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貓尾、貓

弱短小的貓耳，耳尖還有一撮黃，明亮的眼睛，在雪地的反下細了條線，小的鼻子，卻在冬季的冷風中凍的紅紅的，而本該紅潤人的脣，卻因爲寒冬的親吻而變的蒼白。灰白的破爛絨布將渾裹的很，但是四肢卻仍然在外，前肢的絨也是淡黃的，帶有淺淺的黑帶，如同曾經的同類，山林的中的王者，只是長在的上卻從威武變爲可。從後面出條貓尾，就纏繞在腰上，似乎上的破布如果沒有這條絨絨的尾，就會立刻散落開來。

“你是人還是貓？”王平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很瀟灑的轉擊卻被破壞無疑，這本是他因爲移速度慢而想出來的，利用重心做小範圍突然移的辦法，卻因爲眼前這個怪異卻帶有野麗的子所破壞掉了。

“我野貓，是貓，是人”貓顯然被他剛纔的作驚嚇到了，耳朵上的絨立起，卻在王平毫無生氣的眼眸中又緩慢的垂了下來。“我只要綠心，真的哦，長男，我有用。”

“長男？算了，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見都沒見過。”王平只好再次重申了一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雖然王平變這個樣子後很好奇，可是貓實在很奇特），王平接著問道：“如果你有什麼麻煩是不是跟我說說，沒準我可以幫你。”

野貓看到長男不象撒謊的樣子，有些失的垂下頭來，連的兩隻貓耳朵也耷拉了下來，模樣實在是很可憐。似乎是因爲極度的失，或許還有連日辛苦的勞累，貓索坐在雪地的上抹起了眼淚。

如果說眼淚是人最好的武，那是對男人說的，對王平這個沒有男生的怪來講，這一招真的沒有什麼用。

“你要是再哭，我就走了。”王平的話語平淡而沒有一的人味，這讓貓立刻停止了淚水攻勢。

“你看看，我在，李爺手下，，上，找到的哦。”貓很利落地從揹包裡拿出個東西來，丟給王平。

那是個綠的心臟，確切的說是個心臟模型，應該是某個學校的模型教吧，被人塗了層綠的油漆。

“你說的綠心就是這個？”王平仍然沒有弄明白貓的意思。

“不，這個，是李爺，騙人，用的哦”貓說話似乎有些結，屬於那種越張說話越不利索的類型，還好不嚴重，野貓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緒接著說道：“我問過酒保，李爺用這個東西騙了很多人，遇到勢力大的就賣他一個，沒什麼武力的就找機會幹掉，然後搶東西。”

“我有點明白了，你是說真正的綠心不是這個樣子的，而李爺上的既然只找到這個假的綠心，那麼真的一定就在殺死他的我的上？”王平有些哭笑不得，更讓長男鬱悶的竟然是貓聽完他的話大點其頭，很有點‘你終於承認了’的架勢。“難道你就沒想過那個李爺本就沒有真正的綠心，純粹用假貨騙人的？”

野貓的頭立刻從上下襬變左右擺，幅度一樣很大，也突顯了的韌很好。

“別搖晃了！先告訴我到底什麼是綠心吧！”王平看到那副純真的模樣，又有些火大，難怪有人說純真這個詞倒過來就是真蠢。

“我在地下生活，有家，還有我撿來的小朋友，大家本來都很快活，可是最近沒有水喝了，綠的盒子壞了，就沒有水了，我出來找，聽說李爺有綠心，就找來了。”貓似乎又被王平嚇到了，耳朵上的絨再次立起，再次楚楚可憐起來。

原來貓說的是淨水裡的濾芯啊，王平這才反應過來，於是再次耐心給貓解釋，如果李爺真的見過濾芯，就不會弄個綠心臟來糊弄人了，直接弄個綠的盒子，再在上面隨便畫些戰前的符號，不是更容易讓人相信？

聽了長男的推斷，野貓這才相信被李爺給騙了，這次看起來是真著急了，晶瑩的淚水就在眼睛裡轉悠，強忍著不哭出來。看來真的很需要濾芯，那些口中的小朋友對來講也真的很重要。

“算了，你帶我去看看吧，沒準我能給你修理好過濾。”王平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大目標，更何況這年頭，好人不多了。隨即，長男又被自己這個有些蒼老的想法弄笑了，這才幾天啊，自己越來越象老兔子了。

“好的哦，好的哦，你是好人，肯幫我就是好人，謝謝你，長男。”貓聽到王平肯幫他，立刻不哭了，趕在上半天，掏出半隻死老鼠，還是生的，看來野貓還是有些怕王平，小心地將老鼠遞給這個長頭髮的男人。

“算了，我這裡有點吃的給你，再說我答應幫忙，不一定能修的好，我沒修過濾水。”王平看看那半隻模糊的死老鼠，忽然有些憐憫這個孩，他從揹包裡掏出老雷給的烤老鼠，才手遞出一半，野貓已經撲了上來！

“喵！好吃！”看到冰冷的烤老鼠，野貓竟然饞的說起貓話來，的很小，可是王平怎麼也弄不明白爲什麼連自己的半個手掌也進了的裡？雖然覺系統已經關閉了，王平也不想讓貓一直含著自己的手，真讓咬下塊電磁，恐怕會消化不良的，只好又拿出半瓶純淨水，這下才解了。

看著貓狼吞虎嚥的樣子，王平有種下雪天在路邊發現剛出生小貓的覺，無奈的笑笑，說道：“慢點吃，你難道不會自己烤老鼠麼？”

“喵，怕火。其實酸水我也能喝，只是掉很討厭的哦。”貓吃的頭也不擡，不，應該說吃完了又在那裡裝可的擡起頭，王平只好又給了一隻烤老鼠。

看著貓的豪爽作以及有些平板的材，王平有些疑，只好耐心的弄明白，“你到底是男還是？”

“喵，母的哦。”

這次真是揀到寵了。

“喵，濾水是什麼？好吃嗎？”

揀到一隻讓人頭疼的寵。

接下來的幾天裡，王平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不是“喵”，而是：“是什麼？好是嗎？”，野貓似乎對什麼都興趣，而這種興趣建立在這些東西是否能吃，是否好吃的基礎上，而長男也在接中逐漸發現野貓的特別能力，能夠在短時間判斷某些東西是否能吃（天？），另外就是據自己說能夠大致覺一個人是否對有惡意，王平的推斷是野貓有應腦電波或者生磁場波的能力，不過看起來並不太準確，當作的直覺可能更好解釋一些，當然，這對王平沒有效果，他嚴格意義上並不是正常人，而大腦的保護自然也比正常人要嚴的多，再加上多數時候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野貓總認爲他沒有惡意的原因，而王平也並不打算跟野貓解釋自己的特殊，畢竟在他看來，這並不是野貓能夠理解的東西。

貓沒用多長時間就徹底被王平所征服，因爲長男總是能夠在深厚的雪層下面準確地找到活的食，有鮮可以喝，而且能夠烤的很好吃，又不會象某些人讓野貓突然有種很寒惡的覺。對於王平來講，如果不是那麼多和饞的話，野貓也算是不錯的搭檔（寵？）。

野貓所說的家離李爺的小鎮並不太遠，距離大概在三百公里左右，王平到達那裡以後才明白爲什麼沒有人能發現它，它的口在一片土丘的邊上，被雜草所鋪滿，口並不大，但是看起來並不是正式的口，似乎是某種通道塌陷以後的產，而土丘的不遠就是片廢棄的建築，即使是現在如此大而多的積雪，仍然能看出建築的大概廓。

貓很靈活的鑽進中，的視力顯然和貓一樣，夜視能力甚至更強一些，王平也跟著鑽了進去，當然是點了火把。雖然外面很寒冷，但是卻比預想中溫暖的多。可以看出這裡原來應該是某種廢水排放裝置的排泄口。爬了沒多遠，水泥開始變的開闊，再往裡走了大概五十米，貓指著旁邊的鐵梯說道：“爬，上去。”

以貓的敏捷程度爬起來自然很快，可是王平卻沒敢嘗試，因爲那鐵梯腐蝕的很厲害，以長男這樣一百公斤左右的重踩上去，能否安全到達很難說，最後還是讓貓弄了條電纜丟了下來，王平拽著電纜爬了上去。

在路上看到的排污管和淨化池，讓王平以爲上面會是個廢水廠之類的地方，結果爬上去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這是座封很好的二層小樓，於這片廢墟的中央，在它周圍有很多坍塌的樓房建築等，而且明顯可以看出有炸等殘留的痕跡，偏偏這棟小樓安然無恙。

王平並沒有在這裡過多的駐留，因爲貓說每次回家都要在這裡呆一會，主要是害怕被人跟著，暴自己的窩，不知道有王平的磁場探測系統在，一千米是藏不住人的。

兩人是從小樓的東北角爬上來，這次又要從西北角的口爬下去，這次走的路途就比較遠，足足爬了半個多小時，左轉右繞，這纔來到一鐵門，班駁的字跡卻讓王平在這個世界上頭一次有些慨，門邊上寫著：孫家站人民武裝部

那是一民兵防空，可能是在戰爭時期被改建三防地下基地。王平進鐵門後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如此，整個空間地面長方形，上方是圓拱形，最裡面還有層鐵門，長寬各兩米多，很方正，看起來並沒有鏽蝕，而空間兩側則分別排列著六個門，左側依次寫著休息室一至六號，右側則分別是：三防裝備室、餐廳、私人品存放室、衛生間、娛樂室、設備室。

裡面的電燈當然不能亮了，不過貓很小心的拿出一靜電點火棒，抖著將照明用的火把點燃，怕火怕到這個程度，殺人時候卻很利落，還真是矛盾呢。王平看著的作有些無奈，是因爲火銃開火的時候只噴煙，不噴火，所以不怕吧？

“我的家還不錯吧？”貓沾沾自喜地介紹道：“這還是我長大的地方哦。我母親說也是在這裡出生的哦。”

“你母親？”王平有些疑地看著野貓，“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母親死很久了，只有小朋友們陪著我。”貓低下頭，耳朵耷拉著，緒有些低落，不過又很快擡起頭，笑嘻嘻地說道：“我帶你去看他們！都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哦。”

想想也對，如果沒有人教育，野貓可能真的會變一隻靠著本能生活的，雖然很想搞清楚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據王平這幾天的估計，製造或者說製造母親的人可能也早就死了，野貓的世可能永遠也弄不清楚了。

野貓跑到第一休息室，努力的把門拉開，鐵門軸鏽蝕的嘎吱聲音實在讓人有些不了，這裡的兩個傢伙嚴格意義上並不算人，王平的聲音錄瞬間把音頻效果降低，而貓更簡單，耳朵靈活的把耳道堵了起來。

貓的小朋友們很多，王平很欽佩的看著滿屋子的小朋友，再次因爲貓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哭笑不得，那是一屋子的娃娃，簡直可以開個萬國娃娃博覽會。

“你看，這個蘿蔔、那個土豆、貓喜歡，媽媽說，要好好陪他們。”野貓一把抓起兩個已經破爛到只有外型，連填充都沒有娃娃，又開始有些結，“媽媽死了，貓不哭，有小朋友。”

王平這才明白貓媽媽的苦心，如果說沒有這些娃娃配著貓，陪說話、吃飯、睡覺、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幫助貓明白生存所缺的東西是什麼，防止死或者死吧，另外貓也很可能迷失在野的本中，最終真的爲野貓。不知道的媽媽是不是也是這樣生活過來的，還是說的“媽媽”只是的製造者？

“媽媽和你長的象麼？”王平很想問出這個問題，隨即又放棄了，算了，這麼問有些殘忍不說，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只是張張，看著開心的野貓，問道：“你說的濾芯在什麼地方？”

濾芯完全壞了，被酸水腐蝕一空，僅存的那點過濾也使用了。王平只能很憾地放棄，野貓表示理解，並隨即問道：“過濾是什麼？好吃嗎？”

“那邊的門裡是什麼？”王平對於沒有幫上野貓很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岔開話題問道。

“野貓打不開，媽媽也打不開，”野貓很隨意的回答。

當然打不開，那是電子鎖。

還好，是老式的。

王平所攜帶的輔助計算機雖然只是“輔助”，不過簡單的解碼功能卻沒有去掉，本來就算有此功能長男也不會用，巧就巧在他從老雷那裡獲得的資料中，竟然有關於電子鎖維修的部分資料。這把鎖是民用的自帶力收集型號，可以通過溫差以及照收集力，沒有連接武裝備的接口，這讓王平很慶幸，這裡畢竟是民兵武裝部，如果是某某集團軍，沒準他還沒走到電子鎖前，就被激了蜂窩。

有了資料的幫助，拆卸電子鎖並不難，與輔助計算機連接也不難，難就難在王平沒有夠長度的數據線，只好一直把手肘頂在電子鎖上，直接把兩邊的接口連接上，保持這個怪姿勢到解碼接。電子鎖雖然是民用的，但是好歹這裡也是人民武裝部，這把鎖也是民用裡最高級的，結果王平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四個多小時，當輔助計算機提示解碼完畢後，電子鎖已經快風乾的提示喇叭竟然還真的傳出了叮噹的聲音，可能是提示門鎖已經打開了吧？

王平握住門把手，努力往外拉，大門紋未，再努力！力輸出提示超載！

看來大門表面沒什麼問題，裡面卻完全鏽死了，自己白努力了半天。王平有些喪氣的想著，貓剛開始還有興趣看著王平解鎖，沒一會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剛剛被叮噹聲音吸引過來，邊走還邊手洗臉，看樣子已經睡了小半天。

“喵，開了沒有？”貓的話很慵懶，用那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說出來，更有幾分，“野貓沒有獵槍，要不早就弄開門的哦。”

王平的心啊，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他還有心的話，自己站了四個多小時，竟然不知道用獵槍？可是看起來那麼厚重的鐵門，用獵槍怎麼轟開啊？等等！自己還真是笨蛋啊，比野貓還笨！

四槍準確的將門邊轟了個稀爛，門軸也轟碎了，王平找到結實點的牀架子角鐵，只那麼撬了幾下，大門轟然倒地。

裡面的佈局和外邊的差不多，但是新增加的四個房間讓王平有些激，如果他還有心臟，估計心跳能過一百二十。

武庫。

作戰指揮室。

通信室。

力控制室。

這次挖到寶貝了！

通信室是空的，力控制室只有臺柴油發電機和幾桶凝固了的柴油，看來裡面的東西在戰前就被搬到其它地方去了，這裡只是作爲平民避難的地方所存在。作戰指揮室裡的封況很好，但是並沒有孫家站的詳細地圖和周邊地圖，卻懸掛著一張三防指示圖，王平還找到了紙製的作戰地圖，很多東西還能看，卻不能了，王平在地圖上面找到了一條灰的隔離帶，很清晰的標註——核地雷帶。

看來當年蒙古草原上有過驚心魄的戰鬥，王平一路走來經過的那麼多輻區域就有了很好的解釋。王平估計了一下地雷帶的分佈，對應了自己走過的地形，卻很憾的發現自己並不是專業的軍事人員，更何況如果真有核地雷，並且發過的話，很多地形地貌已經改變了，還是無法分辨自己準確的方位。

武室裡的武還真的有，而且保存的很好，只是式樣比較老舊了，全部是五六式半自步槍，即使是王平這樣的軍事盲也知道，這曾經是全世界最好的步兵用武，據武室的擺放況判斷，這十幾只半自步槍和子彈，還有一些五四手槍的零件和子彈都是當初撤離時候留不要的，或者是留給平民自衛用的，這些東西只放滿了四個箱子，佔據了武庫小小的一個角落。

王平站在空的武室裡，握著把沾滿槍油的五六式半自步槍瞄來瞄去，不管怎麼說，這槍也比自己手中的五連發獵槍好多了，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長男還沒看見誰用半自步槍耀武揚威呢。

野貓很乖，看著王平在裡面忙來忙去，只是睜著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並沒有說任何話，這到是讓長男有些驚詫，反而回問道：“你怎麼不阻止我，或者說要和我平分東西之類的？”

貓又開始搖頭，大概是看長男一直“看”著，纔不好意思的停下來，小耳朵有些地在頭上說道：“媽媽說，會有個好男人照顧貓貓的哦。雖然貓貓不算真正的人。”

汗！瀑布汗！王平有些呆滯的開始思索自己算是個“好男人”？似乎只是給過幾隻烤老鼠，幫修理濾水吧？

“恩，怎麼樣纔算是個好男人？你媽媽說過麼？”王平停頓了小會，看貓低著頭還不回答，小爪子？不停撓著地面，才又問了個問題：“爲什麼你說自己不算真正的人？”

“這個，這個，貓貓也不知道，只是媽媽說沒有給我一個真正人的，很憾的哦。”野貓說完這些，嗖地一聲，消失不見了。

‘算了’王平低頭接著整理那些破爛零件和武，自己的腦海中卻開始翻騰，‘我嚴格意義上講不能算是人，更不能算是男人，輔助計算機也說過我的慾等自然yu已經被營養控制的幾乎爲零，那不能算是人的話，我們還真是般配啊。’

王平並不知道，無能長男和貓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