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終章

陳述做完手中的事。

然後站在床邊上， 就這麼低眉看了一會。

房間裡只剩一盞淺黃的燈， 暗暗沉沉的， 溫馨的線斜斜的映在安靜瑩白的側臉上，睡得毫無知覺， 整個人蜷起來。

他慢條斯理的蹲下，垂下眼簾，神靜默。

探出的手了，上安靜隨意擺放在床邊的手腕，他了，然後圈住底下細瘦的一截，緩緩地，輕地拉開的被單放進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認真。

安靜也許覺得熱，不滿意。

翻了個， 又把手甩出來。

陳述一怔，然後看笑了。

他搖搖頭，然後乾脆起，關上了櫃子上的檯燈。

四周瞬間變暗。

然後輕手輕腳的上了床， 也沒服， 就這麼隔著被單把抱到懷裡，安靜好像有意識般， 主向他。

在他懷裡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陳述歎了口氣。

前乎乎的人用的是和他一個香味的沐浴，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他嗅了嗅， 然後把下擱到肩膀， 沉沉閉上眼睛。

–

安靜醒來的時候一陣迷茫，還搞不清楚狀況。

睜眼時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仿佛有種被人棄的孤獨，靜悄悄的，的視線無焦點的落在某一地方。

待了好久。

過了幾秒，這才突然回神。

和陳述現在正在旅遊，在一個做青城的地方。

一想到陳述，了，想下床去找他。

理所當然的認為睡了一下午，而他應該是嫌無聊出了轉了轉了吧。

結果還沒，就被腰間的一實有力的雙手給攔住。

腦袋空了一瞬，沒想到，接著後面響起聲音。

懶散沙啞著嗓音的某個人說話了：「去哪？」

安靜聽到了聲音，才放心，原來他哪都沒去，就在這陪著，安靜乖巧的靠在後面，說：「想去找你的。」

陳述閉著眼，下頷了，更靠近，雙手攬著，低聲說：「找什麼找，我不就在你後面麼。」

安靜側著臉，輕聲說：「我以為你不在呢。」

陳述沒說話，只是親了親安靜的脖頸。

氣息熱熱的，安靜了。

的。

黑暗中。

安靜眨了眨眼，問：「現在幾點了？」

陳述斜了眼手機螢幕，突然的亮讓兩人都有些不適應，他報了個時間又按滅螢幕。

安靜驚訝：「我睡的這麼久？」

「嗯。」陳述不以為意的應了聲，音量放低：「我洗完澡出來就見你睡了，睡得那一個沉，小懶豬一樣，怎麼都不醒，我只好陪你一起睡了。」

陳述後半句其實說了謊。

他本沒有喊，他怎麼捨得呢。

「是嗎。」

安靜有些不好意思，解釋原因：「我昨晚太困了。」

陳述也不在意，他隻再耳邊說了句：「不？」

安靜老實點頭。

中午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肚子空空的。

陳述拍拍肩膀：「起床吧，吃東西去。」

安靜點頭，兩個人起。

安靜上的服都皺皺了，也沒管。

兩個人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便拿上錢包手機房卡出門了。

青城的夜晚又是另一番景象。

鎮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滿大街都是熱鬧。

明明白天還是寥寥無幾的街道，結果夜晚不知道哪鑽出來這麼多人，有好多小吃，也有首飾攤，還有表演才藝的，琳瑯滿目。

安靜和陳述一邊饒有興致的看一邊走。

路邊小吃攤上，他們都吃了七八分飽，一路走走停停。

人擁，幾乎肩膀挨著肩膀。

不知不覺陳述被人推著朝前走了進步，他側著準備牽住某人的手，結果卻發現安靜沒跟上，邊沒有。

陳述沉著臉，一瞬間急了，驀地回頭。

他眉心擰著，漆黑眼眸一怔，心才漸漸放回原地。

遠燈火闌珊，只見安靜還站在上個小吃攤頭的附近，裡面人多，也不進去，就只在外面尋了一角怔怔地看著。

頭髮隻鬆鬆的紮著，耳邊垂落了幾黑髮。

風一吹，像是要把吹散似的。影清瘦單薄，穿著簡單的服，側臉乾淨明，臉上是不假以掩飾的好奇和蠢蠢。

靈的眼眸追隨著老闆手上的一舉一。

陳述啞然失笑，他無奈的了眉心。

當發現不見了的時候，他背後倏地一涼。

而某人卻在沒心眼的買吃的。

不過轉的瞬間，就發現在背後。

這種覺，道不清，不知道怎麼說。

陳述挨著人群慢慢走過去。

直到走到邊，安靜這才發覺，還和沒事人一樣的牽起陳述的手，神興的朝他說：「我剛和老闆要了份，覺好香啊，我都流口水了。」

他歎了口氣。

的孩，就知道吃。

他了的手，瞥，語氣帶警告，低聲說：「下次如果走丟了的話，你就站著別，等我來找你，知道麼？」

你只要好好站著。

剩下的，我來就好。

安靜懵了下，點頭，又猶豫說：「我們不是有手機麼？」

直接一個電話的事...為什麼這麼費力。

陳述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事，他噎了下，又狠狠地提高音量說：「那萬一手機要丟了呢，你的我的，都丟了，不就聯繫不到了麼。」

「所以，你原地站著，等我找你。」

他想想又不甘心的添了句。

安靜笑了笑：「好。」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來找我。

他們最後又逛了許久。

幾乎把這小鎮都走遍了，才開始往回走。

沿途安靜又打包了許多吃的，怕晚上肚子還會。

風輕輕地吹，只覺得心從沒這麼舒暢過。

他們回到了旅館。

已是夜深人靜的時間點，這次，陳述先進了洗手間。

不一會兒，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這會兒安靜很自然，坐在沙發上，一手調著電視頻道，一手吃著串串，把遙控擱桌上，又拿過手機，發現了幾條資訊。

另一手太油了，於是單手回著短信。

是安玥，一直問玩的怎麼樣。

安靜看出來了，其實安玥也有些心。

就故意告訴，這裡的景多麼優，東西多麼的好吃。安玥很生氣，自己只能苦的待在家裡，時不時的還要接著陸隔的擾。

無奈隻讓多發點照片過來，好過過眼癮。

很快，浴室的門開了。

安靜抬眼。

陳述只穿了件白的短袖，下面是黑的子。

整個人乾淨清爽，臉被服襯的更白皙，眉煩躁的擰著，好像由於裡面太熱，他無意識的了服下擺。

正好看到他勁瘦的腰線，線條流利，一看就是常年運的材，約能瞄到明顯的腹，有，但不是那種很誇張的。

隻正正好好。

安靜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頭。

但是的思緒卻一片空白。

只能低頭繼續看手機，陳述搖了搖腦袋，漫不經心的走到邊坐下來。他接過遙控，調了幾個頻道，正好有籃球比賽，他挑了挑眉。

好整以暇的看了起來。

已經很晚了吧。

這時，安靜才張起來。

也不看手機了，隻並排和他坐著，乖巧的像個學生，抬眼一直看著看不懂的籃球，一邊吃著桌前的串串。

不知何時，陳述轉頭看他。

眼神語氣都很淡：「好吃麼？」

安靜點頭，「好吃。」

陳述低聲嗯了一聲，轉頭繼續籃球賽。

安靜不知不覺把串串全都解決完了，陳述拿了幾張紙巾給，手上油油的，完全不乾淨。

皺眉，乾脆去浴室洗手，順便洗了個澡。

陳述就懶洋洋的歪在沙發上。

漆黑幽暗的視線盯著電視，可是思緒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突然，浴室裡傳來弱弱的聲音。

裡面安靜喊他。

陳述這才回了神，他吐了口氣，起走到浴室門前，側著，低垂著眼，面無表的問：「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有聲音。

「我睡忘拿了，你把我找一下。」

陳述一頓，抿了抿。

他臉上沒什麼緒，什麼也沒說，就走到放行李箱的地方，蹲下翻開安靜箱子的拉鍊，他又停了瞬，目暗沉。

裡面全是生的，有些還帶著蕾。

是他沒過的領域。

旁邊是他的行李箱，有著明顯的對比。他的服不是黑就是白，而就像服一樣，多姿多彩的照進他的生命裡。

陳述小心翼翼的翻了翻，不敢用力。

找到了一件平時經常穿的睡。還有...他眼睛定住，過了會兒，他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從專門放的地方尋了兩件。

他把那兩件小布料包在睡裡，然後，起去浴室旁邊，敲了敲門，門應聲而開，裡面巍巍的出手。

期間有熱氣溢出，還有那令人不能忽視的細的手。

陳述什麼也沒說。

他直接把服遞進去，眼眸凝視著外側。

仿佛是一場無人的默劇一樣。

期間誰也沒說話。

裡面的人也有些尷尬，一下子接過，然後關了門。

陳述默了默。

他低頭掩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音，又到沙發上坐著，只是眼神略虛無。他還是第一次到孩的。

也說不出來什麼。

就，小小的，只有幾片布，的。

陳述角抿，嚨滾，又喝了一口水。

又等了幾分鐘，門開了。

安靜緩緩踏出浴室。

由於中午洗過頭了，晚上就沒洗。

桌上的七八糟的東西，陳述已經清洗乾淨了。

安靜低垂著腦袋，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服這種東西也讓陳述拿，更何況還有那個，不過現在看陳述，他臉上還是蠻自然的，一點也看不出什麼。

安靜籲了口氣，還好。

大概就一個人這麼不自然吧。

輕聲說：「我先去床上了？」

陳述愣了愣，點頭。

然後安靜輕輕的爬到床邊，側躺著。

又看了會兒手機，見安玥沒再發來，於是，把手機擱在枕頭邊。

陳述好像故意把電視聲音調輕了，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安靜放空了思維，腦袋著趴趴的枕頭。

想著今天的一切簡單而又輕鬆的旅行。

來到這裡，心仿佛被洗滌了一樣。

不知怎麼。

房間裡沒了聲音。

陳述把電視關了，在寂靜的空間裡，耳朵好像特別靈活，安靜聽見陳述站起在房間裡走的聲音，他去關了燈。

室一片漆黑。

安靜側著，眼睛看著前方，心有點被提了起來。

背後忽然有了靜，陳述不疾不徐的開被單，也躺到床上，他平躺著，直視落在天花板上，雙手放在前，眉眼沉靜。

他並沒有什麼作。

還好，安靜閉了閉眼。

過了會兒，陳述轉頭，視線停在的上，他了，緩緩靠過去，手繞過的腰，握住放在前的手，有些涼。

陳述聲線低沉，很輕：「睡了？」

安靜眼睛了，聲音小的都聽不見：「沒有。」

「嗯。」

陳述一開始是在後面抱著，整個人著。

後來不知不覺，他長睫低垂，沿著安靜的脖頸線，微涼的在上面。緩緩蔓延著，就這樣來回著。

安靜有些張，耳尖到心口全是熱熱的。

更是著他的手不讓他。

陳述忽然輕笑一聲。

他把安靜側著的給掰回來，然後在黑暗中，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他用手著安靜乾淨明的臉頰，了。

然後人覆上去，低著頭，親著的，慢慢往下，掠過下，游走在白的脖線中，然後是緻的鎖骨。他舌，了。

安靜心跳加速，也有些害怕，臉上微紅。

一種不一樣的覺，指尖都在戰慄。

這是全沒接過的領域。

但是當初說好了一間房，不能言而無信。

所以任他作著。

陳述的呼吸也加速起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

他吻到鎖骨下方心口，然後停了停，抬頭看一眼，用手探進的服，在膩的皮上，緩緩網上延。

突然覆住了什麼。他額頭滴著汗，不自覺得咽了口水。

安靜一下子捂住心口，那裡有點異樣。

從沒被人領略過的地方，溫熱寬厚的掌心覆蓋著，周圍漆黑寂靜，只有兩人略沉的呼吸聲掩蓋一切，的視線除了黑暗。

能約看清楚上方的人影。

安靜捂住他的手有些抖。

陳述到了，他把臉放在脖頸裡，汗涔岑的，悶了會兒，然後把放服的手出來。

陳述抱住，親昵的親了親的鼻尖，他額頭青筋明顯，似乎忍著什麼，啞聲：「等我一會兒。」

陳述褪開，開了櫃檯上的燈。

線四散，他去了洗手間。

不一會兒，裡面淅淅瀝瀝的聲音又響起，安靜忙了口氣，懵懵的發了會兒待，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低頭整理好服。

特別是裡面的。

只要一想到剛才的事，還有些赧。

安靜把被子提高覆蓋住眼睛。

陳述後面沒做下去，他忍住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一會兒，陳述出來了。

他和目在空中匯，薄抿著，朝笑了笑，又回到床上，雙手探過來，抱著安靜。

能覺到他上的涼氣，隻躊躇問：「你...」

陳述知道想問什麼，他角勾起一抹笑，挑著眉，無所謂說：「你還真當我說和你住一間房是想幹什麼啊。」

安靜愣住：「不是這樣麼。」

陳述哼了一聲，漫聲說：「我就想晚上抱著你睡。」

「頂多偶爾吃吃甜頭。」他眼睛看著又添了一句。

安靜空想，甜頭是剛剛那種嗎。

陳述低眼，再加上前面，底下安靜的時刻繃著，他知道是張害怕的，所以哪捨得呢，只能自己忍的辛苦了。

陳述垂眼親了親，溫聲：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喜歡的孩兒。

一切我都不會強迫你。

直到等你做好準備的那天。

安靜咬著，瞪他：「誰急了。」

陳述低聲笑了起來。

兩人著，說了些話。

安靜突然問：「你還記得嗎？」

「什麼？」陳述把玩著的細發。

「高二有一天，我在畫黑板報，你突然進來，說我畫的娜不夠大。」安靜記得很清楚，一字一句輕聲說。

陳述頓了頓，嘟囔：「有麼。」

「有啊，你就是那麼說的，我記得很牢。」安靜一板一眼，乾淨分明的眼睛看著他：「那你是喜歡大的還是小的？」

陳述瞬間就有了危機。

怎麼辦？

說大說小。

他看漫裡，作者都把生畫的大大的，他那時候也就隨口一說，更多的是為了和搭話，哪管什麼大不大啊。

而且問他。

他也不知道啊，他還是個新手呢，就隻過安靜的，也就在是剛剛，他只覺得，嗯，很舒服很。

心心念念的一直到了。

他撞上的眼睛，湊到耳邊，心神漾笑著說：「其他人我不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正正好好，一手握住。」

最後。

安靜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把被子踢到這個不要臉的男生臉上，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接下去的幾天。

他們基本上就是看看這裡有名的風景，白天出去遊玩，晚上吃好吃的東西，順便去了這裡的清吧，安安靜靜的聽著音樂。

旅行的最後一天。

房間裡，本來睡得很沉。

可是老有人在邊，輕聲喊，安靜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陳述穿戴整齊，蹲在床前，一副準備要外出的模樣。

現在天還是黑的，陳述開了盞小夜燈。

安靜一陣恍惚，了眼睛，連聲問：

「怎麼了？你要出去？」

「不是。」陳述說：「是我們一起出去。」

安靜撇撇，一臉不願，閉了閉眼，準備再睡了一會兒，不興趣的敷衍問：「去哪？」

陳述說：「我們去爬山，看日出。」

安靜嗯了一聲，可還是沒靜，自顧自的躺著。

「安靜。」陳數湊到耳邊，「起來了好不好？」

陳述就這麼不厭其煩的一直著，一會兒的臉，一會兒又親親，弄的安靜沒辦法再睡。

閉著眼憋著笑。

最終還是沒抵過他。

起洗漱。

窗簾拉開，外面天還是黑的。

「有些冷。」陳述拿了件外套給：「穿多點。」

安靜乖乖站著，陳述一會兒幫拿服，一會兒幫拿登山鞋，夜深人靜的，最忙的反而是他。

最終，他們出了門。

青城鎮就在青山的山腳下，所以很近。

一路掠過的地方都沒人，哪哪都是寂靜的。

這給了安靜錯覺。

現在的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爬山的時候。

陳述一直用手電筒照著腳下，生怕摔倒。

他還在前面一手拉著，背著包，但從他臉上一點也看不到吃力，輕輕鬆鬆的模樣，有時輕描淡寫的說句小心。

反而安靜一開始興致的爬山，到後面就開始哼哧哼哧。

一路上，都是陳述拉著。

就這樣走走停停，周邊的嶙峋怪石都沒空欣賞。

不過還好道路不難走，都是臺階，還蠻平穩的，就是有點窄，需要看清腳底下，而且還有點，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越到後面，安靜就牟足了勁。

好像越來越覺不到累了，一直堅持不懈的跟著陳述的腳步，心裡像是有某種信念一樣，一直告訴自己，馬上，馬上就到了。

終於。

他們到了看日出的地點。

不過此時天還是黑的，周邊只有各種鬆柏，也不知道他們爬了多久。

很冷，還好安靜穿了厚服。

陳述拿了士力架給安靜。

安靜籲了口氣，接過來，看著眼前：「幾點了？」

陳述低頭睇了眼手錶：「四點半。」

他左右四顧，牽著的手來到了一避風的地方，但也是觀景的最好地點，陳述從包裡拿了許多出來。

一層層鋪到地上，讓坐。

然後又拿出一條毯子蓋在上，安靜把毯子在下，奇怪：「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怎麼一點沒發覺得。」

陳述嗯了聲：「想讓你多睡會兒。」

風簌簌地響，直往脖子裡灌。

陳述又問：「嗎？」

安靜不自覺得抿了抿：「有點。」

陳述又從邊的包裡拿出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給，安靜笑了，接過來，抿了一口，輕聲說：「你包裡怎麼什麼都有？」

陳述低垂眼睛：「都是為你備的。」

他抬眼了安靜白白的耳廊，「好一點了？」

溫熱的水流過嚨，肚子和心都是暖暖的。

安靜：「好了。」

把喝完的杯子還給他，陳述重新扭放好。

陳述幫把毯子實，低聲說：「再睡會兒？」

安靜點點頭，人斜著，倚在陳述的上。

陳述一手攬著，一手支在膝蓋上。

安靜突然詢問：「你還記得嗎？」

「什麼？」陳述低頭看。

安靜笑：「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樣的嗎？」

陳述默了會兒，也笑了，他瞇著眼，慢悠悠的回憶，單薄的了，淡聲說：「第一次見到的，都是你的背影。」

而且又坐在他前面，他只要一抬頭就會不經意的注視著前面生乾淨清瘦的背影。肩膀單薄，卻又如此的直，仿佛一顆不認輸的小芽。

頭髮有時候放下來，有時候鬆鬆的紮起。

陳述最喜歡的是把頭髮紮起的模樣。

因為這樣就能看見線條優的脖頸線了。

安靜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陳述想著什麼，又說：「後來，有一次，你轉過頭，我正好抬頭，和你對視了一眼，我就發現，原來，我前座的生那麼漂亮啊。」

就那麼一眼，就陷進去了。

誰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安靜沉默著，就這樣聽著。

陳述低頭親，「你呢？」

安靜笑了笑，眼神明亮：「因為你太出名了，我高一的時候就見過你，那時候你老是在場上打籃球，我就想，怎麼會有人用這麼多的力花在這上面呢。」

那時候。

安靜每天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學習。

不過，無論放學還是中午去場散步，都能看到他和一幫人打著籃球，周圍還有一堆生起哄尖。

陳述就站在最中心。

一頭淩的頭髮顯得不羈。他線繃著，毫沒有到外界的影響，全部神都投在球上，隻手一抬，緩緩一投。

不知為什麼。

安靜魔怔了般，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腳步。

就這麼抱著書，站在最週邊，屏息著。

最終球進了籃筐，陳述臉上才緩緩出桀驁的笑容。

他抹了把汗，走到兄弟邊，周圍生給送水，他沒理，隻喝著自己的水，全上下都著年人的意氣風發。

周邊喧鬧，吵吵哄哄的，安靜只看完那一段，

也就走了。

那時候，完全事不關己。

卻沒想到，現在和他兩個人坐這。

一起迎接著日初。

安靜深吸一口氣，空氣清新，還記得陳述對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乾淨明的回憶，偶爾回想起來，既甜又青。

那是屬於他們的青春。

抱著陳述的手臂。

越發的靠著他，聞著他清香好聞的氣息，闔上眼睛，喃喃道：「陳述，我先瞇一會兒，待會太來了你我，一定要我。」

陳述低頭，溫無聲的凝視。

又抬手把胡飛的髮至耳後，然後在的額頭落下一個清緩的吻，輕聲：「睡吧，我會你的。」

不知什麼時候，陳述搖晃著的肩膀。

安靜其實沒睡沉，山頂偏冷，風簌簌地響，很容易就醒了，不過睜眼的瞬間還是有一陣恍惚，不知自己在何的異樣。

陳述了的手：「醒了嗎？」

安靜瞇了瞇眼，剛想說話，卻沒說出口，呼吸一滯，表震驚，隻愣愣地看向眼前足以令終難忘的景。

層層疊疊的山石後。

遠的天際泛著魚肚白，不知何時染上了紅暈，緩緩的朝周圍散開了耀眼的金黃，周邊的峰巒起伏連綿，好像同樣等待這一刻。

安靜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氣勢磅礴，波瀾壯闊的景。

只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天不亮就被醒，整個人昏沉沉的，或者是爬了好久的山，氣吁吁，一切都是為了這短暫，壯觀，令人難忘的景。

真的很謝陳述。

在最後一天，沒讓錯過這道景。

這次旅行。

不留憾了吧。

安靜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生怕錯過一一毫。

「安靜。」

邊傳來陳述低低的聲線，他低垂著眼睛，凝著被襯的明的側臉，眸裡是過分的溫細緻。

他把他年時期滿腔炙熱的都給予了。

以後也會毫無保留的。

「嗯？」

「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安靜怔了一瞬，心臟像是被了下，一剎那的。

心如湧般泛起的潤，出一個恬淡的笑。

「好。」

這一刻會被永遠記得。

你看著日初，我看著你，盛麗的絕景下許了誓言。

從校服到婚紗。

邊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我們一起長大，又一起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