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三歲那年，立棋對於小妹妹的愈加濃烈。

這時的陸澤與立棋通已經毫無障礙，陸澤較一般孩子聰敏，這兩同樣優秀的孩子坐在一起，是別樣的風景。

莫念別院的圍牆爬滿了山虎，此時這一大一小並排坐在牆頭眺天邊夕。

雖是幾歲年齡差，但這兩人通起來似乎沒有太大的障礙。

宋立棋偏頭問側的弟弟：“你就沒想過莫阿姨和陸叔叔再生一個小妹妹？”

陸澤想了想搖頭，“我尊重他們的決定。”母親說，每個人自出生便是獨立的個，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和父親都會充分尊重他的意見。所以，他也該尊重他們。

當然這只是原因其一，他還記得兩歲生日那天晚上母親喝了兩杯酒，有些喝多了，後來他不放心過去看母親——

門裡父親拿著巾給母親拭臉頰時，散著滿頭青枕在父親間，仰頭看著父親笑問：“景蕭，眼下你我就澤兒一個孩子，你會不會覺得憾？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給他再添一個……”

父親沒有讓將話說完，他手捂住了母親的笑道：“此生有你，還有澤兒那麼好的孩子哪來憾？孩子一個就夠，有些痛一次就好，我不願你為我承第二次。於澤兒而言，我給他母親最好的，便是給他最好的。有你和我陪他長，未來他亦不會覺得孤單。”

“念念，你只需記得我你。你我深淺，和你我擁有幾個孩子並無關系。我已自私了一次，讓你為我生下澤兒，絕不會能自私第二次。”

莫念拿開他擋在邊的手，皺眉語氣嚴肅說：“這不自私，是我心甘願。”

婚姻幾年理應歸於平淡，但這一日晚上，陸先生因為太太一句話瞬間又變得心澎湃了。

他看著懷裡的人，目漸漸發沉。

心甘願這幾個字不能被他從裡聽見，他會發瘋。縱使他已覺自己足夠了解，習慣了關於的所有，但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因一句話悸萬分。

要不是那晚發現門外站著的小影，陸先生是不會輕饒了自家太太的。

因為門邊站著人，所以他只是抱起人笑說：“這個話題以後再說，你先睡，我去看看孩子。”

且不說他不願看再經曆孕期艱辛，就目前的工作狀態也不允許他們考慮那些。孕育澤兒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天閑著，他每日都提心吊膽是小，的出岔子才是更重要的。

——

後來陸澤回到房間沒一會，陸景蕭便找過去了。

父子短暫對視，陸景蕭在他房間沙發落座，對陸澤淡聲說：“坐吧。”

那孩子在他對面坐下，抬眸鎮定的視線看著他，他知道父親剛剛發現了他站在門外聽，也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

陸景蕭看了他一眼問：“很想要我和你母親再生一個孩子？”

陸澤思索了下，搖頭。

“嗯？”陸景蕭不太確定的問：“你是什麼意思？”

雖然孩子還小，但陸景蕭和莫念有意培養孩子的獨立。

陸澤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是認真的說：“知道您很媽媽，但……我也很，以後或許會比您更！”父親說了，生孩子很痛，所以他也不希母親再痛第二次。

陸景蕭短暫沉默，然後笑著淺淺點頭從陸澤房間離開。

這可能不是他兒子，這是他轉世的小敵？

——

陸澤想妹妹雖好，但媽媽更重要。

立棋偏頭不再說了，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他最近和賀說起這件事，賀和他說：“隨他們去吧，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那的確是他們自己的事，他管不著，他只是有些許失罷了。

城牆下，莫念和宋媛找過來的時候意外聽見了這段話。

偏頭看向側的宋媛，然後淺淺一笑拉著走開，由得那兩個小子坐在牆頭說他們的悄悄話。

進客廳之後，莫念笑說：“你先前決定和潘時不要孩子，多是顧慮孩子的想法，但現在既然他自己都有這個要求，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話雖這麼說，可宋媛仍有顧忌。

立棋那孩子雖年紀小，但他已懂得如何照顧大人的緒，很怕這孩子是因為照顧他們的想法，所以才那麼想要一個妹妹。

那孩子較之一般孩子，早的厲害。

宋媛見沉默，不由歎息問：“這事潘時是怎麼想的？”

“他不急。”

潘時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他說很現在的時，覺得很滿足，所以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回答莫念。

“罷了，你們自己的事自己看。”

莫念想，宋媛這想法暫時是該不了了，但以後卻未必。當下既然無法解決，不如就留給未來，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

前段時間過完年後，們已很見面，這次僅僅是第二次，原因是宋媛的蛋糕店太忙了。

的口碑已在那片區域打開了，天天忙著店裡的生意，店裡雖請了三個員工但還是不夠用。

正準備再招上幾個人，培養幾個技好的，在年底再開一家分店。

這些想法只和莫念說，是萬萬不能和潘時說的，潘時總是怕他太辛苦，他是不希在開分店的。

他總說他的工資養得活和立棋，的確養得活，但總想做些自己的事。

不奢為和莫念一樣的人，但也有自己想要去實現的夢想。

莫念聽罷莞爾一笑道：“夢想雖重要，但家庭也很重要。”

“我知道。”

宋媛笑著答了句偏頭，外面的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已經傍晚了，和立棋也該告辭了。

莫念和陸澤起步去送他們，夕從頭頂灑落，過綠葉落在滿樹枝還未結好的果子上是別樣的景。

送走了宋媛母子，莫念牽著陸澤往屋子裡走。

莫念同他說起原定於六月中旬的旅遊計劃，“這次出門，爸爸很忙可能沒空和我們一起去。”

誰知那小子頗為老的說了句：“那沒關系，我也可以保護你。”

莫念笑的彎了眉眼，後的保姆也跟著掩笑想，若這時先生在只怕又要皺眉了。

先生為何皺眉？大抵是因為最近他們家的小爺越發能幹了，搶走了許多自家先生為太太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