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之餘》八 營救公主
酒讓拉米亞蒼白的臉變紅了,的脣更是紅豔。
說:“對黑棺的人來說,放逐是最可怕的。那意味著人將離開安全與舒適,重新面對荒涼的世界。”
我念:
“你被詛咒了,該。
你殺死了你的兄弟。
你將如我一般被放逐。”
拉米亞點頭說:“引自《諾德文書》。”
那似乎是悲傷紀元之前的一種流,一個宗教組織興起,他們崇拜亞當之子該,該被認爲是人類罪惡的起源,他替人類承擔了罪孽,到了詛咒,因此被放逐,就像後世的基督。
拉米亞又說:“執政們都讀《諾德文書》,所以在黑棺,犯罪者和無用者都會被逐走。他們堅信放逐讓人苦,也會洗滌人的靈魂。”
我說:“真是典型的老爺思維,他們真以爲把人趕到地獄是爲了那人好?”
拉米亞說:“是真的。”
我又說:“到底有幾個執政?”
拉米亞說:“目前而言,只有一個,但黑棺十年一次選舉,候選人可不。”
我心想:“我有沒有可能爲執政?”
那太遙遠了,但想象一下又有何妨?那是最高的權利,能讓我爲天堂的主宰,我將統治一切,擁有所有的財富。
小心啊魚骨,人的貪慾是沒底的,就像你了拉米亞一卷麪包,又會去下一卷,因爲那麪包是鮮的。
拉米亞問:“你嗎?”把一卷麪包拋給我,我接住那三明治,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拉米亞說:“是我親手做的,你不必誇,我知道味道很好,不然你爲何老是要?”
總是很自信。
我說:“你把話都說完了,我無話可說。”
拉米亞笑了笑,繼續喝。我希喝醉了眠,那樣我就能將已久的行付諸實施。
我就能翻的包,看看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我一口咬下大半個三明治,拉米亞說:“你別吃那麼快,好東西要慢慢品嚐。”
我說:“世道惡劣,人的命懸於一線,如果我吃得不快,很可能就咬不出下一口。”
拉米亞說:“我在黑棺習慣慢慢吃東西,人何必和自己的胃口與腸胃過不去?”
我說:“那隻會讓你們的腸胃弱,我能吃你做的食,你卻吃不了我做的佳餚。”
拉米亞吐吐舌頭,說:“就你做的那些狗?胡烤一下,誰不會了?而且還是焦的。”
我說:“有些其實不是狗,而是強盜的....”
拉米亞打了個冷,說:“別說了,去你的。”
唉,強盜要殺我,待分出生死,他們的骸總不能浪費。就像魚缸中的那樣,它們會吃同類的,直至剩下無法消化的魚骨。
我是被吃剩下的。
殺得了人,卻聽不得吃,很厲害,但也難免顯得弱,那是天樓住民幸福的弱。
而我是魚骨,我很堅。
乏加牌耳機說:“你們該繼續前進了。”
拉米亞回答:“收到。”
再往裡走,設施愈發豪華,一排排各式各樣的機,似乎是用來賭博的。拉米亞和我覺得這裡視線太差,於是躡手躡腳地走。之前那三個惡魔在這裡橫衝直撞,砸壞了不,但我的推斷是對的,它們雖不知怎麼進來了,但來這兒也沒多久。
我們看見了一剛死不久的。
他穿著黑的鎧甲,像是古代的騎士,手裡握著長長的鐵劍。他的頭盔被惡魔砸爛了,死的不能再死。
鎧甲前是劍與盾叉的標誌。
劍盾會。
拉米亞說:“是劍盾會的。”
我心跳加快,我閉上眼,往事如洪水般涌來,我不願被淹沒,可我阻止不了。
拉米亞說:“劍盾會是一羣怪人,我們和劍盾會有過幾次遭遇,他們的外骨骼鎧甲比惡魔更棘手,但他們是一羣不肯用槍也不會用槍的老頑固,那就是我們的優勢了。”
又問:“你認識這人?”
我說:“我認識劍盾會。”我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異常苦。
拉米亞說:“你和他們有過沖突?”
我說:“無水村...曾經劍盾會的照應,他們會派人來收取糧食,給予保護。”
拉米亞嘆息說:“看來確有與執政理念相同的人,劍盾會早在我們開拓之前,就已經開始擴張了。”
我說:“劍盾會說那不是擴張,只是聯合。劍盾會派一位專員到村子裡,那位專員教我們武藝,教我們...科技。”
拉米亞問:“奧奇德?”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拉米亞說:“你聲音變了。”
我說:“長,你可真是魔鬼。”
拉米亞說:“我只是善解人意。”
走過賭場,相安無事,我就說嘛,人總會遇險?但這庇護所裡爲什麼會出現惡魔與劍盾會?
拉米亞認爲有別的口,或許灣景區的好幾個富豪都知道這的庇護所。我們是從尤涅車庫裡的口進來的,但那個口原本關得很死,是乏加開啓了它。
乏加許諾我的賞金,就在下面,向我招手,但在此之前,我得設法讓長留在上頭。
這時,乏加牌耳機說:“小隊,聽見了嗎?”
拉米亞說:“收到。”
乏加:“從你們的位置,一人往左邊的走廊,可以到達一間管控室,拉米亞,你在那兒開啓一備用開關,然後守著,防止電流超出閾值。魚骨,你繼續朝下前進,那兒有機房,你需要開啓主機。”
我背後有些涼——乏加全都計算好了。
拉米亞說:“況有變,這裡有劍盾會。”
乏加說:“不,劍盾會已經撤離了,我調用攝像頭,沒看見劍盾會的人。”
拉米亞點頭說:“攝像頭?好極了。”
我與拉米亞同時說:“小心。”然後往左,我往下。乏加解鎖了幾扇門,房間的風格驟變。我再不見到之前那安逸奢靡之風,所見唯有冰冷乏味的冷金屬景象。每往前走,我便愈發到抑。
乏加說:“別恐慌。”
我喊:“你說得倒輕巧。我現在還著傷,我裡還有毒。”
乏加說:“我可以放一首輕快的曲子給你聽。”
我不屑一顧,但又覺得聽唱歌或許不錯,聽冷漠無的機小惡魔唱歌?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幾回?這比進天樓的機會還難得。
我說:“可以點歌嗎?”
乏加說:“可以。”
我說:“我點一首《加州旅館》。”無水村有個老舊的播放,裡面有寥寥幾首歌,這首歌是我的最。
乏加開始唱,那本不是加州招待所,那是一首令人骨悚然的鬼,像是被活埋的咽癌患者最後的吶喊。我怒道:“停停停!這是什麼?”
乏加說:“《失落之河》。”
我說:“失落之河是什麼鬼?加州旅館呢?”
乏加說:“資料庫並沒有,所以播放默認曲目。”
我說:“那來一首.....卡朋特的《昨日重現》。”
乏加又開始鬼,我急忙喊停。我說:“公主大人,你是不是在耍我?”
乏加說:“資料庫裡只有失落之河,還有一首來自東方的聊齋,你要不要聽。”
我覺得聊齋或許不錯,結果前奏一響,我就讓乏加閉。
乏加沉默片刻,說:“加油。”
我說:“看在兩千萬的份上。”
乏加說:“我記得是一千萬。”
我堅定地說:“現在是兩千萬了。”
途中,我輕易找到了機房,開啓了電閘,我又聽到一通隆隆轟鳴,問:“尤涅那兒怎麼樣了?”
乏加說:“已經可以啓,請繼續。在機房的東牆,也就是你的左邊,有一個門,我已經解開了碼,你只需按一下按鈕。”
說了複雜的指示,我開啓一邊的顯示,已經把窗口調出,我只按了一下啓,在原先本看不出來的地方出現了一扇門。
乏加說:“深呼吸。”
我說:“多謝提醒。”
乏加說:“我理解人類緒的波,無論你見到什麼,請不要放棄。”
我問:“你本來會選擇拉米亞,對嗎?”
乏加說:“是,但據計算,我目前認爲你的功率更高。拉米亞很難違背執政,而你卻無此顧慮。”
我又問:“這麼說,我現在這麼做是你自己的小九九?”
乏加說:“顯而易見。”
我問:“執政之所以會知道尤涅,也是你一手促的?你本來的目的就並非尤涅,而是那個...小玩意兒?你想要擺執政的掌控?”
乏加說:“追尋管理員權限是我的本能,並無意背叛,請不要深究。”
腥味兒讓我起初以爲自己在屠宰場,當我完全踏這房間,我見到排列整齊的玻璃水缸,裡面全是人,半人半機,他們都與乏加的年紀相仿,他們全都殘缺不全,他們全都死了。
我渾冰冷,我想到了魚缸,我想到了魚骨,我想到了大量的,那團已經不是人的東西。
我想到了魚,那毫無干淨的魚眼,它盯著我,揮之不去,魂不散。
奧奇德、奧萊、薩拉。
我聲說:“不,不,不!”我嘶吼道:“不!”
我雙手胡抓,抓住一鐵桿,想要保持平衡,但鐵桿了,嘩啦一聲,一個水缸破裂,裡面的東西流了出來,子裡的順著水流,輕拍我的腳跟。我胡腳,踩碎了的頭。
乏加說:“請你朝裡走。”
我說:“你來自於這裡。”
乏加說:“求你了,請朝裡走。”我似乎聽錯了,但聲音中有那麼一哭泣的音調。
我心想:“我會拯救你,我的公主。無論你經歷過什麼,你已經不是魚缸裡的魚骨。”
沒人應當被如此對待。
你想要的一定是自由,那我會給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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