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死阮瞻！還不到！

小夏在七號樓對面的樹下等得心頭火起。沒想過這樣不給阮瞻留餘地，人家要是不來怎麼辦？的全付神都放在對張雪房間的觀察上。那很好找，甚至不用問其它人，因爲窗子也心裝飾過了，很容易就發現其與衆不同之。

自從風風火火從家裡跑來後一直盯著那那扇窗戶看，生怕錯過什麼，但到目前爲止應該沒有什麼事發生，張雪也沒出去過，或者是剛回來，反正房間的燈一直亮著，期間張雪還很沒功德的從臺往下扔過東西。

小夏不知道張雪的約會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已經不早了，再過半個小時就會到了熄燈時間，那時候要是還沒有事發生的話就應該安全多了，除非張雪半夜黑照鏡子。那樣就沒辦法了，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有懷疑就一定要排查清楚，否則睡不了覺。

沒事發生，就是猜錯了。可是很高興有這個結果，想來大概是第一個因爲自己推測錯誤而快樂的律師了。

可是這時，七號樓的燈卻忽然全滅了。

小夏嚇呆在那，不知道怎麼辦好，七號樓漆黑的門此時看起來就宛如妖魔張大的，彷彿準備吞噬一切進的人，也許裡面已經有生命的燈火正在被熄滅。可是阮瞻卻還沒來，而不敢獨自進到樓裡去。

是意外事故還是――

正猶豫間，門裡忽然閃過特大號手電的雪亮線，一個宿舍管理員樣子的人影在樓道口磨蹭了一會兒，然後七號樓重新大放明。

原來是掉閘！小夏吁了口氣，但隨即發現不對。

張雪房間的燈沒有重新亮起，如果是全樓突然斷電的，沒理由只有還在黑暗裡。難道有什麼事發生，所以的燈沒辦法再亮起來？

跑到樓下，撿了一顆石子去丟張雪的窗戶。顯然的用力和石頭的積都過大了，玻璃的碎裂聲清楚地傳來，不過其它的宿舍沒有人出來看看怎麼回事，張雪的房間也仍然漆黑一片。

一定是鏡子巫婆在殺人！

小夏冷汗直冒，覺到自己的孤立無援。急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咬咬牙跑進樓去，趁著管理員聚會神看電視的時機，地到三樓張雪的房間門口。

膽心驚地把耳朵輕輕在門上，仔細傾聽著，可是裡面卻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聲響。當這寂靜讓小夏疑時，卻忽然有一種怪異的覺，覺得裡面也有‘人’著門板聽外面的靜，就象和‘’在一起，中間隔著門變得象沒有一樣，甚至有什麼在的。

小夏倒吸一口涼氣，半邊子都麻了，立即離開那扇有如不存在的門，而裡面的‘人’卻颳了幾下什麼，發出噓的警告聲。

然後，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張雪站在門口！但的樣子很古怪，並沒有擡眼看門外的人，卻低著頭盯著手裡的一面小梳妝鏡，象是被什麼牢牢綁在鏡子上。

“張雪！”小夏下意識地了一聲。

張雪擡起頭來，散的長髮下，滿臉是橫七豎八的抓傷，鮮淋漓，一隻眼球耷拉在面頰上，另一隻完好的眼睛則神呆滯空地看著小夏。

小夏駭得心臟差點停跳，驚呆在當地，眼看張雪平雙手，象要把鏡子遞給自己似的。

“給－你。”張雪認真地說，聲音極輕，的象什麼東西爬過小夏的口。

慢慢往後退，張雪不，手臂卻執意越越長，鏡子象催命符一樣近小夏，直到張雪的手臂長到超越了人類應有的極限，然後‘咔’的一聲生生斷裂，鮮四濺，小梳妝鏡骨碌碌地滾到了更爲黑暗的角落裡去。

斷手蠕著，爬著，有生命一樣繼續前行。小夏駭得瞪視著依然停留在門的張雪，後者的臉上卻毫無痛楚的覺，掛著呆滯怪異的微笑，眼神空的凝視著小夏的後方。

“變－了。”的聲音僵地轉折。

小夏猝然轉頭。

黑暗的牆角，一隻手邪異的從完好的鏡面出，悄無聲息地向小夏抓來。手的皮白晰，手形極，一看就是絕代佳人的手，在幽暗中閃著淡青的微。但那手臂上纏繞著幾句黑的咒文，手上的指甲又長又尖又紅，還帶著傷人後的淋漓的，手臂極極長，遠遠超越了人類可接的概念，象一條布蔓隨風從鏡子中飄出，舞不止。

它一下子就追蹤到小夏的位置，停在口不遠，這讓小夏意識到護符可保自己一時平安，於是大著膽子慢慢移，想要逃離威脅。但那手象一條圍捕獵的蛇一樣如影隨形地跟著，雖然始終傷不到小夏，但小夏也無法擺它的控制，直到把到牆角。

一個人和一隻鬼手就那麼對峙著！

沙沙――

一陣風吹葉落的聲音後，那隻鬼手旁邊又出一隻手，確切的說只是手骨，它吱呀著、著生長，然後向著完全沒有人類知覺的張雪招手。張雪直的、好似牽線木偶一樣歪了一下頭，然後僵地、緩慢地走到樓道中，斷臂流如注，灑了一地。手骨驟然扭轉方向，以指尖一指小夏，張雪就直直向小夏走過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和那隻鏡中手一起把小夏在牆角，彈不得。

“拿來！”突然惡狠狠地說，垂下面頰的那隻眼珠也瞪著小夏。

“什麼？”小夏哆嗦著牆壁。

“你的臉！”說，然後突然手向小夏的臉上抓來。

小夏驚恐之中下意識的用手擋臉，卻到另一手纏上的腰，沒等尖出口就把拖到一邊，然後聽見‘呯’的一聲和‘嘶’地一聲幾乎同時響起。

是阮瞻。他終於來了！

“別過來。”阮瞻攔住往前湊的小夏，可小夏還是從他側看到張雪倒在地上，而從鏡子出的手和手骨都被上了一道黃的符咒。那符咒上燃起的黑火焰燒灼得鬼手不甘心的閉展，最後發出嗚嗚的哭泣聲，終於了回去。

鏡子四散迸裂，發出很大的聲響。

“別說話。”阮瞻再次制止小夏，迅速拿了什麼東西放在張雪的斷臂上，又中指在小夏的眉心畫了幾下，然後拖著躲到角落裡。幾乎才一藏好，就有生出了寢室，在看到張雪門前的形時開始尖聲大，然後整整全樓的人都驚起來，場面極其混。

小夏和阮瞻就躲在牆角，很奇怪爲什麼在他們面前衝過去的人沒看到他們。只覺他劃過眉心的指尖涼涼的很舒服，極度驚嚇後又被他護在後，對他由然而生一種依賴的覺。

“現在走，小心點。”阮瞻簡短地說，然後極自然的拉起小夏的手，順著牆邊溜下樓。

“他們怎麼看不到我們？”到了樓下，小夏驚恐之中還不忘記滿足好奇心，但另一方面又很欽佩阮瞻在那個時刻還會想到先藏份，否則有陌生人進學生宿舍樓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定會被當兇手，本不會有人相信進這裡的理由。

“沒什麼，一點障眼法。”

“就是說可以？”

“只是利用黑暗和八卦方位而已。”

“這個好這個好，不用象賊一樣溜進去。”阮瞻每次都說得那麼輕鬆，可小夏知道那是很了不起的能力，很羨慕。

“誰讓你自己進去的？”阮瞻想起剛纔千鈞一髮的危險不有點火大，“是你說要在這裡會合的，我還沒到你就擅自行了？”

“我等了你好久了。從你那兒到這兒，就算用爬的也可以走個來回了。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我很想這麼做。”

“姓阮的！”

“事實如此。”阮瞻了口，疼痛讓他皺了眉頭，剛纔那鬼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覷。

小夏在昏黃的路燈下看不見阮瞻的蒼白臉，心裡正爲他的態度懊惱分。不明白爲什麼總是這樣，當剛對他懷有的好的覺，馬上又會被他激得冒火。

“本來就是你太慢！”

“賴小姐，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大學，我又不會飛，你認爲這棟樓很好找嗎？”

“你不是會很多‘邪’嗎？爲什麼不拿一種試試？”小夏賭氣地踢地面上的小石頭，忽然意識到他話中的錯誤，“你說什麼賴小姐，我姓岳！山嶽的嶽。”

“是啊，賴皮小姐！”小夏氣鼓鼓的樣子讓阮瞻想微笑，可是一陣巨痛讓他忽然大咳起來，儘管他極力制，邊還是出現了跡。

“天哪，你傷了！”他的樣子讓小夏嚇壞了，比見了鬼還驚恐不安，因此也顧不得反駁他，捧著他的臉探尋他傷在哪裡。

自然表現出的焦急，在他臉上的手指都讓阮瞻有一瞬間的失神。但他馬上把臉扭過去，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