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之餘》二 古代

天黑了,外面更加危險,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我也不知這一趟自己能不能活命。

我們默不作聲,因爲聲音會引起注意,夜晚是惡魔的時間,它們比強盜可糟糕得多。

我帶到偶遇的地方,的護目鏡閃著微弱的,俯去看腳印,看到了,低聲自言自語:“真的,他們從這兒經過。”

我注意到一銀髮垂落在額頭,那是從頭盔中落下的,問:“你年紀很大了嗎?”

說:“是又怎樣?”

我說:“瞧手不像,聽聲音也不像。”

說:“快找到他們,然後找地方躲起來,遇上惡魔就麻煩了。”

我說:“不消你多說,我對地獄比你更。”

問:“地獄?”

我說:“天樓是天堂,此外皆是地獄。”

說:“算是吧,但別報太大希。”

我以爲要反悔,說:“你答應過的。”

拉米亞說:“但你也答應過,會讓我見到他們,活生生的他們。”

我知道爭辯無益,唯有儘量順從。我說:“走這邊,我看見他們走這個方向了。”

我們朝前走了幾公里路,我的運氣棚,總在關鍵時候找到腳印。即使在悲傷的紀元,倒黴如我,也會偶爾走運。拉米亞突然停,我問:“又怎麼了?”

說:“你並沒有夜視鏡。”

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說:“爲何你看得比我更清楚?”

我說:“我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所以....”

問:“變異?”

答對了。

這時,我們都聽見腳步聲響起,於是躲在樹後,屏住呼吸,是那些怪,或者說惡魔。

在晴朗的夜空中,照耀著那惡魔,它算是個矮個子,一米九左右,銀白,壯碩胖的軀,,可以見到它的管與臟。它像是無的熊,臉像獅子,頭上長著牛的角,卻如人般直立行走。

它在我們五十米遠之外,風吹過這廣場,它聽不見我們的聲音。

拉米亞低聲說:“周圍沒有它的同伴。”

我問:“你能確定?”

拉米亞說:“確定。”手腕上有一塊手錶,手錶上的屏幕顯示著唯一的圓點,就是前面那個白化惡魔。

我的目的腕錶吸引住了,問:“你能偵測惡魔?這是天樓裡的東西?”

拉米亞說:“對,但僅限於偵測惡魔,而且還在測試階段。”

真是天堂的造,超乎想象的傑作。

取出那手槍,撥弄兩下,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槍,我從未想到槍擊竟能如此安靜,那子彈穿了惡魔的腦袋,惡魔重重地倒下。

有句老話說得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的破槍,就算到惡魔腦門子上,也未必能一槍解決惡魔,別說一槍,兩三槍都夠嗆。

我由是更羨慕,更向往,我也認定拉米亞在天樓裡的地位只怕不低。遊騎兵,遊騎兵,我進天樓後,能不能也當個遊騎兵呢?我對荒土很悉,而且我也很能吃苦,我和會是很好的搭檔。

我決定調整我的目標,略微高一些,進天樓後,我要很快地往上爬,至先得到拉米亞的賞識。

拉米亞走到惡魔邊,用匕首把惡魔的兩角全割了,練地取出包裝袋包上,說:“本來還得割些,但可惜顧不上。”

我問:“惡魔的角是全的地方,你的刀這麼鋒利?”

說:“是,所以你的嚨也夠的。”

連我也沒料到那化藥水的效果這麼好,但仔細一想,以往確實沒被割破過。

拉米亞看了看腕錶,說:“快些離開,更多的惡魔正離近。”

我們開始衝刺,跑向一個植瘋長的花壇背後,到這裡,地面是大理石的,我找了半天,暫時沒見到腳印。這兒是一間廢棄的辦公園區,門口寫著思凱福德有限公司,拉米亞說:“思凱福德?”

我問:“這地方也荒廢了百年,無論曾經怎樣,現在都已破敗了。”

在腕錶屏幕上點了幾下,說:“末世之前,思凱福德曾經是大軍火商。”

這麼一說,我確實可以換把好點的武

聞言搖頭,說:“這裡是辦公區,你別抱太大指。”

我其實別無所求,只要進天樓,什麼就都有了。

拉米亞的掩住腹部,似乎是了,說:“就在這兒等到天亮,明天繼續找他們。”

黎明確實已經不遠,我已經見到了未來的曙。那不僅僅是一縷晨曦,而是我人生轉折的契機。

但爲了討好拉米亞,我必須表現得更殷勤。我走在前頭,推開半掩的門,用槍左指右指,確認安全,示意跟上。拉米亞向我略一點頭,我的希便增加了一分。

我們到了樓上,桌椅將大房間切割一個個方形區域,各長出一棵棵小樹。我清空了一個方格,拾起一堆木柴,生了堆火。方形區域完地擋住了火,從外面不太容易發覺我們。

我取出兩塊野狗的,說:“拉米亞,兩塊都給你。”

拉米亞說:“你自己不吃嗎?”

我說:“我的腸胃很耐的。”

拉米亞笑了笑,說:“不必,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

我突然意識到了,在天樓裡,們吃的一定是清潔而味的食,是我從古代的那些雜誌中讀到的各種食,那些洋溢著脂肪與熱油、鮮紅脆的上等牛,還有香甜的水果,比我摘的那些無花果甜百倍。

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卷錫紙包裹的食品,我認得,書上說這是三明治。取下頭盔與護目鏡,的臉完全顯出來,看來很年輕,不超過十八歲,卻是一頭銀髮,宛如瀑布,的眼睛很明亮,大而清澈,五都很緻,秀,不像我見慣了的那些窮苦人與強盜,恰似雜誌中那些模特般

我認爲天堂裡的人,本就該像這樣,或許一個個兒都像這樣,不,必定全無例外。

兩口就把三明治吃了,我甚至連向討食的機會都沒有。

的包裡一定還有,還有許多,味可口的,來自天樓的三明治卷。

我認爲不錯,可以問天樓的事,畢竟那事關我的前程。

我問:“遊騎兵是做什麼的?”

拉米亞說:“其實很像你們這種拾荒者,我們擁有一些權力,還有最好的裝備,待遇也很好,但如果完不配額,也會被趕走。”

我問:“什麼?還有可能被趕走?”

拉米亞說:“不,不可能,我從來沒有過,我是最出的。”

我很高興,因爲越出,就越能照應我,提拔我。

我說:“我們拾荒者也有那種配額,像我每次外出,要麼撿到食,要麼撿到些資、藥品什麼的。如果撿不夠,回去就吃不飽飯。”

拉米亞說:“你的那個‘無水村’在哪兒?是在地下嗎?”

我回答:“這是當然,現在哪有住在地面的人?”但我立即又補上一句:“除非是天堂或強盜。”

拉米亞笑道:“或許差不多。你從無水村叛逃了?”

我說:“那地方沒已經沒有了希,人往高走,水往低流。我現在只想著天堂。”

拉米亞說:“你很了得,你那一拳打傷了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類打傷了。”

我突然萬分過意不去——我怎能打傷救我逃離苦海的天堂使者?但誰又能未卜先知呢?

我說:“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男有失手,有失足...”

拉米亞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走,無水村會失去一個好獵手,一個值得依賴的人。他們很可能因此覆滅?”

我想了想,說:“無水村已經覆滅了。”

說:“怎麼回事?”

我說:“一個惡魔毀滅了村子,我是唯一的倖存者,時至今日,我仍預到那個惡魔在追蹤著我。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連惡魔也無法踏的天堂。”

拉米亞表中暗含著悲傷,嘆道:“這樣的事,如今實在太多了。那是怎樣的惡魔?”

我沉默了片刻,說:“那是一條魚。”

其實我不想說,但拉米亞問,我不能不回答,我有求於,因此低人一等。

拉米亞問:“魚?怎樣的...魚?我從未見過像魚的惡魔。”

我雙手比劃,說:“無水村有一個魚缸,大約有四個洗澡盆那麼大,他們曾經崇拜那魚缸,崇拜魚缸裡的魚。他們寧願自己喝不上水,也要保證魚缸裡的水新鮮,可後來他們不再信了。”

拉米亞說:“這魚缸裡的魚似乎也沒多大,如何能毀滅村莊?”

我說:“你難道不明白?因爲那魚...那魚是惡魔,是一種超自然的邪惡力量。它不僅毀滅村莊,一切阻擋它的人,都會被它殺死。”

拉米亞似乎很興趣,說:“再多說一些報,它是如何殺人的?”

我說:“不能再多說了,魚能察覺到我在談論它,說得越多,它就越容易找到我。魚不允許有人逃過它的追殺。”我的聲音在發,但我止不住。

拉米亞說:“你如何知道它在找你?”

我說:“當它靠近時,我能覺得到,那就像是....像是溺水,令人很痛苦。我真的不能再繼續了,朋友,我真得住了。”

拉米亞仰起腦袋,的眼睛像星星一樣眨著閃著,說:“像魚的惡魔,嗯...有趣,執政或許會很關注。”

我疑地“嗯”了一聲,拉米亞解釋說:“我們遊騎兵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就是收集世界上各種惡魔的樣本,如果能捕捉到活,那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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