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之後，夏聆還有一堆的政務等著理，謝瀾在軍部也有些事務需要理，也就沒在皇宮中多停留。

不知道是不是那扇窗戶紙已經被穿的原因，夏聆變得越來越粘人，分開的時候，滿臉的不捨。

看著夏聆那委屈的模樣，謝瀾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支小箭中了似的，心疼噗噗噗地往外冒，於是，“等我理完軍部的事就過來陪你。”

看著夏聆那瞬間變得燦爛的笑容，謝瀾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奴役”一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部下。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謝澤榕謝老將軍有急事兒找謝瀾，夏聆只好放人，但是謝瀾也承諾了，如果不太晚的話，可以進宮陪他吃夜宵。

爲此，夏聆特意讓讓饒川叮囑廚房的人，一定要按照謝瀾的口味來準備。

只是……

“陛下，謝將軍喜歡什麼食？還有口味呢？”

面對饒川的詢問，夏聆苦著臉想了好久，愣是沒想到謝瀾到底喜歡吃什麼東西……在夏聆的印象中，阿瀾，好像就沒有不吃的東西？

***

“叮——”通訊響起的聲音，如同夏聆將謝瀾的消息設定爲了特殊的聲音一樣，謝瀾也是如此。

打開通訊，顯示的名字是陛下，謝瀾想了想，把名字改了親的陛下，盯著那五個字看了好一會兒，謝瀾才心滿意足地打開了通訊。

“喜歡吃什麼？”謝瀾喃喃，“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啊……”

想了想，謝瀾又發過去了幾個菜名。

“快快！”夏聆拍著饒川，“先讓廚房把這些材料都準備好，等晚上阿瀾來了之後趕做！”

饒川覺得自己快要被夏聆給拍出一口來了，將那些菜式記下之後，就趕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陷熱的皇帝惹不起！

見周圍都沒人了，夏聆又把謝瀾發過來的那些菜給看了一遍，想要全都記下來，這可是阿瀾第一次表現出喜歡那樣菜啊！

“咦？”唸到第三遍的時候，夏聆停了下來，這些菜式怎麼那麼眼？好像，全都是自己喜歡吃的那些啊……

***

“叮——”回去的路上，通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謝瀾看著夏聆的抱怨，笑了笑，活手指，打出了一段話給夏聆發過去。

聽見提示聲音的時候，夏聆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趕打開看。

“我什麼都吃，不過，你喜歡的，我會更加喜歡。”

夏聆抱著通訊傻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又趕再發了一條。

“我記得你喜歡喝酒的，我讓饒川把皇宮酒窖裡那瓶82年的拉菲拿出來吧？”

“嗯，但我更喜歡燒刀子怎麼辦？”

“我讓饒川去準備！”

……

回去的時候，謝瀾就和夏聆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好久，以前倒不是沒有這樣聊天過，但那時候聊得，基本上都是正事，謝瀾用的也大多都是敬語，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輕鬆隨意？

當謝家大門出現在謝瀾視線裡的時候，他發過去了一個“我到了。”

直到接到夏聆放過來的那句，“我知道了，記得要來陪我吃夜宵啊!”才關掉了通訊。

不過進門之前，謝瀾又打開通訊，打了一句，“我會盡快的！”準備發出去的時候，謝瀾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加上了一句，“等我。”

發完之後就立刻關掉了通訊，在外面停了停，等臉上的熱意消散之後，纔打開門，走了進去。

而剛剛將自己的緒控制住準備理政務的夏聆，聽見了悉的提示音，反地打開通訊之後，大腦才提出了抗議，說好的接下來專心理政務的呢！

看著標明爲謝瀾的那個通訊，夏聆有點兒糾結，腦子裡彷彿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想看嗎？

想！

那就看！

_(:з」∠)_理智小人還沒出場就已經被小人給踹下去了。

短短一句話，夏聆愣是看了五分鐘，他的視線停在最後的那個等我上，像是怎麼也拔不出來了。

謝瀾很會對夏聆說等我，夏聆聽謝瀾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先走，別等我！”

那時候，他們君臣；而現在，他們是夫夫，是伴，以後也會爲親人。

夏聆出手，在虛擬屏幕上點了幾下，打出了幾個字，又刪除了，最後跳出來一個(*＾3＾)的文字，發了過去。

等會兒，沒等到謝瀾的回覆，夏聆關山了通訊，大概，謝瀾已經和謝老將軍聊起來了吧？

***

回家之後，謝瀾下外套掛好，換好拖鞋，先走進廚房，泡了一壺紅茶，然後端著那壺紅茶去了謝澤榕的書房。

“叩叩叩。”

“進。”謝澤榕聲音剛落，謝瀾面前的門就發出了“咔”的解鎖聲音，而後緩緩向兩邊分開。等門徹底分開之後，謝瀾才邁開腳步。

“父親。”謝瀾正準備將托盤上的紅茶放到書桌上，卻被謝澤榕制止了。

“阿瀾啊，來，坐。”謝澤榕拉著謝瀾，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謝瀾也從善如流地將紅茶放到了茶幾上，然後給父親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謝澤榕將茶杯端起來，嗅了嗅香氣，慨道：“咱家裡，也就你泡出來的茶最香。”

謝瀾微笑，沒開口，他約能猜到父親找自己談話的目的，不外乎就是他和陛下的婚事。

果然，慨了一番好茶之後，謝澤榕見謝瀾始終不接茬，臉上有些不虞，將手上的杯子放到了茶幾上，發出了一聲重重地“砰”聲，在寂靜的夜晚，尤其清晰。

謝瀾神不，但他知道，父親生氣了。

“阿瀾，”雖然生氣，但是面對自己的這個兒子，謝澤榕倒是很用父親的份命令他去做什麼，一是尊重，而是愧疚。

謝瀾從小就非常獨立，無論是學業還是任務，他都能完地非常好，然而，謝澤榕對謝瀾卻一直非常愧疚，在謝澤榕還擔任銀翼軍團的軍團長的時候，謝瀾其實應該和其他一些將士的孩子們一樣，直接進軍校學習的，但是謝瀾卻選擇了跟在夏聆的邊，而他，也同意了。

這是除了軍校之外的第二條路，但是這種行爲是一種另類的站隊，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兒子推進了火坑，俞曉也因爲這事兒跟謝澤榕整整冷戰了一年。

謝家，在一開始就是站在夏聆後的，而讓謝澤榕能夠做出這種行爲的，除了夏聆本的能力之外，還有就是因爲夏聆的母親——皇后奚璇。

那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子。每當說起那個人的時候，謝澤榕都會這樣說，當然後面還有一句，可惜命不太好。

奚璇皇后是夏聆那便宜爹夏珺的第五任妻子，只活了五十一年，在這個年齡一百五十歲的世界裡，算是死的非常早了，不過，和夏珺的前四任妻子比較起來，又算是活得比較長的。

而在奚璇皇后死去沒多久，夏珺也重病而亡，並且沒有留下繼位人選，幾位適齡的皇子自然是蠢蠢。

其實謝澤榕心裡一直懷疑夏珺的死和奚璇皇后有關，但是沒有證據，這個疑問就一直在心裡，就連俞曉都沒有告訴。

謝瀾說要跟在夏聆邊的時候，謝澤榕一開始拒絕地是斬釘截鐵，但最後還是被謝瀾給說服了，比如，謝瀾是他唯一的兒子，沒有誰會比他更加值得信任，以及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什麼的……

但是現在看來，謝澤榕心有些複雜，說不定，那個時候自家的這個傻兒子就已經看上陛下了……那可是一朵大毒花啊！

奪位的那幾年中，謝澤榕看清楚了夏聆的本質，他如同一朵盛開的千翼花（作者杜撰），雖然看上去麗緻，但是卻通帶毒，只是一下花瓣，都有可能被毒死。

可以說，謝澤榕對於自己兒子和陛下，一直不怎麼看好，但是婚事已定局，他也不是當年掌握實權的人了，對此只能無奈接。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可能不那麼願意聽，我也只會說一次。”沉默了一會兒，謝澤榕了額角，開口道：“陛下帝位剛剛坐穩，就傳出了要和你結婚的消息，我不否認你們之間有存在，不管是君臣之誼還是其他，但是在我看來，陛下但仍舊有可能是在利用你。”

“帝國四大軍團，除了銀雪軍團是真正掌握在陛下手中的軍團之外。其餘的三個軍團，銀翼、銀鳴、銀淮，分別掌握在謝家、段家、祁家手裡。祁家就是棵牆頭草，當初況那麼危險的時候，祁星暉都搖擺不定，等陛下勝勢初顯的時候，又立刻掉頭倒戈，哼……估計早晚得被陛下收拾了。”很顯然，謝澤榕對祁星暉非常地看不上，說著說著就忍不住討伐上幾句。

謝瀾接過了自己父親的話，“謝家最開始就站在了陛下的這一邊，而段家的銀鳴軍團……”謝瀾頓了頓，“我也不知道，段魈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陛下後的。”

當時謝瀾一直跟在夏聆的邊，可以說是夏聆當時最親的戰友與最信任的夥伴了，按理來說，這種重大的事，夏聆是不會不告訴謝瀾的，然而，謝瀾確實不知道夏聆和段魈之間的合作。

當初皇宮最危險的時候，謝瀾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是關鍵時刻段魈卻帶著一隊銳從外面撕開了口子，讓他們最終等來了援兵。

陛下，對段魈似乎很信任，信任到連他都不能告訴，所以謝瀾每次看見段魈的時候，總是會有淡淡的不爽，而現在，謝瀾覺得有點兒酸。

“段魈這個人，我確實看不，能將他收服，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謝澤榕道，“當年在軍校，他比我大一年級，用兵奇詭，看著鬱的很，雖然看著一副短命鬼的樣子，但是命卻比誰都大。”

“不過，”謝澤榕沉，“真的要說起來的話，我當年，也算是欠了他一個人。”

“嗯？倒是從來沒有聽父親說起過。”

“很久之前的事了，當時你還沒有出生，本來有個任務應該是我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後派出去的卻了段魈。”

“那後來呢？”

“後來啊，那是對方的一個陷阱，等我們意識到之後，段魈已經消失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蜷在一個閉的保險箱中，已經昏迷很久了，也幸虧他最後躲進了那個保險箱，不然可能早就在炸的時候骨無存了。”

“比那斯星球星主反叛案。”在腦海中思索一番之後，謝瀾迅速找到了對應的那場行。

謝澤榕點點頭，接著又皺眉道：“雖然他對我算是間接地有救命之恩，但我總覺得段魈對你母親很有敵意，你以後和他相的時候，小心點兒。”

對母親有敵意？謝瀾皺眉，對段魈更加不爽了。

“好了，說了這麼多，重點有點兒偏了。”謝澤榕呷了一口茶水，緩緩道：“阿瀾，你當初是要到陛下邊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喜歡上陛下了？”

“是。”謝瀾承認地很乾脆，到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瞞的必要了。

抱著手裡的茶水，謝澤榕這次沉默的時間有些長，“雖然阿曉一直說，你已經年，我們不應該干涉你的決定，但是……”他斟酌著詞句，曾經手握千萬大軍，說話鏗鏘有力的謝老將軍，在這時，也只是一個擔心孩子未來的老父親罷了。

“算了……”最後，謝澤榕只是擺擺手，“你回去吧！”話說的再多能有什麼用呢？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那就是倔脾氣，認定的事兒，十架機甲都拉不回來！

看著父親彷彿一瞬間疲累的模樣，謝瀾站起，單膝跪地，蹲在了謝澤榕的面前，“父親，相信我，我和陛下，會很好很好……好到，跟你和媽媽一樣。”

謝澤榕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半晌後答道：“好，別讓我和你媽媽失。”

“嗯。”謝瀾點點頭，視線像是不經意似的，瞥過了旁邊的牆壁。

臨打開門之前，謝澤榕又住了謝瀾，“對了，你有沒有跟陛下說過，你他？”

似乎是沒想到父親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謝瀾有些無措，臉上帶了些薄紅，似乎是有些害，“還，還沒有。”

他和陛下之間，確實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但是我你這三個字，倒確實沒有說過，謝瀾是覺得有些難爲，也有些害。

謝澤榕點點頭，“我猜你也沒說，別害，有些事，得說出來才行，夫妻……夫夫之間，應該坦誠，包括對彼此的。”

謝瀾正了正神，父親這是在向他傳授伴之間的相之道呢，“我知道了，謝謝父親。”

等謝瀾離開之後，謝澤榕看向之前謝瀾瞥過的那堵牆壁，“好了，阿曉，阿瀾已經離開了，出來吧。”

一聲細不可聞的“咔”聲從牆壁側傳出，片刻後，原本沒有任何拼接痕跡的牆壁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道隙，等那道隙開到一臂寬的時候，走出來一個姿綽約的子，披著暗紅的大披肩，是俞曉。

“就知道你肯定會把阿瀾出來單獨談談，我還以爲你會說點兒讓阿瀾爲難的話呢！”還沒有坐下，俞曉就略帶埋怨地開口。

謝澤榕板著臉，“先別說這些，你之前以我的名義夾帶私貨的事兒，我可還沒和你算賬呢！”

“那個啊……”俞曉有些心虛，左顧右盼得，就是不肯看謝澤榕，“看自家兒子一點兒談的經驗都沒有，我那不是著急嘛……”

“但那也得分對象！”謝澤榕將妻子拉進了懷裡，錮住，“那畢竟是陛下，萬一阿瀾真的按照你說的做了，厚著臉皮上，萬一惹惱了陛下怎麼辦？”

“不會！”俞曉對此非常肯定。

“你就那麼確定？”謝澤榕也疑了。

俞曉角勾起了一個神的微笑，答道：“人的直覺。”

“……”

爲什麼這個梗現在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