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小夏無語。

知道萬里說的是對的，也是爲了好。可是雖然膽小，但那個惡鬼的步步卻激起了強烈的反抗心理。爲什麼要如此的欺侮？爲什麼老實懦弱的李景明要無端被它迫害、被所有人冤枉，還要承擔家破人亡的慘劇？這個案子的下一任律師要怎麼辦？難道沒人能幫助可憐的當事人？

不行！這樣還有天理嘛！

“我要接手這個案子，還要打贏。”直了脊背，“我不能屈服！就算我的八字輕到能飄到天上去，我也不服。”

萬里暗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當小夏被急了、當心中充滿正義的時候，的嫉惡如仇的個會使不顧一切――完全喪失理智且全憑熱辦事。

阮瞻冷眼旁觀事的發展，但沒想到小夏這樣回答，讓他有一欽佩。不過欽佩歸欽佩，這種以卵擊石的行爲也實在很白癡。相當白癡。哪裡是那惡鬼的對手！

一邊的小夏彷彿聽得懂他心的想法似的，直接向他走過來，讓他由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

“這次你非幫我不可。”抓住他的手臂，“沒你的幫忙李景明就死定了，我也死定了。”

阮瞻好奇地看的眼睛。原來還知道這樣胡鬧會小命不保，原來還知道自己的分量，可是憑什麼要索取他的幫助。不是頂討厭他嗎？

“幫我幫我幫我幫我！”開始拉他的胳膊，沒什麼撒的意思，倒有點強迫的意味。當然，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沒資格撒的，可是什麼時候有資格強迫了？

當人就是好，可以隨時改變態度。明明前一分鐘了他的恩惠還對他不屑一顧，後一分鐘就可以不講理的向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你到底怎麼說？”萬里看他們一個堅定信念排除萬難，就差下跪哀求了，另一個卻悶不吭聲，忍不住又。

其實他對他們兩個合作持樂觀的態度，因爲他知道阮瞻的堅毅格。他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既然答應會保證小夏的安危，無論小夏怎麼折騰，那惡鬼怎麼厲害，他都會實現諾言。

果然，阮瞻的表有些鬆。

“這件事之前，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嗎？”他突然問小夏。

“我‘希’有。”

“爲了證明生命是永恆的？”阮瞻心裡冷笑。這就是人，一輩子都過得疲憊痛苦憔悴不堪，竟然還要期生命不滅，來生再續！

他的問話讓小夏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上的護玉符，想起了去世的，一陣溼氣涌上了眼睛。

“爲了證明死亡不是永恆的。”回答。

看著突然顯出的憂傷慘然，爲了讓他意外的回答，阮瞻決定幫。

當天下午，小夏就安排再次會見李景明。而且這一天還做了生平第一件違法的事――篡改了事務所的介紹信，連哄帶嚇唬的把小王打發回家，讓阮瞻冒充的陪同律師去了看守所。下定決心幫助別人是好事，不過安全的問題也該考慮，上次李景明明顯不對勁，帶個私人保鏢還是必要的。再說的保鏢能通靈，想起來真不那麼怕了，還讓得意的冒泡。

沒說的！他打扮起來還真象個律師。西裝革履、明強幹。

而阮瞻並沒有反對的提議，因爲他心裡有些疑，得親自見過李景明才能解開。

他們到看守所的時候，因爲上次小夏來過了，而且會見過程中差點出事，所以警察對此印象很深，也就沒怎麼注意陪同律師的不一樣，使小夏和阮瞻順利的見到了犯罪嫌疑人李景明。

李景明坐在小夏面前的時候，儘管有阮瞻在邊，小夏的心裡還是發。不是他又做出了什麼可怕的舉，而是他比一週前的樣子還要憔悴，彷彿是風乾的木乃伊。

他每天要遭什麼樣的心靈煎熬啊！

小夏心中對李景明充滿無限同，但還是可恥的不敢看他的臉，因爲聽說，看木乃伊的臉會被惡靈附。

“說話。”阮瞻低聲提醒。

“啊？說什麼話？”小夏發愣，隨即想起自己是來會見當事人的，於是連忙進行那篇樣開場白。一旁的阮瞻很是愕然，不明白這樣的人是怎麼爲律師的。看到的樣子，還有人敢找辯護嗎！

李景明擡起頭來。

小夏迫自己直視他，明顯看到他的眼神從糾雜的痛苦、平靜的絕到惡意、詭異的轉變。

“你又來了。你就要死了。”他用旁邊的警員聽不到的聲音說。

小夏敢肯定這個不不再是李景明瞭，可是那個鬼不是附在房東上嗎？怎麼又會在這裡！下意識地拉阮瞻的胳膊，可阮瞻卻堅如磐石地坐著不，好像在等李景明發作。

“我要好好活著，而且要盡一切力量讓李景明父子也不死。”阮瞻的態度擺明是要激怒李景明上的鬼才好，所以小夏的膽子大起來，盡力配合。

一邊的警員見他們嘀嘀咕咕，聽不見說什麼，警告式的走了過來。

“你找死！”鬼一下子就生氣了。

“那你要殺得了我才行。”

小夏不知道這句是不是太重了，反正‘李景明’突然要站起來撲向，可是阮瞻和警員比他還快。警員迅速去抓他的肩膀，而阮瞻則把一張符紙在他額頭上。

“你這是幹什麼？”警員大爲訝異，大概以爲這律師瘋了。

“沒什麼，是這個。”阮瞻攤開另一隻手的手掌，那上面有一個畫著奇怪紋路的黃紙包。趁警員低頭的功夫，阮瞻拍了一下他的頭頂，“什麼也沒發生，你只是頭暈了一下。”他導。

警員象上午的房東一樣，聽話地坐倒在椅子上，伏案陷無知覺狀態。

小夏看看輕易被制服的警員和對面好像被無形繩索困住，還在掙扎不已的‘李景明’，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怕。他能驅鬼，又能使人，要是他來對付自己，自己會死得邊渣子也剩不下。

阮瞻好像知道小夏在想什麼，解釋道：“只是高段位的催眠和一點迷藥。”他揮揮手中的黃紙包，“不是邪。”

“這麼高的段位只在聊齋裡纔有。”

“隨你怎麼說。放心，不會用來對付你的。”

“你發誓。”

“這種方法勝在突然，有了防備效果就會打折，甚至無效。”這確實是催眠，不過是失傳已久的古，各種程度的催眠方法是不同的，不存在打折或者無效的說法。但他不得不騙騙，免得疑神疑鬼一驚一乍。

“你發誓！”不知怎麼，小夏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惡劣，不過肯定是講信用的，因此他發過誓纔可以安心。

“好吧，我發誓。”阮瞻妥協。

他側看看外面，見沒人注意到房間裡發生的事，連忙提醒：“別浪費時間，趕快問問‘李景明’事的原委，不然我沒法幫你，你也沒法幫他。”

“這要怎麼問？”小夏指指仍在抵抗，象在搖船一樣的掙扎的‘李景明’。

阮瞻不再耽擱，仍然是虛空畫符。這看在小夏眼裡很是奇怪，不明白爲什麼他在空中無形地畫了一魚刺。可是這魚刺很有效，‘李景明’安靜下來，漸漸變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