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人》第20章 孟法師2

孟久拿起一件道袍塞進杜亦羽的手中,過分鄭重其事的道:“這可是爲了榮譽而戰,拜託裝得像一些!”

杜亦羽苦笑著接下,再一次後悔自己竟然認識了這個人。

換上了道袍的孟久竟然一反常態的面容整肅,顯出一副一代宗師的樣子,讓人不覺得肅然起敬。這讓杜亦羽想起孟久當初在殯儀館裡曾經提到的‘職業道德’。想必方纔和他們在一起忘記裝樣子,此刻可是都找回來了。

而宋肖換上道服竟也像模像樣的,而且更顯他俊俏起來。杜亦羽笑了笑,印象分不錯,相信今天之後,村裡人不會再那樣排斥他了。

爲了公平,胡道長負責救治趙二媳婦,而他們則負責宋得水。眼看那邊胡道長好像是跳大繩一樣的念念叨叨起來。而孟久這邊卻低調的多,只是布布紙符,燃燃香,低聲默唸咒語。這樣一對比,有的人便說胡道長更有本事,而有些人卻說孟久這邊更靠譜一些。一時間,趙二家的院子裡充滿了熱鬧、詭異、深厚、虔誠的氣氛以及嘈雜的人聲。

紙符擺完,孟久突然喝一聲:“宋肖,拿法,站位。”

這一聲大喝功的把人們的目都吸引過來。只見宋肖應了一聲,便拿起一個銅鈴和一道黃幡。他左手有節奏的搖鈴,右手則也不的擎著那幡,面相也莊重的很。孟久這邊深厚的神氣氛漸漸將胡道長那邊的熱鬧比了下去。人們開始更多的像這裡聚攏。

這時,孟久將一瓶不知什麼水拋給杜亦羽道:“亦羽,以此符水那邪穢出來,拜託你了!”

杜亦羽皺眉看向孟久,只見他眼中似有深意。‘拜託’兩個字說得尤爲刺耳,杜亦羽突然明白了!原來那個什麼‘拜託裝得像一些’是這個意思!原來自己又被這個小子給算計了!他就奇怪,這宋得水以及趙二媳婦本沒有妖鬼之氣,只要定定魂就可以了,孟久這小子卻大張旗鼓的不知要唱哪初戲?原來,這戲的主角是他!原來孟久是讓他來製造一個鬼氣好真的表演!

杜亦羽恨恨的看了一眼孟久,無奈拿著那不知是真的符水還是自來水的東西走向宋得水。那宋得水顯然也有些張,雙手抓著椅子扶手,眼睛盯著杜亦羽手中的那瓶水。杜亦羽將那水隨意的撒在宋得水前,劃了一條線,將剩下的水倒在右手。之後,以食指和中指按在宋得水的眉心。同時,道臺後的孟久立刻開始念起了聽不懂的咒語,同時又燒了兩張符紙,扔在旁邊一盆清水中。

宋得水只覺得杜亦羽的手指燙得嚇人,想躲卻不了。正在驚懼間,那熱力順著他得眉心行遍全。熱力所過之,四肢百皆舒服無比,輕鬆飛。他正在味著從未有過的舒適之,突聽圍觀村民中響起一陣驚,此起彼伏,聲音中充滿驚奇、佩服與膽懼。

而此時,那舒服的熱力也消失了,他慌張的順著村民們的眼神向自己頭頂看去。這一看,驚得他低吼一聲,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頗爲狼狽的從椅子上跑開。原來在他的頭頂,聚集著一團濃重的黑氣。那黑氣似乎被什麼包在其中,不斷的在左突右闖,掙扎想要出來。

孟久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團黑氣後,便喝道:“宋肖,舉鈴!”然後,以桃木劍一指那團黑氣,那黑氣便嗽的一下跑進了銅鈴中。把宋肖也是嚇了一跳,幸好有孟久事先的囑咐,纔沒有將銅鈴掉到地上。除了陳小鈴那件事,這是宋肖也僅僅是第二次見到孟久的法!依然有些無法適應這樣神乎其神的現象。

孟久走過去,在銅鈴上了一張符,轉對老四道:“是不是好多了?”

孟久一問,宋得水才發現自己竟然能站起來了。不。四周哄的響起一陣喝彩聲以及鼓掌聲,完全將胡道長那邊的了下去!

村長跑過來道謝,村民也開始對宋肖改變態度,主向他示好。而孟久和杜亦羽心照不宣的將到他們前的村民全打發到宋肖那裡去。

看著大家圍在宋肖邊不住問這問那,孟久對這一番做作的效果到很滿意。然後,他囑咐村長讓將方纔燒過符紙的水一家分一點,在水缸裡做飯喝水吃下去,對邪穢之有預防作用。

一時,大家都將胡道長給忘了,直到一臉慍的帶著趙二媳婦撥開人羣走過來,人們才注意到趙二媳婦竟然也病好了。孟久悄悄走到杜亦羽邊低聲問道:“你看這胡道長是什麼門道?雖然也是念咒用符,可就跟村外那些紙符上的法力一眼,都有些畫虎類貓的覺。”

杜亦羽沉道:“你看不出來他是什麼?。”

“啊?”

“這傢伙有些道行,八也學過道。只是,一個妖,再怎麼學也去不掉本的妖力。”

孟久深吸一口氣,低道:“你說這是個妖?”

“我對怪不是很悉,八是隻狐貍。難怪這些人的癥狀如此怪異。”

孟久怪異的看著那邊正在和村長涉的胡道長,不喃喃自語:“真是什麼怪事都有,狐貍竟然想要給人除妖治病……你說它想做什麼?”

杜亦羽一笑道:“看他表演的那麼賣力,我看他八跟你走的一條關道,都是想著法去騙錢。唉,你們這些江湖騙子是不是都是弄出些假鬼事件嚇人,然後再趁機撈錢?”

“你纔是江湖騙子!” 孟久頓了一下,低聲怪道:“妖要錢幹什麼?”

杜亦羽聳聳肩:“你問他去,我怎麼知道?”

那邊,村長自覺有些禮數不到,連忙趕到趙二媳婦前道:“趙二媳婦,覺得怎麼樣了?”

趙二媳婦雖然病好了,但一直在昏迷狀態,所以對眼前的境況一時還無法適應,頗爲驚疑的說道:“我沒事了,村長,這是咋回事?”

村長長噓一口氣,兩邊看來都有些本事,這反而不好辦了。不過,他私下問過當初請胡道長來的老四,這胡道長爲人驅邪所收的費用一向不低,所以他心裡也就更爲的偏向孟久這邊。村長打定了主意,正想過去和胡道長寒暄解釋一番,卻見那個胡道長氣呼呼的走了過來,直指孟久道:“你用了什麼妖法,矇騙人眼?”

孟久忍不住笑了,這個胡道長倒真是會倒打一耙。不過,那黑氣也確實是他讓杜亦羽製造的,說他矇騙人眼倒也沒有錯誤。不過,他纔不會承認,只是頗有深意的道:“我是人,怎麼會用妖法?!”

那胡道長哼了一聲道:“你們狼狽爲,一個散發穢氣,一個假意治病,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老道!”

孟久毫不示弱道:“哦?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胡道長看到走過來的宋肖,眼珠子一轉道:“要證據有何難?!”說著,突然一個翻跳到孟久的道臺前,法頗爲利落,連孟久暗道一聲好。就見那狐貍了一碗那盆裡的符水道:“你說這水對邪穢有預防作用?”

“是啊。”

胡道長突然一笑,指著宋肖道:“我說他是邪穢之人,你們不信。我現在就證明給大家,他不是邪穢紙人,這水更是招惹邪穢之用!”說完,只見他端起那碗符水走到宋肖前道:“你敢喝下去嗎?”

宋肖一愣,看向孟久,孟久雖然不知道那狐貍要做什麼,但這符水可是貨真價實的,他就不信他能變出什麼花樣來!何況,杜亦羽正站在宋肖邊,更沒什麼可怕的了。於是他點了點頭。

宋肖對孟久很是信任,拿起碗便喝。

那狐貍突然詭笑一下,左手了一個奇怪的手決,裡似乎在默唸著什麼。

宋肖剛將最後一口水喝下,突然到渾一陣發冷。然後,他到有什麼人在他脖子邊吹氣。那覺怪怪的,但卻令他渾都涼了。他手裡還舉著碗,脖子有些僵的向右扭過頭,便看到一個人趴在他的後背上!那人一臉慘白,七竅出,眼神猙獰,角微裂,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

在那一瞬間,他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正在他以爲自己不是憋死就是大出聲的時候,不知誰突然用力拍了他的後腦一下,打得他子不穩向前跌了一步。但神奇的,後那冷之氣也隨之消失了。不用看也知道,那個鬼不在了。

“你小子愣什麼神,難道這水裡有片,讓你看到幻覺了?”一個沉穩的男聲闖他的大腦,是杜亦羽的聲音。然後,他立刻警覺到自己在做什麼。於是,他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對著那胡道長一笑道:“沒有,只是這水喝完便覺得上很舒服,一時沉醉其中罷了。”說著,他好奇的發現胡道長並沒有看他,而是一臉憤恨與驚疑的神看著杜亦羽。想起宋得水頭上的黑氣,想起剛纔拍在他後腦的手,腦中什麼一閃而過,爲自己心中的念頭吃驚不已:難道這個法醫是個比孟久還厲害的法高手?

村長見宋肖喝下了水,雖然有一瞬間的神怪異,但卻什麼事也沒有,便連忙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來給山頭村幫忙的,彼此別傷了和氣。”

而胡道長顯然並不想和解,恨恨的盯著杜亦羽道:“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出原形的!”

杜亦羽這次倒是沒有反脣相譏,只是笑了笑道:“那是你的自由。”

杜亦羽邊把道袍下邊低聲對孟久道:“小心些,那狐貍吃了暗虧,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孟久嘆了口氣喃喃道:“不就是搶了他的生意嗎?世界這麼大,不差這幾個錢吧?有必要像有深仇大恨是的要跟我們爲難到底嗎?”

杜亦羽笑笑沒有說話。孟久又低聲音道:“宋肖是怎麼回事?”

“什麼?”

“別裝糊塗!剛纔宋肖跟我說他看到了幻覺。”

“對,我幫他把幻覺破了。怎麼了?”

“你以爲我是那麼好瞞的?”

杜亦羽看了一眼孟久道:“我瞞你什麼了?”

“方纔宋肖上有鬼氣!那不是幻覺!他上附有亡魂!”

杜亦羽嘆了口氣喃喃道:“你這個人真是麻煩,一點也不可!”

孟久嘿嘿一笑道:“知道就好!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亦羽道:“他上是附有亡魂,而且對他不無恨意。本來那亡魂沒有什麼力量,只能跟著他,但那臭狐貍剛剛助了一臂之力,恐怕宋肖今後要麻煩了。”孟久皺眉道:“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還不知道,驅除的話可能會傷到宋肖。先得弄清鬼和宋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司機而。” 從一見到宋肖,他便到了他上那微弱的鬼氣。只是因爲不好下手,所以一直在觀察,想不的把那鬼弄走。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讓杜亦羽心裡升起一焦躁,他是想幫宋肖的,因爲他知道被人所避諱是一種什麼覺,所以他纔會配合著孟久演戲。但他卻不想和宋肖有太過深的接。但現在看來,事越來越複雜了,得他不得不去更多的瞭解宋肖才

孟久忍不住道:“怎麼這事變得越來越麻煩了啊?!”

杜亦羽嘆了口氣,無奈的道:“你不覺得這句話應該我來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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