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掌風雲

流言可畏，傳揚如風。柳家公子頑劣不堪造就，被大楚國最有名的孟先生趕出皇家學府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地傳遍了大街小巷，柳雲狂這三個字從這一天開始，在楚京之大大的有名了起來。

外面鬧得天翻地覆，雲狂卻是好夢正酣，扯著被子一直捂到日上三竿方才惺忪著睡眼爬起來，如果不是魏婆婆帶來太子殿下來訪的消息，真想再睡一會兒。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夜之間，整個世界彷彿完全顛覆了，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了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天下百姓彷彿都生活在一個謊言之中，眾多英雄盯皇帝眼紅，卻不知道皇權背後居然還有一隻極大的幕後黑手。

這個世界中站在最高點的竟然不是皇權，而是九大世家，他們獨掌天下武學，再加上那個朦朧的百年之約，這讓雲狂不得不理清思緒，靜下心，把聽到的消息回憶一番，好好地想了整整一晚。

難怪這麼多年也未見過一個「武林高手」，想不到這個世界竟然這樣的奇特，如此一來，腦中擁有著百家武學籍的自己便了一個真正的怪，這個消息一旦走，自己必然會為其餘八大世家的公敵。

幸好父親和爺爺在出生之前就廢去了功力，否則自己的恐怕便保不住了，雲狂暗自慶幸，也毫沒有責怪那二位的意思。

有時候謊言也是迫不得已，英俊爹爹對貌娘親的，雲狂看在眼裡，明白在心。正如娘親也對爹爹撒了個大謊，就是自己的扮男裝，爹爹和爺爺因為宗門力，不得已地帶著一張面，已經夠辛苦了，沒有任何理由責怪他們的欺瞞。

只不過，既然發現了這個驚天之，而且又牽扯上楚秋，就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以自己腦中所擁武學，創造出一批高手，打下一片自己的勢力應當不是難事，十年足夠做很多很多的事，為了家族，為了在意的人，也為了自己的驕傲和永不低頭的決心，十年之後，必要在九大世家面前一掀風雲。

策馬躍江山，談笑睨王侯，醉臥人膝，醒掌天下權。

或許之前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時勢擺在那裡，為柳字世家「主」怎樣也不出這個漩渦，倒不如坦然面對，雲狂不是個被的人。

梳妝完畢，看看銅鏡，比起昨日，那鍾靈神秀的小人兒眼裡多了奕奕神采，神抖擻，迷惘斂得一乾二淨，猶如天賜神人，滿意一笑，方才再一次將自己塗抹一個面公子。

柳王府西面是一片梅林，梅林之設一安靜書房，在其中梅香四溢，神清氣爽。絕年低眉伏案，如墨黑髮落到桌上，如錦如緞。他下筆如注，一雙清眸含著淡淡笑意，不過一會兒一幅傲然立的傲雪寒梅已躍然紙上。

雲狂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瞧見他俊無鑄的側面，那雙桃花眼裡泛著溫潤彩在轉向時更為和，清秀拔的姿比之昨日更加淡雅，雪白，整個人明了似的，完全就一個世俗中的謫仙，隨時可能乘風而去。

「狂弟，你來了。」他招招手，雲狂不客氣地一下子撲進年懷裡，任他滿眼寵溺地橫抱著坐在上，瞥見案幾上的畫，眼前一亮。

「秋哥哥，你真像這株花兒！」雲狂促狹地笑。

楚秋皮子一抖，出了一大汗，有地瞪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哭笑不得：「小鬼頭，有你這麼形容一個男人的？」他就是涵養再好也是男人，怎能容忍被不倫不類地當子來形容。

「我不是說外表，我是說氣質，秋哥哥，你上的氣息，雲狂好喜歡。」年連瞪眼的模樣也賞心悅目，雲狂慵懶瞇眼，躺在他胳膊肘裡欣賞他的俊，口中一本正經地反駁著，心中卻在為他疼惜。

他今天面特別蒼白，氣低迷得可怕，應該是經歷過了那個什麼宗門誓，全的冰寒之氣雖然收斂卻仍有外洩，明顯是功力大漲還控制不當的階段，可帶價是相當高昂的。雲狂知道，楚秋外表溫潤，心卻極為高傲，讓他終制於一個人，等同於那個人的奴隸，會比殺了他還難。

就算自己「不知道」，就算自己一生都不用那個權力去命令他什麼，那種低人一等的覺也不會因此消失，而他還能這樣輕淺笑著，以如此純淨的心境畫下這株傲雪寒梅。

這個男子，本就是一株冰雪中傲然而立的麗寒梅啊！

「雲狂弟弟上的氣息，也這十幾年來，是我最喜歡的。」欣喜凝視了一會兒，楚秋的眼中雖有探究，終是什麼也不問，淡淡一笑，的小臉，不知道從哪兒順手拿出厚厚的書本。

「既然來了，就該上課了。」

「上課？」雲狂一瞧那本厚到想吐的書，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小小的臉扭曲了一下，笑容極為尷尬：「秋哥哥，那個……我……」天啊，殺了吧，難道上輩子了那麼多老師的摧殘，這輩子還要繼續？

「哈哈哈哈……」雲狂難得一見的苦瓜臉，讓年忍俊不放聲大笑，手中書本也扔到一邊，笑完了，那雙桃花眼才對眨了眨，頗有深意地說：「小鬼頭，騙你的，我知道沒這個必要。」

好哇！原來是在戲弄！神仙公子也有這種癖好？雲狂小小掉下一滴汗。

「秋哥哥，家裡好悶，我想出去走走，又怕爹爹和娘親不答應。」雲狂提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不到外面去不行，總不能每天晚上穿個夜行出去晃悠，夜裡能做的事也實在太。

「好，我帶你去，你想去哪兒？」寵溺地看著，楚秋一口答應下來。

「恩……院，賭場，這兩個你隨便挑一個吧……」雲狂很豪邁地一揮手。

「……」很顯然的，天邊落下一道驚雷，把我們的楚大公子雷焦了。

很快，一大一小兩個搶眼人便走在了楚京大街上，白的楚秋風度翩翩，同樣白的雲狂則是俊俏十足，這一組合的出現立刻招徠了眾多人的視線，兩人所到之街頭巷尾一片議論紛紛。

「好漂亮的公子！究竟是誰家年郎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好可的孩子！這又是那家的娃娃，真讓人想上去親一口……」

「挖，那個公子在看我們呢！」

「你就吹吧，他明明對我笑呢！」

兩個人爭執不休，卻突然聽見一個溫和聲音問道：「這位姑娘，請問，這楚京最大的賭坊在哪兒？」

兩抬起頭來，頓時被年的清雅笑容迷得七葷八素，愣愣地結結答道：「往……往那邊走……」

「謝謝姑娘。」白公子微微一笑，那名子差點兒噴鼻了。

順著子指的方向，雲狂和楚秋二人探了過去，雲狂握著楚秋胳膊，想著方纔那子的反應，笑不止，秋哥哥你真是個禍水！

院的提議遭到楚秋強烈反對，也就只能去賭坊了。

不過二人都是平日裡不常出門的主兒，邊也沒有什麼僕人，只好一路磕磕問著過來，好在那地方並不偏僻，開在楚京一個還算繁華的鬧市區，周圍來來往往都是滿面豬油的漢子，兩個像是大戶人家出的子弟往門口一站，頓時顯得不倫不類。

金字招牌高高掛在頭頂——長樂賭坊。

在眾人奇怪的目中，雲狂哼哼一聲，囂張至極地把扇子「啪！」地一張，小胳膊一揮，發揮義勇軍大無畏神：「我們走！」

楚秋見他興致高昂，大步流星，只得苦笑著將臨陣退的念頭打消，一臉認命地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