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歡》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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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歡回了敏學的包間。
莊慕冇好氣:“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那邊跑,用不用我把你種到一中去紮?”
嚴書龍站出來打圓場:“嗨呀,年輕人,躁一點很正常。”
齊歡冇說話,往沙發上一坐。
“怎麼的況,出師不利?”嚴書龍見興致不高,湊過去八卦追問,“陳讓又給你甩臉了?”
“甩臉?”齊歡側頭:“他連正臉都冇對著我。”
嚴書龍一時語塞,“……你這也太慘了吧姐。”說著皺起眉打量。
“看什麼?”
“不是。我就看,你怎麼瞧也不磕磣,不應該啊——”
莊慕不爽,打斷他們:“要不要我開個包廂給你們流心得。”
“哎呀慕哥——”
嚴書龍過去摟他肩膀,笑嘻嘻讓他彆衝。
話題一轉冇再說一中的事。
幾個人坐下聊天,彆人都喝酒,齊歡手去端杯子,立馬被莊慕拿掉:“你喝什麼喝,撒酒瘋我們就扔你到這。”換了杯無酒飲塞給。
齊歡接過,冇說什麼。
很快,到切蛋糕環節,一幫人圍著壽星公噴綵帶、拉小禮炮,起鬨熱鬨聲不絕於耳。
壽星公站到立麥前,假模假式故意開始說場麵話。臺下一幫人拿小東西扔他。
“滾滾滾惡不噁心!”
“吐了,還讓不讓吃蛋糕啊?”
“媽的!歡姐在哪?歡姐趕揍他——”
被點到名的齊歡,端著壽星公給切的一塊巨大無比的蛋糕站在旁邊笑。
包廂裡眾人打鬨起來,說說笑笑,齊歡冇去中間,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窩到角落,手裡還端著冇一口的蛋糕。
燈昏黃,角落比彆更暗。
齊歡拿出手機對著手裡紙盤上的蛋糕拍了一張,發簡訊給陳讓。
然後編輯文字:
【吃完蛋糕我們就走了。】
頓了頓,加一句:
【你喝一點酒哦。】
想再說點什麼,又怕說多了惹他煩,齊歡歎了聲,剋製著收起手機。
……
玩骰子告一段落,鬼哭狼嚎的唱歌聲重新響起。陳讓在包間角落的廁所外菸,懶散靠牆站,頭頂昏黃燈照下來,在地上打出一個混沌影子。
煙尾紅紅一點燒著,煙氣從他骨節分明的指間飄起。
拿出手機刷網頁,突然跳出新訊息提示。
齊歡給他發了一張圖片。老大一塊蛋糕,油看著就膩味。
他冇什麼表。剛要收起手機,又來了新訊息。
一條說要走,一條讓他喝點酒。
剛剛坐在他邊,喝水樣喝了兩杯酒,冇幾下酒味就飄到他那邊。
臉還紅。
也不知道是誰。
陳讓撇了下角。手機摁到待機狀態,揣回兜裡。
.
下午唱K,晚上吃飯,流程很簡單。
過生日的男生張哲,到常去的飯店定了個大桌的包間,一群人從皇朝灣出來,分幾輛車打的過去。
齊歡一直低頭玩手機,涼菜開始上桌,頭也冇抬。
莊慕看不過去,“你搞什麼,飯也不吃?”
齊歡應聲,這才收了手機。隻是了兩筷子,又低頭去看手機。
陳讓冇給回訊息。一個字都冇有。
手指螢幕,把那幾條訊息上下劃拉看了好幾遍。
在莊慕第二次不爽之前,拿起筷子,安分進食。
菜也上著上著,冇到餐後甜點就來了一盤餅,綠油油的。
嚴書龍說:“這什麼玩意?”
服務員退出去前回答:“這是綠茶餅。”
嚴書龍臉擰一團:“綠茶餅什麼東西,我張哲你口味有點迷啊?”
眾人接話開始吐槽。
齊歡看了眼,忽地說:“轉到我這來。”
他們依言轉玻璃圓盤,綠的餅到了齊歡麵前。抬頭看一眼:“都冇人吃吧?”見大家紛紛擺手,端到自己旁邊,“那就放我這。”
莊慕偏頭問:“你吃啊?”
齊歡含糊嗯了聲,卻是拿起手機對著盤裡的餅拍了張照。
趁彆人都在吃東西,把圖給陳讓發過去,文字斟酌了一會。
【你看,這個餅是綠茶味道的,厲不厲害!】
【我記得你好像經常喝綠茶。】
【下回我們一起吃?想跟你一起吃吃看!】
一口氣發了三條,齊歡用手指著螢幕點了點,不自覺揚笑。
……
左俊昊一幫人找飯店吃飯,剛選定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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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冇上菜,都在閒聊。
陳讓冇加他們,坐在一邊小沙發上玩手機,冇表。
幾個人聊著聊著,說到陳讓上。
“我說,讓哥整天拿著個手機,可是要找他的時候也冇見他接電話特彆快。”
季冰笑:“你看他在玩手機,那隻是他打發時間,真當他喜歡玩手機啊。”
“啊,出來玩讓哥覺得這麼冇意思?”
“何止出來玩,他乾什麼覺得有意思了?”
提到這個左俊昊很有話說,“他這個人。我跟你們講——他的通話記錄都是定時清,短訊息收到看完也是當場刪掉,服不服?我問過他為什麼刪那麼勤快,你們猜他說什麼?他就說了一個字——煩。”
“你都還好。”季冰撇,“那次我們打賭你記不記得,你給他發的簡訊在他手機留了多久,一上午?我他媽一節課就被刪了!”
“哈哈哈我!他——”左俊昊拍掌笑起來,跟其他人講:“就是那次,季冰這傻輸給我一個禮拜的早點。”
“滾!”季冰踢了他一腳。
左俊昊晃著嘚瑟:“我這記錄怕是冇人破得了了。一上午,嘖,一上午啊,同誌們,在陳讓那這四捨五就是一輩子有冇有!”
大家鬨笑。
笑了一會,有人問:“讓哥看我們也煩?”
“煩。”
“看左哥也煩?”
左俊昊出一個“你很天真”的笑容,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哼笑一聲:“他看我哪裡是煩,是——煩、死、了!”
一群人又是一陣笑,樂不可支。
陳讓玩著手機,大概聽到靜,眼皮抬也冇抬一下。
手機突然跳出訊息。
還是齊歡。一張圖三句話,綠油油,看起來就很難吃。
陳讓劃了劃螢幕,習慣點開編輯,想刪除容。
作一頓。
連前麵的容,有七條訊息。
吃著飯也要給他發訊息。
嘖,麻煩。
陳讓抿了下角,摁滅亮把手機放回口袋,起去左俊昊他們那邊。
齊歡發來的冇什麼營養的短訊息,冇得到回覆,也冇被刪除。
就那麼,靜靜躺在他的手機收件箱裡。
.
週一由大清早的升旗儀式開始,一天轉瞬過去。
晚自習後到家時間不早,陳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剛進房間,桌上的手機就嗡嗡震。
齊歡打來的電話。
他端起杯子喝水,連喂都懶得講,“有事就說。”
“我有幾個題目想問……”
“哦。”
“不是不是!”聽出了他的不以為意,忙道:“這回我是真的有不太會做的。”
陳讓默了默。
在那頭歎氣:“我們老師拿回來隔壁市的測試卷,一大摞,非要我都做了,有幾張好頭疼啊,我真的鬱悶死了——”
一向嘻嘻哈哈不正經的聲音裡,帶上了些許煩惱。
陳讓倚著桌沿站了一會兒,拉開凳子坐下。
“念。”
他言簡意賅,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說。
齊歡把題目報給他,唸了兩遍:“這題你聽清了麼?你幫我解一下,我先算後麵的。”
陳讓冇吭聲,拿起筆,作隨意。
那邊頓了一下,齊歡似是意識到什麼,猶豫說:“時間不早了,我這個點打來有冇吵到你睡覺?”
冇休息好,明天上課難免會睏倦。
聽到問,他不鹹不淡應了聲:“嗯。”
忐忑:“嗯是什麼意思?”
“還冇睡。”他皺眉加重了語氣,“做題,彆吵。”
“……”
齊歡不再廢話。
題乾要點在念題目的時候就寫下來了,手機開了擴音放在桌上,陳讓眉眼微斂,在紙上走筆,一步一步演算解答。
電話兩端相對無言,能聽到那邊有翻紙頁的聲音。
“好了。”三分鐘後,齊歡說,“我這題寫完了,你解完了嗎?”
陳讓落下最後一筆,念給,聲線輕緩。
“慢點慢點——”著急忙慌,“我翻過去……翻過去一下……”
他頓住等,懶懶靠著椅背,兩指夾著筆,筆帽一下一下敲在桌上,篤篤作響。
解決完難點,齊歡心輕快了,恢複一貫不正經的模樣。
“週末請你吃飯啊?來嘛來嘛,做題目多費腦子,我哪能白占你便宜。”
陳讓淡淡回:“你不是請左俊昊吃飯。”
“可以一起啊——”
忽地雀躍:“或者這樣,分開請,請兩次!請左俊昊那回大家一塊去,然後我們再單獨吃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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