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想說，為什麼你們好像都很怕他的樣子，不過後半句話我沒敢說出來。

就聽我趙師伯說「他呀，確實是個有**力的厲害人。你師父還沒來之前，墳山一直都是老陳這間道觀在鎮著。」

我還想問，陳道長和我師父誰更厲害。

可沒等我說話，我師父就把一塊糖塞進了我裡，一邊還對我說著「傷了還這麼多話，我看你是被劉尚昂那小子給帶壞了。」

師父不讓我說話，我也不敢再說下去，不過回頭一想，陳道長的道觀裡有六間大殿助力，而我師父則完全是靠一個人的力量鎮住了墳山，看起來，還是我師父更厲害。

心裡這麼想著，我就有些樂滋滋的，連裡的糖都覺得特別香甜，那塊糖確實是甜的。

我師父大概是見我在吃糖的時候，沒有像過去一樣苦得直皺眉頭，就問我「不苦嗎？」

我還以為這塊糖本來就是甜的，被師父這麼一問，纔有些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我師父朝我笑了笑「看來你師伯已經為你補過氣了。唉，師兄走了這麼多年，在他心裡，果然還是放不下寄魂莊啊。」

前半句話，師父是對我說的，可後半句，就是在自言自語了。

可師父說話的時候，趙師伯卻冷冷地「哼」了一聲。

之後誰也沒再說話，我師父拿著那麵艮字幡，發了一路的呆。

當天晚上，我師父給劉尚昂家打了個電話，說劉尚昂暫時在我們家借宿一陣子，劉尚昂他爸對我師父是很信任的，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畢竟劉尚昂不像我和梁厚載這樣經常練功，他子弱，氣不足，向銅甲裡灌酒的時候，他又接了大量氣，我師父讓他住在我們家，也是為了給他調養。

當時我師父給劉尚昂他爸打電話的時候，我和劉尚昂就在旁邊聽著。

在通話快結束的時候，劉尚昂他爸突然問了一句「對了，劉尚昂的考試績下來了吧？考得咋樣？」

我師父看了劉尚昂一眼，劉尚昂趕低下頭，不敢和我師父對視。然後就聽我師父說「看他那樣，這次考試肯定是黃了。」

之後劉尚昂他爸又在電話裡說了什麼，我沒再聽下去，拉著劉尚昂走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劉尚昂的這頓罵，肯定是逃不掉了。

我也不知道劉尚昂回到家之後，他爸是怎麼對付他的，反正自打那次以後，劉尚昂就更不學習了，過去考試的時候，劉尚昂還會讓我和梁厚載給他傳紙條，可後來他連抄都懶得抄了，考試的時候他常常就趴在桌子上睡大覺。

那時候一個班裡有**十個學生，反正老師也管不過來，索就不管劉尚昂了，任著他破罐子破摔。

上初二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很火的電影，講得是一群江湖人士的風雲事蹟。那片子我和梁厚載都看過，沒啥太大的覺，畢竟我們兩個對那些江湖鬥毆，本來就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可劉尚昂不一樣，他特別容易沉迷於這些東西，我記得當時他邊總是掛著一個「山」的人，他好像特別崇拜那個人，還學著人家的樣子，說是要混江湖，過去他說到江湖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是闖江湖，那時候又變了混江湖。

那時候劉尚昂還染了一頭黃頭髮，他爸好像也不怎麼管他了，就任著他來。劉尚昂膽小，那也僅僅是我和梁厚載對他的看法，他在外麵膽子可不小，經常跟人打架，每次捱了揍，就找我和梁厚載給他出頭。

說真的，我和梁厚載有段時間甚至覺得劉尚昂煩的，像他這樣的人，班上也還有幾個，可沒人像他那樣，隔三差五地跟人乾架。我聽班上的另一個同學說，劉尚昂特別喜歡跟人吹牛，每次被人當場破了，他氣不過，就跟人家幹上了，每一次都是他先的手。

但劉尚昂跟我和梁厚載在一起的時候，我又覺他特別正常。我們也知道他吹個小牛什麼的，可他吹的牛，本來就是一眼就能識破的那種，因為這種事被人破了臉皮，以劉尚昂的格，應該也不至於和人手吧。

有一次我和梁厚載做值日生，劉尚昂就在班裡等著我們一起放學，我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和別人打架。

那天放學下著小雨，放學以後，其他人都走了，我和梁厚載到教務領笤帚，劉尚昂一個人待在班裡。

放學之前，劉尚昂還跟我和梁厚載說，放學以後可能有人找他麻煩，讓我們兩個給他撐撐場麵，我和梁厚載也沒當回事。

可我們兩個從教務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有幾個人進了我們班，那些人的年紀一看就比我們大，應該是附近高中的人。

我和梁厚載怕劉尚昂出什麼事，趕跑過去看，但也不急著進去，我們想像看看，劉尚昂這些日子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材很大的高中生擋在劉尚昂麵前，在他邊上還站著一個初中生，那個初中生我見過，他是我們臨班的一個混子，王健。

劉尚昂翹著二郎坐在板凳上，斜眼看著王健，很不屑地說「怎麼著，你自己打不過我，還人來了？」

王健好像對劉尚昂有點怕，朝後退了一步，著脖子站在那個高中生後麵，指著劉尚昂說「哥，就是他打的我。」

那個高中生也斜著眼看著劉尚昂，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膛，好像很有氣勢地在說「連我弟弟都敢打，活膩了你！」

聽到這句話，我和梁厚載對視了一眼，都很無奈地笑了笑。

這種話是怎麼從裡說出來的呢，給人的覺，好恥。

劉尚昂也裝模作樣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你算老幾！我打誰打誰，你管得著嗎？你牛啊，牛單挑啊，我不怕你！」

我和梁厚載天天和劉尚昂在一起，他有幾斤幾兩，我們比他自己都清楚。和同齡人打架吧，劉尚昂還能沾點便宜，可和這樣一個材壯的高中生對上手，他肯定乾不過人家。

可劉尚昂說的話，好像還真把那個高中生給鎮住了，我看到那個高中生猶豫了一下，又問王健「他為什麼打你？」

咦，這人是打算講道理了，想以理服人還是怎麼的？

我和梁厚載又對視了一眼，他臉上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我估計我當時也是這種表。

我就聽王健在那說「我說他吹牛，他就跟我手了。」

劉尚昂霍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王健的鼻子就吼「放屁，我什麼時候吹牛了！你自己沒見過殭，就說我吹牛？我告訴你，老子就是見過，見過活的！」

我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唉，也就是劉尚昂會把那些事告訴別人，就他那格，說起來的時候肯定還添油加醋的，可這種事說出來，誰會信？有些人可能就是當個故事聽聽算了，可一旦上跟他較真的，就不了要起衝突。

王健躲在那個高中生後，也朝著劉尚昂吼「你就是吹牛，我打聽過了，你們班本就沒有一個左有道的人！」

怎麼把我也牽扯進去了？

對，我平時在班上，還是用的「左康」這個名字，至於我改過名的事，也隻有劉尚昂和梁厚載知道。

這時劉尚昂卻了膛，顯擺似地說「怎麼沒有？左有道是我大哥，他要是在這，一個人能打你們好幾個！」

劉尚昂剛把話說完，那個高中生突然笑了起來。

他笑得聲音特別大，可那笑聲聽起來假的，我覺他是想通過發出這樣的聲音，給自己提一提氣勢。

他這麼一笑，那些跟著他一起來的人也假模假樣地鬨笑起來。

看著他們那樣子，我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惡寒，這些人的年紀明明比我還大，可看起來怎麼這麼稚呢？

就見那個高中生拍了拍自己膛「你打聽打聽，我是誰？王大朋，一中扛把子！切，還你大哥，你編也不知道編個順耳的名字。還左有道呢，這名字，真**……」

沒等他把話說完，劉尚昂抓起桌子上的鉛筆盒，哐一聲，狠狠砸在了他臉上。

聽到那個人說的那些話，我心裡也氣得不行，可沒想到劉尚昂直接就上手了，劉尚昂的鉛筆盒是鐵的，這一下砸上去，把鉛筆盒都給砸扁了，那個高中生用手捂著鼻子，我就看見獻從他的手指裡不停地流出來。

周圍那些人好像也被劉尚昂突然的舉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那個王大朋的人，直到王大朋吼了一聲「弄他！」這些人一腦地就朝劉尚昂撲了過去。

這麼多人，劉尚昂肯定要吃虧，我和梁厚載也不能再這麼看著了，趕沖了進去。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為了劉尚昂跟人打架了，也清楚這些小混混打架的套路。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套路，打架的時候就是一頓狠砸，有時候還會吐口水，拍悶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