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道士》第016章 千年前的酒
待雷峰夕照的景現於西子湖邊,杭州那座樓外樓的一個包間裡,一位神抖擻的老者正在向一個白中年男子敬酒,旁邊還坐著一個戴著大號玳瑁眼鏡有點禿頂的胖男人。
這個老者就是古文字專家何老,白男子自然就是查文斌,那個胖男人就是老王了。
“早就聽老王講過您的神通,老朽一直想一睹真人風采,今日一見,果真一派仙風道骨,不愧是神人吶,我敬真人一杯。”說罷何老一口將那杯上好的自己帶來的酒一飲而儘,笑盈盈地看著對麵的查文斌,示意他自己已經喝完了。
查文斌作了一個揖,又朝老王笑笑:“何老過獎了,小道門尚淺,不敢在前輩麵前賣弄,這杯應該我敬前輩的。”也是一口將杯中酒悶下去,還抹了一把,喊了聲:“好酒啊!”何老微笑著坐下去,招呼大家吃菜。老王夾了口蓴菜,笑瞇瞇地盯著杯子說道:“文斌啊,我今天真的是沾了你的啊,你可知這酒的來曆?”查文斌看著微笑的兩人,搖搖頭,隻道:“此酒莫非不是凡品?”
老王哈哈大笑起來,放下筷子,跟查文斌說起當年的一個考古活。話說當年貴州境一個西漢大墓被盜,何老帶隊進行搶救發掘,裡麵已經被弄得七零八落了,好在旁邊的耳室發現不罈子,壇口封尚好,已經被泥土完全掩蓋,他們總計搬出了一百多個大罈子,本來這些罈子是要送到博館進行清理的,在搬運的過程中,不慎打破了其中一個,一酒香味四溢位來,當場就有幾個不勝酒力的人醉倒在現場。何老用手指沾了一點嘗,發現這是酒,這罈子裡居然有酒,當晚回到博館,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封口,馬上一酒香就飄滿了整個房間,彆說喝一口,聞一聞都讓人飄飄仙,這可是兩千年前的酒,通過技鑒定,這些罈子裡麵大多數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算是純到不能再純的瓊漿玉了。
後來這些酒就被國家給收上去了,可能某些大人有幸喝過,何老也是個酒之人,私藏了一罈子,清點的時候,上麵發現了一罈,也查過,查不出,就把何老辦了個失職的罪名,給貶到了當年還算是清貧的浙江,做了個博館的管理員。
這兩千多年前的酒,何老自己也是不曾捨得喝過一口,也怕上頭髮現了,今天查文斌來了,算是豁出去了,拿出這個國寶級的東西來招待,可見對查文斌的尊敬了。
查文斌聽完後,也是驚訝地看著手中的杯子,何老還要給他再倒上一盅,查文斌推辭不過,兩盅酒下了肚子,三個平常酒量不錯的人,居然就在桌子上醉倒了,飯店服務員打烊了才發覺這桌客人都是爛醉如泥了,可見此酒的猛烈。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三人才陸續從飯店房間裡醒來,一邊回味著昨晚的酒宴,一邊讚歎著酒的力道,收拾完畢後,一行人去了何老家裡。
這何老不僅是個考古學家,也是一個玄學家,到了何老家,查文斌就發現他的屋子裡的擺放都是按照易經風水設計的,不又對何老多了一分認可。
三人的話題還是轉移到了那段文字上,何老拿出那份文字的手繪本,指著上麵的符號說,這應該是古代苗疆的文字,記錄的是一本奇書,至於這本書在哪兒,這文字也冇有說明。
查文斌問何老和老王有冇有在其他的地方發現過比較特殊的道家蹟,何老搖搖頭說,這類東西,外行人看不懂,即使有所發現,也很有可能把它當是普通文給理了,一來中國的宗教本來就比較複雜,二來,文革時期,破壞掉的東西實在太多,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傳到我們這一代就斷了七七八八了,要想找這本書,恐怕還是得靠緣分了。
老王建議去博館裡查查檔案,看看有冇有類似的文字出現過,何老點點頭。
那幾日,查文斌就住在何老家,這個何老是不得,家裡就他和老伴兒,兒子兒都已經在外麵家立業了,所以查文斌一來,家裡也熱鬨不,他夜夜跟查文斌研究道家曆史,老王也是每天下班準時到何老家報到,三個人聊得好不痛快,何老的老伴兒給他們幾個炒點兒家鄉小菜,他們三個喝酒談天。
這樣輕鬆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個星期之後。
這何老的夫人姓王,王夫人有兄弟姐妹七個,排行老五,今年也有六十五歲了,平日裡健康,看不出什麼病來,查文斌來後的一個星期,傳來王夫人的老父親過世的訊息。
這王夫人的父親已經是九十歲的人了,按理說死得倒也是正常,畢竟歲數到了,算是正常死亡,於是何老就帶著王夫人回老家奔喪,這查文斌在人家家裡住了一個星期,天天好酒好招呼著,也不好意思,就尋思著跟著一起過去看看,給老人家做個小小的超度也算是報答何老。
老王念在跟何老是朋友,也自然是跟著去了,四個人當天出發,去了那個浙西小城。
王夫人的老家也是在大山裡,一個不過百來戶人口的小村子,等到了王老爺家,王夫人已經是快要哭暈過去了,扶著王老爺的號啕大哭,這農村裡老人過世,子哭得越厲害,就代表越孝順,加上王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哭起來。
這何老上了一炷香,燒了紙錢之後,就把帶來的兩個人向他的外甥介紹,說這個是一位道長,上這裡來看看。那外甥王鑫,王鑫一聽來了道士,心想著家裡正準備著人去請道士呢,這姑夫就給尋來一個,自然是對查文斌也客氣了,又是遞煙又是敬茶的,請查文斌給做場小法事,查文斌點點頭,轉頭就去廂房,換了裳就出來了。
來探的人一看,哇,好傢夥,這麼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出場了,自然目都轉移了過去。平日裡村子裡有個死人,也都是請道士的,基本都是些老頭子,這個年紀輕輕的道士,真的懂嗎?
查文斌也不作聲,要了王老爺的生辰八字,列出了部分生肖,告誡這些屬相的人不要留在此地,怕會反衝,又要了常見的黃紙、香燭,給王老爺就做了場法事。
這法事的**自然就是前麵說的“過仙橋”,這可是頭等大事,查文斌過的仙橋,自然是一通就過,毫無意外發生。查文斌又去看了看王老爺生前就給自己挖的寶,覺得一切都冇什麼問題,便開了張單子給王鑫。
這張單子是什麼呢?就是齋七的時辰,人死後做七,也齋七,即人死後(或出殯後),於“頭七”起即設立靈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做一次法事,設齋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靈止。
這做七的供品必須要是雙數的,因為單為,雙為,曆來我們請客點菜,最好是要點單數。
查文斌算好日子,把這齋七的時間、需要做的人的名字都給在了王老爺家的客廳牆壁上,忙完這些,等到王老爺下葬之後,一行人在王鑫的謝中就回了省城,約好了,頭七的時候他們再一起回來。
人死後的第七天,俗稱頭七,也回魂夜,也就是說死者有什麼未了之事,由鬼差押解回來,與間的親人見麵;或者是帶一幫剛在間認識的新朋友回來間,間的親人就擺一桌酒席,讓死者招待朋友。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凡是帶黃的東西,都得收起來,因為黃是代表神的,如果見了,死者自然就不敢回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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