

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

因為在這次事件中難得擔任正經的角,所以我忘了,柊鈴菜這號人可是個超級被狂,讓人絕對不想扯上關係的型別。

「啊哈哈哈哈!九郎先生!很好!太棒了!」

拜託不要頂著一隻烏狂笑,很恐怖耶。

大概是害怕笑個不停的變態,又飛回墓碑上嘆一口氣。

天都很不像狗地猛嘆氣,所以我很瞭解他的心。這隻烏即使在生前,一定也是過著整天嘆氣的生活吧。

『柊小姐完全沒變呢。』

『這傢伙在公司也一直都是這副德行?』

『一直都是。』

『哇……』

我對柊鈴菜這個變態,原本還懷抱著「說不定的超級被狂形象只是偽裝的,其實在職場上是個正常人」的希,如今整個碎了。這傢伙的變態程度之高,虧有辦法進一般公司,從神層面來看,本是法律規範以外的人。

『不,在工作上的表現很好,社測驗的績也創下新高,而且做的企劃案都非常優秀,是個能力很好的編輯。不過老是說那種話,如果我一直在意就沒辦法好好工作了,但是我相應不理,又會說「這是吊胃口玩法吧!正合我意」。總編還說「九郎,你坐在柊隔壁,給你」,所以十傑集的其他人都不肯出援手,BigFire真是可恨。』

這是書林社令人不想知道的赫然揭的一瞬間。

『嗯,該怎麼說……真是苦勞呢。』

『是的,你可以瞭解吧?』

『對啊,因為你的名字九郎嘛。』(注1日文的「九郎」音近「苦勞」。)

沒錯。

『因為是九郎!』

『……你剛好是第五百個說這冷笑話的人。』

『什麼!』

竟然回鍋了五百次。不妙,我怎麼會做出如此丟臉的行為!是說既然能回鍋這麼多次,這應該已經是經典笑話吧?

『沒有啦,剛才只是一時衝,我不是存心這樣說的!這是巧合!不過一般人都會想要說說看吧!因為你就這個名字嘛!』

『大家都這樣說。為了紀念你是第五百人次,應該送個禮才對。該送什麼好呢?獎狀?還是獎牌?』

『別這樣!是我不好!別再用白眼看我!』

糟糕,竟然被一隻烏看不起,這是教我用什麼面目去見全球的狗?再這樣下去,我吐槽家的名號就要毀於一旦。現在不用賣弄奇招,只要用普通的招式……就用這個挽回我的名聲吧!好,看我這招普通吐槽!

「好的,突刺!」(注2「吐槽」和「突刺」是雙關語。)

『嗚啪嘎!』

夏野這記強勁的普通突剌從一旁朝我來。的確是很普通,既然日常生活中頻繁出現,確實是很普通。但是,這不是我本來的意思,而且我到的疼痛也超過普通的程度。

「真是的。稍微不管你,你就開始胡鬧,這隻廢狗。」

夏野小姐轉換憤怒模式。不對,現在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被人毫無理由地中(的意味),我才該生氣吧?「好,快點言歸正傳,廢狗。還是你希我徹底矯正你扭曲的個?」

『九郎先生,你看吧,這就是我的飼主。』

我便是這樣活過來的,雖然好像馬上要死了。

現在我除了被人踐踏以外,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剪刀,這畫面夠悽慘吧?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等一下還會變得更悽慘。

「現在有重要的事該說吧?那就給我好好地說,幹嘛一直扯開話題,你這隻白癡愚蠢的呆狗。一直叨唸著什麼吐槽,你想要我把手進你的門,讓你牙齒打地說下去嗎?」

『什麼啊!太恐怖了吧!』

比魔王還恐怖。

「所以說,這隻烏就是姬萩九郎?」

夏野看著墓碑上的烏喃喃說道。看的態度,彷彿眼前的烏是姬萩九郎這件事很普通。

『不愧是秋山忍老師,理解得這麼快,真是謝天謝地。』

『啊啊,是啊……』

該說夏野理解得很快嗎?畢竟在半年前就從我驗過了。

『言歸正傳。』

如果再繼續閒扯,我的會有危險。此外,我也不太願意再回想當時的事,雖然我很希能放下。

這點或許夏野也是一樣的。

〈以下詞彙收錄於名詞表〉

【書林社排行榜】

每年十月一日發表結果的書林社職員排行榜。一開始是用來表揚在工作上有貢獻的社員而舉辦的排行榜,但是在這幾年「角主義」蔓延的影響之下,出現了諸如「最像漫畫主角的社員排行榜」、「中二病最嚴重的社員排行榜」之類的各種專案。

「喔,始作俑者出現了。」

如今見到姬萩九郎,我們將會如何呢?夏野互看著墓碑上的九郎,以及踩在腳底下的我。妳差不多該移開妳的長吧?

「好啦,現在要怎麼辦?」

『我們要做的事還是一樣吧。雖然姬萩九郎以超乎預料的方式出現,卻是隻烏。』

為烏真是抱歉。』

九郎彆扭地說。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過看到一隻烏這麼消沉還真有趣。

『反正烏什麼都做不到。』

『不對,我們的確有些事做不到,但做不到的事可以給人去做啊,我們負責人做不到的事就好。』

『是這樣嗎?』

『是啊,所以別擔心,我們還是可以去找姬萩紅葉,實現你的心願。』

沒錯。

夏野去做吧!』

「……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要去那裡。」

夏野踩著我的力道增加一點。現在是在室外,即使只是輕輕,黑高跟鞋也會劇烈衝擊我的臟。

「我的確有話想和姬萩紅葉談談,給我吧……用的狀聲詞來說。」

『呃,拜託不要這麼暴。』

能不能收斂一下妳的本?至顧慮一下人家的哥哥就在妳眼前嘛。

「我一直是依照自己的風格辦事。沒問題的,到目前為止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次也一定有辦法解決。」

『太讓人擔心了吧!』

夏野每次都是這樣開始失控的。

『呃,我有個請求,施暴的話有點那個……紅葉的不太好。』

想也知道,哥哥提出異議了。

我很瞭解他的不安,我也不想把最的妹妹託給夏野,因為是負面教師的典範。是說,大家本已經把施暴當必然的況。

「鈴菜,妳也沒問題吧?」

「是的!我當然會跟隨老師!」

聽到夏野詢問,鈴菜一邊額頭一邊回答。

「孤島很不錯耶!那種莫名獵奇的氣氛真是讓人不了!」

太好了,還是平時的超級被狂。我本來還很擔心,額頭被烏那麼一啄會令變得更詭異,不過仔細想想,早已突破詭異的極限,應該不要才對。

『好,那我們走吧!』

雖然姬萩九郎變出現是我們預料之外的事,但是要做的事仍然沒變。我們正要開始討論今後的……

「……喂,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後面有聲音傳來。

『!』

「!」

聲音來自夏野背後那位渾搖曳著收不進帽子裡的金髮,一臉訝異地看著我們。

『……秋月真岸。對了,還有這傢伙。』

因為沒加對話,我就把給忘了。

秋月真岸,這是全民偶像的名字,作家的名字,也是在新稻葉這個舞臺爭奪秋山忍原稿的對手的名字。

「喂,黑傢伙,妳幹嘛一直對狗和烏說話?妳的腦袋沒問題吧?一點都不閃亮耶。」

真岸有點驚恐地說。

『對了,別說是九郎先生,連我的話都聽不懂。』

我忽略了。在真岸的眼中,應該只看到狗和烏突然抓狂,還有夏野對我們又罵又踢的詭異舉止。嗯,當然會嚇到。

至於夏野,則是出一臉「真麻煩,乾脆斬了」的表。不可以手啦,要好好通。

「啊!我知道了!妳會對說話……」

秋月真岸似乎想到什麼,以誇張的反應表現出的震驚。

『怎麼回事?難道發現我們的事?』

「難、難道妳……」

真岸盯著夏野全

「妳打算進演藝圏是吧!」

用力指著夏野,幾乎可以聽見音效。

「……啥?」

「哼哼,我都看出來了。真是天真!TooSweet唷,秋山忍!妳太小看演藝圈啦!妳以為能和對話的怪人角,這種水平就應付得了嗎?不要把演藝圈想得這麼簡單!啊啊,以前輩份以作則的我真是超級閃亮!」

說完,真岸雙手叉高舉。

「有!」

擺出芒四的姿勢。

『……這傢伙在幹什麼?』

偶像秋月真岸是個充滿閃亮氣場、難以靠近的人,但是昨天跟一整天之後,我已經知道的真面目是幹勁十足卻經常白費力氣、熱家人、討厭狗的自狂。話說回來,也只有自狂擺得出這種姿勢。

在擺姿勢的時候,對面的草叢傳來「喀嚓、喀嚓」的快門聲,所以攝影隊那些人今天還是跟著嗎?

『喂,為什麼連都扯進來啊?』

『因為也是很優秀的作家。重視讀者、認真進取,我想既然有這麼高貴的神,一定能幫上紅葉的忙。』

『或許吧……』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的個這麼強烈鮮明,跟電視上看來一模一樣……』

我也很清楚的寫作能耐,不過個太過獨特,讓人沒事本不想靠近。我不心想,偶像果然還是應該隔著螢幕來欣賞。

「我覺好像有人在說我壞話!啊啊,但是人批評也是偶像的工作。嫉妒啊!閃亮到會惹人批評的我真是得令人嫉妒!」

秋月真岸敏地對我們的對話做出反應。

難不聽得懂?

囉唆,妳這暴狂,我們正在商量事,妳在旁邊哇啦哇啦地打岔。」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暴狂!」

秋月真岸面紅耳赤地反駁夏野,這種相模式我已經看得很習慣。

「什麼嘛,竟然甩開我、自己聊自己的,什麼意思!我可是ShiningBeauty超弩級偶像耶!竟敢把芒直銀河盡頭的秋月真岸小姐丟在一邊!真該以極刑!」

是的,真岸小姐糾纏起來了。

『這個人的猴急可不是尋常的程度,真的沒問題嗎?平時待在邊的大門先生大概很辛苦吧。』

『不,大門應該愉快的。』

『大門一定很喜歡和秋月老師共事。』

對了,聽說九郎和秋月真岸的經紀人兼責任編輯大門,在學生時代是好朋友,或許他知道某些我不知道的事。

『因為大門的個本來就是在照顧別人時更能發揮力量,經常注意邊的人,所以對他來說,和秋月老師搭檔或許最為合適。』

『喔,這樣啊。』

作家和編輯的關係也有各種樣貌呢。

『還有,大門一直很萌高傲的金髮。』

『喂,怎麼突然做出這麼驚人的料!』

真不想知道這種事。

『他的喜好還真偏激。』

『發言時請顧慮某些人的喜好觀點。』

仔細一看,站在真岸後的大門正拿著手機講電話,從他說的隻字片語判斷,大概是在調整真岸的行程,一點都沒察覺有隻烏了他的癖好……

「喂,白傢伙,我們要去姬萩紅葉的家,妳呢?要去嗎?還是要死?」

「幹嘛死啊!我當然要去!雖然我還沒搞懂,總之那隻烏會帶我們去吧?我要去那座島,征服那座島,順便在一切瓦礫之上擺姿勢!閃亮!」

『果然是一知半解。』

大概真的聽不懂我們說的話。

『對了,要怎麼去那座島?如果利用書林社的直升機,立刻就能到達吧?』

『不,島的上空有流,直升機沒辦法接近。大概是因為曲線複雜的巖壁造空氣不規則流,如果輕率行可是會墜海的,連烏都沒辦法靠近。』

『那到底是什麼島啊?』

舊金山的惡魔島嗎?

『附近的人都那裡監獄島。』

『監獄島?』

這是什麼名字!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而是隔離囚犯的地方吧?

『所以通勤都得搭船。我有一艘遊艇,就搭那個去吧。』

遊艇啊……

『夏野,妳看起來就像會開船的樣子,不過妳有證照嗎?』

「做了才知道。」

『啊啊,不能靠這個人……』

結果只是看起來會開嘛。

「沒關係,只要找個人來開就好。那個暴邊的黑人,應該有一、兩個會開船吧。

「我說了我不是暴狂!」

「是是是。」

這種對話已經是固定模式。

「既然已決定通方式,快點出發吧,看來要花很多時間。」

「咦?現在就去?不用先做一些行前準備嗎?」

真岸問了很合理的問題,夏野卻嫣然一笑。

「妳不去啊?好,我知道了,再見啦。」

「我都說了我要去嘛!我當然要去!去了以後可以對姬萩紅葉做什麼?可以踢嗎?」

如我所料,在夏野的慫恿下,秋月真岸正式決定加

『拜託別對紅葉施暴……』

九郎又抱起頭,很靈活地使用了翅膀。

畢竟有這麼一大群怪人要殺到自己家嘛。

雖然很不妙,但或許真的需要來個打擊療法。

因為件是姬萩紅葉。

我完全想象不出會有什麼結果。

我站在依然焦慮的九郎旁邊,靠近烏的耳邊悄聲說道:

『放心吧,不管是以什麼方式,一定會有結果的。夏野只要是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就是這種人,我比誰都清楚。』

『……是嗎?』

九郎仍然帶有一不安,但我覺得烏聲似乎放鬆一些。

『我們出發吧。』

我也有了新的覺悟。

哥哥眷念妹妹的心

亡者眷念撒手拋下的人的心

這麼寶貴的心願,我希儘可能幫忙。

就算有著無法獨自克服的困難。

一定要達,一定要看顧到最後。

為了找出狗和烏死而復活的意義。

〈以下詞彙收錄於名詞表〉

【烏】巨,棲息在日本全境,在都市也看得到,平時會站在電線桿之類的高。雖是雜食,但原本是人類的姬萩九郎的主食是便利商店淘汰的便當。為了保護新稻葉的地盤,還得和其他烏不斷展開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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