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第二卷)》第4章
第四章 意外的目擊者
隔天早晨。班上有一部分的人看起來正忙於換消息。他們是昨天執行搜索目撃者的團,平田小組以及櫛田小組。池他們雖然很討厭歡迎的平田,但似乎對跟著平田的生按捺不住興之,看來很開心地熱絡聊天。就我所聽見的,平田他們好像也沒有得到比較有用的消息。看來事並沒有簡單到放學後探聽一次就能找到目撃者。大家看來正在記錄直接問過話的對象,不時地作手機並且做著筆記。
我的話則是一如往常的孤單一人。雖然櫛田有向我搭話,但我不擅長面對人群,而且即使待在那種場合,我也不會作出發言。於是,我就請晚點再把況告訴我。
另一方面,這名不斷拒絕櫛田邀約的鄰座同學,今天也依然一臉事不關己地進行著課堂的準備。
為事件當事者的須藤,則還沒到校。
「唉——真的有辦法證明是C班那些傢伙們的不對嗎……」
「只要能找到目撃者,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喲。一起加油吧,池同學。」
「就算你說要一起加油,但說起來真的會有什麼目擊者嗎?須藤不是只說約覺得有而已嗎?這果然是騙人的吧?那傢伙很暴力而且還時常挑釁別人。」
「如果連我們都懷疑他,那事就不會有任何進展了。不是嗎?」
「這雖然是沒有錯啦……可是假如結論是須藤的錯,那好不容易增加的點數,就會全部被沒收對吧?這麼一來就會是零點喔,零點。這樣下去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的零用錢都會是零。盡玩樂本就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那時候大家再從頭開始存就行了。我們也才學三個月而已嘛。」
今天我們班的英雄也毫不搖地說著了不起的話。生因為平田這種耿直的發言而紅了雙頰。輕井澤似乎對自豪的男朋友非常引以為傲,因而表現得一臉得意。
「我認為點數很重要。它不是還會關系到大家的干勁嗎?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死守著班級點數。即使它只有八十七點。」
「我瞭解你的心。但太執著於點數而看不見本質是很危險的。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始終都是珍惜夥伴。」
池對於平田這濫好人發言表現出狐疑的態度。
「就算……錯的人是須藤也一樣?」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遭責怪,心裡一定會覺得不好。這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平田卻毫不遲疑地點了頭。池被這種彷彿訴說「犧牲自己本不算什麼」的直率想法給鎮住似的低下了頭。
「平田同學說的話雖然很正確,但我果然還是很想要點數呢。A班那些人每個月都能得到將近十萬圓。我真是超羨慕的。而且也有生買了一堆流行服飾及配件。與其相較之下,我們豈不就像是在最底層嗎?」
坐在桌上的輕井澤搖晃著雙。看來同年級學生之間的倒差距讓痛苦得不得了。
「為什麼我不是一開始就在A班啊?要是我在A班的話,現在應該正過著非常快樂的校園生活吧。」
「我也覺得要是在A班就好了呢。這樣就可以和朋友去各種地方玩了。」
回過神來,拯救須藤的局面,已經轉為各自的妄想。
雖然除了隔壁的我之外不會有人發現,但堀北對池和輕井澤的妄想不由自主地失笑出來。應該是想說「你們怎麼可能一開始就在A班」吧。
接著,似乎為了不讓自己到噪音影響,於是隨即拿出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開始閱讀起來。我看了一眼,發現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魔》。選得真好。
「要是有那種一瞬間就可以升上A班的訣就太棒了。要存班級點數實在太困難了吧。」
我們跟A班的差距大約是一千點。不用說也知道天差地遠。
「你就開心吧,池。有個唯一的辦法,能夠讓你瞬間升上A班。」
教室前門傳來了這樣的聲音。茶柱老師在距離課堂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點來到了教室。
「老師……你剛才說什麼?」
不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的池端正了姿勢,並且如此回問。
「我說,即使沒有班級點數,也有方法能夠升上A班。」
正讀著書的堀北也抬起了頭,像是想瞭解這是真是假。
「又來了小佐枝老師,你別再捉弄我們了啦。」
「我才不會騙。」就連平時會咬著話題不放的池,這次也都如此笑道。
「這是真的。這所學校也備有這種特殊方法。」
然而,如此回話的茶柱老師看起來完全不像在說話。
「看來……這似乎並不是為招來混的詭計呢。」
就算茶柱老師有時候不會提供該給的消息,但應該也不會說謊吧。
池那嘿嘿傻笑的態度,也逐漸開始改變。
「老師,那個,請問您所謂的特殊方法是什麼呢……?」
池為了不得罪老師,便像是在請示上級般如此問道。
已經進教室的學生們也全都看向了茶柱老師。
即使是不覺得升上A班會有多大好的學生們,應該也都認為預先知道這種方法不是什麼壞事吧。
「我在學典禮當天應該已經通知過了。這間學校裡沒有點數買不到的東西。換句話說,意思就是你們可以使用個人點數來強行換班。」
茶柱老師輕瞥堀北和我一眼。用點數向校方購買考試分數的這個方法,我們已經實際嘗試過。這就是老師所言不假的證據。
班級點數跟個人點數是連結在一起的。假如沒有班級點數,也就不會有每個月匯的個人點數。不過,這也不完全等於無法獲得點數。預先知道這件事也算是不錯。只要有轉讓等方式存在,理論上即使班級點數是零,也可以收集個人點數。
「真、真的假的!要存多點數才能夠做到這種事呢!」
「兩千萬。你們努力存吧。這麼一來就能升上喜歡的班級了。」
池聽到這不合理的數字,便從椅子上誇張地跌下去。
「兩千萬?……這不是絕對不可能的嗎!」
各個座位也同樣噓聲四起。期待越多,失越大。
「確實正常來說不可能。但由於這將會無條件晉升A班,所以點數這麼高也是當然的吧。假設減了一個位數,那麼三年級畢業前夕A班人數應該會超過一百人。這種A班一點價值也沒有。」
這並不是只要維持每個月分發的十萬點,就能夠簡單達的數字。
「那麼請問……過去有沒有學生功更換過班級呢?」
這是理所當然的問題。高度育高級中學創立以來已經過了大約十年。應該有千上百名學生在這所學校戰鬥到最後。要是其中存在著達目標的人,即使只有一點點,但這也會為其帶來真實。
「很憾,過去並沒有人功。理由應該非常明顯吧。即使學開始就準維持班級點數,並且也不使用點數,三年期間就是三百六十萬。就算像A班那樣有效率地增加點數,也不知道能否達到四百萬。正常存點數是絕對不夠。」
「這樣豈不就跟辦不到是一樣的嗎……」
「實際上近乎不可能,但並非不可能。這差別可是很大的喔,池。」
然而,在我察覺時,班上半數學生都快要對這話題失去了興趣。
對目前希獲得一兩百點個人點數的D班而言,兩千萬這種高額點數是個在想像范圍之外遙不可及的夢。
「請問能不能讓我問一個問題呢?」
舉手發問的人,是剛才靜觀況的堀北。應該是判斷事先詳細瞭解晉升A班的手段是再好不過的吧。
「請問學校開設以來,過去學生最多存了多點數呢?如果有例子作參考的話,我希您能告訴我。」
「這個問題相當不錯啊,堀北。他應該是在距今三年前,即將畢業的B班學生吧。有一名學生存到了一千兩百萬左右的點數。這在當時了話題。」
「一、一千兩百萬!而且還是B班的學生!」
「不過那名學生結果沒有存到兩千萬點,而且在畢業前就遭退學了。退學的理由是——因為那名學生為了存點數,而進行了大規模的詐騙行為。」
「詐騙?」
「他一個接著一個地欺騙剛學且知識淺薄的一年級學生來收集點數。雖然他應該是打算存兩千萬來轉上A班,但是校方不可能會允許這種暴行,對吧?我認為著眼並不壞,可是對於破壞規則的人,校方就必須好好地施予制裁呢。」
別說是為參考,這些話讓我們理解要達標是更加趨近於不可能。
「剛才那些話的意思是,即使我們做出犯罪般的行為,極限也是一千兩百萬呀。」
「看來我也只能放棄,並且乖乖靠班級總和點數來往上爬了呢。」
堀北彷彿覺得特地舉手發問的自己像個笨蛋,接著重新開始讀起書來。
所謂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這樣啊。你們當中還沒有人在社團活中獲得點數。」
茶柱老師偶然想起似的做出令人意外的發言。
「那什麼意思啊?」
「依據學生在社團活中的活躍及貢獻程度,有時候會出現個別發放點數的案例。例如,像是書法社的人如果在比賽中獲獎,這種狀況校方就會給予與其相應的點數。」
班上的同學們對於初次聽聞的通知大吃一驚。
「只、只要在社團活裡表現活躍,就能獲得點數嗎!」
「是的。除了這個班級,其他班很可能都已經確實通知完畢了。」
「喂,這太過分了吧!你應該早點說啊!」
「都忘記了也沒辦法吧。再說,社團活並不是為了獲得點數才參加的。這件事實無論你們何時知道,照理說也都不會有影響。」
茶柱老師毫無反省之意地說道。
「不不不,沒有這回事。如果知道這件事的話,我——」
「我就會參加社團了——你不會打算這麼說吧?你難道認為用這種草率的心態參加社團,就可以得到獲獎或是在比賽中表現活躍這類結果吧?」
「這——或許你說得沒錯……!但這還是有可能的吧!」
茶柱老師的說詞,與池的說詞,我都能夠理解。原本不想玩社團的人就算為了點數而參加社團,幾乎也只會一事無地結束吧。豈止如此,以半吊子心態加社團,也可能會妨礙到認真埋頭於社團活的學生。
但相反的,為了點數而加社團,也有可能讓才能開花結果。
無論如何能說的就是——我們的班導非常壞心眼。
「不過現在想想,說不定我們在更早的階段就能看出來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呢,平田同學?」
「你們回想看看,育的東山老師在游泳池的時候不是有說過嗎?他在第一堂課時,說會發給第一名的學生五千點。那是為了讓我們看穿這件事的佈局。只要這麼想的話,這件事就很有真實了。」
「我怎麼可能會記得啊。」池垂頭喪氣地抱頭說道。
「如果可以得到點數,不管是書法、手工藝還是什麼的,說不定我都已經在做了……」
池好像只看見好的一面,但我想其中當然也是另有。
如果不認真投社團活並且胡鬧的話,照理說也會在審查上遭到扣分。草率選擇應該只會自取滅亡。
不過,社團活中的績將反映於點數——這件事變得明確也相當重要。
「堀北。拯救須藤的價值這不就出現了嗎?」
「就因為他在玩社團,所以你要我救他?」
「須藤才一年級就可能選上正式球員的事,你上次也聽見了吧?」
堀北像是回想起來似的輕輕點頭。
「原來這是真的呢……」
看來至今都是半信半疑。
「擁有多一點個人點數是再好不過的,對吧?他不僅能支撐自己的不及格分數,而且還能像我們這樣去拯救別人。」
「不過我很難想像他會為了別人而自掏腰包呢。」
「我是針對『存下點數是再好不過的』這件事。你明白吧?」
無論是班級點數還是個人點數,多一點都會比較好。
因為這絕對不會變扣分因素。
再說,現階段也還沒弄清楚賺取分數的方法。如果須藤待在班上能夠增加獲得點數的機會,應該就稱得上是十足的貢獻了吧。堀北也陷了沉默。若要說為何,那是因為堀北現在也還沒能力生出點數。
「我不打算強迫你幫忙,但是你應該也得稍微認同一下須藤的存在了吧。」
堀北說話雖然很苛刻,但還是會確實地掌握、認清利害關系。
應該會好好接事實。
我認為沒有必要繼續多,因此結束了對話。
堀北則做出了沉思的作,度過無語的一段時間。
1
同學們聽了那段像話的事後,班上的氣氛雖然暫時熱鬧了起來,但卻又立即被現實拉回。放學後,大家便像昨天那樣四打聽目撃者的消息。
另一方面,我對櫛田以及池他們高明或說自然的對話互相當佩服及驚訝。我一面對此表示敬意,一面獨自在後方像背後靈似的四跟著走。
連跟同班同學盡談天都無法辦到的我,明顯不可能勝任得了尋找目撃者的任務。初次見面就能像老朋友般談的這些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怪嗎?
據況,他們不只是姓名,就連對方的連絡方式都有要到。也有或許是被櫛田他們人格所影響而主前來詢問狀況的人。這也是個了不起的才能呢……
櫛田他們在時間允許之下也前往了二年級學生的教室,然而,卻沒得到有力的線索。
放學後隨著時間經過,學生的數量也急遽減。我們在已經開始沒有學生與我們肩而過的時候,選擇將搜索告一個段落。
「今天也不行呢……」
大家為了重新研擬作戰,而來到我的房間。
不久須藤過來加後,我們就開始進行了討論。
「怎麼樣啊?有什麼進展嗎?」
「完全沒有耶。須藤,目撃者應該真的存在吧?」
我也明白池想懷疑的心。即使加上學校的通知,我們又四打聽消息,但別說是目擊者,就連半點能獲得消息的跡象也沒有。
「啥?我又沒說誰也有在場,我是說好像有其他人的靜。」
「咦……是這樣子喔?」
「須藤同學確實沒說他『看見人』呢。他只是說『總覺得有人』而已。」
「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須藤的幻覺嗎?而且他應該有在嗑什麼危險的藥吧。」
不,再怎麼說這也講得太過火了……須藤用頭蓋骨固定技扣住了池。
「啊——!投降!投降!」
姑且不論玩在一起的這兩個人,櫛田與山正持續苦思。
我們做了各種討論,約莫十分鐘後,櫛田像是靈乍現般開口說道。
「也許稍微換個方向會比較好呢。例如像是尋找看見目擊者的人。」
「尋找看見目撃者的人?總覺得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就是要尋找事件當天有沒有人看見誰走去了特別教學大樓對吧?」
「嗯,怎麼樣呢?」
以突發奇想來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幾乎沒有學生進特別教學大樓,但是大樓口本卻在大家目所及的范圍之。也就是說,只要出現「我在那個時間看見某人進特別教學大樓」的證言,那就代表更接近目撃者一步了。
「這不是很好嗎?那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回過神來,為事件當事人的須藤就已經開始在用手機玩著他最近很迷的籃球社群游戲來消耗力了。他好像在說奇跡世代怎樣之類的,我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他接著做出了勝利姿勢,似乎是贏了游戲。
雖說須藤也沒辦法做什麼,不過池跟山對他那副模樣似乎很不服氣。即使如此他們也沒當場發洩不滿,應該是因為須藤的反撃很恐怖吧。也就是他們假裝自己沒看見。
明天就已經是星期四了。到了星期六日,四探聽消息也會變得更不容易。
實際上時間可以說是所剩無幾吧。
就在這種時候,玄關的門鈴響起,出現了訪客。
會拜訪我房間的極數人員都已經全部聚集在這裡了。
我一邊心想「該不會是那個人?」並一邊應門,結果臉的果真是我猜想的那號人。
「關於目撃者,你們有進展了嗎?」
堀北彷彿看一切似的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問道。
「不……還沒有。」
「因為對像是你,我才願意說出來。關於目擊者,我有點——」
堀北話說到一半,就注意到地上擺放著多雙鞋子。
接著打算掉頭就走,因此我便急忙留住。
櫛田可能是在意我遲遲不回,於是探過頭來。
「啊!堀北同學!」
櫛田滿面笑容地大力揮手。堀北看見這副模樣,當然嘆了口氣。
「看來你只能進來了喔。」
「看來是呢……」
堀北的樣子看起來很無奈,接著不願地進了房間。
「喔、喔喔!堀北!」
最高興的當然是須藤。他中斷社群游戲站了起來。
「你願意幫忙我了嗎?我真的很歡迎你呢。」
「我並沒有那種打算。你們好像連目撃者都還沒找到呢。」
櫛田無打采地點點頭。
「如果你不是來幫忙,那是來做什麼的啊?」
「我只是有點在意你們用什麼計畫來行。」
「就算你只是願意聽,我也很開心喲。我也希你能給點建議。」
櫛田說出剛才想到的點子。堀北的表始終都很僵。
「我不會說這個計畫不好,只要時間充裕的話,遲早也可能會得到結果呢。」
時間確實是個阻礙。能否在剩餘幾天之拿出結果,實在讓人很沒把握。
「既然已經確認完現狀,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堀北似乎不想久待,還沒坐下結果就要離開了。
「你不是有想到什麼嗎?關於目撃者的消息之類的。」
剛才在玄關明顯打算說這件事。
這傢伙也沒友善到會毫無意義地拜訪我的房間。
「……對於正在付出低效努力的你們,我只給一個建議。所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目撃須藤同學事件的人確實存在,而且就在我們的旁。」
堀北帶來的消息比想像中還要更加重大。
我們就連是否存在都很懷疑了,卻說得好像已經發現了目撃者。
「這是什麼意思啊,堀北?目擊者……你是說真的嗎?」
比起喜悅,須藤先是到驚訝以及懷疑。這也沒辦法。
包括我在,在場的每個人在聽見答案之前都不會相信吧。
「是佐倉同學。」
堀北說出意想不到的人名。
「佐倉同學?是同班的那個生嗎……?」
山與須藤彼此對視,看起來彷彿想說「佐倉是誰啊?」。這或許也沒辦法。實際上就連我也都沒有馬上想起。
「這次事件的目擊者真面目就是。」
「為什麼你能夠這麼肯定啊?」
「櫛田同學在教室說出有事件目擊者時,低垂著雙眼。多數學生都看著櫛田,或者是一臉不興趣。然而,當中只有一人是這樣呢。事如果與自己無關,是不會擺出那種表的。」
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堀北在那種況下還能不看班上同學的作,我對的觀察力坦率地表示佩服。
「你也是盯著櫛田同學的其中一人,所以這也沒辦法呢。」
總覺得的說法好像是在挖苦我。
「換句話說,意思就是那個作佐倉還是小倉的,很可能是目撃者嗎?」
須藤說出就連當今年輕藝人都不會搞笑裝傻的玩笑話。
「不,佐倉同學毫無疑問就是目撃者。剛才我直接向確認過了。雖然沒有承認,不過應該是沒有錯。」
堀北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依自己的方式展開了行。
大家對於堀北為了班上四奔波,到十分。
「你果然為了我……!」
雖然須藤好像是在別的地方。
「你別搞錯。我只是不希你們把時間花在尋找目擊者這種徒勞無功的事上,並將丑態暴給其他班級看。僅止如此而已。」
「呃——總之你幫助了我們對吧?」
「要怎麼解釋都隨你便。但是我要澄清一點,就是事並非如此。」
「又來了什麼嘛,你本是傲嘛,堀北」
池開玩笑似的打算拍堀北的肩膀,但他的手臂卻被抓住,還被倒在地。
「痛痛痛!」
「別我。沒有下次了。下次你要是再我,直到畢業之前我都會一直瞧不起你。」
「我、我沒有到你啦……雖然是有打算你……好痛!好痛!」
池又是嘗到頭蓋骨固定技,又是遭到手臂固定技的,真是災難連連。雖然這是他自作自。
話說回來,剛才那些並不是一般孩子能夠做到的作。從堀北的哥哥會空手道、合氣道來推測的話,這傢伙應該也有在學些什麼吧?
「唔唔……我的手臂……!」
「池同學。」
堀北了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池。應該是覺得自己做得太超過了吧。
「能容我更正容嗎?直到畢業之前,事可不會只有瞧不起你這麼簡單。」
「唔唔唔!這樣更過分了!」
池遭言語上的追擊,疲力竭地倒了下去。
不過是佐倉嗎……目撃者居然偏偏出現在D班。
很難講這稱不稱得上是個好消息。
「這不是太好了嗎,須藤?如果是D班學生,那絕對會願意作證的!」
「喔。我雖然很高興有目撃者,不過佐倉是誰啊?你認識嗎?」
山對須藤不清楚的模樣到吃驚,接著如此答道:
「你是認真的嗎?就是坐你後面的生啊。」
「不是吧,是左前方吧?」
「你們都說錯了喲……是須藤同學的右前方。」
櫛田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地如此更正。
「右前方……我完全不記得耶。雖然我是有覺到好像有誰坐在那裡啦。」
這是當然的吧。如果只有右前方的座位空著,那也太莫名其妙了。
那名作佐倉的孩確實存在薄弱。但即使如此,就連對方的存在都不曉得,還真是個大問題。
「我應該認識喔。我總覺得好像有點耳。」
須藤有種腳不到地的輕飄飄。
「跟我說說有什麼特徵吧。」
「那麼,就是那個啦。是班上部最大的生。這樣講的話你就知道了吧?不是有個部特大的生嗎?」
池復活過來回答佐倉的特徵。但再怎麼說,憑這些也無法讓人明白吧。
「啊——是那個不起眼的眼鏡呀。」
你們還真的把這一點掛記在心上了啊……有點讓人傻眼。
「不可以用這種方式去記住人家啦,池同學。這樣很可憐。」
「不、不不……不是啦,小櫛田。這是那個啦,我絕對不是抱持著不正當的心在說。你看,我們不是會用『這男生高很高』等印象大略去記人嗎?我只是同樣準確掌握住對方的特徵而已……!」
櫛田對池的信任急遽消失。池雖然急忙挽救,卻已經太遲了。
「可惡!不是……不是這樣啊!那種不起眼的生,我又完全不喜歡!不要誤會我啦!」
不,我想完全沒有誤會這點。
大家放著崩潰大哭的池不管,就這樣把話題轉移到佐倉上。
「剩下的就是佐倉同學知道多了呢。這部分況如何呢?」
「誰知道呢?這也只能向本人確認了呢。」
「那我們接下來一起去佐倉的房間不就好了嗎?也沒什麼時間了。」
山提出的建議似乎說得過去,但這還是得取決於對方的個及想法吧。
佐倉在班上是個格非常乖巧的生。要是不的人忽然不請自來,也不難想像會到為難。
「那麼,我先試著打通電話吧?」
這麼說來,櫛田知道包含我跟堀北在的全班同學連絡方式。
櫛田將電話在耳邊約莫二十秒,但接著搖搖頭,結束通話。
「不行,沒接呢。我待會兒再打打看,但這樣也許會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是指?」
「即使有告訴我連絡方式,但我覺得被不識的我連絡,也會困擾呢。因為我實際找說話,好像也不太想理我。」
表示有可能是假裝沒接到嗎?
「意思是就像是堀北這類型的人嗎?」
我覺得在堀北本人面前使用這種問法很有問題喔,池。
雖然堀北似乎不介意。不如說,對池的發言好像沒什麼興趣。
「再見。」
「啊,堀北同學!」
堀北抓準時機忽然站起來,接著走向了玄關。
當我們站起來想追上去時,就聽見「啪」的關門聲。
「真是個傲的傢伙。」
須藤一邊用食指蹭蹭鼻尖,一邊有點開心似的嘿嘿笑。
雖然我覺得那傢伙既不傲也不,屬完全是「無」……是無傲、無才對。
既然堀北都回去了,了也沒辦法。我們於是繼續進行話題。
「佐倉同學覺應該是單純很怕生吧。就我的觀察而言。」
瞭解幾乎沒怎麼說過話的人才奇怪吧。
「不管做什麼都很不起眼呢。真是空藏玉呀。我是指這個。」
山這麼說完,就故意做出雙手捧的作。
「是呀是呀。的部真的特別大。要是能可點就好了呢!」
池才在後悔剛剛的發言,結果現在似乎已經忘記過去的反省,興地這麼說道。
啊,櫛田又出了苦笑。池發現之後,又開始後悔自己搞砸了。
人是種會重復失敗的生——他的生活方式就像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
若要說當中的問題之為何,就是我明明沒做任何發言,卻總覺得櫛田彷彿把我跟池、山視作同類。櫛田出的苦笑,就像是想說:「反正你也是滿腦子部吧?你這個大變態。」當然,這只是我擅自的被害妄想。
「咦?佐倉長什麼樣子啊?不行,我完全想不起的長相。」
佐倉的名字跟長相我則是勉強對得上。我是在之前被拉去參加賭局時記住的,而那次也是跟部有所關聯。看來我似乎也是一丘之貉呀……
佐倉有種總是獨自靜靜駝著背的形象。
「這麼說來,我還沒看過佐倉跟誰講過話耶。山你呢?呃,咦……?山你好像說過自己被佐倉告白對吧?這樣的話,不就能順利跟問出消息了嗎?」
這麼說來山確實說過這種話。我因為池這些話而回想起來。
「啊,啊——嗯……我好像說過這種話,但也好像沒有說過耶。」
山迅速裝傻。
「果然是騙人的啊……」
「笨……才不是呢。這才不是騙人的,只是我搞錯了。對方不是佐倉,而是隔壁班的生啦。也像佐倉一樣是個格沉的醜。喔!抱歉,我收到郵件了。」
山說了這些話打算矇混過去,接著便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作著。
佐倉確實很不起眼,但好像也不是醜。雖然我沒有清楚直視過的臉,不過的容貌似乎相當端正。
即使如此我也無法很有把握地斷言,果然是因為佐倉沒什麼存在的緣故吧。
「明天我先自己去問問看喲。我覺得一群人向搭話,也只會讓產生戒心。」
「這麼做應該不錯。」
要是櫛田無法卸下佐倉的心房,那麼誰都無法說服了吧。
2
「……好熱……」
這間學校的制服並不會換季,一整年都規定穿西裝外套。其理由很簡單,因為基本上無論何都設有完善的冷暖氣設備。缺點就只有上下學時的炎熱。
早上上學時間。在宿舍到學校的幾分鐘,我知道自己的背已經開始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我逃命似的進校舍,接著迎接我的便是涼爽的空間。
對有晨練的學生來說,這還真是地獄。努力晨練完的男生,正聚集在教室的冷氣出風口附近。旁觀者看來,這就像是群聚在燈下的蟲子。這個比喻好像不是很好。
「綾小路同學,早安。」
向我打招呼的人是平田。今天他的表也非常爽朗。我從他上約聞到了甜甜的花香味。如果換孩子,八會忍不住說出「抱我吧!」來如此懇求平田。
「我昨天從櫛田同學那裡聽說了喔。說找到目撃者了呢。好像是佐倉同學。」
佐倉還沒到校。平田往的座位看了過去。
「你平常會跟佐倉說話嗎?」
「我?不……只有打招呼的程度。在班上總是一個人。雖然我也想做點什麼,不過如果對方是異,我也沒辦法是邀請人家呢。雖說如此,拜託輕井澤同學似乎也會產生一些問題。」
超積極派的輕井澤,與佐倉之間的對話——這還真是難以想像。
「我想我們還是暫時先等櫛田同學的消息吧。」
「是沒問題,不過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啊?去跟池或者山講會比較好喔。」
把話告訴我這種小隊(?)中最低階的人,也沒有任何意義。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但要說的話,應該是因為你也能連系堀北同學吧?因為堀北同學除了你之外,好像都不會跟別人說話呢。」
「原來如此。」
唯有這點,我比那兩個人都還更加能夠勝任。我應允後,平田就出了可的笑容。
如果換孩子,剛剛那種作想必會讓的心點數達到一百,並且心跳不已吧。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最近一起出去玩吧。怎麼樣呢?」
喂喂喂,這傢伙是生還不夠,打算讓我也心跳不已嗎?
假如你以為熱孤高的我會輕易答應英雄的邀請,那就大錯特錯了。
「嗯,是可以啦。」
啊!我講出與心中反完全相反的話了。可惡,我的怎麼這麼壞。
我才完全沒有在等平田來邀我出去玩呢。
對、對啦。這都是日本人這種民族的錯。因為生無法說NO,因此只要到邀約就會迷迷糊糊地跟著去。
「抱歉,你是不是沒興趣呀?」
平田察覺到我好像正在煩惱。
「我去,我去。我當然要去。」
我用可能會讓人覺有點惡心的語氣回答道。
我雖然試著佯裝自己是個自尊心高的男人,但實際上卻想去得不得了。
「不過,你朋友沒關系嗎?」
「嗯?喔,你說輕井澤同學?沒問題的。」
他的反應真乾脆呢。嗯,的往方式應該也是千差萬別吧。
從他們還互相稱呼姓氏這點來看,他們間的距離或許還不算很靠近吧。
我依依不捨地與平田道別,接著便一邊著手機,一邊等待朝會開始。
等我回過神來,佐倉就已經坐到位子上了。
也沒在做什麼事,看起來就只是坐在位子上等待時間經過。
佐倉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學生呢?
在這個班級開始生活三個月,大家卻除了的姓氏之外,對其他消息一無所知。
而且這不是我,班上的其他人似乎也都不知道。
櫛田與平田很積極,不論跟誰都能打一片。而堀北則不會對孤獨到痛苦。
那麼佐倉呢?跟堀北一樣喜歡獨自一人嗎?還是說,也像我一樣不曉得與人的相之道,因此正在煩惱呢?櫛田應該會幫我弄清楚這個疑問吧。
3
放學後,櫛田在班會結束的同時離開座位,然後來到靜靜準備回家的佐倉邊。櫛田的模樣很罕見地看起來有點張。
池、山還有須藤似乎也很在意對話容,而將注意力放在櫛田們上。
「佐倉同學。」
「……什、什麼事……?」
戴著眼鏡的駝背看起來很沒勁地抬起了頭。
似乎沒想到會被人搭話,模樣顯得有些慌張。
「我有些事想請教你,可以嗎?是關於須藤同學的事……」
「對、對不起,我……接下來還有安排……」
佐倉擺出很明顯的尷尬表,並且撇開了視線。強烈地散發出一種不擅長或者不喜歡跟人說話的氛圍。
「我不會佔用太多時間喲。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希你可以告訴我。須藤同學被捲進事件時,佐倉同學你是不是就在附近呢……?」
「我、我不知道。堀北同學也這麼對我說過,可是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佐倉的話語雖弱,但清楚地表示了否定。
櫛田應該也不想對表現排斥態度的佐倉做出強行問的行為吧。
雖然櫛田出有點不知所措般的苦惱表,卻又立刻恢復了笑容。
應該是覺得即使如此也不能在此輕易作罷吧。
因為佐倉的存在,說不定會大幅影響須藤未來的待遇。
「我……可以回去了嗎……」
不過,佐倉的模樣好像哪裡怪怪的。看起來並非單純不擅長與人對話,而是在瞞些什麼。這點從本的行為也看得出來。
藏著自己的慣用手,同時連視線錯都不願意。即使不擅長與人眼神會,也會在某種程度上看向對方。可是佐倉卻一點也不打算面向櫛田。
如果對象換我或者池,那也還能理解。跟櫛田在形式上也換過連絡方式。面對這種對象,所表現出來的舉止實在很異常。堀北從上到的異樣並沒有錯。想必也像我一樣發現了幾個可疑之。
「我現在能不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呢?」
「請、請問這是為什麼呢?我明明什麼也不知道……」
若要說櫛田有什麼失敗之,那也許就是在這種場合向搭話。
不自然的對話要是拖得越久,必然會集中週遭目。
然而,這對櫛田來說應該是個完全的失算吧。認識佐倉,而且還換了連絡方式。以櫛田看來,應該預想自己可以更順暢地跟佐倉對談吧。
如果沒料到會遭拒絕,那麼這種狀況也就能理解了。
在我旁邊守著事經過的堀北,出有點得意的表往我看了過來。
我知道你的察能力非常優異啦……
「……我不擅長與人相……對不起。」
完全不想接近櫛田,這真的很不自然。
櫛田對於過去曾經說過話的佐倉,是這麼形容的——雖然溫和乖巧,但就只是個普通的孩。
剛才的態度明顯不尋常。櫛田似乎也到了這點,因此藏不住心中的困。櫛田明明就擅長與人拉近距離,這次卻進行得不順利。
堀北也正因為清楚這點,看了們的互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真是棘手呢。沒想到無法功說服。」
堀北說得沒錯。這個班級恐怕沒有人比櫛田更有辦法與佐倉談。
即使對象不擅長與人相,櫛田也能營造出讓人自然對話的空間。
不管是誰都擁有一種作個人空間或者個人領域的東西,它是種「若是被別人靠近就會到不愉快的空間」。
為文化人類學者的德華‧霍爾,把個人空間更細分四種。其中有一種空間領域作親距離。當他人靠近到可以抱住自己的程度,也就是踏親距離中的「極近距離」時,人當然會表現出強烈的排斥。不過,如果是人或好友,就不會對這種距離到不舒服。櫛田的況則是即使踏了關系不深者的極近距離,大致上都不會令人排斥。應該說是不會使人意識到親距離的存在。
然而,佐倉卻對櫛田表現出骨的排斥。
不對……看起來是打算逃跑。
彷彿像是在印證這件事一般——現在已經不再使用一開始所說的「我接下來有安排」這句話了。如果是接下來真的有安排的人,照理說會一直重復這句話。
佐倉像是要跟櫛田保持距離似的收拾書包,接著站了起來。
「再、再見。」
似乎判斷對話無法好好結束,所以選擇逃跑。
佐倉抓放在桌上、應該是個人品的數位相機,然後邁出步伐。
就在這個時候,的肩膀撞到了邊走邊用手機跟朋友聊天,沒在看路的本堂。
「啊!」
數位相機從佐倉的手上落,接著摔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本堂似乎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簡單說聲「抱歉抱歉」,就走出了教室。
佐倉急忙撿起數位相機。
「騙人……畫面出不來……」
摀著,明顯大打撃。看來數位相機因為撞撃而壞掉了。佐倉按了好幾次電源按鈕,也重新安裝了電池,不過相機卻完全沒有開機的跡象。
「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忽然向你搭話……」
「不是的……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再見。」
櫛田沒辦法住灰心喪志的佐倉,只能懊悔地目送離開。
「為什麼我的目撃者會是那種沉啊,真是倒楣。到底有沒有意思要救我啊。」
靠在椅子上蹺著二郎的須藤,深深嘆息並吐出了這段話。
「一定是有什麼苦衷。而且佐倉同學也還沒親口說有看見。你不可以直接這麼說喲。」
「我知道啦。我要是打算說的話剛才就會講了。我已經是人了,所以懂得自我克制。」
「須藤同學,目撃者是的話,說不定反而是件好事喔。」
「這是什麼意思啊?」
「一定不會當你的目擊者並替你作證。這個事件也將會理是你擅自引起的。雖然最後無可避免會對D班造影響,不過幸虧時間點是現在。使用暴力,再加上偽證。我不認為這場牽連到校方的會只有一、兩百點的懲罰。只要想到只會失去現有的八十七點便能了事,這也可以說是很幸運了呢。校方也無法漠視你申訴冤枉,所以理應不會讓你退學。雖然想必責任比例會大於C班。」
堀北似乎至今都把想說的話都藏在心中。這次毫不留地滔滔不絕。
「別開玩笑了。我是冤枉的啦,冤枉的。我打人也只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不是這麼天真的事。」
啊,這點我之前說過。
「欸,綾小路同學。」
我的肩膀被了,而回過頭就看見櫛田的臉非常靠近我。從近距離看櫛田也相當可。我不但沒有到親距離被侵的不快,甚至還想要更靠近一點。
「綾小路同學,你是站在須藤同學這一邊的吧?」
「嗯……是沒錯。不過,你怎麼又重問了一遍?」
「你看,因為勢有點險惡,而且總覺得大家想救須藤同學的心正在減弱。」
我環視教室一圏。
「是啊,我想大概是吧。雖然這真的也沒辦法。」
關鍵目撃證人——佐倉,要是否認的話,那麼也無法有所進展。
「我不覺得能找到完的解決方案。我們放棄吧,須藤。」
池也像是失去了一半乾勁似的如此嘟噥道。
「什麼啊,你們不願意幫忙我嗎?」
「因為……對吧?」
池彷彿在尋求認同般向班上剩下的同學們搭話。
「就連你的朋友似乎也沒打算幫忙。真憾呢。」
班上剩下的學生們並沒有否定池和堀北說的話。
「為什麼就只有我會到這種事啊?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說的話還真有趣呢,須藤同學。你有發現這一切都像是回力鏢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班上的勢數度變得險惡,但今天卻更勝以往。
不過,看得出來須藤因為對像是堀北,而正在盡全力克制緒。
此時,意想不到之飛來一把利刃。
「你應該還是退學會比較好吧?你的存在很不麗。不,應該能夠說是醜陋吧。Red hair同學。」
這個男人每天都看著隨攜帶的手拿鏡,整理自己的發型。
他是在這個班級中格外顯眼的男人——高圓寺六助。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試試看啊!喂!」
「要重說好幾次實在太沒效率了。真是Nonsense。你若是自覺理解能力很差才這麼說的話,我是不介意特別為你再解說一次啦。」
高圓寺一次也沒將視線向須藤,宛如自言自語般如此答道。
砰!——教室響遍桌子被用力踹飛的聲響。場面本來還有些許樂觀氣氛,現在頓時完全凍結。須藤氣勢洶洶地站起,不發一語走向高圓寺旁。
「到此為止,你們兩個都冷靜下來。」
在這個最糟的況下唯一能採取行的男人,就是平田。我的心裡小鹿撞。
「須藤同學,你雖然很有問題,不過高圓寺同學你也有不對。」
「呵。我打從出生就不曾做過覺得自己不對的事呢。這是你的誤解。」
「正合我意,我要打得你面目全非,再讓你向我磕頭謝罪。」
「我說住手。」
平田抓住須藤的手臂試著嚴厲制止,可是須藤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須藤應該是打算把包含堀北的責罵在的所有憤恨,全都發洩到高圓寺上吧。
「快點住手啦,我不想看到朋友之間打架……」
「櫛田同學說得沒錯。況且不管高圓寺同學怎麼樣,我都站在你這邊,須藤同學。」
你太帥了啦,平田。你乾脆不要作平田,把名字改「英雄」會比較好。這樣滿不錯的。
「這個場面就給我理。須藤同學,你還是安分一點會比較好。你現在要是擴大了,學校對你的觀也會變差。沒錯吧?」
「……嘖。」
須藤瞪了高圓寺之後就離開了教室。教室的門被他「砰」地用力關上,接著走廊傳來一聲大吼。
「高圓寺同學,我不打算強求你的幫忙,可是你嚴厲責罵他是不對的。」
「很憾,但我並沒有做錯事。而且還是打從出生以來一次也沒有。哎呀,約會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先告辭了。」
在旁觀兩人罕見的接同時,我深切到班上的不團結。
「須藤同學並沒有長呢。」
「堀北同學你也是。應該還有更委婉一點的說話方式吧……?」
「我對於打了也沒反應的對象,一直都不會手下留。他只會有百害而無一利。」
你明明對打了卻有反應的對象也是會毫不留地繼續打。
「怎樣?」
「唔……」
朝我投來了一把銳利的手刀(視線)。我雖然很畏,卻還是稍微反駁了。
「世上有句話作大晚。須藤將來說不定會打進NBA喔!他潛藏著帶給世界巨大貢獻的可能。年輕人的力量,是無可限量的。」
我試著說出像是會使用在電視廣告上的廣告標語。
「我沒打算全盤否定他十年後的可能,可是我現在要求的是為了升上A班所需要的戰力。現在不長就沒有意義。」
「您說的是……」
堀北堅持了一貫的立場,因此還算是可以。我在意的是池他們。
他們很容易改變自己的立場,所以況並不穩定。
「你跟須藤很要好吧?好像也經常一起吃飯。」
「我覺得算是不錯。可是他有點太絆手絆腳了吧。就算是現在,最會蹺課的就是須藤,而且像那樣去打架的也是須藤。這部分還是得劃清界線呢。」
原來如此。看來池也抱持著他自己的想法。
「我會努力說服佐倉同學。這樣的話,這個糟糕的勢一定就會有所改變。」
「是嗎?我就藉這次機會說明。我認為佐倉同學即使作證效果也很薄弱。校方恐怕也會對從D班忽然冒出的目撃者表示懷疑。」
「你說懷疑……是指校方會認為這是假的目撃者?」
「當然。照理說校方會認為我們是串通好來作證的。這無法為絕對的證據。」
「怎麼會……那怎麼樣的證據才靠得住呢?」
「假如奇跡真的存在,要是目擊者是別班或者其他年級的人,而且對方還從事件發生之前就從頭看到尾,又深校方信任,那說不定就有希了呢。然而,這種人並不存在。」
堀北很有把握似的這麼說道。而我的想法也是一樣。
「那麼……即使再怎麼努力證明須藤同學是冤枉的也……」
「如果這次事件是在教室發生的打架,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
「呃,因為教室裡不是有裝設觀察班上況的監視嗎?所以不管發生什麼,證據都會非常充足。如此一來,也能一舉揭穿C班那夥人的謊言。」
我指了教室天花板角落附近裝設的兩臺攝影機。
雖然校方為了不干擾到學生,而設置了微型監視,還讓它融了裝設背景之中。但教室設有監視確實是個不爭的事實。
「校方會利用那些攝影機來檢查課堂中的私下談,或者打瞌睡。否則也無法每個月做出準確的審查。」
「……真的假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池彷彿心裡到沖撃似的盯著監視。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呢……居然有監視呀。」
「這東西意外地難以發現呢。我也是直到一開始公佈點數結果時才發現。」
「一般人都不會在意攝影機的位置。就算是經常去的便利商店,我們也不會去掌握住攝影機的位置對吧?」
如果真的有人這麼做,他要不是心裡有鬼,就是個相當神經兮兮的人。又或者是偶然看見才會記下來。大概就是這其中的某一種。
那麼,也已經沒必要尋找目撃者了。我就回宿捨去吧。
櫛田他們很可能會說要尋找新的目撃者。要是被捲其中也很麻煩。
「綾小路同學,要不要一起回去?」
「…………」
來自堀北的這份邀請,令我忍不住把手掌在的額頭。雖然堀北額頭很冰涼,但也確實帶有的溫暖,並且相當。
「……我沒有發燒喔。我也有些事想找你商量。」
「喔、喔喔,是可以啦。」
堀北居然會邀我,還真稀奇。這樣看來明天應該會下紅雨。
「你們兩個果然有一對吧?昨天我是想的肩膀,就差點被殺掉了耶……」
池有點不服氣似的看著我這只著堀北額頭的手。
堀北察覺到這點之後,表也沒特別變化,便抬頭看著我這麼說道。
「能拿開你的手嗎?」
「噢,抱歉抱歉。」
不知為何堀北沒有反擊過來。我對此安心的同時,一面把手移開的額頭。這完全是無意的舉。
我們兩人並肩走出走廊。雖然我大概猜想得到,不過堀北要說的是什麼呢?
「對了。回去之前我想順道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只要別太久就沒關系。」
「我想想,應該十分鐘左右吧。」
4
我在天氣變得更加悶熱的放學後,來到事件現場的特別教學大樓。由於不是發生殺人事件,所以大樓沒有著止進的封條,也看不見與平時有什麼特別的不同。這棟校舍聚集著特別課程教室、家政教室、視聽教室等不會頻繁使用的設備。這裡下課後就幾乎沒有人跡,因此不會讓任何人撞見。如果要把須藤出來,那這也算是校園中最理想的地點之一。
「好熱啊……」
這裡的悶熱程度真不尋常。學校的夏季說不定本來就是如此,但校舍裡頭基本上都很舒適,因此我對炎熱或寒冷的印象就模糊掉了。這是在整天開冷氣的建築中待太久所產生的影響。我因為這份溫差而覺得更熱了。
這棟特別教學大樓在課堂上應該也會開冷氣,但現在冷風也已完全不著痕跡。
「抱歉啊,還讓你陪我來這種地方。」
站在一旁的堀北看起來汗也沒流,靜靜地環顧走廊。
「你也真是奇怪呢,居然會自己投於這件事裡。我們已經找到目擊者,而且也已經弄清楚無計可施。你還打算再做什麼?」
「因為須藤是我最早到的朋友,所以我多會幫點忙。」
「那麼你認為有方法令他無罪嗎?」
「誰知道呢?這還很難講。而且我會一個人行,是因為覺得跟著平田或櫛田他們一大群人行有點棘手,或者應該說是因為我不擅長那麼做。而且,這也能說——我只是因為想到大家今天或許也要一起去校舍或教室四奔走,於是才逃跑。很像是避事主義者對吧?」
「確實如此呢。然後你還說因為是朋友所以才幫忙。真是一如往常的矛盾呢。」
「因為人類彼此或多或都是種只顧自己方便的生。」
我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堀北對我這種想法卻意外地寬容。
正因為堀北平時都是單獨行,所以的立場是——只要對自己無害,別人要怎麼做都好。這部分也是我跟待在一起不會到痛苦的原因。
「算了,綾小路同學你的個人想法也與我無關,想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另外,我並不討厭你認為跟那兩人相很棘手的態度。」
「這單純是因為你討厭他們吧。」
「擁有共同敵人,也就代表著彼此能夠互相幫助。」
「不,我雖然覺得棘手,但可不討厭他們。我希你別把這點混為一談。」
而且我非常希跟櫛田或平田變得要好。
「哪種說法都差不多。」我的意思被堀北如此放大解讀。
我含糊其辭之後,便走到了走廊的尾端,然後把天花板到牆角都徹底看了一遍。
堀北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開始環顧四周,接著陷沉思。
「這裡沒有呢,真可惜。」
「咦?沒有什麼?」
「教室裡有的那種監視。要是有攝影機的話,就能得到確切的證據了。可是在這棟特別教學大樓的走廊上卻找不到。」
「喔,這樣啊。監視嗎?確實只要有這種東西的話,就能一口氣解決了呢。」
天花板附近雖然設置了座,不過它沒有被人使用的跡象。
走廊沒有任何遮蔽,所以如果那個位置有監視的話,就很可能會留下從頭到尾的紀錄。
「說起來學校走廊並沒有裝設監視對吧?」
即使不是特別教學大樓,教室前的走廊應該也都沒有監視。
「若要說其他沒裝設的地方,應該也只有廁所以及更室了吧?」
「是啊,剩下的地方大致上都有裝。」
「……事到如今這也沒什麼好憾的呢。要是有監視錄影的話,校方就不會將這次事件視為問題。」
堀北像是對瞬間產生期待的自己到愧似的搖了搖頭。
我們接著徘徊了一段時間,不過毫無收獲,只是白白浪費時間。
「所以,你有想出拯救須藤的對策嗎?」
「我怎麼可能想得到。想出對策是你的職責。我不會你去救須藤,但我希你可以協助D班往好的方向發展。」
堀北傻眼似的聳聳肩,應該覺得我只是換套說法吧。不過,堀北替我們找出了佐倉這名目撃者。應該不是不想幫忙。
「你是說想利用我?難道你是為此才把我帶來這裡的?」
「目撃者是佐倉,所以勢說不定反而會惡化。事先調查有無對策會比較好吧。」
堀北應該也正是因為明白這點,才會把佐倉的事告訴櫛田他們吧。如果堅決不想講,那即使我們問也不會回答。
雖然本人還是看起來滿不在乎,或者應該說是超然地不表現出自己的想法。
「我對須藤同學本有諸多不滿之。不過我還是希能減輕他被判決的責任比例。若能留下點數就再好不過了。而且讓D班形象變差也很吃虧。」
一般我們會說出像是「你還真是不坦率」的這種回覆,但這傢伙的況,想必是發自心的吧。
這不是什麼壞事。只不過,人因為不擅長忍孤獨,所以才會做出拯救或者幫助某人的偽善行為,並且群聚依偎取暖。可是我在堀北上卻看不見這點。
而且與櫛田他們之間決定的不同,就在於完全放棄證明須藤的無罪。
「我剛才也說過,只要奇跡般的目撃者沒出現,就不可能證明須藤同學是被冤枉。C班學生們願意承認自己說謊也是可以。不過這有可能嗎?」
「不可能。特別是C班,他們絕不會承認這是謊言。」
正因為確信沒證據,對方才會貫徹謊言。我是這麼想的。
我們甚至除了須藤的發言之外,就沒東西能夠相信了。真相還埋藏於黑暗之中。
「這裡放學後都沒有人耶。」
「這棟特別教學大樓就連社團活也不會使用,必然會這樣。」
須藤或C班學生其中一方把對方到這棟大樓。然後,該說這是平時的積怨嗎?互相仇視的雙方忽然發了打架沖突。結果,須藤因為打傷對方而遭到控訴。這就是這回事件的概要。
只要沒被來,不會有人特地跑來這種炎熱的地方。
而且還悶熱得讓人不過氣。要是在此停留個好幾分鐘,腦袋好像都快出問題了。
「堀北你不覺得這裡很熱嗎?」
當酷暑毫不留地侵著我的時,堀北則一臉若無其事地環視周圍。
「我對炎熱或寒冷算是比較能夠忍耐。綾小路同學,你沒問題……看起來似乎不是沒問題呢。」
我的腦袋因為炙熱的溫度而開始有點迷迷糊糊。我為了獲得新鮮涼爽的空氣而靠近窗邊。接著像在尋求救助般打開窗戶……隨即又以非比尋常的高速作再次關上了它。
「……好險。」
外面的熱風在窗戶開啟的瞬間吹了進來。要是打開放著不管那就更慘了。
想到接下來八月還會變得更熱,就覺得很郁悶。
不過,今天來到這裡也算是有收獲。看來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你剛才在想什麼?」
「不,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真的好熱……我實在快不行了。」
現在似乎已經沒有能做的事,於是我們兩人便開始折返。
「啊!」
「噢!」
正當我想從走廊轉彎,剛好就撞上了同樣也要轉彎過來的學生。
「抱歉,沒事吧?」
由於撞擊力道沒那麼強,我們彼此都沒有跌倒。
「我沒事。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我才該說抱歉。咦,是佐倉啊。」
我跟剛才不小心撞到的學生道歉,結果發現自己認識這個人。
「……啊,呃……?」
與其說不知該如何反應,不如說似乎不曉得我是誰。
不過幾秒鐘過後,重新看了我的長相,好像才察覺到我是同班同學。對方若不仔細端詳就無法知道我是誰,真是令我到空虛。
佐倉的手上握著手機。
「啊,呃——我的興趣是拍照,所以……」
把手機畫面拿近給我看,並且如此回答。雖然我並沒打算問得這麼細。
因為即使邊走邊作手機,也不是什麼不自然的事。
原本應該已經離校的佐倉,居然會在特別教學大樓?這讓我想去猜測各種事。
「興趣?那麼你都拍什麼啊?」
「像是走廊……或者窗外看得見的景等等,應該就是這類照片吧。」
佐倉簡單說明完,便察覺到站在旁邊的堀北,接著將目往下移。
「啊,呃……」
「我能問你一些事嗎,佐倉同學?」
堀北並沒看佐倉在此現的不自然之,並且往前靠近了一步。
佐倉害怕似的往後退。我輕輕用手制止堀北,以手勢告訴別再追問佐倉。
「再、再見!」
「佐倉。」
我對佐倉那急忙想逃走的背影如此說道:
「你不用勉強自己。」
我是可以不必開口,但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佐倉雖然停下了腳步,可是沒打算回過頭來。
「即使佐倉你是目擊者,也沒有義務要站出來。再說是勉強讓你作證一定也沒有任何意義。假如你快要遭到某個恐怖的傢伙強行迫,那就來找我商量吧。我不清楚自己能幫到哪裡,但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指我嗎?」
我無視了惡鬼的存在。現在還是先讓佐倉逃走吧。
「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弄錯人了……」
佐倉始終都回答自己並非目擊者。因為現階段這只是堀北的獨斷見解及偏見,而且目擊者實際上不是的可能也相當大,所以佐倉如果這麼說,那應該就是如此吧。
「如果是這樣就好。只不過,要是有誰近你的話,就來告訴我吧。」
佐倉輕聲回應之後就走下了樓梯。
「這說不定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喔?而且應該是在意事件,才會來到這裡吧。」
「本人並沒有承認,所以即使強迫不是也沒辦法嗎?何況堀北你也很清楚吧。D班目撃者作為證人的效果非常弱。」
「嗯,也是呢。」
佐倉是依照自己的某種想法在行。即使我們還不知道的想法究竟為何。
因此目前這種局面我們不能向追問。
「欸,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呀?」
我因為突如其來的聲音而回過頭,結果發現了一名草莓金發正面對著我們的方向站著。
我對這張面孔有印象。雖然我們沒有直接談過,不過是B班的學生,作一之瀨。我只在傳聞中聽說過是個相當優秀的學生。
「對不起呀,忽然住你們。能耽誤你們一些時間嗎?你們要是正在進行酸甜的約會,那我就會馬上離開。」
「沒這回事。」
堀北立刻否定。只有這種時候反應特別快。
「啊哈哈,說得也是呢。而且以約會地點來說這裡有點太熱了。」
我跟一之瀨之間應該沒什麼集。證據就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從對方看來我只是無數學生中的其中一人。
也許是堀北認識的人或者朋友……不可能。這不可能。
們兩個要是忽然說出「討厭,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嗯,我很好我很好」之類的發言然後抱在一起的話,我有自信會當場口吐白沫昏倒過去。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堀北對突然出現的一之瀨赤地表現出警戒心。堀北不覺得在這種場合被人搭話是事出偶然。
「與其說是有什麼事……倒不如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我們只是不知不覺晃來這裡而已。」
雖然老實回答也沒關系,不過我的隔壁鄰居以眼神向我施,於是我便把話敷衍帶過。
「不知不覺嗎?你們是D班的學生對吧?」
「……你知道啊?」
「我之前見過你大約兩次了呢。雖然沒有直接說過話。那邊的生,我記得也曾在圖書館裡見過一次呢。」
看來似乎記住了像我這樣子的藏於暗之人(聽起來有點帥)。
「因為我的記很好。」
換句話說意思就是——對我的印象是只要記不好就不會記得的程度嗎?
我這份有點開心的心,被無法預料的強風吹得煙消云散。
「我還以為你們在這裡鐵定是跟打架有所關聯呢。你們昨天好像在我不在的時間點前來B班打聽目擊者的消息呢。我事後聽說你們打算證明D班學生是被冤枉的。」
「假如我們是在進行那件事的相關調查,這又跟你有什麼關系?」
「嗯——是……沒什麼關系啦。不過,因為我聽了概要之後覺得有些疑問,所以才想來現場看一下狀況。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告訴我事經過嗎?」
把當單純對這件事興趣的人應該沒關系吧。
我們沉默不語,一之瀨則尷尬似的如此說道。
「對別班的事興趣不行嗎?」
「不,沒這種事……」
「我只覺得這另有呢。」
我想和平理的這份想法,被堀北斷然的一句話一刀斬斷。
一之瀨理解堀北的話中含意,便歪著頭出微笑。
「你說?是指像暗中策劃妨礙C班或D班這種覺嗎?」
一之瀨出像是想說「真是憾呀」的表。
「你也用不著提防這樣不是嗎?而且我真的只是興趣。」
「我不打算奉陪別人的興趣,所以隨你的便。」
堀北跟我們保持了一段距離,就開始注視窗外。
「告訴我嘛。我從老師或朋友那裡都只聽說是有人打架呢。」
雖然我有點猶豫,不過反正就算我不講,也會從別的地方知道。我這麼一想於是就跟說明了。我告訴——C班的三個人被須藤出來打的這件事,實際上是相反的。是對方把須藤出來還先了手。須藤把他們撃退,結果對方就去向學校進行誣告。一之瀨從頭到尾都以認真的模樣專心聆聽。
「竟然會有這種事。於是你們才來B班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欸,這問題不是非常嚴重嗎?這代表暴力事件中有某方說謊,對吧?如果不弄清楚真相不是很糟糕嗎?」
「所以我們姑且還是來到現場進行調查。雖然並沒有任何發現。」
這也不是殺人事件現場,我沒想過能夠獲得明顯的線索。不過這與我的預期相反,也算是有所收獲。
「他是不是作須藤?你們為同班同學因此相信他對吧。而且你們應該是朋友吧?這的確也理所當然。對D班而言,這次的是冤罪事件呢。」
即使我們是以同學、朋友的這種理由而相信他,但一之瀨這種局外人想必不會輕易認同吧。這也無須多做說明。
「若須藤同學說了謊你們要怎麼辦?假設別說是冤枉,反而還出現罪證確鑿的證據。」
「我會要他老實地自首呢。因為這個謊言一定會關系到未來的報應。」
「嗯,也是呢。我也這麼想。」
即使一之瀨問了這種事,對來說好像也沒有任何用。
「已經夠了吧?你想知道的消息,我們應該也都讓你知道了。」
堀北似乎想要盡早趕走,便故意似的在話裡雜著嘆息。
「嗯——那個呀,或許我也來幫忙好了?像是尋找目撃者之類。人手越多越有效率對吧?」
人手當然是越多越好。這種事我們知道。然而,我也不能說出像是「這樣啊。聽好嘍,這可是件苦差事喔」這種話讓聽。
「為什麼B班學生要來幫忙我們呢?」
「這應該無關乎B班還是D班吧?這種事件也不知何時會發生在誰上。正因為這所學校讓班級之間互相競爭,所以生活隨時都蘊藏著糾紛的危險。這回看來就是首次發生的事件。要是說謊的一方獲勝,那就是個大問題了。另外,既然我都知道了,我個人也無法坐視不管。」
一之瀨做出令人難以判斷究竟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發言。
「我們B班要是有誰可以幫忙出來當證人,不是也會大幅提高可信度嗎?只是反之亦然,在追尋真相的過程當中,說不定D班也會到危害……」
換句話說,就是須藤說謊,而C班的主張才正確的況。這樣的話,不僅須藤會被停學,就連D班都有可能到致命的傷害。
「怎麼樣呢?雖然我不覺得這是個壞主意。」
我試著觀察了一下堀北的模樣。不過,堀北還是背對著我們,一也不地凝視著窗外。關於一之瀨提出的合作建議,我們該怎麼做呢?
會煩惱當然是因為覺得這會有好。實際上,即使只有D班為了證明須藤無罪而行,只要我們拿不出足以百分之百斷定這就是冤罪的證據,可信度就會變得很低。
為局外人的B班在這個階段加、涉及這次事件,想必會有相當大的意義。
「這或許會讓你們認為是偽善,但我並不認為自己背負著這麼沉重的事呢。」
關於這個提議,雖然這樣很沒禮貌,但我還是決定請讓我好好地衡量一下。我當然還無法完全信任這名作一之瀨的。這是因為是B班的學生,一般來說參與這件事是得不到好的。或許重復做出這種帶有善意的行為,將會連繋到班級或個人點數的反映。如果這麼解釋的話就能理解了。而不輕易說出這件事,也是因為理解這在晉升上是個重要的資訊或可能……不過我也不能直接向確認。
「我們請幫忙吧,綾小路同學。」
率先做出決定的人是堀北。這代表比起風險,所選擇的是好。
而我由衷謝堀北迅速做出了決定。
我本來就沒什麼決定權,因為下決定是堀北的職責。
一之瀨得到堀北的同意後,便出潔白的牙齒。
「那就這麼決定嘍。呃——」
「我堀北。」
堀北似乎認可了合作關系,因此坦率地自報姓名。
「請多指教,堀北同學。還有你作綾小路同學對吧?也請你多多指教嘍。」
我們以意想不到的形式與一之瀨相識,彼此間開始合作。不過是兇是吉也只能順其自然。無論如何發展,這都絕對會是替勢帶來變化的因素。
「另外關於目撃者,我們已經找到了。不過憾的是目撃者是D班的學生。」
「哎呀——」一之瀨抱著頭憾地如此嘆氣。
「嗯,不過你們看,就算是這樣,是目撃者的事實也是無可取代的。而且也不能斷言沒有其他目撃者對吧?即使可能很低。」
雖然這種機率薄如一張紙,不過確實也有可能。
「話說回來,你的朋友說不定一年級就會當上正式球員對吧?這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他或許會稍微扯你們後,但日後說不定會變你們班上的資產呢。校方不是也會對社團活或慈善活等給予正評嗎?只要參加大會並表現亮眼的話,須藤同學也會被發給點數。而且這也會連繋到班級點數上呢。呃……你們難道不知道嗎?老師沒有告訴你們?」
老師只告訴我們會有個人點數的影響。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也會讓班級點數產生影響呢……我之後會向茶柱老師表示抗議。」
堀北有點不服似的嘟噥道。
看來茶柱老師在消息傳達上又有疏了。B班已經從老師那裡得知消息了嗎……
老師一如既往地連表面上的平等都不肯給予。我到嚴重的差別待遇。
「你們的班導好像有點奇怪呢。」
「該說是因為原本就沒有干勁嗎?似乎對學生不興趣。也是會有這種老師存在吧。」
雖然我認為這不需要特別放在心上,不過一之瀨好像很在意。
「這間學校將會在畢業時以班級來決定老師的評價。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我是第一次聽說呢。這是真的嗎?」
與其說堀北表現得很興趣,倒不如說,是不得不對其到興趣。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們班的星之宮老師呀,老是把這件事當作口頭禪呢。說只要能當上A班的導師就會有特別獎金,所以想要加油。待遇好像相當不同呢。」
「關於班導,我還真是羨慕你們那邊的環境呢。」
我們這邊的老師好像對錢也沒興趣,完全讓人不到的上進心。
不如說,似乎甚至覺得班級要爛就爛到底。
「你們或許跟老師好好談一下會比較好呢。」
「真沒想到會被敵人雪中送炭。」
「該怎麼說呢?這是彼此開始競爭之前的問題吧?或者應該說,這樣我們就不對等了吧?」
我們還落到被別班同的地步。
是這點就能知道茶柱老師對自己的學生是多麼地沒有熱忱。
「即使只有班導也好,我還真想跟B班換呢。」
「不,我想這麼做好像也是有點問題。」
我回想起曾有一面之緣的星之宮老師。就算換那名老師,我們好像也會很辛苦。
「啊——話說回來這裡還真熱呀。」
額頭開始冒出薄薄汗水的一之瀨,拿出上面畫有像是熊貓圖案的可手帕。厚制服只會讓人悶得越來越熱。
「沒半個人在的校舍也一天到晚開著冷氣——你應該也不喜歡這種對地球不環保的學校吧。」
「啊哈哈哈,或許確實如此。你說的話還真有趣耶。」
我並沒有打算搞笑,但一之瀨卻笑了。
「你們剛剛對話中的笑點在哪裡……」
「為了讓事順利進行,我可以問你們兩個的連絡方式嗎?」
堀北只以視線向我下達了指令。的意思是——我不要,所以麻煩你。
「可以的話讓我來吧。你連絡我們時,我會負責應對。」
「嗯,我知道了。」
雖然我換完才想到,但我手機裡孩子的連絡方式還真是意外地多呢。
七月初,我的通訊錄中就已經有七個人(三個生)的名字與電話了。
或許……我在不知不覺間正謳歌著青春的好。
另外,雖然這是題外話。一之瀨的名字作帆波。
5
據郵件容,一之瀨似乎明天開始要跟值得信任的夥伴研擬作戰並且付諸行。有問我是不是每次都要先徵求我們的同意比較好,但是我決定全權給對方理。沒什麼事是我方必須特別限制的。我和堀北迴到宿舍。我才在想會就這樣分開,但好像還有事想對我說,於是就跟到了我的房間。
「打擾了。」
明明誰也不在,堀北卻特地說出這句話再進到我的房間。
為什麼即使對像是堀北,只是兩人共一室就會讓我有點張呢?
「啊,我姑且先確認一下。你也有備用鑰匙嗎?」
「這間房間的?我記得池同學他們以前曾經想拿給我呢。不過我拒絕了。」
真不愧是堀北。看來只有你是擁有著健全常識的人。
「因為我不常拜訪綾小路同學你的房間。應該說拜訪你房間這件事本就是個恥辱嗎?或者該說是一種污點。你瞭解吧?」
會這樣回應也都在我的預料之。我才沒有傷呢。
我才沒有覺得這是比我想像中還要狠毒的話。
「你為什麼要用手指對著牆壁寫字呢?」
「應該說是為了藏心中的搖嗎?大概就是類似這種東西吧。」
本人沒有惡意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如果我反問回去,一定會回覆「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這種話。
「有關須藤同學,我想再次聽聽綾小路同學你是怎麼想的。另外,我也有點在意櫛田同學他們會如何行。」
「如果你在意況,一開始加我們不就好了嗎?」
「沒辦法呢。因為我並不認同須藤同學。我只是為了班級才無可奈何地在想辦法。如果要說得直接一點,我甚至認為放棄他也無所謂。」
「你不是在期中考的時候對須藤出了援手嗎?」
「這是兩碼子事。這次事件即使能奇跡般獲判無罪,但你認為他會有所長嗎?給予幫助恐怕還會造反效果。」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吧?——堀北以挑釁般的眼神如此訴說。
「你的意思是放棄無罪的判決,並到某種程度的懲罰,對須藤會比較好?」
雖然擺出好像有點不滿的表,不過看起來似乎表示認同。
「看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很難洗清冤屈,也知道這是須藤同學自缺點招致的事件,對吧?若不是這樣,你就不會有罰會比較好的這種想法。討厭他的人除外。」
堀北似乎無論如何都想讓我告訴我跟有達共識。
總覺得為了不讓我逃避,便以巧妙的說話方式將我團團圍住。我就算在這裡是否定,這傢伙也只會繼續追擊吧。
「嗯,只要稍微想想看,不論是誰都可以瞭解吧?」
「是嗎?櫛田同學或者池同學他們不就完全沒察覺到嗎?他們只相信須藤同學的申訴,而且也只想為了他、為了班級而從謊言中救出他。為什麼會發生這次事件而且勢還會如此張?——像這種本的起因,他們本完全不懂。」
這些話無到讓人不覺得是針對同甘共苦的同學所說出來的。
「至櫛田是在理解這件事之後才打算救須藤的喔。」
「理解之後?這是自己察覺到的嗎?」
「咦?不,這個嘛……」
「是你說的對吧?」
我猶如到盤問似的遭到言語上的步步近。
「你曾了像是拿考古題,或者想到要使用點數買分等各種歪腦筋,所以我也不是很驚訝……但我還真是不服氣呢。」
抱持著「我總有一天會拿出實力」之神生存的人,當然會多學著耍點小聰明。
「還請您千萬別抬舉我。」
堀北似乎打從開始就沒這種打算,因而突然失笑。不過不小心出的那張表馬上就消失了。
「老實說你是個未知數,而且渾散發出不確定的因素。即使在班上也是個最難以捉的人。八面見、無所作為、斷梗飄萍——這都是些看似恰當但不切的比喻。」
「不論哪種比喻實在都有點微妙。這類話可不是用來稱贊別人的喔……」
明明應該就有更好的形容。此時,堀北用狐疑的眼神瞪了過來。
「你的這部分也能說是『深藏不』呢。你呀,真是個最惡心的存在。」
……原來如此。一般人對剛才列舉的語應該連意思都不知道。
看來我已經徹底咬上堀北撒下的餌。有點失策。
「不管怎樣,說我是最惡心的人也太超過了吧。高圓寺才是個相當難預料的存在吧。」
他毫無疑問是個非比尋常的人。若說我甚至還勝於他的話,就真的太傷人了。
「他其實意外地好懂。讀書、運績都很優秀,只是個有問題而已。即使是這點問題,最終也都能用『唯我獨尊』這句語來詮釋呢。」
這說明實在很淺顯易懂。高圓寺的人生態度本確實相當單純。
「你或許很適合當老師。」
若就這麼長大人……覺似乎就會為茶柱老師那類型的老師。
6
這所學校的校區一共建造了四棟宿舍。其中三棟是學生宿舍,而一到三年級各別在不同的宿舍中生活。是種有點特殊的制度。也就是說,我們今年使用的宿舍,是去年的三年級學生在三年期間所使用的建築。剩下的那一棟,則是老師們以及在購中心等地方工作的員工所居住的宿舍。
我想說的就是,既然一年級全學生都生活在同一棟宿舍,就必然也會遇見別班的學生們,或者與其建立起關系。
迄今不曾映眼簾的陌生人,我也都自然而然變得會去特別留意。
「謝謝您,還請您多多指教。」
向宿舍管理員致謝並邁出步伐。注意到我的存在之後,便向我打了招呼。
「哈囉,綾小路同學,早安。你起得真早呢。」
有著一頭漂亮的大波浪長卷發,以及圓滾滾的大眼睛。還有一對撐開了以兩顆鈕扣扣起的西裝外套的大部。那直的態與其坦的格非常相稱。在覺得可或漂亮之前,我就先被的帥氣模樣給吸引住了。就是一年B班的一之瀨帆波。
「今天起得稍微比較早。你在跟管理員說什麼啊?」
「我們班有幾個人提出像是對宿舍的請願之類的東西。我剛剛正在把統整好的意見給管理人員。其中有像是關於用水設施,或者噪音等等的意見。」
「為什麼一之瀨你要特地做這種事啊?」
房間的問題一般都是各自自行理。一之瀨特地匯整大家的意見,又是基於什麼理由呢?
「早安,一之瀬班長」
搭電梯下來的兩名學生向一之瀨打招呼。一之瀨也回應了們。
「班長?們為什麼你班長?」
這個字眼在這裡很不常聽到。這間學校應該沒有班長這個職務才對。
看起來覺也不像是書呆子。
「因為我是班級委員。應該是這個關系吧。」
「班級委員……該不會除了D班之外的班級都有吧?」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是一般況的話,我應該會很驚訝。可是假如是我們的導師,則很可能不替這件事做決定並且置之不理。
「這是B班自作主張設立的喲。如果決定好職責分配,之後在各方面不是都會比較輕鬆嗎?」
我瞭解想說什麼。可是即使如此,我們也不會自己選出班級委員。
「除了班級委員之外,你們該不會還有其他職位吧?」
「算是吧。雖然能否發揮功用是另一個問題,但形式上都已經決定了喲。有副班長以及書記。而且像在文化祭或運會的時候,也會比較方便。也是可以到時候再決定啦,但要是產生糾紛的話會很麻煩。」
之前在圖書館看到一之瀨的時候,就率領了數名男舉辦了讀書會。
說不定從那時開始,就已經在發揮著類似班長的職責。
通常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想當什麼班長。因為不只會被迫理麻煩事,校方要商討事時,也會被強迫必須出席。
然而,B班有一之瀨率先擔任班長並開始行,想必他們在決定職責時應該進行得很順暢,不會互相推諉。
「B班好像很團結一致耶。」
我坦率地這麼認為,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說出口了。
「我並沒有特別意識到這件事耶?大家只是很開心地在做事。而且我們班也有不會惹事生非的人呢,所以辛苦的事也是很多。」
雖然一之瀨說辛苦的事也很多,可是卻很開心似的笑著。我們聊著天,順便一起並肩走去上學。
「你平常是不是都比較晚呀?話說回來我沒在這個時間見過你呢。」
一之瀨拋來一個很制式、很安全的問題。
我才正打算跟提出類似的問題,覺心裡有點暖暖的。原來像一之瀨這種人也會從這種普通話題來與人構築關系啊。
「因為早去也沒事做。我大概都會在房間多待個二十分鐘。」
「這樣的話會很趕呢。」
我和一之瀨越接近學校,學生數量也變得越來越多。
很不可思議的是,生們接連投來羨慕的眼神。每個人人生中都會有三次桃花期,難道它已經來臨了?我連一次都還沒到,所以這時候也差不多該來了吧。
「早安,一之瀨!」
「早安,一之瀨同學!」
獨佔生視線與呼聲的人,是走在我旁的一之瀨。
「你真是個大紅人耶。」
「因為我在當班長,所以或許比其他生還引人注目吧。就只是這樣子而已。」
一之瀨似乎並非謙虛,而是真心如此認為。
看來好像以很自然的形式接著自己的吸引力。
「啊,對了。絞小路同學,你有聽說過暑假的事了嗎?」
「暑假?呃……暑假不就是暑假嗎?」
「我從傳聞裡聽說暑假要去南方島嶼度假。」
這麼說起——我的腦中閃過某件事。
雖然我忘記是何時,不過我記得茶柱老師曾經提過「度假」這個字眼。
「我原本不相信,不過原來真的有度假這回事嗎?」
這又不是教育旅行……我環視周圍,試著認真想了想。
這所學校即使說是奢華至極也不為過。暑假去南方島嶼度假,寒假說不定甚至還會去溫泉旅行。
……真的非常可疑。我不認為這所學校有這麼友善。這不令我懷疑是否有什麼。一之瀨是怎麼想的呢?
我還沒直接問,一之瀨就出了苦笑,似乎也對此到懷疑。
「果然很可疑對吧?我認為暑假會是一個轉捩點喲。」
「換句話說,你的意思是暑假期間班級點數可能會有大幅的變?」
「對對對。它應該會是比期中考或期末考還更影響力的課題吧?否則我們很難填補跟A班之間的差距。而且我們現在也正在逐漸被拉開距離呢。」
確實如此。即使現在有大型活應該也不怎麼奇怪……
「你們現在跟A班的差距是多啊?」
「我們班是六百六十多點,所以已經被拉開將近三百五十點了呢。」
剛學點數當然會下降,但他們卻已經好好止住了下。非常厲害。
「除了期中考之外沒有增加班級點數的方法,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無法避免點數慢慢下降呢。但A班剛開始也是這樣。」
即使如此,A班這次期中考結果還讓點數提升了。
「你還真是不張啊。」
「我很在意喲!不過因為我覺得接下來才是反撃的機會。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著眼未來而非現在。這種想法一定是正確的。
然而,這種事只有在某種程度上切實打好穩固基礎的班級才辦得到。
我們班這個月頂多只有八十七點,與能夠跟別班競爭的等級相差甚遠。
「一切就取決於那個活中會有多變呢。」
想必不會只有十點或者二十點吧。
不過,也很難想像會有五百、一千點之類的數字變。
「這對我們班反而是個危機。差距要是再這麼擴大下去就很難追回來了。」
「我們彼此都必須努力了呢。」
話雖如此,但要去努力的人不會是我。而是堀北、平田,以及櫛田他們。
「反正不管怎樣,覺這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雖然我不想從現在開始就抱怨,但麻煩事似乎就在未來等著我。
「不過假如真的要到南方島嶼度假,覺好像也非常有趣呢。」
「誰知道呢……」
「咦?你不開心嗎?」
只有與朋友之間深厚的人,才會有這種能夠盡假期的想法。
要是沒有特別親近的人,就沒什麼是比旅行還更令人難的了。
如果是團行的話就更糟了。我是想像就覺得想吐。
「你該不會討厭旅行吧?」
「我想是不討厭吧……」
盡管叨叨絮絮說了這些,但這也全是我的想像。我本就沒跟朋友出去旅行過。
說到旅行,我時曾與雙親去過紐約,但也僅有那次。當時我一點都不開心。痛苦的回憶閃過腦中,令我疲憊不已。
「怎麼了呀?」
「我只是稍微回想起自己的心靈創傷。」
我的乾笑聲虛無縹緲地回在熾熱的林蔭大道。
不行不行。要是散發負能量的話也會對一之瀬造困擾。
然而,看來我好像無須心,一之瀨毫不在意地說道:
「還有呀,我有件事很疑,你能聽我說嗎?」
即使形式上與櫛田不同,但我認為一之瀨也是個耀眼的存在。
不知道該說無論何時都很純真,還是該說總是按照著自己的想法在行。
就連在跟我這種人說話時,都有種全力以赴的覺。
「我們一開始不是分四個班級嗎?那真的是依照實力排序的嗎?」
「目前可以知道它並不等於學考試的結果。因為論績,我們班也有幾個人是頂尖等級。」
堀北、高圓寺、幸村,這三人的筆試績在整個年級中無疑屬於前段。
「應該是依照綜合能力之類吧?」
我隨便答道。我也曾經思考過好幾次,可是都沒得出答案。
「我呀,剛開始也認為或許如此。像是只會讀書但不擅運,或者很會運但不擅讀書這種覺。不過,若是按照綜合能力來判斷,那麼對下段班豈不是倒的不利嗎?」
「這不就是競爭社會嗎?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耶。」
一之瀨似乎無法認同,雙手抱如此低道。
「如果是個人戰就確實是如此,但這可是以班級為單位喲。要是完全把優秀者聚集到A班,那不就幾乎不會有勝算了嗎?」
不就正因為如此,目前班級點數才會有這麼悲慘的差距嗎?
一之瀨的想法似乎與我不同。接著說出這種回答。
「雖然現階段A班到D班有差距是個事實,不過這只是件小事,而且應該也藏著某種足以填補差距的事吧?」
「我姑且問一下。這件事你有據嗎?」
「啊哈哈哈,怎麼可能有。我只是約這麼覺得而已。不是這樣的話就太殘酷了——或許這麼說會比較恰當呢。D班也有擅長讀書、擅長運的學生。這也意謂能研擬各種對策。」
這個部分確實與一般制度有著很大的差異。
如果憑學力分班的話,那我們不管再怎麼掙扎,也無法在這點上面贏過其他班級。
班級中聚集著各領域的專家是個很重要的要素。
「……這種事不告訴別人不是比較好嗎?」
我開始覺得有點擔心,於是便如此勸告一之瀨。
「嗯?你指什麼?」
「像是剛才那種想法。堀北也說過,這可是向敵人雪中送炭的行為喔。」
我也很可能因而獲得提示並將其活用。
「但我不這麼覺得耶。藉由換意見所獲得的東西也很多,而且因為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所以這完全沒問題、沒問題。」
B班還真從容不迫……不,這是一之瀨的格特徵。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瞭解了的個及想法。總之這傢伙是個好人,而且真的表裡如一。
「我的頭腦可沒好到能夠換意見喔。這點我也只能跟你說抱歉了。」
「這是我自己擅自要這麼想、這麼說出口的,所以你別介意。要是你認為這是能夠運用的報,那就盡管拿去用也沒關系。」
「啊!」一之瀨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停下腳步。
我心想怎麼了,一看的側臉,便發現以認真的眼神往我看來。
「那個呀……為了當作參考,我有事想問你,可以嗎?」
一之瀨出了無法想像直到剛才為止都還很開朗的表,讓我的不張得有點僵。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我就會回答。」
我的頭腦裡灌滿了一億本書的知識量,幾乎沒有什麼我回答不了的問題(大謊言)。
「你有被孩子告白過嗎?」
咦……這件事沒寫在我讀過的那一億本書裡頭耶……
「我應該是那個吧?類似那種,到現在都沒被告白過的男生吧……?」
像是很惡心、男等等,反正我就是會被這樣瞧不起的那類人吧?我可是要哭了喔!
我還只是高中一年級的學生耶!這種事本就太早了,對吧?喂,你不這麼覺得嗎?
何況要說比例的話,有被告白經驗的傢伙應該還比較吧。雖然我並沒有任何據。
在人類繁榮生活的背後,孤獨至死的人也是不計其數。
「不是啦不是啦。抱歉,沒什麼事。」
的表看起來不像是沒事。只是,與其說這是在瞧不起我,倒不如說看起來就像是煩惱中的。
「你該不會被告白了吧?」
「咦?啊——嗯,就是這種覺。」
看來除了平田、輕井澤這對之外,校園裡每天都充滿著許多為往而行的學生們。
「那個呀,如果可以的話,放學後能耽擱你一些時間嗎?關於告白的事我有些問題。雖然我非常明白你因為事件的關系很忙碌。」
「沒什麼關系。而且我也沒特別要做的事。」
「沒有要做的事?」
「我認為這次事件尋找證據或目撃者並沒有什麼意義。花時間在那裡也只會得到勞累辛苦。」
「但你到了事件現場對吧?」
「該說這是為了其他目的嗎?反正這件事沒什麼問題。」
「謝謝你。」
不過一之瀨的告白與我有什麼關系呢?
該不會想用「這是我男朋友」的老套謊言來搪塞對方吧?我一瞬間這麼想。但假如真是如此,應該也會找個更有出息的帥哥吧。
「放學後……我在玄關等你喲。」
「喔、喔喔。我知道了。」
即使我很清楚這絕對不可能,可是被這麼一說,我還是覺得很期待。這應該就是男人的天吧。
7
學校門口前滿放學人。
我在來到這裡之前有點苦惱該如何與一之瀨會合,但這個煩惱馬上就解決了。即使學生這麼多,也非常醒目。
可或許也是理由之一,不過就是擁有一種支配全場般的存在。
老實說,我不清楚該如何形容。我只約到那既溫又堅強可靠的心。而我也只能如此表達。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週遭一年級學生們對的認識度之高。
一之瀨也許與櫛田屬於同個等級,或者凌駕其上。不論在男之間,都有著極高的人氣,因此不停有人向打招呼。結果我不斷錯過打招呼的時機,浪費了大約五分鐘。
「啊!綾小路同學,這邊這邊。」
最後是一之瀨注意到我,並向我打招呼。
「嗨。」我微微舉起手如此回應。假裝自己才剛到似的與會合。
「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才好?」
「我打算盡快了結這件事。跟我過來。」
我穿上鞋,接著一之瀨就這樣帶領我前往學校後方。
不久我們便抵達育館後面。這是個被公認為最適合表白的場所。
「那麼……」
一之瀨調整呼吸後,便迅速轉過來。一之瀨該不會是要對我……!
「告白——」
不,這怎麼可能——
「我好像會在這裡被人告白。」
「……咦?」
一之瀨這麼說完,就拿出一封信給我看。這是封著可心形紙的可書。因為說可以看,於是我便冒昧地拜讀了容。信中的字跡與信封風格並無不同,相當漂亮。或者應該說,上面全是不像男孩子會寫的可字跡。
容寫著「我從學開始就很在意你」、「我最近察覺了自己的心意」等兩件事。
信中以「星期五放學四點,我想跟你在育館後面見面」一事做總結。時間大約剩下十分鐘。
「這件事我不在場應該比較好吧?」
「我對不是很瞭解……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不會傷害到對方,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當好朋友……所以我才希你能幫忙。」
「雖然我想這件事並不能拜託像我這種沒有被表白經驗的人……如果是B班,能拜託的人應該多得很吧?」
「因為告白的對象……就是B班的人呢。」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我好像可以理解為何要帶我過來。
「我想盡可能地保今天的事。要是不這麼做,之後似乎會變得很尷尬。而且是你的話,覺也不會去到宣揚。」
「不過一之瀨你應該很習慣被人告白了吧?」
「咦!不,完全沒有,真的完全沒有。我從來沒被人告白過。」
假如我沒被來這裡當幫手,八絕對不會相信。
「所以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還不都是因為一之瀨你很可,所以這也沒辦法——我也只能這麼想了。再說,看到早上到現在其他學生對一之瀨的應對態度,的個好像也很不錯。
「所以……能不能請你假裝我的男朋友呢?」
唔哇,還真的是這種老哏嗎……!
「我進行各種調查,發現『有正在往的對象』這理由最不會傷害到對方……」
「我瞭解你不想傷害對方的心,但事後謊言被揭穿,可是會更傷人喔!」
「就說我們馬上分手了。也可以當作是你把我給甩了。」
雖然我認為並不是這種問題……
「你們一對一彼此談談,絕對會比較好喔。而且還要坦白地講清楚。」
「可是————啊!」
一之瀨似乎發現某種東西,接著覺有些僵地舉起了手。
看來告白者比想像中還要早到。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視覺系男子呢?
我瞻仰對方的尊容後,發現是個面貌很男孩子氣的裝男子。而且他還細心到連子都穿了。
不不不,再怎麼看都是名孩子。
雖然看了那封信件,我有如此猜想過,但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是個孩子。
這種況與男生向男生表白不同,功往似乎也不錯。而會如此看待,想必是因為我是男人吧。
「那個,一之瀨同學……這個人是誰?」
現在告白場所的孩對於為陌生人的男學生表示警戒。
「他是D班的綾小路同學。對不起呀,千尋。把你不認識的人給帶了過來。」
「……難道說他是一之瀨同學的男朋友……之類的?」
「啊……呃……」
我覺得一之瀨大概打算回答「是呀」。然而,自己說謊所帶來的愧疚、罪惡,卻把這句話拉回嚨深。
「為什麼……那個作綾小路同學的人……會在這裡呢?」
這名作千尋的孩,對於意料之外的狀況到混,眼眶泛淚。
他是你男朋友嗎?如果不是男朋友,那為什麼會在這裡?——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
一之瀨看見這種況又更加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並且同樣很恐慌。
我以為是值得依靠的孩,不過其實也意外地擁有弱點。
「那個,能不能請你去別的地方呢?因為接下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一之瀨同學說。」
「哇,等一下,千尋。那個,呃……其實綾小路同學他是……」
看來一之瀨似乎打算搶先一步拒絕。
應該覺得對方如果直接說出「我喜歡你」這句話,之後將會很辛苦吧。
「……是什麼呢?」
「綾小路同學呀,是那個,是我的——」
基本上我沒辦法在這裡幫上什麼忙。若要說唯一能做到什麼,那就是……
「我們只是朋友。」
我在一之瀨構築出語句之前,就如此斷言道。
「一之瀨。雖然由我這個沒被人表白過的來講或許有點不妥,可是我認為你把我來這裡是不對的。」
我為了們兩個而如此直截了當地回答。
「向人告白應該不是件這麼輕而易舉的事吧。每天都過得很煩悶,而且還會在腦中做無數次的模擬練習,但就算這樣,也還是無法表白。一旦要表白時,快從嚨蹦出的那句『我喜歡你』卻怎樣也說不出口。我認為表白就是這麼回事。對於這份拚命的心意,被表白的這方應該必須做出回應吧?要是製造這種局面含糊帶過,也只會讓彼此後悔。」
「唔……」
一之瀨恐怕還沒有真正喜歡過誰吧。
所以才會不知所措,也才會不知道事的對錯。
不想傷害對方的這份想法,結果只是白忙一場。
拒絕表白,是條無可避免會傷及對方的道路。
一之瀨如果絞盡腦想出拒絕臺詞,說不定多還會比較好。
像是現在想專心在課業上,或者已經有喜歡的人等等。又或者是像這回一樣,說自己已經有正在往的對象。可是不管怎麼回答對方都一定會到傷害。
假如還滿口謊言,那就更傷人了。我沒等一之瀨回答就離開現場。接著,我沒有回去宿舍而是在連綿至宿舍的林蔭大道上停下了腳步。
我倚靠著扶手,仰頭上的綠葉,稍做休息。
現在應該過了五分鐘左右了吧。一名從我邊小碎步地跑了過去。
的眼眶中浮著薄薄的淚。
接下來,我也還是在這地方一也不地繼續打發時間。
在夕差不多要西下時,一之瀨無打采地走了回來。
「啊……」
發現我之後有點尷尬似的低下了頭。不過卻立刻又抬起頭來。
「我錯了。我不去理解千尋的心,還只想拚命想出不會傷害的方法來逃避。這是錯誤的呢。」
「談還真困難呀。」一之瀨如此低語。接著就來到我旁,坐到扶手上。
「雖然說明天起還是會像平常一樣……但真的能像從前那樣相嗎?」
「這就要看你們兩個了。」
「嗯……」又繼續說:
「今天很謝謝你。還讓你陪我做了奇怪的事。」
「沒關系啦。偶爾有這種日子也不錯。」
「我們的立場顛倒了呢。我明明是打算幫忙才向你們搭話,卻反而麻煩了你。」
「我才是。說了那些自以為是的話,真是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一之瀨眨了眨眼往我看過來。
「綾小路同學你沒有理由道歉,完全沒有。」
一之瀨用力將雙手向天空,接著輕盈地站到地面上。
「下次就我幫忙了。能做的我都會試著去做。」
為B班學生的一之瀨,打算如何應對這個難解的事件呢?
關於這點我覺得有點期待。
8
晚上,當我在用電腦瀏覽購網站時,有通電話打了過來。在床邊座上充電的手機,螢幕發出了亮。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櫛田結梗。我不看了兩次重復確認。如果電話斷掉,我也沒有勇氣回撥,於是我便椅子的滾、抓住手機,然後跳到了床上。
『抱歉呢,這麼晚還打給你。你還沒睡嗎?』
「嗯?是呀,我再一下就要睡了。有什麼事嗎?」
『佐倉同學的數位相機不是壞掉了嗎?我覺得部分原因是我向搭話,害張。所以我想負起這個責任……』
「至我是覺得你沒必要覺得這是你的責任。何況只要拿去修理就好了吧?如果那是重要的東西,即使放著不管,不是也會拿去維修嗎?」
可是我這麼問,才知道事似乎沒這麼單純。佐倉就如的形象那般,極度不擅與人對話。似乎沒有自信獨自到店裡維修。說不定這就跟自己進餐廳會覺得有點猶豫的況相當類似。
這或許一時之間會讓人難以置信,但世上就是有各式各樣格、特徵的人。
即使有不擅長與人相的人,也不必特別驚訝。
「於是櫛田你就主向提出了建議?」
想要和佐倉有接,就只能由自己展開積極的行。
『嗯,雖然似乎有點猶豫,不過說如果是後天的話就可以。我想對佐倉同學來說,數位相機大概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櫛田為了敞開佐倉的心房,已經漂亮地踏出了第一步。
「不過你為什麼要跟我說?你們兩人獨不是會進行得比較順利嗎?」
『如果只是去維修的話確實如此呢。不過,因為現在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我希綾小路同學你可以幫忙。』
「你的意思是,要我問知不知道須藤的事件嗎?」
『堀北同學都有把握是這樣子了。而且我跟佐倉同學接,我也覺知道些什麼。既然本人否定,我想應該是有某些理由。』
若這是真的,那麼帶堀北去才是最好的。不過櫛田跟堀北假日外出的那幅畫面,我即使幻想也無法看見。大概是使用消去法,才選定了最無害的我吧。就算帶池或山去,他們眼中應該也只看得見櫛田。
而且這也剛好。我才正在想去一趟家電量販店。
我坐起,然後把背靠在鄰床邊的牆壁上。因為總覺得躺著和人約定外出好像很沒禮貌。
「好,我知道了。那就去一起吧!」
明明只要正常回覆就好,我卻不自然地發出有點振的聲音。
幸虧櫛田好像沒有特別覺得這句話很奇怪。沒有對這件事吐嘈。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跟櫛田熱絡地聊了一些無關要的話題。
我跟進行日常對話似乎已經不太會張了。或者應該說不會覺得聊得很不自然。
這就是就算踏別人的個人領域,也不會令人不愉快的證據。
我心裡已經確實將視為朋友了。
『話說回來,高圓寺同學跟須藤同學差點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可怕呀。』
「對啊。應該說狀況一即發嗎?或者該說他們雙方眼看就要開始互毆了。」
高圓寺的格很我行我素,須藤要是打過來他應該會反擊。
事如果變那樣,也許就會是件大慘案。
『當時我都嚇得無法彈……平田同學真是厲害呢。真讓人尊敬。』
「是啊。」
我反省了自己對於平田稱贊而稍微到嫉妒的心。
他有勇氣與膽量在那種場面而出,尊敬也理所當然。
「D班之所以能夠形,多虧了你和平田。男生各自分開也很重要。」
有時候孩子的事,只有孩子才能夠解決。
『我只是很普通地過著校園生活喲。而且我也沒做任何特別的事。』
「我想平田一定也會說出相同的話。」
特別的人多半都不會認為自己很特別。
『要說特別的話,比起我這種人,堀北同學不是還比較特別嗎?會讀書,又會運,甚至讓人覺得為什麼待會在D班』
那種人不作特別,而是行徑異於常人。
要是多說壞話,日後事跡敗時會很可怕,所以我還是先閉好了。
「不擅際,所以應該是這點讓被分到D班的吧?」
『不過,跟綾小路同學你相卻很正常吧?』
「你居然說那是正常……?」
如果把我所認識的那個堀北作為標準,那麼比起我,其他人的待遇就真的很悲慘了……
我回想起痛苦掙扎並且暈厥過去的池,便哆嗦了一下。
「我和堀北之間覺好像還有隔閡。或者應該說,我們的關系就只有這點程度。我先說一下,以防你誤會。」
『哦?』
耳邊傳來了有點懷疑、打趣般的聲音。我還真不想被櫛田誤解。
「啊——對了,有件事想問你。櫛田你的房間是在九樓?」
『咦?啊,嗯,對呀。這又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好奇。」
回過神來,櫛田陷了沉默。沉默突然毫無預兆地造訪。
剛才都還持續著的對話忽然中斷。
大部分時候櫛田都會馬上丟來話題,然而卻停止這麼做。
難不問房間在幾樓很不恰當嗎?
我心神不寧地無法鎮定下來。於是就無意義地環視起房間的各個角落。
唉,我現在真想變通能力超群的帥哥。我實在不得不這麼想。
這段時間寂靜到彷彿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已經很晚了。差不多該掛了吧?」
我無法忍沉默。宣佈投降。
與孩子之間的沉默通話,也太令人心痛了吧。
『那個呀——』
「嗯?」
櫛田打破沉默,不過沒把話接著說完。覺罕見地正在猶豫著自己的發言。真不像平時開朗熱絡聊天的櫛田。
『如果……如果喔?我……我——』
的話又中斷了。接著沉默再次降臨。時間經過了五秒,十秒。
『……算了,沒什麼。』
這是「有」什麼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反應……
然而,我完全沒勇氣說出像是「什麼嘛既然都講到一半,那就講完嘛」這種輕率回覆,所以就簡單帶過了。抱歉,櫛田。假如今天要上戰場的話,我就是會說出自己要躲在後方戰斗,當狙擊手的那種膽小鬼。原諒我吧。
『那後天就請你多多指教嘍,綾小路同學。』
櫛田這麼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最後講到一半的話,究竟是什麼呢?看來今天會是個難以眠的夜晚。
9
星期日上午,我為了履行與櫛田之間的約定而來到了購中心。對於星期六日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間裡度過的我而言,這裡是個讓我有點張的地方。
兩張並排長椅的其中一方已經有人先坐了。那個人也跟我一樣,都在等著與人會合嗎?一到假日,學生果然幾乎都隨心所地外出走。我一面想著這種理所當然的事,一面在另一張空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雖然我認為住在同一棟宿舍,一起過來就可以了。可是櫛田似乎有某種講究。表示在現場會合是有其意義的。
「早安!」
櫛田像是劃開週遭嘈雜般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
「喔、喔喔。早安。」
不枰然心的我雖然有些語塞,但還是微微舉起了手。
「對不起呀。等很久了嗎?」
「不會,我也才剛到。」
當我們進行像是約會的固定對答的時候,我不自主地從頭到尾看了看櫛田的全。好可。櫛田好可啊。我第一次看見櫛田穿便服的模樣,無法抑心中的。
「我們是第一次在假日見面呢。覺真新鮮。」
櫛田似乎有相同,因此如此笑道。什麼呀,那張可的笑臉。簡直犯規。
池他們該不會沒有見過吧?難不這是頭香?
在我無法抑興之時,櫛田像是回想起什麼似的如此說道。
「你上星期休假很忙嗎?綾小路同學你要是也能來就好了。」
上星期?要是你也能來就好了?究竟在說什麼。
「我是指跟池同學他們一起去咖啡廳的事喲」
這是我初次聽聞。
我可不記得自己學過讓這藏事件出現的方法。
「難道說……」
「啊,啊——這樣呀。話說回來這件事——我還真沒聽說過。」
我仰天空,悲嘆自己的不中用。
錯的人並不是不邀請我的池,而是不邀請的我。
「你剛才是打算逞強對吧……對不起,我好像太多了……」
「你別放在心上,因為我完全不介意……你們玩得開心嗎?」
「我只知道你非常介意……」
別說是頭香,我搞不好還是最後一個看見櫛田假日模樣的人。
即使只有一瞬間也好,只要能夠兩人獨,我就當作自己已經算是很幸運了吧。
偶爾經過我們面前的學生們,也都會被櫛田的便服模樣給奪走目。如果是,方甚至還會拉著男朋友的臉頰,看起來很不高興地鬧著別扭。
可到就連有朋友的人也會看得迷。
……總覺得我好像相當抬舉櫛田。
雖然我說的全是事實,但也覺有點難為。
「怎麼了呀?」
櫛田似乎覺得站著僵不的我很奇怪,於是稍微向前彎著子,往我看過來。每一個作都很可。
「我在想……今天天氣還真不錯。」
我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老套的臺詞搪塞過去。
給我冷靜點。可這個字眼,是今天你就用多次了?
照這速度繼續使用下去,一天之可就會重復說上一兩百次。
「是那個啦。我在想自己的打扮也許跟你有點不搭調。抱歉啊。」
我穿著方便活、樸素的服裝。即使是講客套話,我也確實不是那種可以與櫛田並肩走路的男人。
「完全沒這回事。我認為這打扮非常適合你喲。」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批評我很適合土氣的裝扮嗎?」
「嗯,對呀!」
我到有把尖刀狠狠地刺了過來。雖然我不是刻意要自作孽,但怎麼說呢……我覺得非常大打撃。
「綾小路同學,其實你的心思意外地細膩嗎?覺你明明不管被別人說什麼似乎都不介意。我完全不是在說你壞話喲。因為我是真的認為這很適合你。」
看來我好像被捉弄了。即使是一般況會讓人生氣的事,要是換櫛田,也只要說出一句淘氣的話便能解決。真狡猾。
「那麼,佐倉同學人呢?」
「好像還沒來。」
約定的時間剛好到了。可是我們卻尚未見到佐倉的蹤影。
「不過,你邀我過來真的好嗎?」
「拜託我也邀請你呢。你和佐倉同學有接呀?」
「佐倉說的?不……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
我回想起在特別教學大樓撞見佐倉時的事。要說接的話,也只有那種程度。
「該不會是對你一見鐘之類的?」
櫛田賊笑說道。不過再怎麼說,這種戲劇發展實在無法令人期待吧。
「總之,我們先坐著等吧。」
「好呀。咦……欸,坐在隔壁長椅的不就是佐倉同學嗎?」
我急忙轉過頭。坐在隔壁長椅的人便不好意思似的輕輕點頭打招呼。
真沒想到一直坐在隔壁長椅的人居然會是佐倉……
不知該說是氣息,還是氛圍才好。的路人太強烈,導致我完全沒有發現。
「對不起,我沒什麼存在……早安……」
「不,我並沒有覺得你很沒存在。我有覺到你的存在。」
「這並不算是在打圓場喲,綾小路同學。」
我抱歉般的低下頭。佐倉接著慢慢站了起來。
不過我也希能諒解我沒注意到。佐倉不僅戴著帽子,甚至連口罩都戴上了。若是親近的對像那就姑且不論。只靠這些特徵的話,要認出佐倉真的很困難。是冒了嗎?
「佐倉同學看起來有點像是可疑人呢……」
「與其說是可疑人,我認為這樣反而更顯眼耶。」
「說得也是呢……尤其在這裡的話會特別顯眼。」
佐倉說完便抱歉似的下口罩。看來並不是冒,而是所謂的口罩。到底有多討厭引人注目啊?
「要維修相機的話,只要到購中心的電行就可以了對吧?」
「我記得他們應該也有理維修。」
「不好意思……還讓你們陪我做這種事。」
佐倉彷彿打從心底到抱歉般低頭道歉。總覺得就連我自己都開始覺得抱歉了。
10
學校裡設有一間在國也很有名量販店,校方似乎與他們有合作關系。由於客群只有學生,因此店面本佔地並不大。不過日常可能會需要的用品,或者學生們有可能會利用的電子產品都販售得十分齊全。
「嗯——我記得理維修的地方是在對面的櫃臺呢。」
櫛田好像來過很多次,一面回想位置,一面往店面深走去。我和佐倉則跟在的後頭。
「不知道能不能馬上修好……」
佐倉看起來很不安地握數位相機。
「你還真是喜歡相機耶。」
「嗯……很奇怪嗎?」
「不,完全不會。還不如說這是個很好的興趣吧?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是瞭解相機的什麼啊,但要是能趕快修好就好了呢。」
「嗯!」
「我找到嘍,能夠理維修的地方。」
店有著許多商品,因此視野不太好,不過理維修的地方就在店鋪的最裡面。
「啊……」
佐倉不知為何猛然停下腳步。的側臉看起來覺就像是看見什麼討厭的東西,並且骨地表現出厭惡。
我雖然也往佐倉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卻沒發現特別奇怪的事。
「怎麼了嗎?佐倉同學?」
櫛田似乎也覺得停下腳步的佐倉很奇怪,因而向搭話。
「啊,呃……那個……」
雖然看起來言又止,但最後卻還是左右搖搖頭,並且做了個深呼吸。
「沒什麼……」
佐倉這麼說完,就拚命地出笑容,走向理維修的地方。
我和櫛田看了彼此一眼。但既然佐倉都說沒事,於是我們便跟了過去。
櫛田向店員搭話,並委託對方維修數位相機。
這段期間我閒得發慌,因此就先去附近看了電子產品。
不過,櫛田的世之道還真是厲害。和初次見面的店員,彷彿就像老朋友般,彼此相談甚歡。而拿相機維修的主佐倉,則只有在對方徵詢同意以及提問時做回答。
話說回來店員的緒也太高昂了。他正以滔滔不絕的氣勢向櫛田積極搭訕。而據約聽得見的談容,對方似乎正在邀約櫛田一起去電影院看上映中的偶像演唱會。他好像是個很誇張的宅男,從偶像選舉如何如何的話題,一直聊到了雜志的偶像。他藉由廣泛的話題,企圖以花言巧語接近櫛田。
櫛田並沒有表現出覺得討厭的模樣,所以說不定對方自以為能夠順利約到。但我想這是個大失敗,而且應該覺得很反。
店員似乎因為對像是可的孩而緒興。對話一點進展都沒有。
到況實在不太妙的櫛田,認為應該進行正事,便催促佐倉拿出數位相機。
店員打開相機做了簡單的檢查。結果他說是掉落的撞撃造部分零件損壞,因此電源才會無法順利開啟。而幸好數位相機等私人品是學後才購買的,保證書也有確實保存,所以可以獲得無償維修。
剩下只要填寫必要事項就結束了。照理來說是這樣沒錯,可是佐倉的手卻在表單前面停了下來。
「佐倉同學?」
櫛田覺得很好奇,於是就向佐倉搭話。看起來好像在猶豫什麼。
我原本不打算,但是的態度實在讓我很擔心。
而且——
直到剛才都還沉醉於與櫛田對話的店員,現在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佐倉。
雖然佐倉和櫛田都將視線投在表單上,因此沒有察覺。但這名店員的可怕眼神,就連為男的我都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能借一下嗎?」
「咦?」
我一站到佐倉旁就手請將握著的筆遞給我。
佐倉看起來好像不懂我的用意,但還是不安地把筆給我。於是我就收了下來。
「維修完畢後,請你連絡我。」
「喂、喂,你做什麼?這個數位相機的持有者是吧?這樣有點……」
「廠商保證書已證明販賣店家及購買日都沒問題,我想這並沒有任何法律上的疑慮。況且,購買人與使用者即使不同,也不會有問題。」
我在聽見「我明白了」的這句答覆前,就開始在表單上填像是自己的姓名及宿舍房號等必要事項。
「還是說,你有什麼非不可的理由嗎?」
我沒抬起頭,並補上這句話。
「沒、沒有。我明白了……沒有關系。」
不久我就填完必要事項,然後將單子連同數位相機一並順利給對方。
佐倉雖然放下心中那塊大石,但對方表示大約須耗時兩個星期,維修完畢的數位相機才會送回來。佐倉對這點非常失,洩氣地垂著雙肩。
「那個店員還真可怕呢……他氣勢驚人地說個不停,我都有點焦急了。」
「……有點惡心對吧……?」
「是、是不會惡心啦。難道說你認識那個店員嗎?」
佐倉輕輕點頭。看來來買相機時就認識店員了。
「綾小路同學,你怎麼想呢?」櫛田也問了我的看法。
「嗯,他或許有種讓人有點難以接近的氣質吧。特別是孩子。」
「之前我有被他搭訕過……所以,我才會害怕自己過去維修……」
櫛田吃驚地察覺此事,然後睜大雙眼看向我。
「難不,綾小路同學你是因為這樣才……?」
「因為是孩子啊。所以我想應該很抗拒寫出自己的地址或手機號碼。」
關於這點,為男的我則沒有任何曝後會困擾的報。
「謝、謝謝你……綾小路同學。你真的幫了大忙……」
「不,這沒什麼。而且我只不過是寫了住址。如果有收到維修的連絡,我會再通知你。」
佐倉開心似的點頭。這種程度的事就足以讓如此高興,我甚至反而很過意不去。
「你對佐倉同學還真是觀察微呢。」
「這說法可是會害人產生誤會喔。正確來說,我只是觀察了那個很有個人特的店員。該怎麼說呢?他似乎散發出一種非常喜歡孩子的氛圍,對吧?」
「啊哈哈……確實如此。」
連櫛田都不了他。對無免疫力的佐倉來說應該相當難熬吧。
「今天因為櫛田同學你也一起陪我,所以我才完全沒被他搭話。非常謝謝你。」
如果是一對一面對那個店員,佐倉說不定早就逃跑了。
「不會。如果只是這種事,我隨時都願意幫忙。佐倉同學,你很喜歡相機呀?」
「嗯……雖然我小時候並不是這樣。不過應該是在上中學之前的那陣子吧,我爸爸買了一臺相機給我。於是我就漸漸喜歡上了。話雖如此,我也只是喜歡拍照而已,本完全不懂相機呢。」
「瞭解相機與喜歡拍照是兩回事喲。我認為能熱衷於某樣東西,是件很棒的事呢。」
「我記得佐倉你說平常都是拍風景嗎?你不會拍人之類的照片嗎?」
「唔咦!」
佐倉迅速往後退,慌張地上下擺雙手。我問了什麼不妥的問題嗎?
我認為自己應該是問了極為自然的問題。純粹拍景,也就是說的專長是拍風景嗎?
佐倉的一張一合,僵。
「……、。」
原來如此。不想對我這種人詳細回答。
「那、那個呀,因、因為這件事很讓人害……」
佐倉紅著雙頰低頭說道。有在拍會讓人害的照片嗎……?
雖然我正要進行各種想像,可是要是寫在臉上就很沒禮貌了。於是我便使勁忍住。
「對了。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我能順便稍微逛一下店裡嗎?」
「你有想買的東西嗎?」
不知該說是我有想要的東西,還是應該說是我有點在意某樣東西。
「你們兩個也可以隨意逛逛。」
「我們也一起去吧。好不好?」
「好、好的。讓你們陪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而且也還有時間。」
雖然我並沒有如此希,但看來們兩人也要跟著我走。
看了櫛田與佐倉並肩走路的模樣,就覺得們兩人的距離似乎在一天之就有大幅的短。這種世之道,我還真希櫛田能分一點給我。
們兩人好像一個接著一個地聊起生之間的話題。為了不打擾們,我還是去確認目標品吧。我點開手機的通訊錄。
之前我偶然過池參加了賭局。過程中我和人換了連絡方式。
雖然登錄的連絡人還很,不過我的朋友人數毫無疑問正在穩定增加。
我選擇了通訊錄中S行的「外村(博士)」(註:外村日文發音為Sotomura),撥了過去。
「博士,能打擾一下嗎?」
『嗯?綾小路殿下打來還真稀奇呢。請問有什麼事?』
我的通話對像是外村,綽號博士。他有個聽起來頭腦很好的綽號,但實際上他只是個厲害的宅男。他每天都在蒐集報。大幅涉獵了游戲至漫等等的容。
「博士你平常使用的筆記型電腦,是用學校點數買的對吧?」
『是的,我花了八萬點。不過這怎麼了嗎?』
「我想在學校販售的電子產品中找個東西。」
我向他說明商品概要,並且也告訴他,我目前來到了店裡,眼前雖然有幾種類似商品,但不曉得選擇哪種會比較好。
雖然我想問店員的話應該會比較快,只不過我有一些苦衷。
『……綾小路殿下,您難道認為在下通於這個領域嗎?』
「你如果不清楚的話就算了。」
『請等一下。』
他住正要掛電話的我。
『其實在下清楚。因為那種類型的東西,在下的老家約有兩臺。』
「你該不會從國中開始就在做壞事了?」
『您別誤會。在下只是為了學習外語而進行著實驗。』
「那麼,如果我有需要時,能拜託你幫忙設定嗎?」
『呼呼,給在下吧。再說在下總有一天或許也會需要您的幫助呢。』
所謂業有專攻。即使是我不懂的領域,也會存在著對其習的人。
「讓你們久等了。」
「已經買完了?」
「今天只是預先看看。而且我也沒剩下這麼多點數能買家電。」
這時櫛田忽然盯著佐倉的側臉發起呆來。
「咦?……佐倉同學,我跟你是不是之前有在哪裡見過面?」
「咦?沒、沒有。我認為並沒有。」
「對不起呀。我無意間看著你,就突然約覺得我們好像有在哪裡見過面。那個,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拿下眼鏡呢?」
「咦咦!這、這有點……!因為我的視力差到什麼都看不見……」
佐倉在前左右揮著手,對櫛田表示拒絕。
「欸,下次我們一起出去玩吧,佐倉同學。不只是跟我,還要邀其他朋友一起。」
「……這……」
佐倉雖然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把話繼續說到最後。
櫛田正因為也到要是再問下去事會變得很麻煩,於是才沒有多說什麼。不對,應該說是無法繼續問下去嗎?最後,我們就這樣回到一開始會合的地點。
「那個……今天真的非常謝。你們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不會啦不會啦。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道謝的事。另外,佐倉同學。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用一般的方式來說話呢?我們明明是同年級學生,使用敬語可是很奇怪的喲。」
佐倉的用字遣詞確實並不適用於同年級學生,更不用說是同班同學了。
然而,這對佐倉而言似乎不是件簡單的事,看起來很不知所措。
「我並不是故意這麼做的……請問很奇怪嗎?」
「我不是在說這樣不好喲。不過,要是沒有敬語的話,我會比較開心呢。」
「啊……好、好的……我……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試試看。」
我原本以為櫛田會被佐倉拒絕,不過似乎想回應櫛田的提議,而如此賣力地濟出聲音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應該就是像這樣一點一滴建築起來的吧。
即使對像是讓人幾乎沒有頭緒的佐倉,櫛田也穩扎穩打地拉近了距離。
「你不用勉強自己喲。」
「沒、沒關系……因為……我也……」
佐倉微微低著頭。的話在中途變得小聲,因此傳不到我的耳裡。不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到不愉快。
櫛田心滿意足地出微笑,然後就沒有繼續是說些什麼了。
說不定這就是最恰當的距離。
從不擅與人相者的立場看來,有人能在前方引領自己雖然很值得謝,可是反過來說,這似乎也會令人煩擾,或者應該說有時候要是太過於積極,反而會讓人退避三舍。
「那麼我們學校見嘍。」
櫛田如此說道,宣佈解散。然而,讓人意外的是佐倉卻站在原地不。
「那個……!」
稍微大聲喊道,並且直視著我們。雖然我們一對上眼神,馬上就撇開了雙眼。
「關於須藤同學的事……如果說當今天的謝禮,或許會有點不妥……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稍做停頓,接著又清楚地把話說出口。
「……須藤同學的事,我、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佐倉親口說出了自己就是目擊者。
我和櫛田彼此對看了一眼。
「也就是說,佐倉同學你看見須藤同學他們打架了對吧?」
「嗯……我全看見了。雖然真的只是巧……很難以置信對吧?」
「沒這回事喲。不過,為什麼你要在這個時間點說出來呢?這是很值得開心的事,可是我希你別勉強自己。我並不是為了賣人才找你出來的喲?」
佐倉好像無法好好說出話來,而左右輕輕搖頭。
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說出口,說不定就是自己比誰都還更介意須藤事件的證據。佐倉應該也想藉由某種契機來提出協助吧。
「真的可以嗎?你沒有在勉強自己嗎?」
櫛田說出了我想說的話。似乎正和我想著同樣的事。
對於這些詢問,佐倉似乎到櫛田正在擔心自己,於是便抱歉似的輕輕點頭。
「沒關系……我覺得如果默不作聲,之後應該會很後侮。我呀……也不想讓同學困擾。可是,要是作為目撃者出聲,我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目……我就是不喜歡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懊侮似的道歉了好幾回,同時也向櫛田約好自己會出面作證。
「謝謝你,佐倉同學。須藤同學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喲!」
櫛田握起佐倉的雙手。佐倉則注視著滿面笑容的櫛田。
此時此地,是否誕生了一份新的友誼了呢。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獲得須藤他們所盼的目撃者的瞬間。
11
與佐倉外出維修數位相機的這天晚上。我握著手機。
我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所流出的汗,多到讓人不覺得是在開著冷氣的室。
「我們與佐倉的距離短了……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如果跟昨天為止比起來是沒錯。唉——還差得遠呢。我真是對自己失。』
想必櫛田本人心中是打算跟變得更要好吧。然而,總覺得佐倉在自己與他人之間放置了一坐高大的牆。只要不翻越這道牆,就很難召集作為目撃者出面吧。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想讓佐倉拿下眼鏡啊?」
『嗯——你問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總覺得佐倉同學好像不適合戴眼鏡。或者應該說和眼鏡很不搭調嗎?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我覺得自己跟見過面,大概也只是錯覺而已。』
「不……說不定這並不是你的錯覺喔。佐倉不是打扮得很不時髦嗎?我也是這樣子,而且還盡量挑選調樸素的那種不顯眼服裝。」
『是呀,應該不會刻意打扮得時髦吧。不過這又怎麼了嗎?』
佐倉打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數位相機時,我從旁邊看見了的眼鏡。
我一直都將當時所到的異樣掛在心上。
「這種孩會戴裝飾用眼鏡,讓我覺得有點不自然。」
『咦?佐倉同學的眼鏡是裝飾用?可是不是說自己視力不好……』
「一般眼鏡與裝飾用眼鏡乍看雖然相同,不過卻有一決定的差異。那就是鏡片另一側的畫面會變形。佐倉鏡片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變形。我還以為鐵定是為了打扮才會戴上。不過聽完佐倉今天說的話,我就開始覺得很奇怪。」
『只靠眼鏡打扮?嗯——一般人不會這麼做呢。』
如果連裝飾品都很講究,那應該也會在服裝或妝容上面花心思。
「還是說,這是為了掩飾自卑呢?例如說,戴眼鏡的話會看起來很有知對吧?」
『確實如此呢。戴眼鏡的話看起來就會很聰明。』
「佐倉的況,則或許是由於不想讓人看見真實的自己,所以才會戴上眼鏡吧。從總是駝著背,以及不與人視線錯看來,我也不認為只是純粹不喜歡社。」
我約覺得那裡似乎藏著某種能夠越那道高牆的手段。
『帶綾小路同學你一起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呢。總覺得你很用心在觀察對方。』
……有點害。
與櫛田互的輕鬆之,就在於會巧妙地將對話自然延續下去。
對於我這種不擅長做球的人,會向前短距離,走到能夠讓我容易丟話題的地方。
『然後呀——』
當我再次到櫛田溫的引領之時,有通撥打了進來。
我不讓櫛田察覺地確認來電者。如果是池或山,那就之後再說。而如果是堀北的話……就到時再思考該怎麼做吧。雖然我這麼想……
但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是「佐倉」。
「抱歉,櫛田。我可以等一下再打給你嗎?」
『啊,好。對不起呀,講了這麼久。』
即使依依不捨,我還是掛了電話,並趁來電還沒掛掉之前,接起佐倉的撥。
我按下通話鍵。接起後的數秒期間,聽筒都沒傳出任何聲音。
『那個……我是佐倉……』
「我是綾小路。」
我們已事先互相換了連絡方式。這對話開頭還真是奇怪。
雖然我們形式上換過連絡方式,不過我原本預估十之八九不會打給我。因為需要連絡的話,只要打給櫛田就可以了。
『謝謝你今天能夠陪我。』
「不會……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被答謝這麼多次的話,連我都要覺得不好意思了。」
『嗯……』
沉默時刻降臨。與其說是佐倉的錯,不如說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回覆拋來的話題。我深深到自己在和櫛田對話時,有多麼仰賴的引領。
即使如此,我也覺得自己似乎必須在這通電話裡付出努力。
「怎麼了?」
『呃……』
沉默再次持續。這種時候我該如何是好呢?平田大哥,請您告訴我。
『你有沒有……想到什麼事?』
實在是說出了一句既籠統又不明確的話。
想到的事?像是「櫛田穿便服的模樣好可」,或者「佐倉你意外地是個有趣的生」——想要的應該不是這種答覆吧?
線索實在太,我完全不知道佐倉期待我回答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在的話中察覺到不安的緒,便想辦法試著將那條細細的線索拉過來。然而,我輕輕拉住的那條線,卻像是融進水中般輕易斷開。
『對不起,沒什麼事……晚安。』
我連住佐倉的時間也沒有,就把電話掛掉了。
雖然我有想過要不要立刻回撥,可是瞭解到最後只會重蹈剛才的覆轍,便作罷了。為了慢慢思考,我站起來走到洗手臺洗把臉。
我和櫛田的通話時間約為十分鐘,不過這段期間,櫛田的手機好像沒有電話打進來的跡象。櫛田在這之前如果有接到佐倉的電話,即使告訴我也完全不奇怪。那麼,是打算打給我,再打給櫛田?……這也很難以想像。一般人要打電話時,都會先打給較親近的人,或者輩分較高的人。換句話說,把這次況視為只有打電話給我,會比較合理。
為求慎重起見,我傳了訊息給櫛田,問佐倉是否有和連絡。
幾分鐘後我收到了回覆。果然說佐倉並沒有連絡。
『拜託我也邀請你呢。你和佐倉同學有接呀?』
今天早上見到櫛田時,是這麼對我說的。
當時我以為是因為和櫛田獨會張,所以才請櫛田隨便邀個人。不過……原來事並非如此嗎?
櫛田所說的「一見鐘」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先姑且不論。會有什麼非我不可的理由嗎?我回想今天一整天與佐倉互時的。
雖然幾乎都是櫛田與佐倉在進行對話,不過也有向我拋來的話題。容是關於量販店理維修的店員。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到了。
假如是因為這件事,才問我「你有沒有想到什麼」的話呢?
我拚命蒐集來的拼圖還太小,而且數量也很不足夠。
我的腦中浮現了幾種想像、幻想之類的東西,但不論哪種都缺乏可信度。
都無法為足以下決定,並斷言「就是它了!」的這種判斷素材。
一般都會認為去學校問本人就行了,然而,佐倉的況則沒這麼簡單吧。
要是我向沒跟任何人說過話的佐倉攀談,從不好的層面看來,會很引人注目。
我一面祈禱我對這通電話的這份心,最後會以杞人憂天告終,一面開始準備就寢。
電競毒瘤集結營
首席战术师林延穿进电竞小说,此时距离原剧情还有整整一年。 未来让全世界闻风丧胆的大魔王还是脸皮极薄的小主播;一度把电竞圈搅得不得安宁的灾星还在当陪玩;第一奶爸在三流战队坐冷板凳;最强嘴炮王者得罪媒体黑料满天飞…… 他们会随着剧情推进发光发热,可惜所在战队实力不济,最后依旧摆脱不了炮灰的命运。 林延这人就是见不得人才被糟蹋。 电竞职业真人秀开启,他砸钱成立GH俱乐部,东挑西拣凑了个队。 综艺粉们:???这回家战队是捡破烂的吗? 直到所有对手被GH的骚战术气到吐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到职业联盟入场券。 整个电竞圈都知道GH一众选秀咖,除了队长景元洲,没一个瞧得上眼。 结果这个群魔乱舞的毒瘤战队在联盟的第一年,直接横扫全场、问鼎巅峰。 媒体采访GH时:景队,你当时为什么答应林教练加入GH? 景元洲:因为他天天缠着我,实在盛情难却。 林延:??? 扣工资警告了解一下。 全网疯狂:父母爱情是真的!!!
8 2657霸總的白月光[快穿]
每一個霸道總裁,他們心底總會有一個或妖艷、或清純、或活潑的白月光。 她們是小說里的惡毒女配,是女主的踏腳石,是促成男女主角感情的工具。 最后因為嫉妒,破敗、腐爛成了讓所有人厭惡的妖艷賤貨。 然而有一天-- 薄情寡義、淡漠從容的蘇渃來了以后…… 每個世界的霸道總裁,都求而不得、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愛如毒 藥,使人為其癡,為其狂。 閱讀提示: 女主美貌值MAX,靠實力完成任務,事業為重;男主戀愛腦,倒追求攻略。 快穿蘇爽虐渣文~~
8 7045異世界商店街經營指南
路遙綁定了異世界經營圓夢系統,通過不斷在異世界開店,最終可以實現一個愿望。不久,市區某條廢棄商業街悄然煥新。現世的店鋪,連接的卻是平行時空的異世界。-第一間店:恐怖世界的小吃店九十九樓的異世界爆辣烤翅店最近很火爆。店主是個雪膚烏發的普通人類,她家烤翅是真貨,辣的割喉嚨,吃完痛哭流涕。任職于各種恐怖副本的npc下班后都喜歡去那兒喝點小酒,吃點東西,比上班還刺激。-第二間店:魔法世界的美甲
8 1096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麼恩愛
三年前,權傾朝野寡淡冷情的攝政王謝紓被迫娶了長公主明儀。新婚當晚,謝紓當眾拋下美艷妻子,連夜出征西北。三年后,謝紓得勝歸來,明儀遞上一紙和離書,美眸輕抬,朱唇微動,冷道:“和離。”謝紓未作聲,只將人抱進屋裡,低頭堵上她柔軟的唇。明儀:“你要做什麼?"謝紓:“圓房去。"
8 40214婚前試愛:壞壞老公太霸道
初見,她是一無所有的人,他是好心的司機大叔; 再見,她是鬧婚的惡女,他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你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不過……”他慵懶的瞇眼,犀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論輩分,我是你的叔叔!” 她惶恐地點頭,全然不知道他正在設計一個巨大的溫柔陷阱。 他說“戴上了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女人。” 她呆愣,卻在他的溫柔中漸漸沉溺! 他說,“老婆,我的女人就你一個!” 可是,為什麼當她在產房里大出血難產的時候,等來的卻是他的離婚協議書?
8 1622冷王追愛:萌妃輕點寵
一朝穿越,慕容輕舞成了慕容大將軍府不受寵的癡傻丑顏二小姐,更是天子御筆親點的太子妃!略施小計退掉婚約,接著就被冷酷王爺給盯上了,還說什麼要她以身相許來報恩。咱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躲躲藏藏之間,竟將一顆心賠了進去,直到生命消亡之際,方才真切感悟。靈魂不滅,她重回及笄之年,驚艷歸來。陰謀、詭計一樣都不能少,素手芊芊撥亂風云,定要讓那些歹人親嘗惡果!世人說她惡毒,說她妖嬈,說她禍國?既然禍國,那不如禍它個地覆天翻!
8 42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