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棺》七百九十六章 危險臨近

那影子消失以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我稍稍和河道拉開的距離,盡量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在河岸上。

水流比較急,嘩嘩的流水聲幾乎可以掩蓋隧道中的任何聲音。

頭燈在剛才變亮了一下之後,就一直於比較暗的狀態,我現在很擔心它會在某個瞬間熄滅,再也無法點亮。

在昏暗的燈照耀下,那些從頂端垂下來的細長石鐘都投下了淡淡的影子,這些影子和環境的黑暗融為一,我有種覺,剛纔出現在河道裡的東西現在已上了岸,它的子和黑暗的環境融,正悄悄地窺視著我們。

劉尚昂悄悄拉了我一下,我停下腳步,小心地回頭,就見他端起了槍,槍口指向了離我們很近的一棵鐘石。

那棵鐘石像棵碩大的樹樁一樣矗在地上,它投出的巨大影足以供三四個年人潛藏其中。

空氣中瀰漫起了一濃鬱的腥臭味,我也不知道這味道的源頭在那裡,隻覺得它好像就是浮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地刺激著我的鼻子和大腦,與這味道一起出現的還有淡淡的氣,氣的源頭就藏在鐘石的影裡。

我提著青鋼劍小心翼翼地靠近,梁厚載跟在我後,人走在我左側的劉尚昂則端著狙擊槍,槍口正對著影。

滋滋啦啦——

頭燈上突然傳來一陣不穩定的電流聲,我心裡頓時一哆嗦,而在這之後,燈先是猛地忽閃一下,接著就變得很亮。

這道碟機散了那片巨大的影。

出乎我的想像,在影剛才覆蓋的地方隻有一灘反著澤的粘氣就是從這灘上散發出來的。

在穩定了不到一分鐘以後,又開始一下一下地閃爍起來。

梁厚載在我後輕聲說了句:「虛驚一場。」

不對,絕對不是虛驚一場,剛纔在石鐘附近肯定藏著什麼東西,地上的粘就是它留下的。

我轉頭看了眼梁厚載,在不斷閃的燈中,他的眼眶和下一會被照亮,一會又投下很重的影,但即便是燈最亮的時候,我也讀不懂他此刻掛在他臉上的表

那是一副看似很沮喪的表,可又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覺,我從來沒見梁厚載臉上出現過類似的表,心想是不是因為線變化太快看錯了。

這時候劉尚昂也問梁厚載:「載哥,你的臉……好像不太對勁呢。」

聽到劉尚昂的話,梁厚載像是從夢中被驚醒一樣,他先是猛地了一下肩膀,過了一會纔回應劉尚昂:「我現在胃有點疼,腦殼也麻嗖嗖的。」

我立刻出手他的額頭,他的額溫算不上燙手,但比正常溫度要高一些。

「發燒了。」我對劉尚昂說。

劉尚昂快速從揹包的側兜裡拿出了一個已被摔破口的藥瓶,將它遞給梁厚載:「吃兩片,能暫時緩解一下癥狀。」

以梁厚載現在的狀態,本該好好休息的,可這地方不但無比,暗還潛藏著不知名的危險,我們確實無法在原地停留太久,在梁厚載吃了葯之後,我又招呼著他們繼續前進了。

頭燈一直在持續地閃爍,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不管慄的源似乎也為周圍的環境平添了幾分不確定

悉悉索索——

走了沒多久,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細響聲,那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用很輕的腳步快速行進,期間還有水窪中的水被量濺出來的聲音。

連我都聽到了這陣聲響,可劉尚昂卻沒有任何反應,我心裡覺得有些怪,但什麼也沒說,繼續向前走著。

跟在我們後麵的東西似乎也覺自己剛才弄出的靜太大了,很快它就刻意放輕了腳步,在跟進的同時,它似乎還刻意避開了遍佈地麵的那些水窪。

大概又走了十來步,後方的悉索聲突然變得急促了一些,劉尚昂立即回,對著後的黑暗就是一槍。

嘡!

槍聲過後,空氣中出現了一腥味,氣似乎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味道的傳播,使它聞起來不是特別刺鼻。

在短暫的安靜之後,燈快速閃了幾下,也不知道燈頭裡的電路到了什麼刺激,這一次線閃爍的幅度很大,暗的時候更暗,亮的時候更亮。

與此同時,我看到一個碩大的影子出現在了線的照耀範圍,它似乎愣了一下神,接著就朝河道那邊跑。

劉尚昂立刻移槍口,連開兩槍。

他最後一次扣下扳機的時候,線變得很亮,我就看到一個類似於老鼠的東西鑽進了河道,激起大量水花。

劉尚昂一個箭步衝到河道旁邊,對著奔流的河水又開了幾槍,我走過去拉住了劉尚昂的胳膊:「別浪費子彈,它已經消失了。」

如今氣已經消失了,那東西要麼是距離我們非常遠,要麼就是鑽了河底的淤泥裡。

劉尚昂:「頭三槍都打中它了。可子彈竟然沒穿它的子,嵌到裡以後也沒炸。」

我問劉尚昂:「你用的穿甲彈?」

劉尚昂:「嗯,穿甲彈。」

過了一會,劉尚昂又說:「那東西看樣子應該是隻水貓,當初我和老包在四川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這玩意兒,但沒見過積這麼大的。」

水貓,是四川人對於江獺的土稱。這東西現在不常見了,但《行考錄》上說,它們在清朝的時候很常見。這種東西水非常好,而且手掌靈活,《行考錄》上說它們通常對人類沒有什麼敵意。

有人說水貓和黃皮子是遠親,外形也和黃皮子相近,但比黃皮子還要邪,這東西習慣晝伏夜出,會在河道中建築河堤,雲南和四川一帶都有不關於水貓的傳說,有些地方說它們是溺死在河裡的怨靈投不了胎,附在鼬上變的,白天他們不出來,到了晚上,卻逃離河灘,專門跑到墓地裡叼死人骨頭,有時候在它們建的河堤上還能找到人類的肋骨和頭骨。

不過也有人說它們是河神的溫奴,隻有那些到河神眷顧的地方纔能發現它們,說是隻要有水貓出現地方,一般就不會有洪澇。

我對水貓這東西沒什麼研究,也不知道哪一種傳言是真的。但我知道,正常的水貓型很小,站立起來也就是能到一個年人的腰部,可剛才那東西至有三米長。

我問劉尚昂:「你看清楚了嗎?」

劉尚昂:「從外形上看絕對是水貓,隻不過那型真的是……」

他正說著話,河道中傳來了一異樣的聲響,之前傳到我們耳中的一直是單調的流水聲,可這時候,河道裡傳出一陣很長的悶響:「嘭——」,好像有什麼東西朝著水麵浮上來了。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朝著河道裡觀,在閃爍的燈照耀下,就見一個碩大的氣泡浮了上來,它來到水麵的時候,還在水麵上蓬起了一不大不小的浪。

在此之後,又有一的氣泡浮上來,它們盤旋著來到的水麵上,每一個氣泡衝破水麵都會帶起一點浪花,隨著氣泡越來越多,水的流向竟也到了影響,很快就有一渦流浮現在了水麵上,這些渦流的流速非常高,我們站在河道上,隻能聽到漱漱的水聲,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到了。

而且那些渦流好像有著很強的吸力,空氣中的腥味和腥臭味也快速消失,它們就像是在一瞬全都被那些渦流給走了。

劉尚昂朝我投過來一道擔憂的目,他的,我知道他在說話,但水流聲太響,我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

劉尚昂加大了音量,沖著我喊:「它要遮住自己的聲音和味道!」

我點了點頭,將青鋼劍從左手換到了右手,又轉頭看了看梁厚載。

從剛才開始厚載就一直沉默著,這不像他的風格,在過去,遇到我們從未應對過的況時,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分析問題的人。

當我將視線轉移到厚載臉上的時候,他臉上都是那種讓人渾不舒服的詭異表,我盯著他,他那雙眼睛也在忽明忽暗的燈照耀下直視著我。

不對勁,厚載今天絕對有問題!

我拍一下他的肩膀,梁厚載又是肩頭一,片刻之後才問我:「怎麼了?」

我擔心他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了心智,就好心提醒他:「穩住心神。」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也不知道及到了他那神經,他竟然狠狠瞪了我一眼,但隨後又給了我一個十分歉疚的眼神,轉朝著河道下遊走了。

劉尚昂在我旁邊喊:「載哥今天是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剛纔出現的那東西隨時都會有作,注意警戒。」

劉尚昂說話的時候必須扯開嗓門大喊我才能聽清楚,我說話的時候隻是用了平時的音量,劉尚昂就能聽到我說的話,就見他撇了撇,隨後朝我點點頭。

梁厚載已經離我和劉尚昂有一段距離了,我們兩個趕追上他,我本想讓梁厚載到我後去,就手拉了他一把,可手掌剛到他的胳膊,就覺虎口一陣生疼,就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

那不是靜電,而是很強的短促電流,我的整隻小臂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麻木了。

下一個瞬間,梁厚載真的像充了電一樣,他猛甩一下胳膊,我就覺從手掌上傳來一巨大的力量,整個人都險些失去重心,立即手撐住石壁,強行穩住了形,而梁厚載掙開我的手之後,就以極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這時候頭燈的燈於最暗的時候,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出了線照亮的範圍,這樣的速度簡直比仙兒還快。

不隻是速度,剛才梁厚載釋放出的巨力,也遠遠超出了他的力量極限。

當時的形已經不允許我去多想,趁著梁厚載的腳步聲還沒有離我們太遠,我和劉尚昂趕追了上去。

由於河道裡的噪音太重,梁厚載和我們拉開一段距離之後,我就無法聽到他的聲音了。

頭燈的線變得越來越暗,我隻能看到週一米左右的景,劉尚昂在我跟著,除了糙的地麵和偶爾出現的石鐘,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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