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棺》八百一十三章 有生力量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有生力量?」

吳林點頭:「嗯,你聽說過葬教的五大長老嗎?」

我先是搖頭,隨後又回應道:「五大長老?據我所知,葬教隻有一個有實權的長老吧,就是我在百烏山到的那個周天師。而且聽我師伯說,周天師本來是葬教的大護法,後來劉文輝被擒,葬教大規模改變了部結構,周天師才由大護法變了大長老。」

吳林:「周天師確實是五大長老中唯一一個手握實權的,剩下的四個長老,雖然手裡沒有實權,可一旦羅中行召喚他們,他們都會效死命。現在周天師死了,我和羅中行已經是陌路人,葬教的長老還剩下三個。」

也就是說他也是五大長老之一啊。

我們調查了葬教這麼久,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五大長老的事,如今我也是見到了吳林,才知道葬教中還有他這一號人,而周天師過去也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看樣子剩下的三個長老也和他們一樣,行蹤蔽而且實力強悍。

就在我思考著,行當裡有哪些修有可能是葬教長老的時候,吳林直接給了我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剩下的三個人,修為都比周天師強得多,他們一個是天耳通,一個是心眼通,還有一個是天生靈胎,這三個人從未在外麵走過,所以我也隻是知道他們的一些大致資訊,從來沒見過真人。」

我問吳林:「他們也是我們這個行當裡的人嗎?」

這時候鍋裡的魚湯沸了,發出一陣陣熱水滾的咕嚕聲,吳林將燙手的大鍋從爐架上取下來,又將湯勺遞給我:「直接用鍋吃吧,這地方沒有碗。」

我開啟鍋蓋,香濃的魚湯頓刺激著我的味蕾,讓我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魚湯的溫度,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即便被燙得舌頭髮麻,可我本停不下來。

沒辦法,太了。

吳林則在我旁邊繼續說著:「這事你問錯人了,我對你們那個行當瞭解不多,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裡頭的人。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

我抬眼看著他,示意他有話直說。

吳林環抱起了雙臂,開口問道:「羅中行為什麼沒有置你於死地呢?而且在他見到你以後,我就覺得他變得很不正常,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我放下了手裡的湯勺:「羅中行平時不這樣嗎?」

吳林立即搖頭:「當然不這樣,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這傢夥一直老謀深算,是隻老狐貍。你們在墓裡是不是見到了我留下的照明彈和蠟燭?這也是羅中行建議的,他說,就算不留這兩樣東西你們也能找到玉,可留下了這些東西,你們的思維就會到乾擾,後麵做出的判斷會也容易出現差池。隻要你們出了錯,我們就更容易得手了。」

我說:「在梁厚載上種蠱,也是羅中行的計策?」

吳林:「對,這些年我除了做自己的事,也負責在外麵幫羅中行收集報,他知道你那個姓梁的朋友智商很高,在他上種蠱,就是防止他的智力發揮作用。羅中行說了,如果放任他不管,你們很有可能在找到玉之前就看破我們的計策了。」

回想一下我們登上小天山至今,在羅中行的算計下不斷走錯路,視線也被一次次地轉移,先是懷疑吳林,又懷疑土司,最後憑空蹦出來一個仁青,將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雖然期間我也懷疑過次旦大巫,但畢竟沒有將太多的心思放在他上。

從頭到尾,我們一直都深陷在羅中行布好的迷局裡,被他牽著鼻子走。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瘋子,似乎不太可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一環套著一環,每一環都讓人措手不及。

這時候吳林又開口了:「我總覺得,你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對羅中行造了影響,不是你那個玉印,是你本的……怎麼說呢,好像是你上特有的那種氣質影響了羅中行的心智。」

我不解:「什麼氣質?」

吳林想了想,說:「你上有一種……好像隨時都要出手傷人的覺,這是一種威勢,但不是正常的威勢。這麼說吧,我覺你上的這種氣質更像是殺氣,隻不過它被刻意製住了,在任何時候、任何況下都無法完全釋放出來。」

「我自己怎麼沒覺呢?」

「正常,自己上的特殊氣質通常也隻有別人才能覺到,」吳林說:「依我看,你上的這種特質不是天生的,應該是你常年練功練出來的。」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記得小的時候我怕師父,也是因為師父上有一很強的威勢,順著他的思路一想,我師父上的威勢,和黃老太爺、羅老漢上的那威勢非常相似。

而且我也知道,黃老太爺和羅老漢上的威勢,都是由他們上的殺氣催生出來的,到現在我也忘不了第一次見黃老太爺的時候,被他那鋼刀似的眼神瞥上一下,那覺就像有刀刃架在脖子上一樣。

自從隋末以後,每一代守正門人修習的法、功夫不能說完全一樣,至是極其相似的,我上的氣質和師父相近,也是因為相同的傳承和相似的經歷。

所以我在想,也許當初一世祖和周烈將那些法連通天罡劍法傳給守正一脈的時候,就料想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事,一世祖大概也想到了,用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後代弟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羅中行的心智。

想到這,我又向吳林確認了一下:「你確定,對羅中行造影響的是我本人,而不是我上的番天印?」>吳林很肯定地點頭:「肯定。我不像你們這些修行圈裡的人,能應到什麼氣,但我能覺到人上的特有的氣息、氣質,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羅中行就是你本人的影響才發瘋的。」

我想了想,說:「可是他吞下玉以後,整個人都發生了一些變化。過去羅中行吃過玉嗎?」

吳林:「羅中行又把那種玉給吃了?他每次吃下那種玉以後都會發生一點變化,不過我也說不好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就覺得他好像變得更像他自己了,又好像變得更不像他自己了。其實我總覺得羅中行的腦子裡可能有兩個完全對立的人格,顯人格是惡,人格是善,好像他每次吞下玉以後,的人格都有消失的危險。」

我盯著吳林的眼睛,問他:「你一直跟在羅中行邊,為什麼沒阻止他?」

吳林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笑了:「左有道,你不會真的把我當你們那邊的人了吧。好好,我知道,在你們的世界裡,善、惡是有明顯的界限的,你覺得羅中行是惡的那一邊,我和他作對,就是善的一方了?唉,我是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該說你愚蠢呢。」

一個中間人。

他說這番話就是想告訴我,他隻是一個中間人,不屬於任何一方。

說真的,我沒辦法理解吳林這種人的心態,就問他:「可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呢,真的隻是看羅中行不順眼?」

吳林嘆了口氣,隨後笑著對我說:「我是個傭兵,無利不起早。如果讓羅中行這麼搞下去,整個人間都得完蛋,我肯定到波及,所以需要有人去阻止他。」

我朝他揚揚下:「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羅中行不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嗎?」

「他隻是暫時不能把我怎麼樣,」吳林說:「可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啊。更何況,一旦他找到了我的弱點,我和他對著乾就是死路一條。我可沒你們那麼崇高,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我半躺半坐地靠在地上,長吐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吳林:「羅中行忌憚你,雖然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他確確實實忌憚你,所以我覺得,你們說不定有辦法對付他。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沒要你的命呢。」

我用雙手抱著後腦勺,整個躺下來,一邊回應著吳林:「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一時失心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吧。」

吳林搖頭:「不可能,羅中行從來不犯錯,即便在那樣的況下,他也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在這之後,我和吳林都沒再說話,沉重的疲憊再次湧上來的時候,我的眼皮不控製地閉上了。

我在沉睡中度過了從雪山之巔墜落人間的黑夜,當第二天正午的太讓大片雪地多了一點點暖的時候,我被劉尚昂和梁厚載的聲音吵醒了。

當時他們兩個正在吃飯,除了一大鍋布魚湯之外,在壁爐旁邊還熥上了幾張糧餅子。

劉尚昂和梁厚載大概是剛醒過來,強烈的飢讓他們吃飯的時候變得非常不文雅,大口大口的咀嚼聲充斥了整個屋子。

吳林就坐在一邊,他裡叼著一個雪茄,眼睛著往外的雪山,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坐起來的時候發出了一點聲響,吳林轉過頭來對我說:「趕吃點東西吧,吃完就走,我送你們回村裡。」

我看他已經穿戴整齊,放在牆角的皮袋子張開了一口,我看到裡麵袋子裡堆滿了子彈,而在皮袋旁邊還立著一把狙擊槍。

看到這些東西,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吳林看到了我臉上的變化,笑了笑,對我說:「我還有自己的事,送你們回村以後,我就要走了。還是那句老話,從此以後,咱們天涯兩隔,井水不犯河水。」

我指了指那個皮袋子:「你這屬於非法持有槍支。」

「我知道你們那個部門的質,」吳林笑著說:「非法持槍的事不歸你們管。再者說了,就算我是非法持槍,你能把我怎樣,就你們三個現在的狀態,能把我怎樣?」

我們確實無法把他怎麼樣,到羅中行上那念力的影響,我現在還覺得上特別虛,都困難,更別說對吳林手了。連我都這樣,劉尚昂和梁厚載的狀態肯定比我還差,所以在我和吳林說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本沒

隨後吳林又指了指湯鍋:「趕吃吧,吃完上路。」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湊到了壁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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