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棺》第一百零一章 撚地

可正是這樣的靈,讓這幾棵樹足以為五虎擒羊陣的陣眼,反倒給我馮師兄提供了一些方便。

五虎擒羊陣總共有六個陣眼,第一個就位於山路的路口上,其中四個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四棵老榕,前麵五個陣眼對應五虎,最後一個代表著「羊」的陣眼,就位於二龍灣的河道旁邊。

佈置前五個陣眼的時候,邪祟一直沒有出現。

馮師兄抱著鋼盔回到河道旁的時候,沒有立即灑水,而是對我說:「羊眼佈置好的一瞬間,王龍墓的氣場就會揮發出來,到時候氣外泄,篝火瞬間就會被撲滅。」

聽馮師兄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更張了,梁子則朝著篝火旁的人牆做了一個手勢,我就看到大部分都在第一時間帶上了護目鏡,另有三個人將護目鏡摘了下來,扔給梁子。

梁子將三個護目鏡分別給我、梁厚載和馮師兄手裡。

這種護目鏡原本是為了抵抗強和彈片的,帶上以後看到的東西都會灰暗很多,我心裡還奇怪,這大晚上的,梁子他們為什麼要帶上護目鏡呢?

梁子一邊舉槍警戒周圍,一邊對我說:「帶上護目鏡,篝火一滅,立即摘下來!」

他的口氣很嚴肅,我也沒敢多想,立刻帶上護目鏡,果然,視野被護目鏡的淡黃籠罩之後,就覺整個世界都跟著暗了下來。

馮師兄也帶上護目鏡,並在同一時間將鋼盔中的最後一點水灑在了河岸上,也就在最後一滴水落在土壤中的一瞬間,我們後的二龍灣中突然揚起一很重的氣。

接著又有一陣陣夾雜著氣和怨氣的狂風從河道上方吹過,直直吹向五虎擒羊陣的另外五個陣眼,每一道風都從篝火上方走過,就像是一盆盆冰水潑在了火堆上,讓篝火的火勢瞬間變得異常微弱。

當第五道狂風從篝火上方掠過的時候,火苗突然劇烈地了幾下,接著就熄滅了。

線驟然間弱了下來,我趕摘掉護目鏡,卻發現篝火雖然滅了,可我此時看到景象,卻和過護目鏡看到的景象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正常來說,當一個人從比較亮的環境突然進一個相對較暗的環境,因為一時間無法適應線的變化,視覺會在短時間變得很弱。可因為我之前帶著護目鏡,以至於在篝火熄滅之前就提前適應了黑暗。

有時候真是不得不佩服梁子他們的戰鬥經驗,這種經驗經過了長期的沉澱,已經形了他們獨有的一種智慧。

這時梁子又朝其他人做了一個手勢,之前圍在篝火旁的人快速朝我們這邊移,另有四個人抬起了俘虜,打算將他們也弄到河岸附近。

其中一個俘虜很輕易就被抬了起來,可另一個俘虜的子卻像是在地上紮了一樣,任憑那兩個戰士怎麼拉扯他,就是無法將他拽離地麵。

我和梁厚載一看不對勁,就趕沖了過去。

有一個戰士一手抱著俘虜的脖子,抬頭朝梁子喊:「有人在下麵拉他!」

這時候我和梁子已經到了那個俘虜邊,我看到他的子有一小半已經陷進了泥土裡,在他的腰上,有一隻纖細的小手,正扯著他的皮帶,彷彿是想將他拉地下!

當時我看到那個俘虜已經翻起了白眼,他的子也在搐,我就預那隻小手上可能有著很重的毒,再僵持一會,那個俘虜恐怕就沒命了。

我不敢再耽擱,立刻拔出腰裡的開山刀,沿著地麵一刀揮過去。

這種寬頭開山刀是鋼打造的,極為鋒利,而且揮起來勢大力沉。刀刃沿著地皮劃過,我幾乎沒覺到什麼阻力,就將那隻手從中砍斷,頓時有一小黑乎乎的粘從斷臂中飛濺出來,水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強烈的臭。

梁厚載則一腳將那個俘虜踢開,防止那些帶著毒的黑濺到他上。

我朝著地麵上看,卻發現除了那截斷臂和幾星黑之外,什麼都沒有,地麵上連個口都沒有。

另外我還留意到,這支斷臂的手掌纖細而且看起來很輕盈,應該是屬於一,在它的手腕上還帶著一些十分的金銀飾品。

可這隻手是怎麼從地底下出來的?

我和梁厚載對視了一眼,卻發現他也是一頭霧水的表,看起來,我們這一次又上了《九圖》上都沒有記載的怪東西了。

我和梁厚載護著那個俘虜退到河道旁的時候,莊師兄也上來搭了把手,還問我:「剛纔是什麼東西?」

我搖了搖頭:「應該是邪,但是什麼樣的我沒看見。隻有一隻手從地底下鑽出來了,可地上沒有口。」

一旁的馮師兄皺了皺眉頭:「遁地!」

聽馮師兄這麼一說,莊師兄的表也變得非常凝重,就聽他說:「難道說是遇上了撚地?麻煩了。」

以當時景,我也沒有心問莊師兄撚地是一種什麼樣的邪,隻是知道那會遁地的時候,我心裡就忍不住了一下。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沒能覺到邪上的氣,原來它在地下。我覺不到它的氣,也無法確認它的位置,萬一它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我再不濟還有黑水棺護,邪不能把我怎麼樣,可如果它的目標是梁子他們,這麼多人,我沒辦法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

梁厚載大概也在考慮著相同的問題,不過他腦子比我快,片刻之後,我就聽他問我莊師兄:「咱們這麼多人在場,那為什麼偏偏要對這個人下手呢,是巧合還是什麼?」

莊師兄朝那個俘虜的臉上看了眼,搖頭道:「應該不是巧合,看這人的麵相,耳灰眼黃,淚堂發黑,他是縱慾過度,元不足虛。通常來說,邪祟更容易對這種人下手,鬼是這樣,邪也是這樣。加上龍王墓的氣場能在一定程度上鎮住這,它現在應該是麼有能力對其他人下手。」

莊師兄這邊剛把話說完,馮師兄突然開口說道:「小心點,龍王墓裡可能出了變數,氣場在變弱!」

聽馮師兄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空氣中的氣,竟真的比之前稀薄了幾分。

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將龍王墓的氣場引出來,可還沒見它發揮作用,竟已開始變弱了。

我心裡一陣煩躁,同時又開始為我師父擔憂,馮師兄說龍王墓裡除了變數,可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數,誰也說不清楚。我隻希我師父沒出什麼事。

我心裡還在擔心著師父的安危,這時候梁厚載湊到我耳邊說:「道哥,咱們得把邪引出來。」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神才問他:「什麼意思?」

梁厚載就對我說:「馮大哥從龍王墓中引出來的氣場本就很弱,不然的話,邪也不會在篝火熄滅之後立刻就有所行。這氣場還在持續變弱,現在邪隻能對眼下這個俘虜下手,可再這麼等下去,在場的人都有危險啊。隻有你背上的黑水棺能鎮住邪了。」

梁厚載說得沒錯,等到龍王墓的氣場再減弱一些,邪就能自由行了,必須先把它引出來,能鎮住最好,就算鎮不住,至先弄清楚它是個什麼東西。

可怎麼把它引出來呢,我心裡一邊犯愁,一邊將視線鬼使神差地落在了那個俘虜上,就是那個剛剛才被邪襲擊過的俘虜,而且我發現,梁厚載此時也正看著他。

把這個俘虜扔出去,說不定真能把邪釣上來,但他可是一個大活人啊,即便他是敵人,我們也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我和梁厚載都在猶豫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我們邊的梁子突然走了過去,扛起那個俘虜就吵之前燃盡篝火的方向奔了過去。

我們幾個的對話,梁子一句不落地全都聽到了,他知道我們的打算,也替我們作出了決定。

我和梁厚載趕跟上樑子,梁子將俘虜放在地上的時候,還拍了拍那個俘虜的肩膀說:「今天也是沒辦法,拿你當個餌。你放心,如果你今天晚上真的嗝屁了,來年的今天,我多幫你燒兩張黃紙。」

那個俘虜的被堵著,可他的眼神裡卻充滿了恐懼,他麵對著梁子,拚命扭子,從鼻子裡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哼哼」聲,似乎是在抗議。

梁厚載將臉在了地上,似乎是想知到邪上的氣息。

可那大概是地太深,梁厚載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來。

我們幾個誰也不能確信這個俘虜能把邪引出來,目前這麼乾,也是沒別的辦法了,而且我現在最擔心的已經不是邪了,而是這個俘虜的生死。

如果他就這麼死在我麵前,我絕對會愧疚一輩子。

梁厚載又在附近的地麵上了幾張靈符,隻在西北方向故意留了一個缺口,我知道梁厚載的意圖,有這些靈符做屏障,邪手,就隻能從西北方過來,而我們也可以集中力,隻留意西北方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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