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左右逢源

時至夜，飄紅樓後院便走出一隊伶俐的丫頭，素打扮，玲瓏俏，大約十來個人，手中提著紅彤彤的大燈籠，掛到了二樓各個雅室的四角，將整個二樓照出一層難言的絢麗輝。

紅媽媽手一揮，一層的燈火便熄了，二層平日裡客人所坐的雅軒顯得格外突出，唯有雲狂三人所在的芝蘭軒四周無燈火，了大片紅中的一點暗影。

「好看，好看！」雲狂拍著手興歡笑，小臉上紅撲撲的，這場景佈置的匠心獨運讓很是佩服，但是心裡卻已經對這個花魁大會的排場之大驚訝到了極點。

不止京城名，連「相府李三小姐」「吏部尚書之王大小姐」「安平郡主」等等宦人家有名的高潔人也一個接一個進樓，這就實在不太正常了！

這哪裡還是什麼「花魁」大賽，分明就是京城眾家才的比拚大會嘛！

憑雲狂的靈敏耳目不難發現這些著名的人一個個都未在一層停留，而是由人領著紛紛上了二層，進了其他雅室之中，樓角熱的燈籠照得人們婀娜的姿映在白帳幔上，引人遐想，如此浩大的聲勢，是皇帝選妃不？

讓雲狂得意的是，不論這場面究竟衝著誰來，現在倒比較像土皇帝多一點……

「雲狂弟弟，來，再嘗嘗這個，九荷月醉，保證你喜歡。」冰涼纖長的玉指拿起一小塊人的圓圓糕點，送到邊，雲狂一雙眼睛頓時瞇了可的彎彎曲線，啊嗚一口咬住吞下去，順便用的舌頭了年的手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花哥哥，果然是又香又又好吃喲！人家還要嘛！」小玉人兒脆生生地撒，讓青年的臉上無端漾起了一層淡淡緋紅，暗中對這小鬼的話哭笑不得。這話說得，分明就帶著歧義，若在平常，說話的人早就被他一掌拍爛了，但是雲狂帶著那臉明艷可的笑容說出來，卻就是讓他開心不已。

「小馬屁！」花夢影笑罵一句，口卻悸著，指尖的粘的，方纔那小舌頭得他心間一陣發，只恨不得這可小鬼是自己的親弟弟，好天天寵著疼著。

見花夢影博得了小雲狂的好，紅年雷簫可不甘落後，劍眉飛揚，十指輕揚。

很快一顆晶瑩剔拇指那麼大著奇異清香的小果子也送到的邊，狂肆的年用難得一見的溫哄弄道：「雲狂弟弟，這是北方大雪山上十年一開花一結果的冰雪龍眼，不止味道好，對也很有好，你試試？」

雲狂眨眨眼睛，用似乎很是懷疑的目看一眼，惹得紅年心中有些著急，這才擒故縱地含住小果子咀嚼兩下，在雷簫張的注視下出震驚之，接著奉上大大的笑容：「雷哥哥這個冰冰涼涼，的，也好好吃啊！這樣的好東西都給我，雷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雷簫看一驚一乍的樣子，只覺得心中沒有一刻這麼滿足過，寵溺地腦袋：「只要你高興，哥哥什麼都給你弄來。」

「簫，你可真喜歡雲狂弟弟！」花夢影在一邊不滿地涼涼道。

「夢影，你難道不是一樣？」雷簫挑挑俊眉，兩個年上都帶著一酸味，爭執的視線在雲狂頭頂匯。

「哎呀，哥哥們別爭了，哥哥們都喜歡我，我正高興呢，可要是這麼漂亮的哥哥們為我吵架，我就要傷心了……」雲狂低下頭去，一副疚不安的模樣，頓時讓兩個年打消了鬥氣的念頭，紛紛好言安，順便對旁邊兩個跟班道。

「快去，再找點好吃的好玩的來！」

目瞪口呆了半晌，僵地托著盤子的花田和雷賦之差點同時暈倒，苦著一張臉抱怨道：「主，哪裡還有什麼好東西，你們早就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花田和雷賦之今天算是把一輩子的驚都吃完了。

兩位一向高傲的主莫名其妙喜歡這小鬼已經夠讓人驚訝了，上來芝蘭軒不到半刻，也不知怎麼他們就扯到吃的東西上面，然後兩人的苦日子便到了，上上下下跑的次數自己都不記得。名貴糕點，珍惜水果，特小吃，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有些主們自己都很吃，此時卻一腦兒拿了出來，只為討好一個人。

更讓他們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小鬼，居然有本事讓平常手都懶得抬一下，飯來張口來手的主們，親自餵，為剝好水果，送到邊，還誠惶誠恐地生怕說不好吃。

二人不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同時懷疑，明兒個太不會是要從西邊出來了吧？

其實就連花夢影和雷簫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覺得雲狂非常親近是因為從小便採擷天地靈氣的關係。一旦習得最上層的武學心法到達某種境界，便會對這種萬靈氣生出特殊的好，胭脂味本掩蓋不了一個人骨子裡的氣息，只是二人武功都沒有大，所以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門外突然一陣腳步的響，將這兩個跟班適時從「地獄」裡解救了出來，二人同時呼出一口氣，不容易啊，終於不用再去費盡心思找吃的了，謝來人啊！簾門一挑，一個十一二歲的年緩步走進，後幾人推進來一個碩大的圓木箱子放到角落裡，他小臉上帶著幾分忐忑恭敬。

「見過二位主！主們的吩咐已經辦妥了，呃……另外，我姐姐想要求見花主共論音律。」

嗯？這聲音怎麼有點兒悉？

雲狂疑地一瞥，頓時嚇了一跳，居然是個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方才對著雲狂親切可人的花夢影此時上卻驀地多了幾分上位者的高傲，冷冰冰的聲音毫不在意地淡淡說道。

「主，我姐姐號稱楚京第一才……」

「我對的稱號沒有興趣。」花夢影寒冽眸一轉，毫不給面子地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擺顯地位，我不管是誰，想打我，就在一會兒的花魁大會上好好表現。」

「呃……這……」

「二皇子楚隆，怎麼是你？」雲狂瞥過那口大圓木桶，黝黑深邃的眼睛裡睿智芒一閃而過，突然驚呼一聲，從椅子上跳下，走到來人跟前。

楚隆這輩子也沒過這麼大釘子，正覺得尷尬憋屈，一抬眼，就瞧見了這張讓他「日思夜想」恨到骨子裡的臉，頓時雙眼圓瞪，氣沖頭頂，目兇惡面容扭曲，激的唾沫甚至噴到了雲狂臉上。

「你這個小雜種！居然也在這裡？」

這句惡毒咒罵一出口，原本還在激他的雷賦之和花田差點兒當場崩潰，一瞬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二人真想抓住這個白癡好好問問他的腦袋有沒有問題，知不知道現在他罵的人在主們心裡是個什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