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師》三百六十章 包餃子結局
地師 上部 江湖遊子 三百六十章、包餃子(結局)
欣清這等高僧演示神通妙法,非有機緣與大福緣不可爲,也難怪遊方會贈送那麼珍貴的經卷。
欣清說完話收回了手中的鉢,眼前所見仍是大漠黃沙一片,華有閒回過神來趕下拜行禮,欣清口誦一聲佛號還禮,攜王由佛轉而去。
這一對師徒走了,偏西的下影子在沙丘上拉的很長。華有閒目送他們遠去,遊方見他的神還有些恍惚,仍在思悟之中,笑了笑說道:“小閒,天已晚,我們也走吧,天黑之前得穿出戈壁,我來騎車。”
遊方騎著托帶著華有閒走了,一代地氣宗師在這大漠中沒有拿羅盤與地圖也不會迷路,當太即將落山時,地平線上終於看見了他來時開的那輛越野車。
越野車還是四著地,但離原先停的位置已有十幾米遠,看來是在狂風中打了兩個滾又重新站住了,前後擋風玻璃都碎了,四面車窗也全部花了蛛網狀。遊方檢查這輛車時,落日的餘暉下魚貫走來一行影,神氣翩然步履從容,看似閒庭信步但很快就來到了近前,正是韓知子等一十三名風門各派尊長。
遊方趕大步迎了過去,離得很遠就抱拳朗聲道:“韓師兄、熊師兄,諸位同道,不遠萬里趕到敦煌,穿行大漠前來相助,蘭德不知怎樣激!”
韓知子、熊大維領衆人列隊還禮道:“蘭德先生此言差矣,您仗劍萬里奔勞、肅清江湖餘患,應該是我等激纔對!……聽聞您隻進魔鬼城追殺安佐傑,我等前往接應卻被風沙所阻,來遲了一步,請見諒!只可惜未能親領略蘭德先生之神威風采,請問安佐傑如今是死是傷?”
這話問的漂亮,沒問他是否誅殺安佐傑功,反正看蘭德先生本人的樣子應該沒事,那麼只問安佐傑是死是傷便是。遊方答道:“人已授首,風沙中骨無存。……多謝諸位趕來接應,如今太就快落山,我在敦煌城中已備好酒席,今夜邀諸位同道共飲。”
那輛越野車雖然玻璃碎了、裡面也滿是沙石,但清理一下居然還能開,遊方讓華有閒將破托扔在車後面,開著車先走了,自己則陪著這一十三名各派尊長仍然步行返回,到公路邊再坐那輛麪包車回敦煌。
遊方哪有時間去訂什麼酒席,他也不是神仙恰好算到自己在今天殺了安佐傑回城,還能在郊外遇到這些人。但一聽他的話,華有閒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率先開著那輛越野車回敦煌安排酒席,韓知子等人至要晚兩個小時才能到呢,到時候什麼都該準備好了。
華有閒心中對遊方那是佩服的不得了,他與這些各派尊長一點都不,遊方讓他留在敦煌接應這些人,要他拿著一支金碗去見面。那些老江湖見到那支金碗居然什麼話都沒多說,只問蘭德先生有何吩咐、需要他們怎麼幫忙?
……
當天晚上在敦煌,遊方等人開懷暢飲,江山萬里之遊如今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席間還有個有趣的曲,喝著喝著這些長輩們就開始談起晚輩們的事來了。眼下就有一件大喜事,臥牛派弟子牛金泉與形法派弟子慕容純明佳期在即。
婚禮當然要邀請在座的各位尊長,也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機會,可是在哪裡舉行呢?牛月坡代表男方,當然主張在離臥牛派太白山道場不遠的西安舉行,而楊弈程與雲飛絮代表方,則想在離形法派廬山道場最近的南昌舉行。
世間的婚禮,如果小兩口家不在一地,本就可以在男雙方兩邊各舉行一場婚禮,邀集好友收收紅包啥的。但風門各派尊長不可能接連去兩個地方道賀,還是湊在一起最熱鬧,所以要看是哪一派來舉行這樣的一場婚禮,兩位掌門在爭這個呢。
喝著酒爭來爭去相持不下,結果兩位掌門請蘭德先生來“仲裁”。
遊方很有些哭笑不得,他繼承地氣宗師鉢調解江湖各派的紛爭,頭一樁遇到的居然是這件事!遊方沒有先說什麼,而是瞟了沈慎一一眼道:“沈堂主,我聽說小牛和慕容姑娘都在你九星派那邊幫忙,他們最近在杭州過的可好?”
沈慎一心領袖會道:“二位掌門不必爭了,這些是年輕人的熱鬧,我們這些長輩跟著高興就行,只要小兩口願意,我建議地點莫不如放在杭州,他們的新房也在杭州嘛!難道諸位出不起機票錢?那麼行程費用我贊助。”
遊方順勢點頭道:“對對對,人家小兩口住在杭州,人間天堂之地,各派道賀的話就在杭州吧!”我聽說慕容姑娘多才多藝亦通音律,在此有一件禮贈送,算是這場喜事的紀念。”
他從懷中取出一支六孔壎輕描淡寫的接著說道:“想當初因安佐傑禍江湖,五派在杭州共懸花紅,臥牛與形法兩派也順勢留兩位年輕人在杭州協助九星派,這便是緣法啊。這件法是我今日誅殺安佐傑所得,人不是好東西,法倒不錯,吹起來還梃好聽的。”
牛月坡、楊弈程、雲飛絮等人趕起謝道:“這禮太珍貴了,意義不凡,多謝蘭德先生厚贈!”
第二天,杭州郊外的一居中,牛金泉、慕容純明正在那裡喝茶說話,旁邊還坐著沈四寶與熊路仙,他們談的當然是半個月後的婚禮,已經商量半天了,婚禮要發發喜帖,同輩朋友的喜帖好說,今天特意跑到這裡來是請教一居士楚芙,給各派長輩的喜帖該怎麼寫纔不失傳統江湖禮數?
楚芙陪他們聊了一陣子有事去後面了,幾個人又談起了其他的細節,牛金泉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爹和你師父他們在敦煌呢,聽說蘭德先生昨天誅殺安佐傑功,還送了你一件大禮,就是安佐傑的法,做爲此番江湖盛事圓滿的見證,好有面子啊!”
見慕容純明一臉小得意狀,熊路仙很羨慕的點頭道:“假如蘭德先生什麼時候也專門送我一件禮就好了。”
沈四寶打趣道:“等你也發昏的時候,特意給蘭德先生髮喜帖就是了,不論他在不在,往白雲山莊送就行,喝禮肯定會有的。”
熊路仙都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蘭德先生特意送我一件禮,只是送我,不爲別的事,那就太好了!”
沈四寶不依不饒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著不對勁呀?”
這時候牛金泉突然又開口道:“我想請蘭德先生當伴郎!反正我爹就在敦煌,讓他去請正好。”
慕容純明愣了愣:“請蘭德先生當伴郎?他爲地氣宗師,做證婚人更合適吧?伴郎的話……難道四寶不帥嗎?”
沈四寶在一旁搖手道:“別扯我,我是婚禮總策劃!”假如真能請蘭德先生當伴郎,那你們這場婚禮可是夠隆重的。”
熊路仙在一旁眨著眼睛道:“蘭德先生豪爽,假如幾位長輩開口,他說不定真能答應來當伴郎。”但是,若伴郎是蘭德先生,伴娘請誰呢?一般人恐怕不合適呀。”
慕容純明聞言也有些躊躇道:“是呀,伴娘請誰呢?……月影仙子恐怕是請不的,向來不太理會這些俗事熱鬧,更別提當伴娘了,若是請反而失禮。”
聽他們幾個說的話,就好似蘭德先生已經是伴郎了,正在爲伴娘發愁呢。一旁的小牛正在皺眉間突然眼前一亮,指著茶室大廳後面道:“有了,楚掌門!假如蘭德先生做伴郎,楚掌門做伴娘最合適不過了。”
慕容純明、沈四寶、熊路仙同時拍了小牛一掌:“你開什麼玩笑!”
楚芙正提著一壺熱水從後面走了進來,聽見牛金泉的話也被逗樂了,笑著說道:“小明,假如你們真想請蘭德先生當伴郎的話,伴娘嘛,可以請消砂派的蒼嵐長老。”
這一句話提醒了慕容純明,連連點頭,然後瞪著牛金泉道:“伴娘就請南海龍,你說呢,請不清?”
牛金泉被瞪的莫明其妙,甕聲甕氣的答道:“請就請唄!”
楚芙給桌上的壺中蓄水,沈四寶趕起接了過去,又問道:“你們的婚禮還請伴郎伴娘,到底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沈四寶訕笑著答道:“中西合璧,中西合璧,冠霞帔也有,還給小牛前帶朵大紅花。”
……
二零一二年八月七日,農曆六月二十,立秋,宜婚嫁,牛金泉與慕容純明的婚禮在杭州西子湖畔舉行,中西合璧熱鬧非常,堪稱江湖風門各派一次盛大的聚會。若僅僅是這兩名晚輩弟子結婚,也許不會如此隆重,但這場婚禮恰好發生在這樣一個時機,也是江湖風波盪平定後的一次慶祝。
有些本來一般的前輩或晚輩,照常理只需打個招呼祝賀一聲即可,這次卻親自帶著賀禮登門了,其中多多還是衝著伴郎的面子。牛金泉和慕容純明後來又把喜帖全部換了,走遍世界各地,也沒見過誰家的喜帖上還寫著伴郎和伴娘的名字,但他們小兩口就給寫上了。
當時在場的楚芙看了這樣的喜帖,也只有苦笑。
雖然梅蘭德尚未公開自己的份,並沒有向江湖宣佈自己便是新一代的地氣宗師,但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只要不是笨蛋都早已心中有數了。
遊方在婚禮上又見到了容瀲灩的南海龍蒼嵐,在衆人簇擁下他看著苦笑。蒼嵐也看著他在笑,然後探過子在肩頭悄悄耳語了幾句,遊方點了點頭,也不知兩人都說了些什麼。
婚禮的過程不必細述,總之很熱鬧也很隆重,酒桌上還有一件事最令人關注。當初在杭州五派共懸花紅就是衝著安佐傑的人頭,如今安佐傑已伏誅,法還了婚禮上的賀禮,那麼五派共懸花紅應該給蘭德先生纔對,五派尊長都在座,東西都帶來了。
遊方卻推說不必著急,他將在八月二十三日、農曆七月初七,於廣州白雲山莊設宴邀請江湖各派同道,屆時再將五派花紅拿出來湊個熱鬧。
他舉行這場聚會的主要目的是一位前輩所託,向各派轉贈一批東西,都是與各派所習法有關的或典籍筆錄,同時還有一件事要宣佈。遊方沒說是什麼事,但衆人皆離座拱手長揖,因爲他說話時手中捧出了量天尺。
婚禮結束後,遊方告辭而去,衆人也不知這位年前輩又往何地行亽遊、邊有何人相隨。
……
山中月夜,滿把清輝灑向芙蓉谷憐心橋,除了那不遠的瀑布流水聲,山川樹木萬載皆寂。今夜的月格外明,甚至那瀑布的上空在月下都能看見淡淡的閃舞,相比白日所見完全又是另一種夜晚的風。
吳玉翀已經休息了,元神忽有所應卻忽然,芙蓉谷中天地靈機似被引、似劇烈澎湃卻又溫綿綿。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應,彷彿天時地氣與四圍山川都有著一種玄妙的合律韻。是有人在此地鬥法嗎?覺卻又不像,若天地山川的合舞,何人的法境界能神奇如此?
起走出了房間來到竹屋的門口,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向外去,然後就出神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憐心橋頭的那一片空地。
有兩人在月下起舞,他們是在舞劍還是於空中飛翔?仔細看,那飛翔的是繚繞半空如匹練般凝鍊的劍與月,兩人的形就似漫舞飛旋的山川之韻。伴隨手鍊輕鳴聲的當然是月影仙子,而另一名手持短劍的男子便是遊方——他果然來了、終於來了!
吳玉翀一直看著遊方,或許是出神了或許是有些癡了,一直站在那裡沒有,門也只是輕輕的推開了一條。
芙蓉谷前後都是綿延的山脈,當一彎明月在山脊後去時,遊方與向影華結束了這場人間難得一見的合舞。遊方來到竹亭中坐下,開始烹茶,不知何時向影華不見了,吳玉翀也沒注意到去了何,竹亭中只剩下遊方獨坐,似是在等待什麼。
爐中微弱的火,在夜中映亮了遊方的臉龐,那是吳玉翀悉的不能再悉的面容。很想走過去,到他的對面一聲遊方哥哥,可是腳下卻一都沒,半張著一聲都沒有發出來,就這麼在門後靜靜的看著他。
爐中的火漸漸去,山間的霞漸漸泛起,遊方就這麼在竹亭中坐了一夜,吳玉翀也在竹屋的門口站了一夜。
天微明時,遊方似乎嘆了口氣,終於站起整了整襟,邁過憐心橋飄然離去。
吳玉翀此時才突然回過神來,就似從夢裡驚醒,推開門追了出去,跑到憐心橋頭張口喊時,遊方的影早已遠去。
“吳玉翀,今天,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向影華不知何時已來到吳玉翀的後,也著遊方離去的山路方向,神恬靜的說道。
吳玉翀低頭道:“月影仙子,你這是逐客嗎?“向影華搖了搖頭:“不,別忘了你是吳玉翀,你的世界不在這裡,想想你已在此地停留了多長時間?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蘭德最近很忙,他昨夜來了,你未隨他去,那麼他今天會另派人來送你走。”
遊方要派人來送走?派誰來、送去什麼地方?吳玉翀一直坐在竹亭中游方昨夜曾坐的那張椅子上,似乎還能到那氣息與溫度,卻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午飯都忘了做。
快到正午的時候,忽然聽見憐心橋頭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一一”玉翀姐姐,是你啊,你果然在這裡!是在等我嗎?”
回頭一看,是華有閒來了,上次華有閒來送琵琶,吳玉翀躲在房中沒有現相見,此刻又突然看見他,有些不知所措,略顯慌的答道:“小閒,怎麼是你,遊方哥哥你來的嗎?”
華有閒的笑容就如正午的一樣爽朗而真誠,又驚又喜的神沒有一僞飾:“要不是遊大哥告訴我你在神仙姐姐這裡閉關清修,我都不知道,上次來沒有見到你。遊大哥這幾天非常忙,讓我來送你回去。”
吳玉翀的聲音有些弱:“回哪裡?”
華有閒有些詫異的答道:“當然是回國了!玉翀姐姐,難道你忘了,香港那場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是拍賣你送來的那柄權杖。拍賣會之後你就該開學了,這個學期你無論如何得回學校,學分修滿了也得拿學位啊,上次你在廣州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向影華曾說過,華有閒並不清楚吳玉翀曾是無衝派閣主的份,遊方並沒有告訴其他人,現在看來,華有閒是真不知道。吳玉翀莫名鬆了一口氣,也說不清心中究竟是酸楚還是欣,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卻只說了一句:“小閒,遠道而來你也累了吧?吃完午飯再走,姐姐正準備生火做飯呢。”
華有閒很高興的點頭道:“好啊好啊,玉翀姐姐做的飯一定好吃。”
午飯做好後,華有閒吃得很香,吳玉翀卻沒吃幾口,吃完午飯又將竹屋裡裡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這才啓程離開芙蓉谷憐心橋。吳玉翀想向向影華告辭,可是那月影仙子又不知去了山中何,只在竹林間的空地上留下一幅山水璇璣圖。
華有閒一定要幫吳玉翀揹著琵琶,而過憐心橋的時候,吳玉翀突然轉過來,向著那片竹林以及林間那座竹屋與竹亭長揖行禮。
遊方要華有閒來接吳玉翀,考慮的還很周到,黃昏時走出山野,芙蓉穀風景區大門口有專車等候,隨車的還有兩名“保鏢”,就是何遠之派到遊方邊的兩名“助理”翠閣與朱樓。他們驅車前往重慶住了一晚,次日沒有回廣州,而是直接將吳玉翀送到了香港。
齊箬雪在香港機場迎接吳玉翀,並向介紹了一同前來接機中悟。吳玉翀可是咸池拍賣行的貴賓,池中悟接待的相當熱隆重,而齊箬雪也待像以往一樣親,照顧的很是周到。
池中悟通過吳玉翀表達了對紐約玉翀閣的謝意,並介紹了即將開始的這場拍賣會的籌備況。他告訴吳玉翀,那柄權杖絕對會拍賣出一個遠遠超出薛奇男給定價格的天價。
遊方策劃的這三場拍賣會前後歷時半年,從第一頂有爭議的王冠開始就賺足了國外各大及收藏界的眼球,一驚二炒三翻四抖,天梯架起來包袱也完全抖足了,將這一局功的推向了最高μ,吳玉翀現在想不發財都難。
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咸池拍賣行,如今已經爲國際藝品收藏界的知名商行,地位與半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只要池中悟不是笨蛋,也自然知道該怎樣利用如今的影響保持良發展的大好局面,更何況他不僅不笨而且聰明過人呢?在齊箬雪看來,對咸池拍賣行的那一筆投資實在是太值了!
對於吳玉翀來說,這也絕對是一樁大喜事,至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但經歷了這麼多他人所不知的大喜大悲之後,吳玉翀實在沒法因爲這場拍賣會興起來,只是帶著禮節的微笑,很客氣的與池中悟寒暄。齊箬雪也看出來似乎緒不佳,很的勸早點休息,而吳玉翀心裡卻在想另一件事——會不會在拍賣會現場遇到遊方?
咸池拍賣行的第一場拍賣會是在2012年的中國農曆二月初二,春龍節,民間俗稱龍擡頭,而半年後的恰好是中國農曆七月初七,七夕節,民間俗稱乞巧節,傳說中牛郎織在鵲橋上相會的日子。
很憾,吳玉翀沒有在拍賣會上見到遊方,但也有令高興的事,在拍賣會的現場意外的遇到了肖瑜和屠蘇,和齊箬雪一起就坐在的邊,每人手裡還拿著一個號牌,這是池中悟給面子,連屠蘇都弄了一個貴賓份進場看熱鬧。
肖瑜一見到吳玉翀就大驚小怪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怎麼瘦了呢?”
屠蘇也在一旁道:“嗯,是瘦了點,不過比以前更漂亮了。”
吳玉翀抱歉的答道:“是我自己不乖,溜出去玩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聯繫,遊方哥哥不放心,派人把我找回來的。”
說話間,拍賣會已經開始了,況不出遊方的預料,大部分拍品競拍的過程相當激烈,當晚的總額讓人咂舌。拍賣會的高π當然還是那柄權杖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
薛奇男從紐約玉翀閣送來的這柄權杖,本屬於十三世紀的德皇緋特烈所有,就是他組織與發了第六次也是最功的一次十字軍東征,但當時的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卻不承認這次十字軍行,譴責緋特烈二世是“竊取耶路撒冷的野心家”。
這次功的東征卻導致了德皇與教皇的矛盾、中世紀歐洲列國的矛盾、天主教與所謂異教之間的矛盾以及天主教部派系之間的矛盾,總之是一段錯綜複雜但又絕對令後人關注甚至糾結至今的歷史,所以這樣一件文經過前兩場拍賣會的炒作鋪墊後,其珍貴程度已經被大四渲染。
這柄權杖以黃金鑄,約有一米長,形狀像一柄細長的十字架又像一柄十字劍,十字叉的手柄正中,兩面各鑲嵌著一枚鴿子亽蛋大小的藍寶石,藍寶石的四角,簇擁著四枚直徑達一釐米的珍珠,沿著權杖還依次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與珍珠,顯得華貴非常。
黃金珠玉,在這種場合其價值已不足道,但它們卻能矇蔽世人的眼睛,權杖本的華也給了人一種珍奇的暗示。競拍到最後,四位分別來自德國、意大利、以列、沙特的“大收藏家”相持不下,最後還是那位沒有公開姓名的神沙特買家以四千六百萬英鎊、近五億人民幣的天價拍下。
屠蘇驚訝的連小都合不攏了,而吳玉翀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興的表,肖瑜佩服的拍著吳玉翀的手背道:“行,你真行,太能沉得住氣了!”
拍賣會結束後,華有閒直接安排車將吳玉翀送到了機場,屠蘇等人很是不捨,問吳玉翀爲什麼不多留兩天,何必這麼著急走呢?華有閒很乖巧的在一旁解釋道:“玉翀姐姐這次溜到中國來玩的時間夠長了,薛上次打電話給遊大哥,遊大哥保證一定會好好關照玉翀姐姐,一定在開學前把送回去。”
齊箬雪則拉著吳玉翀的手說道:“遊方這幾天太忙,正巧有重要的事要理,不能親自來送你,託我轉告,讓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也照顧好你。有空就來玩,隨時歡迎,他還說有空會去國看你的。”
遊方也許太不瞭解人的心思了,爲什麼要將這樣的話託齊箬雪來轉告呢?吳玉翀除了說謝謝,想了半天才低聲的問了句:“他真會來嗎?”
屠蘇在一旁笑瞇瞇的答道:“遊方哥哥當然會去啦,他從來不撒謊的!”
遊方亦或梅蘭德從來不撒謊?好冷的笑話!可屠蘇說這句話時卻笑靨如花,吳玉翀只能無語。華有閒適時的話道:“時間不早了,玉翀姐姐該登機啦,還要飛十幾個小時呢。”
衆人站在安檢口揮手告別,吳玉翀卻沒敢回頭,遠遠的走到候機廳中這才手拭去臉上的淚珠。
……
遊方倒不是故意不見吳玉翀,咸池拍賣行的金秋專場拍賣會雖然轟,但在江湖上還有一場更盛大的聚會不爲外人所知。就在同一天晚上,遊方於白雲山莊設宴邀請天下風門賓客,各派掌門帶著門中長老以及重要的弟子傳人都到了。
上門做客恐煩擾蘭德先生,不好意思帶太多人,但大家還都想來,所以人也不,總共有二百多號將近三百人上了白雲山。還好山莊中的地方夠大,一樓左右兩間大廳都擺滿了,門前的觀景平臺上也擺上了桌椅。
遊方與各派尊長自然是在一樓左手的宴會正廳中用餐,但爲了與衆人說話方便,後來乾脆也把酒桌擺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松鶴谷掌門向笑禮邀請幾位前輩,合力施法佈下一座大陣籠罩整座山莊前後,不讓此地熱鬧的聲息驚擾到外界。
遊方是尋巒、消砂、九星、松鶴谷幾派的供奉長老,並執掌形法派的憾龍令、牽弓派的牽機劍,就算沒有地氣宗師份,在當今江湖風門中也堪稱威無雙。衆人登門怎好意思空手,禮不論是否貴重,都非常有紀念意義與特。但這次送禮可是送的太劃算了,因爲遊方代表劉黎的回贈可謂千金難尋。
各派來了這麼多人,接待起來細節問題千頭萬緒,實際上是尋巒派做東安排,因爲尋巒派的道場也在白雲山中,酒宴以及相關儀式也是張璽策劃的,“主持人”是疊嶂派供奉長老千杯道人。
名義上劉黎已不在世,天下皆知他老人家在璇璣峰上與唐朝尚同歸於盡,遊方如果自己拿出量天尺宣佈繼承地師鉢雖然也行,但場面看上去總不是那麼太正式,所以需要這麼一位見證者與宣告者來主持儀式,當時留守在璇璣峰上的千杯道人是最適合不過的。
按遊方的計劃,晚宴開始,各派弟子之間有些可能還不悉,先聊聊天、喝喝酒、熱熱場,再由千杯道人登場,正式向大家轉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然後隆重推出蘭德先生,完劉黎的“命”,向各派轉贈謝意。
但張璽提醒遊方,不能這樣做,爲了禮數週全,應該在白雲山莊門前正位設靈拜祭劉黎。張璽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蘭德先生最近是不是太忙太累了?連這麼重要的關節都給忽略了,幸虧有人提醒!”
遊方可不是沒想到這一出,他在青城山已經陪著郎繼升祭過一次劉黎,當時心裡就覺得彆扭,明知道老頭活的梃滋潤的,還得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拜祭老人家的靈位。但是張璽既然提出來了,他也就沒法再裝糊塗了,只得暗自苦笑著答應,並連連點頭稱謝。
這天晚上,衆人聚齊之後,千杯道人卻長嘯一聲,全場肅靜雀無聲,門前臺階上擺設了香案靈位。千杯道人走到中央,眼中有淚,飽含敬意與憾向衆人講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當代江湖的百年傳奇劉黎前輩,手刃無衝敗類唐朝尚,將地氣宗師鉢傳於梅蘭德,已羽化而去。
梅蘭德捧量天尺供於香案之前,領風門各派弟子拜祭劉黎。爲地氣宗師傳人,他當然要行最嚴格的叩拜大禮,一邊磕頭一邊在心裡嘀咕:“師父呀,您老人家可別怪我啊,招這麼多人來祭你,磕頭祝您長命二百歲,不,三百歲……哎呀,那不妖了嗎?……呸呸呸,是神仙!”
越嘀咕他心裡越沒底,腦門也在作痛,每一個頭磕下去,就像老頭瞪眼敲著他的腦袋似的。其實他在前幾天去芙蓉谷看向影華之前,剛剛去柳州拜見過師父,此刻不又回想起當時的景一一那是在勾灘苗寨老樓,他陪老頭喝酒聊天,水印姑娘也坐在旁邊。席間水印無意提到自己有個願,希家鄉能有一條公路通到外面。前通往勾灘苗寨只能走水路,非常不方便,公路一直沒有完全修通,因爲有的地段山勢實在太險峻了,工程艱難也意味著投資驚人。
老頭突然筷子敲了遊方一下:“小子,你聽清楚了嗎?你水印妹妹有這個願,你可不能欺負!”
這老頭說話怎麼夾七雜八啊,言下之意要遊方幫忙完水印的願,否則就是欺負,這都是哪家的道理呀?遊方想瞪老頭卻又不敢,瑞士的劉昌黎基金他可是一直沒有簽字繼承,老頭想做慈善家自己也可以捐錢嘛,爲什麼非要讓他遊方做這個好人?
遊方現在雖然有錢,但這樣的鉅額捐助也不可能拿得出來,想由他出面來實現水印的願,非得接那個基金不可。遊方還沒答話,劉黎又說道:“其實有些地方也有路,只需要拓寬一下修好一點,有的路選址不合適,需要重新改道,再架幾座橋也就行了。圖紙我都畫好了,不復雜。”
水印話道:“水峰大爺,你畫的圖紙給縣裡,人家都說按這種設計投資要增加許多。而且這條路也一直在修,就是因爲投資沒落實才沒完全修通的,那樣不更沒法修了嗎?”
劉黎搖著筷子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多出來的投資我出,哦,不不不,你遊方哥哥出!這樣的話就可以按我的設計修路了,要改設計修通公路,可不僅僅是誰願意捐助投資那麼簡單,很多事都要擺平的。但你放心,遊方一定有這個本事。”
水印張著半天才反應過來道:“水峰大爺,原來你不是開玩笑啊?”
遊方已徹底明白師父的意思,站起來道:“老爺子不是開玩笑,既能讓水印妹妹你高興,又能讓他老人家滿意,還能造福這一帶的山川與居民,這種事我怎敢不盡力呢?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就會把它搞定。”
水印看著遊方,滿眼冒星星,盡是傾慕與崇拜之。——遊方剛剛回想起水印當時的眼神,拜祭儀式終於結束了。
他整理襟站了起來,雙手捧起量天尺轉面對衆人,一臉悲憫與莊嚴之。
風門各派弟子再度下拜行禮,類似的場面遊方在青山湖畔經歷過一次,當時皓東真人劉黎所託將量天尺給他的時候,在場的沈慎一、蒼宵等人也都下拜行禮了。但此時此刻,遊方並沒有像當時那樣也將量天尺舉過頭頂向衆人回拜,而是手捧量天尺站在那裡了這一拜。
因爲衆人拜的不僅是他,也是上一代地氣宗師劉黎,更是歷代地師傳承與風門之祖的垂訓,手持量天尺的遊方只是一個見證與一種象徵。新一代地氣宗師梅蘭德終於現江湖,回來路之艱難,至此衆所歸水到渠,江湖中不知留下幾多嘆。
歷代地氣宗師繼承鉢正式現江湖的景,遊方這一次可以說是聲勢最隆,同時他可能也是最歡迎的一位,而且絕對是千年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是新一代的傳奇!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徑到了月21日,冬至,天地一生,一年造化迴周而復始。
國舊金山,橫加利福尼亞的金門大橋,橋面寬二十多米,離海面有六十多米高,世界橋樑工程史上的奇觀之一,岸邊山勢如削直落萬頃碧波。
吳玉翀站在這座懸索橋上,視野開闊風景壯,遠方海面上有薄霧飄,大橋的盡頭遠有些朦朧。站的位置恰好是山與海的斷崖界上空,凌空的細長橋在海風中帶著輕微的震。
從地氣靈樞看,山水陡然過度,孤懸空中虛浮無依,一個人站在橋上時,環境容易對心理造一種強烈的暗示衝擊,而且一旦出神很容易覺得恍惚,彷彿那碧藍的海面會變得越來越近,像是在無聲的召喚。
這座大橋是最典型的“聚煞衝神”的風水局,建以來已經有無數人從此縱一躍,自上世紀七十年代就不斷有人呼籲給它加上高攔,但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這欄桿始終沒有加上去,每年也不斷有人在此縱飛向大海。
據說給這座橋加上欄桿最大的困難是鉅額的財政預算,初略估計至要上千萬元。國加州在2007年迎來了一位屏幕英雄施瓦辛格當州長,可是待到去年施瓦辛格卸任時,加州政府已債臺高築頻臨破產,更別提給金門大橋加護欄了。
吳玉翀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來到舊金山,走上了金門大橋,而且站在了這“聚煞衝神”局的陣樞位置。出神的著遠方的太平洋,手扶著橋欄前傾,海風吹了的袂,就似要飛揚。
“玉翀,在這裡看風景呢?”一個和的男聲突然從後傳來,吳玉翀轉過,只見遊方穿著一件灰的羊絨風,就站在不遠似笑非笑的看著。
吳玉翀愣住了,那山與海在這一瞬間彷彿都遠去,腳下的大橋也了虛幻的空中樓閣,眼前只有風中的遊方。下意識的離開橋欄上前兩步了一聲:“遊方哥哥,是你嗎?”
然而隨即卻似被自己的聲音驚醒,意識到這是在國舊金山,而眼前就是真正的遊方,他真的來了,突然出現在這裡!吳玉翀有些說不出話,也站定了腳步。
遊方的笑容還是那樣和:“玉翀,你嚇了我一跳,爲無衝化煞決傳人,你來這裡看風景,怎麼恰好站在聚煞衝神局的陣樞?”
這一句話,莫名卻讓吳玉翀的神黯淡下去,本有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低下頭只問了一句:“遊方哥哥,你萬里迢迢來到國,只爲提醒我不要忘記過去的事?難道你忘了,是你自己說的,我就是玉翀不再是閣主。”
遊方背手走了過去,吳玉翀的心裡在跳,不知道他走過來究竟會如何。然而遊方卻直接從邊走過,站在了剛纔站的位置,眺著太平洋道:“我給你打電話,告訴我在聖誕假期要和同學到舊金山玩,我就直接來舊金山了。下了飛機就趕到這裡,果然正看見你在橋上看風景,如果記得沒錯,我曾經和你講解過此地的風水局。”
遊方與吳玉翀再次見面,聽他說話的語氣就似昨天剛剛見面一般。這回是吳玉翀的聲音從遊方的後傳來:“你的記真好,到國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至你還沒有忘記玉翀妹妹。既然如此,你爲何一再提醒我是無衝派的傳人呢?我的法修爲已廢,與江湖風門諸事無關,這不正是你曾經希的嗎?”
遊方手扶欄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在提醒你,實際上是你自己未曾忘記,否則也不會恰好站在這裡。玉翀妹妹,放下並不意味著忘記,所經歷的一切要看怎樣回味,你在憐心橋尚未完全明白,而今天,哥哥特意來給你講個故事。”
吳玉翀轉過來手扶橋欄與遊方並肩而立:“哦,哥哥來到國找我,就是爲了講個故事?”
遊方笑了,扭過頭看著吳玉翀:“是啊,特意來給你講個故事。年初在北京,我認識了一位姑娘,名檬檬,的經歷總讓我想起你……”
就在這金門大橋上,遊方對吳玉翀講起了舒檬檬的故事,那是今年年初,在北京,他幫謝小仙的忙,給一個方悅的人治療奇異的病癥,卻牽出了一位本來只應該存在於畫中的姑娘,檬檬。
檬檬的際遇坎坷,非常的不幸,卻“有幸”遇到了一位左十三道長。這位道長是一位神通廣大的高人,不僅長年爲“治療”奇異的病癥,並安排了的生活。到後來他告訴檬檬,要在北京介紹一個人給認識,這是前世的緣法,也與的病癥有關。
假如方悅沒有遇到遊方,那麼左道長的謀一定會功,他會通過檬檬將方悅的一切牢牢的控制,而檬檬也將永遠被矇在鼓裡,並不清楚自己實際上爲了左道長的”幫兇”、他做惡的工之一。
檬檬和方悅也許是幸福的,他們到最後並未瞭解真相,也不清楚左十三已徑死了,從心底裡謝左道長與遊方,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彼此。
從某種角度,吳玉翀遇到唐氏兄弟,與舒檬檬遇到左十三的況非常相似,但舒檬檬比吳玉翀幸運,一直在懵懂中不知發生了何事,而左十三的謀也沒有得逞。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吳玉翀也並比舒檬檬更幸運,至清醒的經歷了這一切,就像遊方所說,放下並不等於忘記,仍然是玉翀、一直就是玉翀!
故事講完了,兩人站在橋上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麼沉默了很久,耳邊只有海風吹過的聲音,腳下的金門大橋在輕微的。
良久之後還是遊方首先開口道:“你如今已是顯化祖師真傳的唯一傳人,不論近百年來無衝派做了什麼,無衝化煞決與幻法大陣無辜。你的法修爲雖廢,但神念境界未失,只要一念清明、元神不昧,仍可悟天地山川靈樞滋養形神。你所面對的不是這座橋,而是未曾見知的另一重天地。”
吳玉翀低頭看著海面,終於弱弱的開口道:“我能嗎?”
遊方:“你做山水璇璣圖、落筆有靈樞之妙,爲何不能呢?……我的修爲有不及你的地方,那舒檬檬的病我並沒有完全治好,而你是當世修習無衝化煞決的第一高手,就算不用神念功力,僅用無衝化煞、元神互之,也是最適合給檬檬治癒病癥的人。”
吳玉翀的微微撅了起來:“遊方哥哥,原來你這麼大老遠來找我,是爲了給另一個姑娘治病?”
遊方笑出了聲:“呵呵呵,不急不急,你若有空順便和我回一趟北京,治好檬檬的病,這也是好事啊?回想你修習無衝化煞決以來,可曾如此運用過法,這對於你這未嘗不是一種機緣!……至於今天嘛,是冬至,傳統的風俗是包餃子……”
吳玉翀突然擡起頭打斷了他的話:“我若是給那位檬檬治病,需要一伴法,能震神識的法,最好曾依附合形之神念洗煉。”
遊方從懷中取出一問道:“玉翀,你看這是什麼?”
下赫然是一支帶柄金鈴,一那看見它,吳玉翀就定住了,元神應的很清晰,此的氣息似包含千年山川化境,真真切切就是顯化祖師傳下的無衝化煞金鈴,而不是唐氏兄弟仿造的另一支。
無衝化煞金鈴怎會在遊方手中?此當年失落,實際上是被劉黎所得,一直就收藏在重慶老宅的室中,後來自然連同地師鉢一起傳給了遊方。劉黎曾命遊方轉贈風門各派一批東西,還特意提到了無衝派,所轉贈就是這件傳承信。但是這東西要送回給誰呢?老頭卻沒有明言,很是耐人尋味。
見吳玉翀只看著他,眼中有溼潤的澤卻不說話,遊方搖了搖手中的無衝化煞金鈴,那無形的鈴音盪漾而開,衝散了金門大橋上的聚煞之氣。他也看著吳玉翀聲道:“我們回去包餃子吧,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地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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