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浪漫的夜晚

“老聽說，宮裡正在調查駙馬墜馬一事？”

唐卿卿冷笑，並不否認：“本宮覺得此事另有，當然得徹查。齊郎騎向來不錯，那日墜馬，說不得是有小人作祟。”

齊氏不自覺地絞了手中帕子，“不過是失手墜馬，公主對大郎也太上心了吧？”

“萬一真有人了手腳呢？他敢暗算駙馬爺，哪天就敢害本宮，甚至有膽子對皇兄下手！若是查證，確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本宮定然他付出代價。”

齊氏聽了這番話，也不知了哪弦，臉蒼白如雪。直道不適，告罪後，帶著老嬤嬤匆匆告辭。

唐卿卿靜靜地坐著不，等見不著齊氏人影了，淡淡道：“夏荷，駙馬爺墜馬之日，齊翰林的小兒子是不是也在場？”

夏荷記好，肯定地說道：“公主，那小公子在場，還湊上來跟駙馬爺說了好一會兒話呢。”

“查吧，”唐卿卿冷著臉，下了指令，“查一查齊翰林家的小公子，是不是真的暗害了自己的嫡親兄長。”

駙馬爺日常習武完畢，又去-擾他家卿卿了。

“卿卿，我有個重大發現需要告訴你！”

“哦？”

唐卿卿換了條新帕子，給駙馬爺額頭細的汗水，含笑問道：“齊郎可是發現了什麼趣事，要跟我分？”

“不是，很重要的大事。”

齊清玦嚴肅地板著臉，一字一句道：“我、發、現、我、武、功、又、、進、了！”

怕卿卿不相信，齊駙馬還舉了例子：“前日紮馬步，我沒一會兒就腳酸，今日堅持多了一刻鐘呢！我超厲害！”

話說完，驕傲地直了腰，等待來自卿卿的誇獎。

唐卿卿：“……”

艱難地出了一個弱的笑容，“齊郎，你有沒有想過，話本里的，哪怕是一般般的武林高手，一個個都功深厚，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你怎麼扎個馬步如此艱難……”

齊清玦自信道：“正如卿卿所言，他們是一般般的武林高手。而我不是一般般的高手呀，我是天下第一的高高手，武功已經達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與你紮馬步有何干系？”唐卿卿不解，是理解不了腦子壞掉的齊郎在想什麼。

“卿卿你不知道不要，”齊清玦嘆了一口氣，深沉臉，“我太厲害了，以至於我現在跟普通人沒有區別。等我哪天重返巔峰，我的武功還能再突破一個層次。”

“……齊郎，走火魔了解一下？”

唐卿卿哭笑不得，忍不住拆臺，想逗逗傻乎乎的駙馬爺。

忘了還有走火魔一說的駙馬爺：“……”

焉了沒一會兒，駙馬爺又自信棚，神采飛揚地自吹自擂：“凡俗高手可能會走火魔，可我不會啊，卿卿。”

“你怎麼就不會啦？”唐卿卿好笑道，“還不都是一個樣兒？”

“因為我武功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現在猶如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卿卿試想一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怎麼會走火魔嘛？”

行，話繞回來了，你腦子壞了你有理。

唐卿卿笑笑，放棄了這場詭辯，怎麼勸，齊郎也是清醒不了的。他現在給自己樹立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形象，沉迷於此，每時每刻自信得很。

唉，齊郎高興，隨他去吧。

反正他腦袋磕壞夠可憐了，開開心心度日，貌似也不錯？

唐卿卿從未調查過齊清玦的世，對齊清玦是齊府的長子嫡孫這一份深信不疑。好歹是清貴的書香門第，脈總不能多混吧？

然而，暗衛在調查駙馬爺墜馬一事，不但發現了罪魁禍首，還呈上一份資料，關於齊清玦的真實份。

“……呵，原來如此。”

唐卿卿眉目含霜，秀目凝聚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薄薄的一張紙，細細記載了齊府瞞下來的。

曾有一江南名，與齊翰林相。當時的齊翰林是真心喜那名的，不但給贖，還抬府當了他的小妾。名是個斷文識字的清倌，因家道中落才淪落到煙花之地，時常與齊翰林詩作對，夜里紅袖添香，很得齊翰林寵。

可惜，很快失寵了。齊翰林也因父母的日日勸告，覺得抬了個子為妾，失了面，漸漸冷落了。

哪怕名懷了子嗣，也不能得他半分憐惜。

巧，齊夫人診斷出自己患有子嗣艱難的病癥，便想了個惡毒的法子，去母留子。

……

齊郎所遭的不公平待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唐卿卿吩咐春桃端來了火盆，將紙一團，擲火盆之中。

眼見那記載著齊郎世的紙燒了灰燼，唐卿卿的緒趨於平靜。

齊郎當了這麼多年的長子嫡孫，自然要繼續當下去。

給齊家一百個膽，這事也不敢聲張，否則……

混淆嫡庶，欺瞞皇室，其罪當誅。

“齊家嫡子暗害兄長，殘害手足，此人不容輕饒。”即便是早有準備，一旦確認了齊家子真的對自己兄長的馬了手腳，唐卿卿終歸心複雜得很。

因此，談及導致齊郎墜馬的罪魁禍首，唐卿卿心緒難平，滿目厭棄。

齊郎拿他當弟弟，可真心未必換的來真心。

真替齊郎不值。

罷了，按大慶的律法，謀害皇室員，判個流放千里綽綽有餘。只要表明了態度，怎麼也不可能輕判。

“春桃，本宮今日染風寒，臥病在床。往後數日，在齊家小兒的判決下來之前，誰來公主府門口跪著，本宮都不見。”

“是。”

要齊府上下，求無門。

這是齊家小兒應付的代價！

夜已深，漆黑的夜空稀稀落落點綴著幾顆星子，一彎朦朧的月牙兒掛在天上。

齊清玦推開窗，坐在窗邊。他一臉憂鬱地仰星空，俊秀面龐含著淡淡的清愁。

許久不見齊郎有發愁的表了，這些天不都在傻樂嗎？唐卿卿搞不懂，索走到他後，陪他一塊兒眺夜空。

“卿卿。”駙馬爺突然出聲，差點嚇到了毫無思想準備的唐卿卿。

“嗯？”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唐卿卿盯著那彎月牙兒看了半響，再三確認那真是個月牙兒。

不過那又如何？齊郎都說了那是個很圓的月亮。

“嗯，我許久不曾見到滿月啦。”

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夜空中的月牙兒，沒有詩，沒有作對，頗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卿卿，你看，天黑了，現在的都是月。”

“嗯。”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別的事了？”

齊駙馬答答地低下了頭。

唐卿卿：“……”

敢帶我看星星看月亮，全是有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