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家學堂

次日清晨，專門雲狂起床的魏婆婆來得特別早，在老人家一番心裝扮後，雲狂對著鏡子一照，差點兒自得想抱住鏡子親上幾口。

銅鏡裡的小人兒，玉簪束髮，五好似完雕塑，一雙柳眉斜飛鬢，兩個漆黑靈深邃奪目的眼珠子在大大的眼睛裡咕嚕嚕轉，顧盼神飛，俏的鼻子，薄薄紅，如寶象牙般的潔白，上彷彿度了一層流，隨意往那兒一站，都散發著奪目的風采。

孩子在時較男孩早，發育較早，雲狂此時雖才七歲，但練就驚天訣，高已經比得上九，十歲的孩子了，並且因採擷天地靈氣的關係，全上下都著一種難以掩蓋的出眾氣質，人忍不住便想與之接近與之親近。

兩個前來伺候的小丫頭一進門就楞住了，呆呆看著自家這位足不出戶的小爺，眼底一片驚歎，好似兩個木樁子，許久未曾上一下。

這可把雲狂鬱悶壞了，今天是要去當惡人，哪有惡人生得這樣俊無敵靈秀人的！

趕忙了人去拿了娘親的胭脂水，對著臉上三兩下一陣塗抹，這世上頓時多了一個俗不可耐的油小生。

再一瞧，那俊俏模樣還是沒變，可脂彩和氣味卻人不敢恭維，生生把上那靈給蓋住了。

雲狂滿意地點點頭，放下鏡子，在魏婆婆匪夷所思不太贊同的目下大搖大擺走出了自己的院門。

柳清老爺子和柳劍父子二人已經備好馬車，一見到雲狂出來，心正好，哪知一走到近，差點沒有被這脂氣味給嗆死，柳老爺子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瞥見「孫子」這副油頭面的模樣，頓時暴怒不已，抖的手指指過來，拳頭差點兒揮出去。

「臭小子！誰讓你打扮這副模樣的？」

這白淨淨的模樣雖然俊俏，可卻充滿了銅臭之氣，甚至還似有著貴族子弟的不足之癥，他是將軍世家的獨子！竟然搞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活一個小白臉！這麼走出去，可真是百口莫辯，柳家怕要多出一個天下皆知的花花公子了！

「好了！孩子乾淨漂亮，有什麼不好的！都像你們這些老大，我孫兒就是打扮，老喜歡！不行嗎？趕明兒老將全城的上好脂都給他送去！怎麼了？」柳老夫人的枴杖非常適時地一頓，哼了一聲，斜著眼睛一瞥，你們有意見？

柳清（柳劍）腦袋一，怕極了老婆（老娘），只得作罷。

老夫人知道雲狂底細，心中也是愧疚無奈，皇上一個小王爺冊封下來，這孩子以後只怕真得一直維持著男裝了，孩子天是小，別真弄得一家不好代才是大，思索一番走到雲狂側，低聲囑咐：「狂兒，以後不可如此了。」

「放心，狂兒今日必定讓您滿意。」雲狂輕淺一笑，對著老人家弄一下眼睛，自己這位的謀算是知道的，這幾年在家中祖孫之間未流，雖然不能告訴自己的，上那聰穎之氣卻掩蓋不住，如此一說，一定能聽懂什麼。

「好狂兒，乖孩子！」柳老夫人笑逐開，這小鬼的鬼靈怪也是知道的，聽這樣一說，怕是有意為之，也便不怎麼擔心了。

一句誇讚著實大聲，只誇得柳清父子吹鬍子瞪眼睛，險些氣得當場暈過去，這一個紈胚子還好？好個大頭鬼啊！當真把他寵的無法無天了！

不過，再怎麼教訓也是回家的事，有老夫人和娘親護著，雲狂是天不怕地不怕。蹦上馬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家僕柳立一揮鞭子，一路顛簸著向皇宮駛去。

雖然姑媽柳西月是後宮之主，中宮皇后，可雲狂從小到大也未曾真正進過皇宮，掀開簾子一角一路上頻頻窺探，放眼去儘是琉璃碧瓦，綠樹紅牆，一派威嚴氣勢，奢侈程度比起北京那所紫城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大為歎，楚國真不愧是世三雄之一，一方大國，百年基業，底蘊深厚。

馬車停了下來，昏昏睡的雲狂被柳立醒，著惺忪睡眼從車上跳下，抬眼斜眼前，遠遠高一塊玉石牌匾威嚴懸掛，上刻上書房三個鏤空大字，晶瑩剔，字跡氣勢雄渾，端的是漂亮。

見到這等絕佳書法，雲狂神一振，睡意頓時走了個乾淨，眼前是一座極為大氣的建築，其尚藏著亭臺樓榭，風雅至極，想來這就是上課之所了。

吩咐柳立先行離去，雲狂一步一步走上青石臺階，上到高，抬眼張，頓時微微一愣，一縷驚艷不可遏制地在眼底閃過。

玉石欄桿的大氣牌匾下，一個年長玉立，金冠束髮，五俏，雖然著一襲華服，卻顯得清雅俗不凡塵。

他微倚雕欄，微風拂過墨般長髮，縷縷飛揚而起，飄然如仙，簡直就是一副畫卷。那一雙明亮的桃花眼中流轉，不知看著哪裡，瞥到雲狂時，卻突地直起了子，對出一個春風般的微笑。

「這位一定就是我的小表弟，雲狂了？」

好個年啊！之心人皆有之，雲狂愣愣盯著這十四五歲的年看了半晌，心中讚歎。

的容貌扮起男裝已經算的上極漂亮的，沒想到大楚皇宮居然還有這麼一塊令人驚艷的玉，氣質外貌均不在之下。他眸中時而閃過的睿智澤告訴，他同樣是個聰明絕頂的人，那一的溫和親切，直教人覺得舒服。

「秋表哥？」定下神來，雲狂眼前一亮，雖是問句，卻已經肯定了。

在這個碩大皇宮之中，自己表弟又對自己這般友好的，除了姑媽柳西月的兒子，十四歲便已被立為東宮太子的楚秋，哪還有第二人？不過讓雲狂有些不樂的是，楚奕那個混蛋皇帝居然生的出這樣出的兒子，難道真的是極必反？

楚秋也是第一次見到雲狂，仔細打量自己這個表弟，上的脂氣味雖然濃重了些，可那俊俏模子和那雙明亮人的眼睛卻教他不得不喜歡，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雲狂上有著一和他類似的親切氣味，雖然不明顯，但他能覺得出來。

縱是這個小表弟看起來的確有點像傳聞中的「紈子弟」，他也沒有任何介意，清澈的眸中笑意盎然，文質彬彬：「孟先生今日一早便到了堂，不時，剩下幾位皇子和公主都會前來，雲狂弟弟，我們先進去和先生會個面吧。」

「好的，秋哥哥，我聽你的。」雲狂星眸微微瞇起，齒一笑，脆生生了一句，明白這必然是姑媽柳西月的叮囑，但楚秋本人對的毫不反，讓很是高興。

雲狂眸中的親切和這聲乖巧清脆的稱呼令楚秋頗為欣喜，平日裡他也聽多了弟妹奉承的「哥哥」來「哥哥」去，可他卻覺得，聽了十幾年，就這一聲最他心，得人心坎裡像是被撓了似的，的。

楚秋對憑添幾分喜，忍不住隨手執起一隻小手打算引房，卻意外發現，掌中五指得過分，冰涼得像是一塊玉，讓人生出了握住便不想放開的衝。

剛邁開步，卻突聽後一個魯又囂張跋扈的聲音呼喝。

「讓開讓開！別攔在路中央！找死是不是？」

一頂紅小轎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幾個轎夫長得甚是健碩，橫衝直撞便照著雲狂撞了過來，彷彿沒有看見眼前這一個大活人。

雲狂餘一瞥，目中芒一閃，立刻從這幾個轎夫眼中分辨出了衝著自己而來的敵意，楚秋上了臺階，下方的角度正好看不見他，這些人才敢這般放肆。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撞上，不過既然有膽子撞過來，自然是要有更大的膽子承擔責任的！

眼中狡黠意味更甚，雲狂角彎彎似笑非笑，裝作腳底一「哎呦！」一聲便向著臺階旁的花圃跌過去，趁著彎腰，隨手便從花圃之中了幾個泥丸子，手勁一運，以快到旁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照著那些轎夫的膝蓋當狠狠打了過去！

轎夫們只覺得膝間一痛一，呈跪拜姿勢紛紛跌倒，手中的轎子不約而同放開了，四平八穩的紅小轎頓時如同遭了驚濤駭浪，「砰！」地一聲摔倒在地，裡面的人一聲淒厲慘，便像是個皮球似的滾了出來，很沒形象地臉孔親吻大地，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