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c19

049.

「姜棠……」

寧檬盤坐在沙發上， 棒讀報導標題：「夢帥火火Kant罕見聯袂帶妹吃鶏， 冰凍直播月百萬？」

抬頭， 面無表地看著姜棠：「姜棠我覺得我需要重新審視你一下。你如實招來， 是怎麼和夢帥勾搭上的？嗯？」

寧檬號稱「夢想家」，是夢帥的超級迷妹。

姜棠笑起來：「沒有勾搭上，我跟他不的。」

「Ace新秀大魔王Kant爲主播一擲千金， 只求一笑？」

「……Kant，」姜棠解釋起來就很艱難。

回想起跟他的關係，好像沒什麼關係——可是又有，還特意把那隻胖熊貓從家裡帶到了B市。

停了停， 「我也不知道Kant是怎麼想的。」

姜棠自己都覺得很不真實。是很突然的事， 突然喜歡上了一個遙遠的電競選手，突然和他見面，突然在其他人眼裡他們相關聯——可是明明沒有。姜棠不太敢想像的。

「你跟他們嗎？……那個， 能幫我要一個簽名嗎？」

「不、不是很吧，就是一起打過兩局游戲。要簽名，也得能夠見到他們呀。」

寧檬湊到姜棠邊， 「嘖嘖」兩聲：「我不信。我都跟我講了，你是太子妃。」

姜棠臉瞬間紅了。

寧檬的臉：「還說不，臉都紅這個樣子了。我幫你參謀一下你到底怎麼回事？」

姜棠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跟他——我是說林樾， 只見過一面。」

「在之前， 我在游戲裡到了他的小號， 他帶我玩，然後說是我的。我們加了微信，他就告訴我他是林樾。」

「然後，在chinaJoy，我和他巧見了一面。回家之後，我們就在一起打了幾局游戲。周漾跟他關係很好，他們一起玩。」

寧檬仔細思索姜棠的話：「在cJ你見到Kant了？巧？我看不像。」

「……好吧，我是特意去的。」

「所以？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姜棠鼓起勇氣，很慢地吐字：「我喜歡他。」

自暴自棄：「我好像本控制不住這種覺。」倒在寧檬大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綫明滅，嘆了口氣，「檬檬，你知道嗎？幾乎只看了一眼。」

「他年紀那麼小，比我還要小三歲，也不怎麼說話，看誰都那麼冷冰冰的表。明明也不怎麼討人喜歡。但我幾乎是，看到他那一瞬間，就跟過電一樣一陣恍惚。」

寧檬也不知道怎麼說，輕輕把姜棠臉上的髮到耳後，溫地嘆息：「是很喜歡的呢。」

「喜歡的話，就勇敢一點。我們姜棠，誰搞不定？」

050.

勇敢一點。

要十一點了，平時這個時候姜棠爲了養生，已經準備睡覺了。今天不同，決定要，主一點。

可是看著微信聊天界面，想了半天，頭都禿了想不出一句開場白。

手機上還是前兩天的聊天記錄，結尾是「早點休息」。

姜棠想了想，問：

-在嗎？

發出去又瞬間撤回。這個問題也太傻了，姜棠把手機啪嗒摁在桌子上，趴在桌上很無力。

但是那邊居然瞬間回復了。

-怎麼了？

-怎麼撤回了？

姜棠默默打字：

-就是，想問你在做什麼？

Kant.：

-我在打rank

-小號上分，你要玩嗎？

-沒開直播

姜棠給自己暗暗打氣，然後回一句：

-等我上綫

Kant.：

-ID wickedKant

姜棠很快打開電腦登錄游戲。

雙排。姜棠一向很清楚自己玩游戲的定位，醫療兵都稱不上，最多只能算移背包。進了游戲，姜棠開口：「你要rank到什麼時候呀？」

「大概三四點鐘。」那邊的聲音有點沙啞，還咳嗽了一兩聲。

姜棠心裡一揪，趕問：「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有點恍惚於自己的反應，頓了頓才問：「聽你好像，在咳嗽。是不是冒了？」

那邊一邊咳嗽，一邊說：「沒有。」

姜棠怎麼可能相信。慢慢說：「要好好休息啊，如果冒的話要吃藥的，好不好？」

「沒事。」他轉移話題，「開始了。」

說實話，姜棠確鑿能夠理解他們對勝利和榮耀的。既然想贏，就必須要努力，冒發燒不是不努力訓練的藉口。沒有任何人的績是毫不費力拿到的，如果不努力冠軍憑什麼給你？

所有人都在爲自己的選擇負責，旁人無從置喙。

姜棠溫地沉默，沒有再勸。

Kant打rank很兇，不把對面當真人看，姜棠跟著他，幾乎就是一路平推。

對話裡最多的是「有人」，槍聲，「死了」；「有人打我」，槍聲，「他死了」。可能因爲wickedKant是一個新小號，rank分很低，對手實力都不強，他沒什麼力的把把20殺吃鶏。

一直打到淩晨兩點鐘，他自己忍不住了，問：「你不用休息嗎？」

還在咳嗽。

姜棠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不用休息。」

他說：「不早了，你不要熬夜。」

姜棠其實有點點困，但是想到對面的人，又能夠瞬間打起神。

覺得有點荒謬，一個每天熬夜到淩晨三四點鐘的人，真意切地勸「不要熬夜」。

姜棠輕聲說：「好。」很乖的，「你也早一點睡，好不好？或者，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困的，我可以陪著你打。」

那邊輕輕的咳嗽聲：「姜棠，你是不是……」

「是什麼？」

「沒什麼。你去睡。」

姜棠聽他的話下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