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棺》八百三十章 最錯誤的決定

在我出門的時候,劉尚昂他們也一腦地出來了,張真人看過倒在口附近的兩個士兵,說他們的魂魄離也注了念力。

這兩個人之所以開槍,也是因為剛剛到了控製。

張真人說:「看樣子,對方不隻是想調虎離山,還想搞我們啊。」

空雲道長也在一旁問我:「剛才從隧道那邊飛過來一道念力,有道啊,依你看,那念力是不是羅中行的?」

我很果斷地搖頭:「可以確定不是羅中行的念力。」

他的話讓空雲道長變得擔憂起來,他朝張真人那邊湊了湊,問張真人:「在咱們這個行當裡,好像沒有這種控人心的法吧?」

張真人皺著眉頭回應著:「記得最後一個修習這種法的門派,應該是白齒山下的綾羅門,不過在兩百年前,綾羅門的最後一個門人就放棄修行,宮做了太監,打那以後綾羅門的傳承就斷了。」

瘋虱卵可以控人心,但那是蠱,仙兒可以控人心,那是妖,張真人所說的法,單指道

姚先生朝梁子那邊揚揚下:「他就是你說的?」

我嘆了口氣:「他梁子,在過去的幾年裡,一直被人控製著,大概是因為**控的時間太長,他自己的記憶都十分混了。」

說話時,我一直看著梁子那邊,正好看到梁厚載一路小跑地回了震字堂,當時震字堂的堂口還開著,梁厚載剛一進去,我就聽到李良在屋子裡說話。

可沒等我聽清李良說了什麼,站在張真人邊的蘇漢生突然開口了:「哎,我想起一件事,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我曾和一個散修鬥過法,那傢夥練的是心眼通,我和他手的時候還中了他的招,他也是把念力注了我的魂魄裡,當時我正在施法,但也就是那麼一瞬的功夫,我竟然把施法的步驟給忘了,現在想想,我當時也有可能被抹掉了一點記憶。」

姚先生已經為曹天沖包好了傷口,曹天沖站起來,試著晃了晃胳膊,又問蘇漢生:「然後呢,你的記憶恢復了麼?」

蘇漢生:「我很快就把他注我魂魄的念力給化解了,念力一散,記憶立馬恢復。我在想,剛纔在外頭施法的人,和我當初到的那個散修或許有點關聯。」

我說:「蘇前輩,您提到的那個散修,也參與這次聚會了嗎?」

蘇漢生搖頭:「當然沒有,那個散修在十年前就過世。」

我先是對張真人說:「我聽葬教的人說過,如今在羅中行邊還有三個護法,一個天耳通,一個是心眼通,還有一個天生靈胎。」

說完我又問蘇漢生:「蘇前輩,當初和你過手的那個散修是哪門哪派啊,他還有其他師兄弟嗎?」

蘇漢生想了想,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他有一個師父,聽說……好像是地王山的門人。」

「地王山?」我和張真人對視了一眼。

空雲道長則說:「咱們行當裡本沒有這麼一座山頭啊。」

蘇漢生:「我也是道聽途說。」

這時候梁厚載又急慌慌地跑來了,他一到我跟前就說:「我師父說,他剛才突然應到了念力。」

姚先生皺起了眉頭:「李良的修為不是已經廢了嗎,按說,不可能應到念力啊。」

梁厚載:「可我師父說他剛才確實應到念力了,雖然隻有那麼一瞬,但他確實應到了。我覺得,在這種事上師父沒必要說謊。」

我看了看梁厚載,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腦子裡一片混沌。

在幾分鐘之,集中出現了大量讓人覺莫名其妙的事,我不得不懷疑,葬教是刻意弄出了這麼多事,目的就是為了打我們的陣腳。

我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額角上的頭髮,張真人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就努力沉下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對方有控人心的能力,大偉的特戰隊在這裡恐怕派不上什麼用場了。」我對莊師兄說。

大偉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是打算趕我們走啊?」

我說:「不是趕你們走,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大偉,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們的人全都被對方控製了,我們這群手持法的人麵對你們那邊的熱武,能有多勝算?」

大偉沉思了一會,沒說話。

莊師兄拍了一下大偉的肩膀:「大偉,帶著你的人撤吧,把梁子也帶走。」

大偉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大偉離開之前,我湊到了莊師兄跟前,小聲囑咐莊師兄,讓大偉他們別走太遠,在臨近山區的小縣城裡駐紮,另外,給每個戰士都準備一些沙。

我推測,對方之所以專挑沒有念力的人下手,大概是因為他的法和玉一樣,對於自帶靈韻和念力的東西都不起作用。蘇漢生也說了,當初有人篡改他記憶的時候,他靠著自己念力就能破解對方的法。

莊師兄和大偉一起離開了,除了李良以外,剩下的人在大堂裡圍了一圈,可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很抑。

我在行當裡混了這麼些個年頭,最煩的就是這種不願意正麵衝突,卻一直在旁擊側敲地乾擾你、噁心你的對手。

說真的,這樣的對手真的很讓人噁心。

不過噁心還是其次的,我現在擔心,羅中行恐怕已經來到盧家村了,他很謹慎,在有十的把握之前,羅中行不會現

大堂裡的沉默持續了很久最後還是曹天沖先開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對手一直這麼猖狂下去吧?」

這話他明顯就是對著我說的。

正好盧雲波也在,我就對梁厚載和劉尚昂說:「咱們三個,還有盧先生出去探一探,看看那個控人心的傢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

完了我又對張真人說:「張真人,請儘快將我給你的那些做一下拆分吧。」

所謂拆分,就是將所有法的上下兩部分拆開,上半部分傳授給各大宗門的人,讓他們學會如何用中記載的方式來凝練念力,而下半部分,則是不能讓他們看到的。

當著蘇漢生和曹天沖的麵,這種話我不能直說。

張真人聽懂了我的意思,先是沖我點頭,隨後又對我說:「不過有道啊,我不建議你離開棱堂,你別忘了自己現在份,如果你走了,咱們這邊就是群龍無首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算什麼龍首啊,我走了以後,這邊的事就麻煩諸位長輩了。梁厚載和劉尚昂是我的兩道生門,隻要帶著他們我就不會出事,所以,我出去,比派其他人去更合適。另外,對方百分十百不會想到我會離開棱堂,我瞭解葬教,葬教的人也非常瞭解我,所以我倒是覺得,越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越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張真人顯得有些猶豫,姚先生則比較贊同我的話:「不得不說啊,左先生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見張真人一直不說話,我隻能強行拍板:「就這樣吧,再過十分鐘我們就走,棱堂這邊的事就拜託各位前輩了。」

張真人沒說話,隻是閉了一下眼,算是默許了。

我一直盯著表,十分鐘一過,我就上盧雲波,和梁厚載、劉尚昂一起離開了大堂。

之所以等十分鐘,是為了和大偉、莊師兄他們保持足夠的距離。

按照我的推測,如果沙對大偉他們這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起保護作用,他們很快就會被對方控製,十分鐘算是最安全的時間差了。在這段時間裡,大偉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在一裡地以上。

我現在擔心的是莊師兄,他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等夏師伯百年之後,還指著莊師兄來繼承屯蒙一脈掌門的位子呢。

不過自從我進棱堂到現在,一直都沒見到夏師伯和趙師伯,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會不會來。

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擾了思緒,走在路上,我腦子裡就不停地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

快走出隧道的時候,盧雲波突然問我:「左掌門,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臨時起意要離開大堂呢,我覺得,你現在離開大堂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

我說:「何止是不明智,這簡直就是最錯誤的決定。葬教的人很瞭解我,他們一定認為我不會離開棱堂,剛才的調虎離山,其目標應該是蘇漢生或者曹天沖,蘇漢生能顛轉,也是修中的翹楚,曹天沖是散修中的魁首之一,可以說,他們代表了修、散修兩大勢力,了這兩個人,這次的聚會又會出現不安定因素。」

盧雲波皺起了眉頭:「左掌門,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是想將他們引出去,然後……除掉他們?可蘇先生和曹先生都是修行多年的老人了,咱們的對手真有把握能拿下他們嗎?」

我嘆了口氣:「那傢夥的念力純無比,他的道行比蘇漢生和曹天沖都要高得多,完全有可能得手。現在蘇漢生和曹天沖都沒離開大堂,祠堂裡也應不到任何念力,咱們的對手看樣子早就離開了。對方不會想到我主出擊,如果能儘快找到他,應該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盧雲波顯得十分擔憂:「你有把握嗎?」

「沒把握,」我搖了搖頭:「不過對方的念力中帶著一氣,我上的氣說不定能剋製他。」

盧雲波:「如果剋製不住呢?」

我笑了笑:「如果剋製不住,咱們就不和他正麵衝突,這次出來,目的不是要抓住那個人,主要是他的底,至要見到這個人,如果他一直像這樣藏在暗,咱們就太被了。盧先生,盧家村裡應該有一些暗道什麼的吧?」

盧雲波點了點頭,可他臉上的表卻顯得有些疑,片刻之後又問我:「盧家村裡有不暗道呢,村子西北方向還有一片規模很大的地道,說起來,那邊的地道還是抗日的時候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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