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棺》第一百零四章 一潭死水

我讓他在岸上等我一會,然後就下了水,遊到水潭中央將梁子的鋼盔取上岸。

上一次置於水潭的時候,因為我心極度張,也沒有察覺到水的異常。可這次下水我才明顯覺到,這一潭水中,竟然沒有炁場。

炁場這個詞,有時候也可以寫作氣場,兩者的念法是一樣的。所謂的炁,大概就是世間萬都會備的一種能量,當我能夠進思存境界並從中提煉出念力之後,隻要不是弱到一定境地的炁場,我都能知到。

可這潭水中,明明就是沒有一一毫的炁場,在別人眼裡看來,當我在其中遊子的時候,水麵上還微微盪起了浪花,可對我來說,這潭水就是無比地平靜,別說是浪花,就連一漣漪都沒有,它安靜得就像是死了一樣。

一潭死水!

我將梁子的鋼盔灌滿了水,又試著晃了晃,不愧是軍工製品,整個鋼盔嚴,連螺冒和盔板之間都沒有一隙,一點水都沒有出來。

梁厚載問我:「你這是在幹嘛呢?」

他平時腦子比我轉得快,可是現在,梁厚載的思維能力顯然被張限製住了。我就向他解釋:「隧道裡麵太暗,拿這些水做個源。」

說完我就朝著隧道那邊走,梁厚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

來到隧道口,我就能明顯覺到風中夾雜著大量的氣,那是一種非常烈的氣,他們隨著風侵進我的麵板,很快就衝進我的五臟六腑,我背上的黑水棺也在這時候激發出了那悉的寒氣,寒氣很快遍佈我的全,眨眼間的功夫就將那些了出去。

如果是一新死的首被陳放在這個風口上,不超過五分鐘,必然會發生變,可是活人到這些氣的影響會變怎樣,我卻說不清楚。

我回頭看了一眼梁厚載,他站在我後,正皺眉盯著隧道深

跟在我背後的時候,我背上的黑水棺確實可以保護到他,可一旦他和我的距離超過一米,我也是鞭長莫及,護不了他。

我思考了一會,才對梁厚載說:「你上還有多符?」

梁厚載愣了一下,回應我:「二十多張吧,怎麼了?」

二十多張?還有這麼多!

我就對他說:「那就好辦了,你拿出幾張符上,擋一擋氣。」

梁厚載這才會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打噠噠的靈符,不過這一打符不是鎮符,而是辟邪符。

我擔心梁厚載是因為張拿錯了,還提醒他:「這是辟邪符。」

梁厚載朝我點了點頭:「嗯,鎮符不能往的,還是用這個吧,辟邪符也能祛氣,效果不比鎮符差。」

這些辰州符都是梁厚載用特質的硃砂畫的,即使沾了水也不會掉,隻是浸水之後威力會稍微差一些。

由於那些靈符全都粘在了一起,梁厚載剛開始下手重,不小心撕破了兩種,無奈之下隻能將它們丟在地上。之後他小心了一些,將三張辟邪符在了自己的咽和兩邊的口上,才對我點點頭,說行了。

我這才舉著裝滿水的鋼盔,小心翼翼地進了隧道。

鋼盔中的水隻能照亮周圍的一小片區域。隧道部很寬,但高度隻有三米左右,借著鋼盔上的,我就能看到隧道的頂端有很多拳頭大小的凹槽,有些凹槽是空的,有些凹槽裡鑲著一種玻璃石樣的圓球,因為水是藍的,那些圓球也被映了亮藍,它們原本的,應該是漢白玉一樣的純白。

從外觀上看,那似乎就是一些白的石球,可上麵卻散發著很濃的氣和臭。

隨著我們越走越深,臭的味道就變得越來越濃烈了,我隻能騰出一隻手來住鼻子,我看到梁厚載也將服領子豎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鼻孔。

太臭了,臭絕對是天底下最臭的味道之一。

又走了沒多遠,前方就出現了大量的石鐘,這些石鐘全部都是拔地而起,鍾最尖銳的頂端全部指向隧道頂端。

我和梁厚載隻能在石鐘隙裡艱難地前行,鍾排布的越來越隙變得越來越小,到後來,我和梁厚載幾乎是慢慢地向前

那些石鐘上都掛著一層層十分黏膩的墨綠,剛開始我還以為那是苔蘚一類的東西,可當我的子從石鐘表麵蹭過去的時候,那些竟然全部黏在了我上,雖然上麵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可我心裡還是一陣陣地犯噁心。

這些石鐘先是變得集,之後又漸漸稀疏起來,而在隧道的遠,也出現了一點點亮

我還沒傻到以為那是外麵的或者月,從進隧道至今,我和梁厚載最多也就是走過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絕對不可能走出地麵的,前麵之所以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隧道外麵,又是一個發的水潭。

噠——噠——

就在我還在思考著要不要繼續走下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像是滴水聲又像是腳步聲的怪聲音。

我和梁厚載同時轉去看,可後除了那些石鐘,就是純粹的黑暗,除此以外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我們兩個當時最擔心的,就是背後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正跟著我們。這裡到都是石鐘,空間狹窄,一旦遇上了麻煩東西……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耳邊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隧道空曠,這真聲音出現的時候還伴隨著連綿不斷的迴音,讓我完全無法判斷聲源在哪。

覺好像有無數隻蟲子,正在我的腳邊飛快地爬過。

悉悉索,悉悉索,悉悉索索,那聲音變得大、越來越集,我總算能模糊判斷出它就出現在我的左邊。

我小心翼翼地舉著鋼盔,朝左側照過去,才發現在我隧道左側的牆壁上就連著一個黑漆漆的口。

就在我舉起鋼盔的時候,那聲音突然停止了,可它隻是停了一瞬,接著就以更猛烈的頻率響了起來。

這聲音弄得我頭皮發麻,梁厚載也趕拉上我,朝著亮傳來的方向走,當我們離開口一段距離之後,那個聲音又停止了,直到我們走出隧道盡頭,它都沒再出現。

隧道之外,果然又是一個發的水潭,而在水潭的對岸,又是一個黑漆漆的口。隻不過這裡的水潭上方不是高聳的巖壁,而是一塊厚重的石板,那塊石板就由四石鐘支撐著,每石鐘都異常壯,高度大概都有四五米的樣子。

石板的形狀很不規則,加上那上麵麻麻地布滿了手腕細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

現在擺在我和梁厚載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前進,要麼退回去。如果前進,我們肯定要下水,從水潭裡遊到對岸,可我看著水潭上的石板,總覺得會有什麼東西從那些裡鑽出來。可如果我們退回去,又是死路一條。

我看了一眼梁厚載,他似乎已經從高空墜落的驚恐中緩過神來了,現在也正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思考什麼事

過了片刻,他才對我說:「道哥,我覺得這些水潭有問題。」

我也知道這些水潭有問題,或者說我也知道潭水有問題,但我還是問了梁厚載一句:「什麼問題?」

我試圖讓他多說兩句話,這樣也許可以緩解他的張。

可梁厚載的答案卻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他對我說:「道哥你仔細看,這個水潭,和之前咱們到那個水潭,形狀是一模一樣的,我記得之前那個水潭的左側有三叉在一起的石鐘,這裡也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水潭左邊指了指,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三細長的石鐘叉著排布在一起,我也還記得,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水潭左側,的確也有這樣的三石鐘

隻不過那個水潭的上方了這樣一塊蜂窩狀的石板。

這時候我們背後的隧道裡突然又想起了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剛開始聲音很小,可僅僅過了幾秒鐘之後,那聲音卻陡然增大,當這個聲音增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像是有無數指手指正力在一麵巨大的玻璃鏡子上

這樣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之後,先是在我腦海深紮了一下,之後就有一種極其不適的覺傳遍了我的全。這種覺,就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子在噬咬著我渾的骨頭,劇烈的加上電一般的麻痹,幾乎一瞬間就封住了我的所有

梁厚載朝我張了張,我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隻看見他一頭紮進了水潭。

水時激起的水花打在我臉上,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我也沒再猶豫,立即跳下水,那些死了的潭水湧進我的耳朵,瞬時將那些聲音擋在了外麵,我就覺渾上下都是一陣輕鬆。

可還沒等我慶幸一下,水潭上方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震,我抬頭向上看,就看見水潭上方的石板劇烈搖晃的兩下,然後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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