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第二天小夏又去了一次學校，因爲校長認爲這件事很可能會惹上司，所以力邀小夏去第一現場看一看，但是在下午四點多才到。沒辦法，手頭的產糾紛案正在結案，忙非常，好在現在才九月份，白天還很長，讓小夏的不願和懼意都稍減。

校長帶著從第三個案發現場看起，其實那兒本沒有線索，不過是主樓大門直對著的穿鏡。小夏之所以沒有拒絕，是想看看昨天的幻覺是不是還在。

答案是肯定的！

仍然覺那雙沒有眼框、眼皮和瞳仁的紅眼如影隨形地盯著，充滿了監視懷疑的味道，而且不懷好意。除非離開那個鏡子的範圍，否則那看不到說不出的覺就一直纏住不放。不知道這是不是特有的意識，於是旁敲側擊地打聽校長的覺，可是這老頭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不停地唉聲嘆氣愁眉鎖。這讓小夏愈發覺得覺魯鈍的多麼幸福的事，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第二個案發現場是那個公共浴室。因爲幾天前的事，來洗浴的學生明顯減，這時候則本沒人。但校長還是不方便進來，只得由管理員陪著小夏進去。一進門就注意到側面牆上大約長兩米寬一米的半鏡，鏡子對面的一排排的更箱和裝了麻玻璃的窗戶讓室的線很暗，大白天都要打開燈才行。而且由於浴室的特殊環境，顯得特別冷。

“當時那個生――在哪被發現的？”不想提那個‘死’字，因爲打從一進門就到張，也不知道是的心理作用還是空曠的地方有迴音的緣故，反正連水的聲音也很突出。

“就在那面鏡子前橫躺著。”管理員聽小夏問起那天的事，仍然心有餘悸，不自覺地湊過來並放低聲音說，使小夏總覺得有什麼向的脖子裡吹冷氣。“當時半側，手向空中舉著，上的皮乾枯得象八十歲的老太太，頭下面全是，有洗臉盆那麼大一攤，眼珠子都給挖去了，也不知道挖眼珠能不能流那麼多。我的老天爺，眼乎乎的，就像睜著眼瞪人一樣，我現在想來還渾哆嗦呢！”

又是眼？

小夏一激靈，腦海中的幻覺又出現了。不控制的慢慢走向鏡子，雙手輕輕上自己的眼皮來回索，夢遊一樣的神態讓旁邊的管理員很納悶。

突然，小夏覺得鏡面開始變化，由暗的明快速轉爲紅一片，接著一冷的風迎面吹來，鏡子‘咔’的一聲裂兩半。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驚醒之下恍然發現鏡子安然無恙，只是鏡子後面好像有什麼在窺探和嘲笑。

這次是幻覺嗎？

管理員以爲這位律師在用步量法勘查現場，馬上討好地提供新的況。“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死的地方。”說。

此時‘嘭’的一聲巨響傳來，浴室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遲疑的腳步後，一個生從屏風後面探出頭來，讓驚的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幹什麼這麼大聲關門，要嚇死人呀！護公懂不懂。”管理員很生氣。

“對不起，是風。”生不以爲然，“如果門壞了，我負責賠償好了。”

“知道你有錢，可是你跑這裡來有什麼事？”

“來這兒當然是想洗澡。”

“你住的不是帶浴室的宿舍嗎？不比我們這裡條件好多了。”

“水管壞了，我今晚還有約會，回家也來不及了。”

“你膽子還真大！”管理員見要獨自一個人去洗澡到很意外，“現在的生總是十個八個湊一隊纔敢來洗，而且都選中午來，你就不怕？”

“怎麼不怕！”生掏出錢包，拿了一張百元大鈔來，“所以我想麻煩阿姨陪陪我，就在這裡等我就行了。我洗得快，一下子就好。”生說著就把錢塞給管理員，好像小夏不存在似的。“千萬在這裡等著我哦，出來後我再加一百，算是阿姨的辛苦費。”

管理員心虛地看看小夏。小夏轉過頭去，表示自己什麼也看不到。管理員這才收了錢，向生使了個眼。生旁若無人地走進去，了服後就大模大樣的從小夏面前進了浴室，對在別人面前一點沒有害的表示。

“一點外快，不常有的，你不會告訴校長吧！”聽到生洗浴的水聲響起，管理員汕汕地說。

“那是你的勞所得，與我無關。”

“謝謝嶽小姐。”管理員終於安心，爲了表達謝，多話的談論起剛纔的生。

“這小妮子張雪。你猜我在這麼多學生中怎麼記得？那是因爲在我們學校可是獨一無二的人。不僅人長得漂亮，爸還是本市的大富翁，先不說在吃穿用度上揮金如土，就連上下課都是名車專人接送，被寵得象個活凰。所以說的人雖然縱了一點，但學校裡追的男生多了去了，差不多一網打盡。”管理員撇撇，很不以爲然，不過錢卻老實不客氣地收進口袋。“聽說對那些男生都不大看得上眼，一直在追那個籃球隊的倪，爲了追他方便還住了校。好像以前不大功，不過今天看那高興樣子，肯定是那個帥小子上勾了。”

倪的名子引起了小夏的注意。“還有爲了追男生而拋棄自己家的舒適生活的？”現在竟有這樣的癡種！了不起！

“可不有嘛！不過這位張大小姐就算住校也鬧得轟的不行。爸爸甚至請了專門的風水師和裝修公司。現在宿舍這麼張，一個人就佔了三樓的一整個四人間，還有個保姆每隔一天給做一次衛生。聽說爸爸贊助了學校一筆經費，所以校長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就七號樓，那兒的條件最好。哎呀，這話你可別告訴校長。”

小夏再三保證不對校長多後，管理員才放離開，接著又和校長去了第一案發現場。在這裡，小夏依然沒有什麼發現，除了同樣的鏡子、同樣的眼，還有更強烈的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